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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真的彻底脱离水面,便同时会失去借助水的浮力来抵消自己和水肺的重力的可能,何况潜水服本身质地便十分的光滑,再加上水的润滑作用更加不利于攀爬。所以我俩必须继续仅仅攀附住石柱。
除了穿着脚蹼的双脚必须要继续紧紧盘住石柱,更需要借助手臂的搂抱力量;这样一来我俩实际上每人只能腾出一只手臂来用于拆解鱼枪,其难度简直超乎想象。而且难度的增加也必然带来速度的缓慢,和体力的更大消耗。而且溶洞内的水位看上去还在虽缓慢但却是持续的上涨,这在很大程度上对我俩的心理造成着难以承受的压力。
终于,在十几分钟,我俩总算完成了拆解鱼枪、搓绳和从新组装鱼枪,这些在平时看来极简单的工作。而这十几分钟里,水位的上涨已经让我俩先前从胸的部以上露出水面,变成了颈部之下再次完全没于水下。
“我靠!总算弄好了!”周宇说着将组装好的鱼枪拿在手里,对我道:“我先拿一会,你俩手抱着石柱先缓缓劲,然后射击!”
“啥?我来呀?”没想到,这家伙从一开始便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最后居然把最关键的问题推给了我。
“当然是你了,你不是说自己当过兵吗?而且现在也是警察,这开枪瞄准的活你不干谁干?”
“这……好吧”我点了点头,看来也只有如此。而且说老实话,经过这十几分钟,我那只一直抱着石柱的左臂早已虚脱至几乎失去知觉的地步了,再不缓一缓,恐怕真的坚持不住了。
就这样,我双手抱住石柱连续做了十几次深呼吸,定了定神更缓了缓力气,然后伸手接过鱼枪。说实话,虽然那两个石幔距离我当时所在的位置只有十米多些的距离,但我却真的没有任何把握可以将枪矛准确的射入那不足两寸宽的夹缝里。
因为在这之前我真的从未用过鱼枪。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东西虽然叫做鱼枪,但实际上它除了形状多少有些象步枪之外,其实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枪。首先它的枪矛是通过弹簧弹射的方式,而非正常枪支那样通过火药爆炸射出。再加上枪矛本身就有一尺长,后面又拖着长长的鱼线,这些特点加到一起就决定了枪矛在被弹出的那一刻起,飞行的就是一个大弧线。而正常枪支的子弹,自少在一定距离之内,是保持直线向前的。
此外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准星可调,也就是说我根本没办法象使用正常枪支那样进行精确的瞄准。
而且说实话,就算是步枪,我也是好多年没有用过了;至于这东西我更是第一次。但是当时我却只能尽力而为,因为周宇对我说,他只是个玩古董的,长这么大就没摸过枪,更是头一次看见真正的鱼枪。而我直到很久以后才意识到,他那时候是在说谎,是在故意隐藏他的身份和伸手。但是在那当时种情况下,我自然不可能对他的这种说法表示怀疑。
见我我伸手结果鱼枪,周宇便改用左臂继续单臂抱住石柱,腾出早已疲劳到极点了的右臂连续挥舞了几下以作调整。之后,便摘下卡在肩头的手电,将光柱指向那两个石幔的位置;为我做好照明工作。
“警察叔叔来吧!灯光音响全部到位,可以开始表演!”为了能让我紧绷神经尽量放松,周宇最后还不忘展现一下他的幽默。
“呼……警察叔叔来了!”我长呼了一口气,看准那不足两寸宽窄的缝隙抬手扣动扳机。
“咻”的一声,枪矛竟真的准确的穿过了那个缝隙……
“哇靠!太准了!你当兵的时候是狙击手吧?!”
“蒙的”这不是谦虚,这真是实话。
周宇的体力明显要比我好许多,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我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所以当完成这次射击之后,整个人便已只剩下勉强可以抱住石柱的力气了。而周宇虽然也已经是异常疲惫,但和我比起来,明显略好一些。所以接下来系绳子的事情便通通交给他来完成了。
很快周宇便将那根用两条鱼线拧成的细绳拉紧,并牢牢系在了石柱上。然后用手拉了两下紧绷的绳子,试了试松紧,便对我道:“妥了!警察叔叔咱们开始吧!只要顺着绳子爬过去,就算暂时脱出苦海了”
“呃!”我无奈的朝他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道“你先爬吧,警察叔叔还得在苦海里泡一会。”
“那……”周宇显然也看出我的体力的确已经透支到了几乎接近极限的地步,于是望着我沉思了片刻,道:“那……你休息一会也好,否则真要爬到一半的时候坚持不住……更危险。”
“对……”我点了点头道:“我得多恢复一会,攒点力气,否则就算爬过去,背着氧气瓶也很难再爬上那个距石幔还有将近一人高的洞口,所以……”我喘了口气,继续道:“你还有力气,而且你个子也比我高一点,从石幔往那个洞口里爬会容易些;你先过去,等会我缓过了劲爬过去之后,你还能在洞口拉我一把”
就这样,周宇第一个开始顺着鱼线拧成的细绳向对面的石幔爬去。说是爬,但实际上这么细的绳子,根本不可能有人真的趴在上面匍匐爬行。所以,所谓的爬,其实就是双手抓住绳子的同时,双腿弯曲用小腿挂住绳子,整个身体便成脸朝上背朝下的姿势挂在绳子上,然后将四肢缓慢的移动前行。这中倒挂身体的移动爬行因为四肢的力量都可以同时发挥,所以难度其实并不很大。
另外,考虑到水流的问题。周宇刚才是在努力沿着石柱又向上爬了一米多之后,才把绳子的这一头系在石柱上的。再加上对面的石幔本身也是高出水面近两米的高度,所以人顺着绳子爬的时候,虽然是面朝上背朝下的悬挂在细绳上,但整个身体包括后背的气瓶也是略高出水面的,这样便可保证自己不必会被湍急的水流再次卷走;唯一需要担心但也必须冒险一试的,就是这细绳的承重问题。也就是说,只要这两根鱼线拧在一起,真的能像周宇说的那样结实,我们便一定可以成功爬到对面的石幔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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