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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新编第55步兵师团,侦察营帐篷.
“根据以往经验,兽人适合冬季作战,但是在刚刚过去的战役里,兽人明显变得和以往不同,他们武器,从最开始的原始木制标枪,演变成了铁器.这在道理上是说不通的,因为在225年,这种技术还没有出现,”侦查营长正在军用地图旁向台下的新兵们讲话,他的手里有一柄粗糙的铁斧,想必便是兽人所使用的武器,”这一次55师团的第一个侦查任务,就是要弄清兽人现在的工业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营长在军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从地图上看,那个圈已经过了红河以北很远:”这个地方是兽人的重镇,高冈城,距离红河两百零八公里,我要你们去那里带回最新的消息.”
“伊斯,出列.”营长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册.
伊斯应声站了起来.
“一班,二班,出列.”
帐篷里哗啦啦的站起来近二十个身形不一的士兵,营长说到:”这次侦查行动,一班二班统一编为一班,由伊斯指挥.一个月内完成任务.明日出发,现在去军需处领取你们需要的物质.”
伊斯不由得皱紧眉头,这明显是一个送死的任务.不到二十个人,深入敌后两百多公里,一旦被敌人发现,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也绝对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如果要给我看,就拿你的战功给我看.”
正在迟疑,瑞昂的话犹如惊雷在耳边响起.
是啊,没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又怎么能算真正的军人呢.只是希望那个能爬出来的,是自己罢了.
为了减轻负重,伊斯只带了行军地图,火石,行军毯,弓箭,和一个月的口粮.说是口粮,不如说是只能填饱肚子的面团而已.神龙帝国时代,人类就已经发明出了轻便且管饱的食物.这也是人类能够在大陆上南征北战的关键,不被漫长的补给线拖累.老兵们都叫它”砂石面”,因为硬的就像石头一样,好不容易咬下来一口,面粉在嘴里又像是包了一嘴的沙子.
伊斯想要去找流衣告别,却被告知流衣已经到57师团报道去了.
军营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手执兵器,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几乎被当成敢死队的侦察班长.
想一想自己仿佛昨天还在奥斯军校和明凯打闹,今天就离战场这么近,甚至都可以嗅到死亡的气味.命运啊,你到底是如何爱捉弄人的.
伊斯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狠狠地咽下去后,转身走进休息的帐篷.
见到班长走进来,有一个侦察兵大声叫到:”立正!”帐篷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望着伊斯,想听听他有没有什么指示.伊斯一愣,从小到大,只有他给别人敬礼,这一刻十来双眼睛望着自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伊斯觉得这感觉是挺好的,可惜转念一想自己这个短命的班长也不知道能再做几天,顿时又焉了下去.
“稍息,解散.”伊斯说到.他找来纸和笔,给明凯写了一封信.
“我已到红河城,现在立刻就要出任务.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告诉诺汐不要等我了.让诺德帮忙照顾我父亲,还有,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告诉诺汐,我很想她.”伊斯写了简单的几句话,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装上信封,出了帐篷,投进军营的邮筒里.
入夜，侦察班十八个人围在伊斯旁边，喝着特别供应的烧酒，咬着都快被风干的牛肉。
“班长,你原来打过仗没?”有个新兵一边卖力地撕咬着手中的牛肉，一边问伊斯。
伊斯正在喝酒，一听这问题差点被呛到，说：“我才来战场，刀都不会用，就原来打猎的时候用过弓箭。”
“哦。”那新兵有些失望。
旁边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兵拍了一下那个小兵的后脑，说道：“他奶奶的，你个熊兵懂什么，班长是读过书的人，人家不用兵器，用这里。”他说完指了指自己脑袋，说完他转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伊斯：“班长，你会带俺们回来的，对吧？”
伊斯看着他，这个兵年龄已经很大了，可他现在却把性命托付在了自己的手里，不止他，应该是这个帐篷里所有的人，都将性命交给了自己。而自己又何德何能，只不过比他们多在军校读了两天书而已。
“我不能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活着回来，但我保证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伊斯说完，仰头喝酒，他不敢去看其他的人眼睛。
“行，有你这句话，俺就放心了，”那老兵憨厚地笑道，“班长，以后叫俺老王就行了。”
另一个新兵说：“其实这个任务根本就不该我们出的，应该是50师团出，他们是先锋。但是欺负我们新兵，危险的活都让我们做。”
“就是，就是，我们连训练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派去送死。”人群中立刻有人接话。
伊斯抚慰他们，说：“哎，大家都是这样熬过来的，他们还不是从新兵熬成现在这样的。等你们熬出来了，这些活也能叫别人做了。”说完他转向头对那个新兵说:”你想扬眉吐气,就活着回来.”
王朝军队里老兵欺负新兵的事伊斯早有耳闻，老兵们仗着自己打过仗，时常欺负新兵。脏活累活都是新兵的，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不满？那人家脱掉衣服身上一身伤痕给你看的时候，你也比不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经历战场后，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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