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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很快就要消失在地平线了,大地一片苍黄,枯黄草地上的一棵绿色小草给这个荒寂的世界带来一丝生机,小草吃力的顶着一朵刚刚开放的白色小花……在夕阳的照射下小草散发着希望之光。这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瞬间,不错,是瞬间。一只肮脏的脚无情地从它身上踏过,绿草、白花,这个世界唯一的生机,唯一的希望——消失了,它被埋进了土里。生的艰难,死的简单……
这只肮脏的脚缓缓的移向旁边颓废的马路,脚上的整个身体都如同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半个躯干的骨骼都已经泛黄,泥塑般的衣服已经无形无色,毫无表情的脸上依稀可以分辨出五官,近似骷髅的头上流出灰色的粘稠液体,嘴里、鼻孔、耳朵以及头顶上的窟窿里尽是这种让人发呕的液体。这是一具丧尸,行尸走肉般的活死人,行尸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他们几乎无处不在。
一辆由远及近的红色越野车飞驰而至,只听‘砰’的一声,这具丧尸被越野车撞飞出去,一秒钟后我又听到了车轮碾轧过他头颅的声音,我确信它已经消失了,对付它们唯一的方法就是破坏掉他们的大脑感知神经病毒——爆头!它们浑浊貌似无瞳孔的眼睛依然可以将视觉讯号传送给大脑,将会以另一种方式解析这些讯号;它们同时拥有优秀的听力,它们的听力范围与人类相当,它们不仅能觉察到声音还可以侦测其方位;它们还拥有比人类更为敏锐的嗅觉,这种能力主要表现在血腥味上,这种气味可以刺激它们的大脑,让它们兴奋起来。所以只要破坏了它们的大脑,它们就彻底消停了。无头的行尸是死尸,毫无威胁;但只要他们有头颅在,无论身体剩下多少都是具有危险性的。
雨刷刷掉溅在挡风玻璃上的灰色液体,我点上一根烟,继续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太阳消失之前我要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基地——绝情岛,这是我给这座人工小岛起的名字,它在以前的世界中是一个大约四百亩的高档别墅区,绝情岛地处两江汇口下游约八百米的江心。绝情岛平面呈三角形,四周环水,视野开阔,只有一条两百米左右的人工大桥连接着绝情岛和外面的世界。大桥的东端是绝情岛,大桥的西段是临江路,大桥的两端都有铁栅栏大门,安全起见,大桥的东端设有两道大门,两道门之间有近十米的距离,这样可以保证我的出入不给行尸可乘之机,这个桥我叫它隔世桥。绝情岛上没有丧尸,我的基地很安全,它也是我在这个孤独世界中逃避现实世界回忆以前世界的小世界。
我在这个小世界居住了四十八天了,之前我居无定所,独自漂泊在这个死寂的世界上。在之前的一千三百多天里我没有找到除了我以外的生命,来到绝情岛后,我放弃了漂泊着寻找幸存者的生活,习惯了孤独的我决定在绝情岛上定居下来。
红色越野车从西端的桥头大门驶入,车子在隔世桥上停下,下车后我习惯性的关上了西大门,上好了铁锁。桥上五个不束之客看到我回来兴奋的缓缓向我迎来,我无奈的抽出挂在腰间的猎刀,攻强避弱,瞬间评估,先解决攻击力强的,一位呲牙咧嘴的“大哥”成了我第一个目标,对于他们我已经麻木,我唯一喜欢的就是他们缓慢的行动,因此我轻松躲过了这位大哥的‘拥抱’,溜到他背后顺势一刀插入他的头颅,我头也不回的拔出猎刀;接着又扎向迎面而来的“大叔”,从他额头上拔出猎刀后,“大叔”倒地狂吐,抽动几下后便静止了。我前走几步把越野车左边的“大姐”扔下大桥;绕过车头又把还没来得及回头的一位“小姐”一刀放倒,在她后脑勺拔出猎刀,我在她身上蹭了蹭刀上的粘液,然后宝刀入鞘。我回头看了看在隔世桥东端还在奋力往我这边靠近的“大爷”,他的速度太慢了,我还是边忙边等吧。把倒在桥上的三位‘朋友’一个个扔下桥去,看着江水把他们一个个带向远方,趴在大桥栏杆上的我差点又犯了大忌——没有彻底解除危险就不可发呆走神。“大爷”,您终于移过来了,离开这个荒诞的世界吧,我送你一程。
把最后一个老丧尸扔入江中后我回到车中,来到隔世桥的东端模式化的下车打开两道大门,开车进入我的小世界后再把两道大门锁好……越野车行驶到78号别墅小院门口停下,打开院门,把今天的收获搬进小别墅,这是我感觉最干净也是防御性最高的一套别墅,所以它就成为我基地的大本营了。我把今天带回的生活用品分类放好,过期腐烂的食品是绝不能下肚的,保证健康的身体方能立足于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此时太阳还没有彻底消失,天还没暗。我又规律性的拿了一本书和一瓶啤酒出门了。
来到绝情岛的一处岸边,这里离大本营比较近,有我早就撑好的大太阳伞,伞下面一张舒适的沙发,我把啤酒和书放在沙发旁边的一张玻璃圆桌上,自己半躺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看着流向远方的江水,享受着这平静的时光。我对基地的安全有绝对的把握,因为我‘收拾’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挨家挨户的将所有原‘居民’都清理了出去,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终确定了基地再无他‘人’。唯一通向基地大门口我也进行了改进,安全系数相当高。四面环水的绝情岛别说行动迟缓的丧尸,就算像我一样二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也无法进入。抽完烟我打开啤酒,猛灌两口,翻开史蒂芬?威廉?霍金的《时间简史》,在看这部著作的同时我不禁苦笑,人类一心谋发展求进步,却亲手毁了自己的家园。
以前的生活让所有人享受到了科技产业带来的便捷,却都忘记了大自然本身的生活规律。一时的便捷让人类放弃了生存之本,孕育了世界所有生命的大自然却毁在了人类科技和工业的‘文明’手中。全球变暖一直都是全世界关注的焦点,他们关注了几十年,却只是关注着。控制、控制……控制到最后是无法控制。
海平面上升让很多低位岛国消失在世界地图上,海岸线的上升也让大陆版图缩减,最糟糕的应该不是这个。‘雪’字成了过去历史中的奇景;四季不再清晰;冬眠和迁徙不再让那些动物适应,它们貌似时时刻刻都处于兴奋中;很多植物改变了生长规律,它们貌似变得更加坚强。一些原有的生物慢慢消失了,一些新的生物渐渐来到这个世界。气候完全改变,生物也在变异中以新代旧,不能适应的生物都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人类呼吸着变异的氧气——噤浊,它让人类开始想念雾霾;新品种的飞虫和爬虫让人类感觉以前的蚊蝇和蟑螂小强是那么的友好与亲切;空气中新型细菌病毒和数码科技强辐射让人类的平均寿命缩减了二三十岁;地球周围的太空垃圾破坏着地球的保护膜——大气层……
全人类健康者寥寥无几,他们开始分类,有救的和没救的,被隔离的和不被隔离的。分类让所有人惶恐,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不被隔离,因为人人都清楚那是死亡的中转站。高科技武器和数字化军队所能带来的战争不会再成为人类的灾难,因为他们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医院则成了大众的聚点;混乱的世界不再让国与国之间存在明显的界线。恶境、疾病、危险、威胁、恐慌、惊吓、混乱……所有的问题都没有让人类醒悟,他们应对的措施还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科技工业,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安抚民众不安的心,各种新型药物和产品的研制研发成了各个国家和企业的当务之急。一切的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CBMV714病毒的生产,给人类的噩运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各种传播性疾病汇聚成一种致命的疾病迅速传播开来——萨痉,萨痉的传播速度惊人,传播途径很多:呼吸、饮食、甚至皮肤接触等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遍布全球,世界上近百分之五十的人都不幸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疾病,不断有人因萨痉而离开这个世界……CBMV714病毒是最新研制出可以彻底治疗萨痉的病毒性药物。它让人类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人类争先恐后的去注射这种药物,有病的注射,没病的也注射。一年内没有看到萨痉复发,没有人再因萨痉而死去,世界视乎回到了原来的平静,笑容又重回人类的脸上。这一年的健康或许是上帝留给人类最后的平静祥和,但是没有人来得及感受上帝的眷恋。一年不到的时间,一部分注射了CBMV714病毒人先开始变化,谁都没想到解救了全人类的CBMV714病毒在人类的血液里发生了变异,致命的变异!首先变异的人开始嗜血成性,它们不放过任何有血有肉的生物,逢人便咬,食肉饮血成了它们唯一的生存方式,被咬了的人短时间内也加入到了它们的队伍。刚开始无人知道它们是死是活,但是后面渐渐明白,它们其实早就失去了灵魂和意识,它们只是一群呲牙咧嘴嗜血成性的尸体。
刚刚平静了一年的世界重新混乱起来。躲避、逃脱、求生、杀戮……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再也听不到惨叫和惊呼;再也看不到活人和活物;再也闻不到血腥和浊气。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想念当时的情景,至少我说的话还会有人听到,我的身影还会被人发现,至少那个时候我不孤独。但是我更享受现在的生活,人类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毁掉的自然规律,大自然却只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就修复了她。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再把毁坏它的人类唤回,所以我还是一直没有找到同类,还是一直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孤独着。
欢迎来到孤独的世界!我坚信我并非真的孤独,我坚信世界上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幸存者,只是我们都习惯了孤独的生活,习惯了没有同类的世界。我一直都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成为世界的主人,建设新的家园。正是因为有这种信念,我才有了生存下去的动机和希望,不再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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