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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宇光惊讶地说道:“哎呀,对不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强哥放心,都是些皮外伤,不会有大碍。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那帮没有政策水平的协管员。对不住了!”
“那个姓白的,还没问,就吓得尿了裤子。连小时候偷同学铅笔的事情,都交代了。那姓罗的,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问什么说什么。他俩基本没有问题。也没有被再教育。还有那个姓邓的。强哥,他是你什么人?”
“我跟他没关系。”
郭宇光恨恨说道:“这小子最坏!死不承认。别人已经交代,去彩粤机修店,都是他牵的线,那老板也是他的同乡。可他就是不承认。这小子一张嘴,就跟我们讲什么法律,什么证据、权利、程序,真不是个玩意!法律是他们能讲的吗?那还要老子干什么?也让协管员狠狠教育了一顿。当然也是皮肉之苦。”
林建强对邓耀前印象不好,最初去麒麟厂时,就看到这姓邓的家伙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说李角的坏话。其实李角挨师父打的事,他并不知道,还是路上吕桂馨夸赞李角,说到李角不记恨师父,积极帮忙,是个好小伙子。
这番夸赞的话,吕桂馨在李角答应,要和师父去陕北的时候,她就想说。当着刘家富的面,也不好直说。现在介绍刘家富,如何被邓耀前拖下水的细节,自然也说到这事。没想到说完以后,让林建强对邓耀前更加恼火。
本来在省城方唯英办公室,方主任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专门讲到,四个人都要保出来。既然阻止刘家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避免再横生枝节。按说林建强对方唯英情况了解之翔实,步骤安排之周密,佩服得五体投地,应当完全听从。
事实上这也是组织成员,应当完全无条件遵守的。林建强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明白,一个组织到底达到什么水准,就看它所做的事,在凡人眼里,是出自“神佛之手”,还是“凡人之手”。
出自神佛之手,一切就像自然发生的一样,正常流畅。有幸或不幸的事件,行云流水般,不着人为痕迹地发生着。就像人们喋喋不休地感叹,所谓偶然与必然,无常与有常那样。
这样的组织做事,所有在事件中的当事人,除了林建强,大概这次还有王乃武。而王乃武做的,就是找到刘家富的软肋,要他一段时间不得离开下海。至于为什么,就不需要王乃武知道和考虑了。就像一亿多元的大奖如何作假,就不是林建强所要知道和考虑的事情一样。
而在其他人身上发生的,则完全是在楼上无意推落花盆的,或不小心在下面走路被砸到脑袋一样。或者一不留神,你就掉进了没有盖严实的地沟里一样。那只能怨自己命不好。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偶然、不确定性和只有神佛可知的变数。
拥有神佛之手,才是组织做事的最高境界!要达到这种高度,没有方唯英这样的领袖,没有千数人默默搜集各种有用的、看似无用的信息,根本做不到。而每个成员完全无条件的服从、一丝不苟的执行,更是必要的。
此刻,林建强却被对邓耀前的憎恶之情所左右,有意无意之间,便对方唯英的安排打了折扣。心想应该好好教训一下姓邓的小子,先保出三个人,过两天再带上李角,一起保他出来,再给他介绍去一个新工厂,看以后这小子还能不能欺负李角。
又费了很大周折,最后总算把刘家富、罗大年、白文良保了出来。他们都看到,虽然警察和协管员们,对林建强十分尊敬和客气,。但是林建强自己,始终像犯了错误一样,给大家陪着笑脸。最后还十分郑重地,在一份什么书上面,签下名字,按下手印。大家心里这份感激之情无法言表。
临走之前,刑侦组老郭面带法律威严,庄严肃穆告诉三个人,要不是林建强出面保他们,就算将来查清楚他们完全没有问题,也会被“清退”赶出下海镇的。
而且现在,问题还没有完全查清楚,所以刘家富三人虽然可以出去了,却在三个月内不得离开下海,随时听候传唤。如果擅自跑了,林建强负有连带责任,将被追究法律责任。
刘家富当时就想,就算这期间,家里人都死光了,也不能离开下海,不能再给好兄弟找麻烦了。七个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走出法律部门。站在大门外,他们等着林建强。林建强还在和郭宇光谈话,大概是在替大家感激这位郭警官。
过了不短的时间,林建强一脸沉重走了过来。胡萍急忙走上前,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问道:“怎么邓耀前没有被放出来?”其实这也是大家的想法。胡萍以为,如果仅仅是因为态度恶劣,臭脾气的刘家富更恶劣。既然他可以出来,没有必要把邓耀前留下来。
只见林建强白眼一翻,根本没有搭理胡萍,他知道这个胡萍经常欺辱李角,所以对她的印象极差。
只见他走近刘家富,对他说道:“兄弟,有些话我不想深说。刚才郭警官悄悄跟我讲,他们抓住的那个机修店的年老板,最初交代的是涉嫌盗卖企业技术专利。因为这种事情比较复杂,所以就按照盗卖企业物资传唤了你们。最后年老板交代,那只是他与邓耀前私下策划的,并没有形成事实。所以已经打算把你们放了。
“可我想,在下海,涉嫌盗卖企业技术专利,即使最后证明了清白,企业肯定也会把你们开除。到时候连我也帮不上忙。虽然涉嫌盗卖企业物资,即使最后证明清白,一般也会被开除。但是这种事比较多,也比较轻,我还是能够说上话的。所以我就求郭警官,不再提什么技术专利的事情了。
“可他邓耀前,的的确确和那个姓年的老板策划过盗卖技术专利的事情,只不过你们并不知道。而且这家伙态度十分强硬,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被放出来。”
这番话说得余师傅他们一头雾水,知情的李角和吕桂馨面无表情,而刘家富则是一脸死灰。自打进了派出所,他一直以为自己受了冤枉,至今还未被羁押一夜而愤愤不已。这时他才发觉,凡事皆有缘由。倒是小邓,完全是为了自己才遭此牢狱之灾。
想到这里,面对林建强和余呈祥,刘家富愧悔说道:“林兄弟,这件事我也参与了。余师傅,实在是对不起了,那项所谓的专利,就是咱们俩搞的那套磨具。小邓看我为钱着急,帮我联系了年老板。我当时觉得自己不能做主,还想与你商量,所以才没有去见年老板。兄弟,这件事完全怨我,我求你帮我说说,把小邓放出来,再把我抓进去。余师傅,这件事差点儿把你牵连进来,真是让我愧死了,也没脸见你了!”
说着刘家富竟流下万分悔恨的眼泪,让大家不禁黯然。只听余呈祥说道:“你就是再进去,两个策划者变成三个,照样放不了小邓。所以咱们还是听林师傅的吧。”
林建强说道:“兄弟,余师傅说得对。你再进去也没用。我看咱们先回厂,把你和余师傅两个徒弟的事情办好。过一两天,我再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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