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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裴清雅掌管帝都,也就掌管帝都各色人等的信息,尤其是那些身份敏感的人,而牛犇就是那样一个需要监控的对象。牛犇只不过是一个牛头人学生,有什么出奇的,竟然要帝国监控?如果这么想就图样图森破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帝国也没有那么闲,这需要你从牛头人部落说起。牛头人已经在大楚帝国安居乐业三百年了,他们原本的打铁技术没丢,又学习了楚国人类先进的农业技术,人家有种田的天赋,同样的技术,农业生产超过了他们的人类师傅。牛头人部落有着广受欢迎的铁匠,出于对矮人族的警惕,牛头人铁匠更容易受到优待,他们有着极好的口碑,也赚取了大量的财富,农业生产提供充足的粮食,三百年发展下来,他们人口剧增,财富也多,整个部族的实力越来越强,在帝国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影响力日益扩大。人类和牛头人,几乎不可能通婚的,他们的审美差别太大了,这样也就没法融和同化,三百年了,原来是两帮人,现在仍然是两帮人,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仍然是两帮人。既然没法融和,就只好分居,好在这个世界没开发的地盘太多,不缺生存空间,牛头人部落与人类村庄基本上都是分离的,极少混居,三百年来也相安无事。
随着牛头人势力的增强,牛头人部落内部出现一个声音,那就是建国,建一个牛头人自己的国家。这一问题一提出来就就引起极大地争议,牛头人内部自己就吵嚷不休,消息被帝国得知,更是引起轩然大波。在主流帝国大臣们看来,牛头人建国的声音,实在忘恩负义,他们要是没有帝国庇护他们,早已被兽人帝国消灭,哪里还会有今天,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再说了,这一思潮也与帝国的建国理念相悖,大楚帝国立国的第一条就是国中无国,帝国的内部贵族多了,那些公爵们封地广大,不大陆上一些小的国家还大,在一些偏远的地区,贵族的权利更是相当于土皇帝。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没有一个人敢公然建国的,帝国法律有一条,建国就是反叛,贵族共击之,所打下的地盘,所获得财务归出力的贵族所有。所以,有独立想法的人,不光要面对强势中央的征讨,还要面对帝国贵族的攻击,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现在帝国有分离倾向的就是申家,他们盘踞帝国东部,地盘广大,盟友众多,很是热闹,不过申家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一个是帝国中央强大,另一个那些盟友也不是那么令人放心,要是来一个内部策应,这种损失很难预料。所以目前的情况申家和帝国软交锋不断,互相的渗透蚕食,都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双方都需要时间。
牛头人想建国,这可是捅了一个马蜂窝,你要建国,申家怎么办,帝国大大小小的贵族怎么办?帝国的强硬派主张立即征讨,犁庭扫穴,彻底的清楚分离势力,更激进的是,有人提出把牛人部族直接变成奴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然帝国反对的声音也不小,第一个法理上有些站不住脚,人家只不过有建国的想法,并没有付出行动,并没有采取任何的相关的措施,没凭没据怎么惩罚他们?如果帝国某一位贵族或者是他们亲人酒后发出狂言,说要独立建国,事实上没有任何行动,帝国是不是可以直接征讨呢?帝国有些持重之臣,认为帝国还没有做好万全战争准备,内部有许多事情没有理清,不宜轻率的发动战争,免得便宜了一些居心叵测之徒,意之所指大家都知道。
帝国的博学之士不少,有人对兽人帝国研究的很透彻,指出兽人帝国与大楚帝国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大楚帝国是单一的人类建立国家,虽然也生活着形形色色的其他种族,不过他们的数量太少,和人类比较可以忽略不计(牛头人除外),也没有政治诉求,他们处在帝国权力的边缘地带,没有什么影响力可言,帝国的眼光也看不到他们。兽人帝国则是大不相同,名字叫帝国,其实确切的说是一个国家的联盟,除了某些下位种族,基本上一个种族就建立一个国家,帝国的王族就是实力最强大的种族,最强大的国家,他是百族的共主。从整体看,兽人帝国比大楚帝国松散的多,因为人类是大陆上的霸主,他们才抱团取暖,聚拢在一起,建立一个兽人帝国,如果兽人是大陆上的霸主,毫无疑问,兽人帝国马上瓦解,会分裂成一个个小国,没有外部的压力,他们自己就会争斗起来,虽然他们信仰同一个兽神。不奇怪,参考一下十字教徒,他们共同信奉一个上帝,为了利益,彼此开片,更是掀起了两次全球级的dota,信仰有时在利益面前很薄弱。事情就是那么一回事,双方文化氛围不同,所以思维方式不同,有分歧是必然的,牛头人有着他们的传统思维不奇怪,有建立一个国家的想法也不奇怪,要说牛头人此举是反叛,恐怕言之过早,毕竟兽人帝国几千年就是那么过来的,没有人觉得什么不妥。
有人会问,三百年了,帝国还没有改变牛头人的落后的国家意识,这也太没效率了吧?话可不能这么说,三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三百年帝国女皇传承了八代,可是也要看到,人类的圣阶强者都能活个两百多岁,天阶强者更不在话下,就算是大楚帝国,三百年前的那些杰出的前辈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数量少是一回事,实力为尊,影响力不容低估。兽人的寿命远较人类长,他们第一代移民到现在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思维方式还是兽人帝国的那一套,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换成精灵一族,人家有着千年的生命,三百年,实在算不上什么事儿。
三百年的相处,大楚帝国对牛头人还是有影响的,独立建国的想法之所以没在牛头人内部通过,大楚帝国文化影响力就占据很重要的因素,当然相对文化的软实力,帝国军备等硬实力那是相当的牛,对牛头人一族有着碾压性的优势。世间的大事都是以实力为后盾的,三百年前牛头人没有建国的想法,那就是因为他们太弱,犹如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现在他们突飞猛进,实力大涨,于是就有了建国的想法,可是这里不是兽人帝国,而是大楚帝国,原来的一些做法行不通,必须要考虑大楚帝国的想法,否则就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建国的思潮一提出来,就意味着不会短时间消失,,会长久影响下去,直到找到合理的解决渠道,达到一个新的平衡。帝国方面的有识之士就提出一个建议,对牛头人开放一些领域,分薄给他们一些权力,加强文化传播的力度,影响更多牛头人,把他们真正的纳入帝国管理体系之中,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样比较好。这一理念最终在朝廷里通过,不过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保留,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以观后效”,换句话说就是一个考察期,通过了考察,什么都好说,好处少不了,通不过考察,会有各种强硬措施来临,直到一方最终屈服。
有了这么一个临时的指导方针,配套的政策措施也有了,帝国主动伸出橄榄枝,与牛头人交流频繁起来。牛头人也需要和帝国来往,即使想建国,那也是在大楚帝国范围内,建国了也不没有实力与帝国相对抗,最合理的策略就是取得帝国的理解支持。有了这一层次的诉求,双方有效互动起来,到帝都各个大学学习的牛头人也多了起来。
牛犇就是在这么一个背景下来到崇明大学的,另外他还有一层身份,他们家族是牛头人部族的第二大豪门,他们主张建国,所以帝国对牛犇关注不少。裴玉成是那种很在乎自己小命的那种人,遇到是非,本能的选择回避,不愿意卷入风波,所以他疏远了克拉苏,也疏远了牛犇,只当他们是普通朋友。
人的境界与想法,是随着阅历、学识、能力等改变而改变的。裴玉成原本就是一个温室的花朵,本能逃避某些事情,现在不同了,他经历过的许多的风浪,佣兵团给他锻炼,还和姑姑、岳父他们一同消灭皇室风语堂实力,现在还谋划瓦解八十万众的皇室,他的心气已经提高了,眼界大开,心地坚韧,不在拘泥以前浅陋的认知。现在来说,裴玉成哪怕耶和华那种大流氓也愿意合作,也敢合作,何况克拉苏、牛犇二人呢。裴玉成承认他们二人很优秀,背景也很强,可是也没法和耶和华大流氓比,他现在怎么会畏惧呢。裴玉成来到崇明大学,主要目标就是想把二人拉到他所建立观海佣兵团里,当然不是用他们二人磨练自己的胆色,而是二人的身份能够给他带来利益。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崇明大学笼罩在温馨祥和的气氛里。前面崇明大学爆出丑闻,舆论哗然,民情激愤,声讨不休,大量的学生流失,部分老师出走,崇明大学面临着生死考验。还好,崇明大学底蕴深厚,抗打击能力强,加之帝国并没有瓦解它的意思(皇室的脸面还是要的,毕竟是第一代女皇命名的),暗中给予许多支持,帮助稳定局面,安然渡过了建校以来最大的危机。尘埃落定,有四分之一强的学生选择转学,二十分之一弱的老师选择跳槽,崇明大学的实力削弱了,师生资源没有外流,被帝国内部消化吸收,其他的院校得到加强,崇明大学也放低了身段,最终得利的是整个帝国的教育。
崇明大学的稳定与重建,不得不提一个人,那就是傅适家,裴玉成因缘巧合知道他的老底的,一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但是伪君子没有暴露往往都有极大地欺骗性,能够笼络人心。傅适家人品值得怀疑可是能力没得说,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也吸引团结一大部分人,在帝国暗中支持下,为崇明大学改造做了巨大的贡献。裴玉成曾经利用过傅适家铲除“禽兽”傅适家的狠辣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裴玉成不为己甚,不愿意深层次得罪傅适家,于是把自己前世的一些教育理念拿出来给他,用来缓和两人紧张的关系。比如加强校际交流,划分出一定的标准,共同承认学历等等,这对帝国的整个教育界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漫步在崇明大学校园里,呼吸着熟悉的空气,裴玉成放松紧绷的神经,整个人都轻快起来。裴玉成正在回忆这个世界学习生涯的点点滴滴,结果碰到一个熟人,一个自己不怎么想遇到的熟人。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申家小妞,申氏大公爵的孙女,从骨子里都透露着风骚的申媚娘,她仍和平时一样,散发无穷的媚力,直接挑动着男人的欲望。此时此刻,楚怜妹妹就在身边,她可是正牌的狐狸精,可是浑身上下不沾半点媚态,而申媚娘,一个正牌的人类,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狐狸精,奇哉怪也。
狐狸精申媚娘遇到裴玉成非常高兴,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媚眼一抛,赠送许多秋天的菠菜,娇嗲嗲的说道:
“裴哥哥~~,伦家想死你了~,这段时间你哪里去了嘛~、哎呦~~,让伦家一阵好找!”
不等说完,就扑了过来,抱着裴玉成的一条胳膊摇晃着,很巧妙的用她饱满且有着惊人弹跳力的胸部摩擦着他的手臂,一阵阵火热划过!狐狸精,狐狸精,迷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裴玉成短时间内也是意乱情迷,想采取什么行动。还好,还好,楚怜妹妹就在身边,总归考虑她的感受对不对,校园里人流穿梭,要注意影响对不对,还有还有,经历过苏菲那一档子事情,裴玉成受到震动,哪里还敢放松警惕。裴玉成不动声色,十分坚定而又万分不舍的抽回那只手臂,抓奶龙爪手,我抓,不许抓,我抓,,不许抓……抓与不抓,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申小姐,现在是在校园里,不要这样,这样不好。”
“哎呦~,裴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伦家嘛~,怎么不喊伦家妹妹啦,伦家的心好痛唉~!”
说着狐狸精做出西子捧心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见犹怜,裴玉成又是短时间的意乱情迷。裴玉成再次恢复清醒,不愿再和她呆一起了,时间久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必须甩开她,于是做出一定的妥协。
“申妹妹,前一段时间我去当佣兵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啊,我有急事,不能耽搁的,快点啊。”
“哎呦~好讨厌~!那么冷血心肠,伦家找裴哥哥当然是想和裴哥哥呆在一起了。裴哥哥~,你也带我参加佣兵吧,我伦家保证听裴哥哥的话啦,好不好嘛~?!”
汗,瀑布汗!把你这样的妞放在身边,哥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不只有多少雄性生物找哥挑战决斗,说不定还会放暗箭,不知道这百八十斤填那个沟壑了。即使本领高强,运气也好的爆表,一直没有任何危险,那也不行,有你这么一位,原本和谐的后院,不被你搅个天翻地覆才怪,哥哥我伤不起啊我。
“行啊,我原则上是同意的,个人也很欢迎,可是当佣兵没有多浪漫,不是吟游诗人描绘的那样美好。佣兵就是就是冒险,就是锻炼,就是玩命,我会怜香惜玉,可是魔兽不会,它们不会因为你的美丽而手下留情。你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还是你家长辈同意了我才愿意,必须是你家长辈和我当面商谈才行,否则免谈。”
“好啊好啊!”说着狐狸精欢呼雀跃,鼓起掌来,“刚才你是关心我么,裴哥哥,伦家好高哎。我这就回家找我爷爷商议,你等着我,裴哥哥!”
说完不管裴玉成同意,强行对他的脸吻了一下,然后欢天喜地的走了。裴玉成满面流汗,拉着楚怜妹妹落荒而逃,跑到一个僻静处稍稍喘息一下。
“裴玉成,我已经感觉到了,你是在撒谎,你是在欺骗刚才那个女孩,你打的主意是暂时稳住她,明天就远走高飞,根本就不想带她佣兵冒险对不对?”
内心深处传来命运女神秋蝉的声音,她忽然开口询问。裴玉成知道根本就无法隐藏,自己的每一个呼吸,每一记心跳都会被秋蝉感知,自己就是透明人,再说了,他也需要秋蝉帮他参谋参谋一下。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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