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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二人曾商量,既然难以隐瞒身份,不如随机应变。在有限的几天里,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当年蓟州城外的是不是扫剌。可是刚才的宴会,康默记和韩知古几乎一无所获。荷古送迈札离去后,去诸父子频频敬酒,说的还都是些感激之词,其它倒也没什么了。唯一的收获就是去诸所说,扫剌的疤痕,是在十五岁时留下的刀痕。
叔侄俩回来后,也是心事重重。“扫剌脸上的刀疤既是十五岁就有了,那他是有嫌疑的。可是,当他看见我时,并无异常之态。”康默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知古,咱们在这里呆不了几天了,迟早要走。到时如还不能确认,那你我只得先回迭剌部,再作打算了。”
的确,韩知古救了迈札不假,但他们没有理由,长时间地逗留在楚里部。没有弄清楚真相,他们又不甘心,而想继续追查下去,也只能暂且再回迭剌部,从长计议了。
韩知古自然也是明白这些的,安慰康默记说道,“康叔,咱们不是还在楚里部嘛,会有办法的。”
“也只好如此了。那你也早些睡吧。”康默记回道,低头收拾着包袱,除了些衣物,还有一个羊皮包裹。
“康叔,这羊皮包裹里究竟是什么宝贝啊?”韩知古是知道的,这是康默记多年来的收藏,从来也没当着他的面打开。从前,韩知古也问过,康默记总是回答,等你长大了,再给你说。此刻,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到韩知古的话,康默记拿起了包裹,转向他说道,“知古,你还记得你爹临死时给过我什么吗?”
韩知古回忆道,“有吗?我记不大清楚了。”当年的他不过是个六岁小儿,尤其突遭爹娘横死的巨变,一些细节自然是回忆不起来了。
康默记看着包裹,心情沉重地说道,“里面是你生父留给你的东西。可能与你的生世有关。你爹临死前又交给了我。这些年,我也反复回忆,你韩家的灭门之灾,可能和里面的一本书有关。”
“一本书?”韩知古自是吃惊不小,“康叔,那你看过了吗?”
康默记摇了摇头。
“那我们赶紧打开看看吧。”
“康叔受你爹重托,当然不会翻看。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书被赵敬当年抢去了半部,为了一部书,他就可以不顾多年同僚之情,下此毒手,可见此书的重要。你爹说过,要等你成年那天,才可交付与你。如今,情况不明,等略为安定后,你看,两月后你也就年满十六了,到时你自己再看吧。”康默记说完将羊皮包裹重新放回了包袱,捆扎了起来。
韩知古了解康默记,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尽管无比好奇,但也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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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上或许真是有一见钟情。自被韩知古出手相救之后,迈札满脑子里闪现的都是自己获救的那一幕。
昨夜,当荷古把迈札送回自己的帐篷后,姑嫂俩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韩知古。
荷古来到楚里部后,举目无亲,适逢有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子,而迈札不仅聪明伶俐,又是善解人意。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成了闺房密友。
迈札左一个韩知古,右一个韩知古,不停地发问,荷古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说到了奥古。
“我妹子奥古,实际上是喜欢他的。”荷古幽幽道,“不过大伯把她许配给了室鲁。”
“这是为何?”迈札问道。
荷古说着奥古,自然也想起了自己。嫁给扫剌,同样不是她的意愿。“呵呵,迈札,咱们的终身大事,不是全凭父母做主的吗?”
迈札不以为然道,“那是你们,我可不会。”说完又道,“那韩知古心里是怎么想?”
“嗯?什么呀,他怎么想。”荷古没明白。
迈札支吾道,“哎呀,就是,就是韩知古他喜不喜欢,喜欢奥古。”
荷古一下笑了起来,“呵呵,他嘛,我不知道。但我看出有个人是喜欢上韩知古了。”
迈札羞斥道,“你,你休要胡说,我哪里有了?”
“我何曾说是你了,呵呵。”荷古笑得越发大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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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迈札正欲出门,却被守在帐篷外的家仆拦住。
“难道想闷死我不成,我不管,快快让开!”迈札喝叱道。
“少主,昨夜你睡下后,俟斤来过了。将我等责骂,说如果再任由你出去,就把泰纳的那一百鞭子打在我们身上。”几个女仆颤声道。
迈札听她们这样说,说道,“好了,我不为难你们了。扶我进去吧。”
刚躺下,就听到帐篷外的女仆叫道,“俟斤。”
“迈札起来了吗?”问话的正是去诸。
“迈札,迈札。”去诸进来后叫道,迈札闭着眼睛权当没有听见。
见女儿不搭理,去诸笑道,“呵呵,乖女儿。爹这是为你好,等你腿脚好了。爹陪你一起骑马射箭。”这迈札,生得如花似玉,聪明伶俐。自小喜好骑马射箭,多有几分豪气,去诸常感叹,“此女类我,若是男儿,必有作为。”可见疼爱。
迈札鼻子哼了一声,翻身将背留给了父亲。
“你既然不说话,那爹就走了。本来呢,爹过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如何赏赐那少年的。”
“爹,等等。”迈札一骨碌坐了起来。“你打算如何赏赐呢?”
去诸走了回来,坐在女儿声旁。笑着说,“怎么?你现在想和爹说话了?”
迈札不作回答,拉着去诸的胳膊,问道,“爹,你快说说。”
“哈哈,当然是金银珠宝了。”
“女儿的性命,那得多少金银啊。”迈札不满意地说。
“哈哈。整个楚里部也没有我的迈札,对爹重要啊。那你倒说说看。”去诸笑着望着女儿,眼神好像是说,只要做得到,他这个爹一定会满足女儿的要求。
“要不就送这个吧,”迈札说着,向去诸的腰间看去。只见去诸腰间别着一把匕首。露出皮套外的把柄上,镶着各色宝石,看似甚是精美。
去诸随着女儿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腰间。原本的笑容但却慢慢收敛,沉寂了一会儿,对女儿说道,“你好好休息,爹有事先走了,晚些时候再过来陪你。”说罢起身离去。
见父亲没有回答自己,就这样要走,迈札喊道,“爹———”
去诸停了一下脚步,本想说什么,但仅仅是叹了口气,还是离去了。
迈札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儿,慢慢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盯着看,竟是一把和去诸腰间一摸一样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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