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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可能是这些收容所的人搞错了”,我再次说道,这个不是没有可能的。“那就更不对了!”,此刻,大叔的表情变得再次恐惧起来,“收容所我以前进过很多次的,而且,每次收容所里都会为每个人照相,登记家庭住址之类的信息,但,这个收容所里完全没有。所以,那些乞丐即使有家人的话,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根本不知道,况且……况且……”,大叔就此停顿了,“况且怎么了大叔,你快说啊!”,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大声喊道,“况且以前的收容所里面最少都要上千人,但,这里好像就只关着我们这几个人”,大叔的脸上显现出的完全是恐惧,“什么?”,我再次大声喊道,“怎么会这样,那这里不是收容所,会是什么地方?”,我变的恐慌起来,“不知道”。说完这句话,大叔再次陷入了沉默。或许,是看到了我过于紧张,“没事的,不用担心了,我们流浪汉身无分文,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或许,那些人还真的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又有一位大叔被叫了出去,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理由,而且几乎在同一时刻。这些收容所里的人将那些大叔带到了哪里,又让他们干些什么,此刻的我真的不得而知。
我再次躺在了大叔的跟前,“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叫你儿子吗?”,大叔问了我这样的问题。原来,那天我没有听错啊,大叔真的是那样喊我的啊,“不知道,我也很奇怪啊”,我也真的想搞懂这个问题,“因为,你长得和我儿子挺像”,大叔深吸一口气说,“大叔还有儿子啊!那你儿子现在在哪?”,我对此真的很吃惊,同时,我也很想了解清楚大叔儿子的情况。“我儿子他……他死了”,此刻的大叔已经泪流满面了,“什么?怎么会……,你儿子怎么……”,我真的对此吃惊万分,“他……他死在了监狱里!他是被那些警察打死的!”,大叔哽咽的说,“怎么又是监狱,那些警察怎么会……”,说到这里,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了,因为,那些警察的行为,我的的确确是领教过的,要不是那个可恶的精神病,我或许也出不来了。只是,我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当成了例外,但,显然是我错了,我根本不是例外,只是这当中最为普通的一个。
“我在田野里奔跑着,身上鲜血淋淋,但我不敢放慢脚步,因为身后的警察像猛兽一样向我袭来,他们手持警棍,面目狰狞的向我慢慢靠近,最终,我还是被包围了,这时,一个身穿白袍的医生向我走来,但我却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开始蹲下身子给我包扎伤口,就在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却起身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我才看见这个人的脸,他就是那个医生,别碰我,不要……!”,我猛地坐了起来,全身湿透,“原来又是做了个梦啊!”,此刻的我,心依旧在砰砰跳着,显然,最近我总是噩梦缠身,夜里总是从睡梦中惊醒。大叔们的鼾声依旧此起彼伏,现在房间里太过于闷热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我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要出去必须经过看守的允许,但此刻,外面没有任何声响,我慢慢的推了一下门,门竟然开了,显然,那个看守的人忘记锁门了,等我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躺在旁边睡着了。
此刻,四周已经完全沉寂,当然,外面足够凉爽,微风吹拂着我额头上的汗水,我的全身已经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我像一个被囚禁的犯人一样重获自由,我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然而,当我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我却发现那个小屋的灯亮着,就是西边靠着围墙建的,我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小屋。或许是出于好奇,我将脚步慢慢的移向那个小屋,透过窗子,我看到了令我今生难以忘怀的场景。
几个身穿白袍的医生,不,应该是那几个收容所的人,只是他们换了一身衣服。他们正围着一个手术桌,手术桌上赤身露体的躺着一个人,当我仔细观察时,我才发现,那个躺在手术桌上的人是今天晚上被家人接走的乞丐大叔,“他们要对大叔做什么?”,此刻,我看到了几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正握在那几个人的手里,他们的手开始靠近大叔的腹部,手术刀慢慢的划开的大叔的皮肤,鲜血从里面流出。“怎么会这样?”,此刻,我身上的汗水再次从毛孔中流出,而且,我的心脏也在剧烈的狂跳着,然而,可怕的事还正在发生着。那双罪恶手从切口处伸进了大叔的身体里,大叔的身体也随之抽搐,然而,就在那双手出来的时候,它正握着大叔的肾脏,鲜血淋漓。
我拼命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的不让自己喊出来,此刻,我的身体明显在颤抖,汗水从我的额头流下,他们依旧没有停下那罪恶的双手。将大叔的肾脏放进了冒着寒气的盒子里,他们并没有为大叔缝合伤口,而是,将手术刀移向了大叔腹部的另一侧,手再次伸了进去,取出来大叔的另一个肾脏。大叔的身体依旧在抽搐着,大叔的头转向了我,但,此刻,我在大叔的脸上竟然没有找到大叔的眼睛,的的确确没有眼睛,只有两行鲜血。
“啊……”,我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尽管我已经捂紧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没能阻止它们冲出手掌,扩散到四周。里面的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显然,他们已经听到了我的叫喊声。一个人快速的打开了门,朝我的方向看了看,又进去了,他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而躲在阴暗的墙角里的我,看到那个人进去后,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屋子,我躺在大叔的旁边,全身在打颤,我只能捂着嘴巴拼命的哭泣,大叔或许是被我的哭泣声吵醒的,“怎么了?”,看到了我的样子,大叔也紧张了起来。但,我只是一直在哽咽,同时也失魂落魄,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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