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李小凡骑着马,大哥李易赶着车,三人离开李家村,前往洛阳城。
秦王府位于洛阳城南区域,在含香楼南面几百米处,与中心大街隔着一条街,既不热闹,,又不乏幽静。
一座,朱漆大门,又高又宽,气势巍峨的府邸门前站着四个执刀的侍卫,两个青年,两个中年,俱是身材魁梧,双眼明亮,威风凛凛。李小凡心中暗道,王府重地,果然够气派。
“李执事好!”四个汉子躬身行礼。李易虽然在秦府是副执事,但他公私分明,颇得众尊敬。
李易冲几人点了点头,对正在打量四周的李小凡笑笑,道:“小凡,到了,咱们进去吧!”
李小凡忙点头跟随着从朱漆大门边东边的侧门进去。
刚进去,不觉眼前一亮,竟然是一片浩浩的湖水,一眼望去,烟波浩淼,在清晨的阳光下沾光粼粼,不由地让人心情舒畅。
湖的四周是茂密的花木和连绵的亭台楼阁,假山树木相互掩映,倒也清幽雅致。湖中央有一座小岛,远远望去,花丛中人影隐约可见。
李易看了看李小凡,笑了笑道:“怎么样?这里就是秦王府的明湖了!……走,咱们去练武场那边见见金统领!”
“名花倾国两相欢,
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栏杆。果然是一处看花的好地方!”李小凡脱口赞叹。
说着,他迈步跟着李易往西边走,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一片宽阔场地,喧闹嘈杂扑面而来,与外面的清幽截然不同。
场上正有数百人练功,个个身体健壮,目光明亮,精神抖擞。
只见,有的人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有的人不时地发出一声吆喝,有的挥舞兵器,不停的大喝,状似疯狂,大家各练各的五花八门,可谓是千奇百怪。
李小凡静静地看着,目光掠过练武的众人,望向了中央高台上。高台乃正方形,一人多高,长有十来米,中央正站着一个魁梧大汉,乍一看去,仿佛立着一头黑熊。
“小凡,别发呆,咱们过去!”李易扯了他一把。
“哦,好。”李小凡忙紧跟在李易身后,沿着中间的路往前,穿过练武的众人,向中央的高台走去。
“嗬!”蓦的一声吆喝,宛如炸雷,李易脚步一顿,转头望去,却是十几步远处有一个青年正挥舞着大刀,刀光霍霍,寒气袭人。显然,这青年并非故意,只是练到酣畅时忍不住大喝。
李小凡却宛如未闻,脚步不停。
高台上,一个大汉身材魁梧,背微驼,一张饼子脸,脸色黧黑,犹如一头黑熊。
他正背着手,低头俯视众人,如鹰看小鸡。
见李易两人上来,忙迎上来,抱拳哈哈大笑道:“李执事可是稀客啊!……哈哈,这位就是你的三弟罢?”
李易抱拳回礼,甚是有礼:“金统领好眼光,这就是我三弟小凡。”
“见过金统领。”李小凡上前弯腰见礼。
金统领笑道:“不必多礼,听李执事说,小兄弟可是天生神力啊,想要进入咱们府中,是也不是?”
李小凡点头:“正是。”
金统领呵呵地笑道:“咱们比一比如何?”
“好。”李小凡惜字如金。
“来吧,你若能推得动我,便算及格,不必考别的,直接入府!”金统领背起双手,上下打量着他,笑眯眯的道。
李小凡神情沉静,点点头,踏上两步,双手搭上金统领双肩肩窝,轻按两下,缓缓地道:“开始吧?”
“来吧!”金统领沉声道,双腿一屈,扎下一个高位马步,双眼圆睁,怒瞪着李小凡。
他暗自思忖,李副执事行事方正,说话实在,从不会虚言大话,他既说这个三弟力大无穷,那他的力气绝不会差了。自己虽有些底子,却不敢大意,免得阴沟里翻了船,让下面这帮小子取笑!
只见李小凡深吸一口气,凝神于双手,猛的向开一推。
“好!”金统领大喝一声,身子晃了晃,重新稳住了。
他这声喝很突然,宛如晴空打一个霹雳,
人们纷纷停下,抬头望过来,随即露出惊讶表情,悄悄议论着。李易神情自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知道,金统领好做这种游戏,他力气极大,下盘扎实,谁也推不动他。此时,显然金统领正在做这般游戏。
金统领圆眼怒睁,狰狞可怖,身上紫色劲衫鼓了起来,像是充了气,缓缓起伏滚动。
再看,这少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平平淡淡,不像吃力的模样。他们那时知道,李小凡也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是因为他禅定功夫深,一切不形于色,内敛无遗。
李小凡忽然微微一笑,慢慢闭上了双眼。
“嘛,咪,吼……”李小凡胸口剧烈起伏,一连串地声音,蓦然传出。
人们皆是一震,神情忽变,严肃、庄重,身体不由自主的挺直,好像一尊巨大巍峨的佛像立在跟前,莫名的生出庄严肃穆之感。
金统领身体一震,鼓荡的衣裳忽然瘪下去,贴到了身上,整个人仿佛皮球一下撒了气,神情大变,身子晃了晃,退后一步。
“承让!”李小凡随即退后一步,郑重地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金统领放声大笑,满脸喜气,点头不已:“果然神力惊人,李执事果不欺我!”
李易在一旁摇头苦笑,很明显是李小凡使了诈,没那声吆喝,根本推不动金统领的。
小凡表面看来,憨厚朴实,外人常被他一幅老实人的模样欺骗,熟悉的人却知道,他心眼儿最是灵活,常常出奇不意,自己能当成副执事,也多亏了他的那些鬼主意。
他眼神忽然定住了,停在地面青砖上。有四块儿青砖龟裂开来,仿佛久旱无雨的田地,裂纹坐中间蔓延到四周,密密麻麻,布满了青砖。
这四块儿青砖正是刚才金统领和李小凡站的位置。
“金统领,我二弟他……?”李易望过去。
金统领哈哈大笑:“我说话算话!……既然令弟真能推得动我,自然及格了!……就入我院罢!”
“玄武院?!这……”李易一怔,又是惊讶,又有些迟疑。
李小凡也觉得吃惊,前来秦王府的路上,大哥跟自己说过,秦王府招收的弟子,共主要分四院,以四象命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隶属不同,地位也各不相同。其它还有铸剑堂,药王堂等,但又以四院为主。青主龙主财,白虎主杀,玄武主防,朱雀只收女弟子。
每年都会通过完成任务和大比,决高低,排名次,再确定各自的俸禄。
只有从各院中出师的人,才能真正进入王府,成为其中的一员。
其实,大哥李易在谈论四院时,建议小凡去青龙院。秦府招收弟子,需十五岁以下少年,超过本就不收,自己本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若非有李易的脸面,根本不会收他。他也知道自己进入秦王府,,比别人起步晚,要有吃苦的准备,要更加的刻苦,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才能追得上人家。没想金统领没有给机会选择,两兄弟顿时一怔。
“就是玄武院!”金统领摆摆手,笑道:“小凡他神力惊人,我看也是个聪明人,稍加琢磨,不难成高手!”此时,金统领心中窃喜,如此神力,如此人物,好不容易捡个宝贝,往外推不是咱老金的风格嘛!
“多谢金统领!”李小凡赶紧上前致谢。
金统领上前拍拍他肩膀,笑眯眯的道:“我叫金开来,到了玄武院,你的武功将由我亲自安排人传授!”
“是。”李小凡垂手低头。
“李执事,你有一个好弟弟,我可好生羡慕呀!”金开来转头对李易道。
李易苦笑了一下,打起笑容,道:“三弟也就这一把傻力气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日后有劳金统领了!”
“放心,我会严格要求的,……小凡,你随我来吧!”金开来装作没看见李易的苦笑,拍着胸脯点头,转身道。
突然,他霍的转头,冲台下众人,大喝一声:“干什么呢?怎么停了?”这一声如晴空炸雷,下面的弟子们吓了一跳,忙各自散开,回到原位开始练功,
金开来转身又换上笑脸,对李小凡道:“走,咱们去院里!”说罢,径自转身下了高台。
李小凡冲大哥点了点头,随在金开来身后。
穿过练武场时,一道道探究、好奇的目光落在李小凡身上。他神色从容,一言不发的跟在金开来身后,出月亮门,来到湖西北角的一座院子。
院子三面围墙,东南面正对明湖,湖面浩淼,站在院中可尽览湖面风光。院与湖中间连着一条庑廊,朱漆圆柱根根竖立成两排,梁上画的是一朵朵荷花、牡丹、以及云纹,色彩鲜艳,与湖面相互映衬。一阵清风徐来,湖水轻轻拍打着庑廊石基,节奏舒缓,听得人心情舒畅。
李小凡露出一丝微笑,想到若在夏夜躺在这里,看着星光,听着波浪的声音,实是莫大的享受。
金开来到了院中,大喝一声:“人呢?!”
“呵呵,统领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声音未落,从正屋大厅,走出一个魁梧青年,约有二十来岁,浓眉大眼,相貌英伟,一脸地笑容。
“之山,就你一人?”金开来横他一眼。
英伟青年笑眯眯道:“三师弟兄与四师弟早晨刚出去。”
“这两个家伙,没一个安份的时候!”金开来哼了一声,一指李小凡,道:“这是你们的新师弟,姓李,名小凡。”
英伟青年一怔,随即笑着抱拳一礼:“原来是新来的师弟!……幸会,幸会,在下贺之山!”
“见过贺师兄!”李小凡神情沉静,微微带笑
金开来从怀里掏出一本薄册子,交给李小凡:“小凡,这是入门心法,你先拿着瞧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之山,有空我再给你细讲!”
李小凡应了一声,接过了泛黄的小册子:天元吐纳术。
金开来沉声道:“切记要好生习练!……之山,小凡就交给你啦,帮他安置下来,熟悉一下!”
“交给我,统领放心就是!”贺之山笑道。
“放心?你要是指导一个月他把吐纳术修到三层,我才能放心呐!”金统领话中有话道。
“我一定尽力就是。”贺之山赶紧答道。
“走啦!”金开来哼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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