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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的时候树叶间的陈雨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娘,我饿了”没人说话,只有松涛声。“二丫,给哥拿个馍。”仍然没人应声,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终于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不是在家里,是在迷路后第三天的树上。
东边的天空已经有了白雾色,陈雨所处的这片山林却越发的黑,萧瑟的秋风里,我这是在哪里?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又一次问自己。
白雾色中渐渐有了橘红色,很快地白雾色向陈雨这边的山林散开,橘红色也越来越亮,随之橘红变成了深红,猛地一跳间深红色迅速扩大,布满了东方天际。山林中各种鸟儿的鸣叫声也随之而起。一瞬间陈雨竟然迷住了,也只有在这深山里才能欣赏到这不沾染红尘的黎明吧。
正在他盯着那刚露出一点的的朝阳唏嘘时,一阵马蹄声突兀地响起,惊醒了陈雨。马!是的没错!从北面的谷口跑过来几匹马!
陈雨舅舅家以前就养过马,陈雨自己也骑过。他兴奋地撕扯着绑着自己的藤条,张口就要喊。然而紧接着他把喊声咽了回去,因为马上人穿的很奇怪。
他恍然了一下,拍电影?
跑的最快的那匹已经很近了,陈雨很清晰的看见那人一身很像古装电影里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最少一米五的红缨枪。后面的几匹马上人就没武器,有两个帽子没了,长长的头发散乱着。紧接着他看到了几十个步行的跟在马后面跑过来,大多数空手不过都是电影上的古装。
陈雨很奇怪自己一瞬间竟然想起那是明朝或者宋朝的衣服样式,当然下去问路是必须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个镜头什么时候停下?
徒步奔跑者后面,紧紧追过来几十匹马,马上同样是盔甲骑士,不过都拿着明晃晃的刀。骑士后面是几百号跑步的,陈雨甚至认出了两个高举的旗帜上的字,一个明字,一个丁字。毕竟他跟娘学中医时看过好多中医书,那些书上面的字全是繁体字。
然而随后他开始怀疑是拍电影了,因为追的最快的骑士在马上一刀挥向前面的徒步者,嘶声裂肺的叫声里,逃跑者里的一个人头忽然飞起来,血从腔子里喷出老高。无头的人仍然跑了几步才扑倒。血色似乎接上了东边天上的红色,陈雨惊叫起来,幸亏追兵已经开始了杀戮,他那声惊叫杂在不断地惨叫里无人听见。
刀落,血飏,人踉跄栽倒。陈雨的眼前一片红色,他最后一个动作是把右手塞进嘴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一次醒来时候,他强迫自己朝树下看。追的,逃得都不见了。乱七八糟横在地上的死人却仍然在着,血腥味让他脸色苍白,浑身哆嗦。这绝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梦!他忽然想起一个电影,那个主角一直生活在巨大无比的摄影棚里,自己却不知道。对了那个电影叫楚门的世界。难道自己也......
报警,要报警!陈雨哆嗦着想。从十三岁开始就在寒暑假和舅舅一起上山下套子打猎,也用猎枪打过野猪,血见得多了可是那不是人啊!他再次仔细地看看确定没活动的人了,这才解开绑在身上的藤条,出溜下树,快到地面时,血腥气浓密的让他手脚发软,一下子掉到地上,幸亏有厚草。他先捡了一根棍子战战兢兢拿着,不管怎么样,手中不空也可以壮胆不是。
用棍子捅了捅一个死人,这个是后背中刀,没那么可怕。棍子传来的感觉告诉他那绝对是真人,不是塑料模特。又小心地走了几步,索性壮胆用手摸了另外一个,没错,是真的人。
邪教?恐怖教派?他心里叽咕了着,也恢复了一些胆量。
连续摸了几个人都是死人,而且这些人的打扮也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挽着长发插着木簪,全是右衽的服装。陈雨仔细的摸了摸了几个死人头发,又拔了几根,不是头套?这,他倒吸了口冷气,怎么这样子好像前段时间同学说的那种文章描述的啊!
他忽然清醒了一下,试探着摸了摸几个死人全身,两个什么没有,第三个腰带上有个褡裢,陈雨手深进去触到的东西让他更加心凉,以最快的速度把褡裢的东西倒出来,是几十个铜钱,两块灰白色的金属。
楚门的世界?回到古代?陈雨低号了一下。舅舅的声音突然在心里浮现:慌的人在打野猪时候最容易受伤。对,不能慌目前是要赶紧离开这里。
他走出几步准备去找自己背包。目光落在地上的铜钱上,是了忘了一件事情,无论是回到古代也好楚门的世界也好,钱是不能少的。
紧接着的十几分钟,陈雨把周围所有的死人搜了一遍。计有铜钱几百个,灰白色金属,估计是银子的有20多块,还有两块黄色的金属,估计是金子。几十个各种首饰。装了满满一褡裢。最后一个收获是一把一尺多长的连鞘短剑。这是他找到的唯一一把全金属武器,死人的武器除了几把铁枪头的红缨枪外几乎没别的。
他又转了转找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死人脱掉了外衣,观察了一下才穿好了这种交领右衽的衣服。就在他要找自己包离开时候,远处有马蹄声响起。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褡裢塞进身边一个石头缝,遮盖好后退回到树上。打着明字旗帜的队伍很快出现了,马背上驮着一些伤员,估计是那些骑马的逃跑者造成的。
很快的,那些队伍停了下来,有人喊着什么,陈雨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恍惚间是“角里,人”什么的。然后就看见那些人把地上的死人头全砍了下来挂在马上。这回他听懂了三个字人头,工。陈雨全身发抖,幸亏上树没忘了绑藤条,他咬着自己的右手,看着那些人把死者集中一起扒掉外衣似乎有人喊了穷鬼,队伍开始前行。陈雨强迫自己记住了那些人走的方向,显然,那是去有人地方的方向。
望着那些人不见影子了,他才强迫自己镇静,从树上下来。看着不远处那没头的一堆死人,他的眼泪不断的流下来:大,娘,你们在哪?在哪?
不管怎样这些死人不能就这样吧,可是自己一个人能挖那么大的坑吗?显然不能?这样放着走人,这不符合山里人的观念。怎么办?努力克服着恐惧,他四周转着,走出一百多米心里高兴起来,坡上有一个坑,虽然不深可是放几十具死尸没关系。办法有了,他找了些能吃的野果子吃了,觉得有了力气就一具一具地扛着无头的死人扔坑里,汗水和着血水,累的双腿发软才把三十多个死人扔坑里,本来想弄土盖了,结果用那把短剑挖了几下就知道不现实,只有找了些枯树枝往里扔,没扔一半位置,陈雨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似乎娘在给自己喂饭:没事了,咧娃是累着了。紧接着一大堆话都半懂不懂,他又一次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上有个白头发挽着的老妇人,见他醒来,高兴地说着什么。陈雨绝望地发现他听懂的不到三分之一。更绝望的是他发现这个老妇人也是古人打扮,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心里撕心裂肺的疼,粗布门帘子掀起来后进来了一个扎着包包头的小姑娘,一个半大小子。“过好了”陈雨咧了下嘴,心里明白可能是这家人救了自己。他很想问这是哪里,可是说了半天双方都半懂不懂,
不过蓝田,西安府几个字他倒是听懂了。连蒙带猜知道了这里是蓝田,离西安府五十里。这没错,可是西安府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的是西安市?
老天啊!怎么可能呢,蓝田的话自己怎么听不大懂。另外自己又不是飞毛腿,怎么可能两天从商县最东南边步行到距离西安五十里的这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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