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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少权手握长弓,从架案上取了支箭羽,侧身站立,左手持弓,右手拿箭,片刻,“嗖”的一声,弓箭直往秦杰脑袋而去,“噔”的一响,弓箭钉在秦杰耳畔,箭羽生风,嗡嗡作响。
秦杰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嘣!嘣!嘣!”
即使如此,他仍是直视着卿少权…
在未穿越之前,即使自己生活的多么不如意,至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生命被别人当做儿戏!
卿少权略微得意,对着秦杰的眼光冷笑了一下,复又拿起一支箭,架在弓上。
瞄了半响,卿少权始终没有松手,面对秦杰的直视,他拉弓的手竟然抖了起来。
这并不是因为他畏惧秦杰的眼神,而是因为他父亲卿吉,作为新上任的青海县县令,卿吉十分关心防范海贼与民政问题,虽然杀掉一个奴隶或是苦工没什么大问题,但仍然会影响到父亲的仕途。
半响,对着秦杰严肃的面孔,卿少权默然放下弓箭,带着手下走了。
阿炯慌忙上来解开秦杰身上的绳子,阿年拔出箭靶上的箭,一把折成两段,向着卿少权离开的方向骂道:“不过就死了一只老鹰而已,竟然敢把我们人当做箭靶,怎么会有这种人,真是太过分了!”
阿炯苦着脸道:“臭小子,在贵族的眼中,船坊的奴隶根本就不是人,他们现在放过我们,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三人沉默着出了县衙大门,一路无话。
……
……
傍晚,青海县船坊。
坊主邵八坐在案头,看到船贵走进屋子立即站了起来:“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见船贵神色为难,邵八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船贵结结巴巴:“我……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还是不能胜任,这是国家禁止做的事情……”
“你这人真是食古不化!”邵八哼了一声:“好吧,既然你这么不通情理,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他走回案前坐道:“这几天我要派一个船工到长舌岛的船坊去,我想,弓福的伤也快好了,我打算派他去那里,长舌岛船坊,一年大概会死十几个船工,那里环境比较恶劣……”
“坊主大人,弓福是个小孩子,还没有资格做船工,你怎么可以派一个小孩子……”
“他怎么会是小孩子?”邵八打断他,“如果是小孩的话,怎么又知道逃跑呢?”邵八瞪着铜铃大眼,“如果不希望弓福被送到那里,那你就再考虑一下!”
……
……
第二天,秦杰正在削船尖,吴大忽然走进船坊喊道:“邵八……邵八……”
邵八轻快的跑到吴大面前:“您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呢?”
吴大道:“我是来带弓福的!”
听到这里,秦杰也侧过耳朵听他俩说话。
邵八以为是船贵去找吴大替儿子求情,便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吴大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是县令的公子叫他过去。”吴大向秦杰招了招手:“弓福,快点跟我走。”他也没管邵八,只道:“我带走了!”说着,便领着秦杰出了船坊,船贵远远看着这边,心里纷扰复杂。
到了县令官邸,吴大又把秦杰带到了前两天的那个道场,吴大向卿少权问候了一声就退下了,卿少权道:“前几天我见识过你射箭了,还不错,不过,你会剑术吗?”他一边说,一边将草地上的一柄木剑拔了起来,握在手里。
“不会。”秦杰答得干脆。
“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练习剑术吧!”卿少权将木剑抛给秦杰,秦杰接过道:“我真不会剑术!”秦杰没有说谎,不论是现代社会之时,还是弓福本身,都从没练过剑。
“一点都不困难,只要被这把剑刺到,你就会死!”卿少权又拿起另一柄木剑,继续道:“如果不想死,你就要用它刺向我,这就是剑术!”说着,卿少权走到草地中央,秦杰只好拿着木剑跟了上去。
“啊——”卿少权双手握剑,竖在当前,从上而下劈向秦杰面门,秦杰只得横剑去抵,一招被卸,后招又至,卿少权左劈右砍,尽击秦杰上盘,秦杰后退着抵挡了三四下,终于御之不住,被卿少权虚晃一剑,露出胸膛,被卿少权的木剑结结实实劈了一道,如剑似棒,扎实的力道打在小腹上,秦杰受这一击,直接倒在了地上。
卿少权年纪似乎比秦杰大两三岁,长得高大俊朗,力气颇大,从他剑法路数来看,应属中游水平,待秦杰从地上爬起,卿少权二话没说,挥着木剑又扑了上去……
不出卿少权所料,秦杰毫无反击之力,对于剑术,简直是一窍不通,头两天在道场上秦杰大放异彩,这不由得深深刺伤了卿少权那颗高傲的心,这回叫秦杰来练剑,便是自己要从这个船坊苦工身上找回颜面!
卿少权下手毫不留情,不遗余力的在秦杰身上劈、刺、挑、打,直至秦杰再也爬不起来,话说回来,这名为弓福的苦工性子倒是很倔,纵是一次次倒下,一次次被自己重创,竟没吭过一声,哪怕直至晕厥……
……
……
醒来时,秦杰发现自己躺在木地板上,全身上下皮辣骨痛,脸皮贴在地板上麻麻的,后背生凉,似乎有人正往自己身上涂抹着什么东西。
“啊——”擦到伤口,秦杰不由自己的哼了一声。
“你醒来了?”一个温柔清脆的女孩轻声道。
秦杰心里一惊,转过头看,竟是一个年级相仿的标致女孩,眉如娴柳,目似秋波,面若粉黛,朱唇殷红,一束云鬓缚在脑后,青丝垂肩,似烟似雾的粉红纱裙拖在地上,有如粉波萌雾。
只是,这等美丽的容颜之间,却夹有一丝哀愁…
看到这个女子,秦杰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恋,也是这么美丽,却带着哀伤…
只是一眼,秦杰便觉这女子身份不凡,不论是从丝绸华服还是气质容貌,他顾不得伤痛,慌忙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低头跪坐在木地板上。
这少女本名卿芸儿,却是卿少权之妹,青海县令千金,她不顾兄长反对,非要熬了药材给秦杰治伤,与她盘坐在一起的,还有她的贴身丫鬟雁儿。
“没关系的,你躺着就好了!”看到秦杰的慌乱,卿芸儿轻声说着,又从端盘上拿起早已熬好的汤药递给秦杰:“你不要担心,快点喝吧!”
秦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接过汤药喝了。
“你怎么会射中哥哥养的老鹰呢?在哥哥消除怒气之前,恐怕你的日子要不好过了,我很想劝阻哥哥,但是,以他的个性,越是劝阻他便越是执着,看来你只能学好剑术来避免自己再受这么严重的伤了。”卿芸儿说完,由雁儿陪着离开。
从县府侧门出来,秦杰全身上下还是火辣辣的疼,虽然皮面伤都上了药,但是卿少权那家伙显然没有留手,剑剑刺骨,直接痛到筋骨里面,外面,阿炯在小道上等着。
见到秦杰出来,阿炯慌忙上前问:“弓福,你还好么?”
秦杰随便点了点头。
“要不然你去求他,就跟他说你错了,求他饶过你这一次吧?”阿炯边走边说。
“我不要!”
“你不求他那你怎么办?”阿炯一把拉住秦杰:“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他打死的!”
秦杰道:“在被他打死之前,我要学好剑术!”
“什么?”
秦杰道:“等他被我打败了,他就会碍于面子准守诺言,到时候我会把他带给我的痛苦加倍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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