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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覃天云自进了藏书阁,便如鱼得水一般;看着满眼的古籍,双眼精光闪闪,本就酷爱读阅,再加上都是一心向往的武学书籍,此刻就变得尤为痴狂。原本还担心是由师傅代为选取武学,不想师傅却任由其选取,他那里还会客气,见单墨子一走便扑向书架,从三层书架的最下一层的第一本开始翻读???
如此,转眼数日渐过。自进了藏书阁,覃天云便终日呆在其中,除了吃饭时间之外,甚至连睡觉都在里面,就在第二日,他便将铺盖搬到藏书阁中。单墨子左右还没等到覃天云,不免有些忧心:毕竟覃天云才六岁,对武功路数全然不知,想必也不知如何选取功法。
“罢了,还是去看看吧。”单墨子总觉得事情有些心神。当他来到藏书阁时,只见覃天云坐在被褥上正看看入神,连他推门进来都未曾发现。
“徒儿,你这是作甚?”单墨子瞧得覃天云既然连铺盖都卷了进来,难免有些苦笑不得。
“哦,师傅,徒儿拜见师傅?”覃天云抬眼一看,就地跪在被褥上,先行了礼仪,又答话:“师傅,这功法徒儿还没选好,您怎么就来了。”
“哎!”单墨子叹了口气,心想覃天云本就是块璞玉,任凭他挑选功法,只要一心专研,日后必然不差,可谁料此子居然想把正个藏书阁都吃下去。这念头一经冒出,单墨子突然觉得后背一凉,随即问道:“徒儿,难道你想把藏书阁武学都看一遍再选定?”
“是啊,难道不可以吗?”覃天云有些示弱,没了底气,他生怕单墨子一句不行将他赶出了藏书阁。
“门规里也没有规定不可以,只是这全部看完你得花多久,一年,两年?”单墨子可不想把覃天云这正好打基础的黄金年龄浪费在藏书阁中,这书可不会长腿跑了,但这时间可不等人。
覃天云却不以为然道:“一楼千册,徒儿已读两个书架也就是两百册,照此推算应当一月足以,二楼三楼只有百余十本,应该两三日可翻阅完毕。”
单墨子闻言不禁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一月千本,一日三十余本,抛开这速度不说,看了前文忘了后文,与其不看又有何异,抛开这一楼基础武学,你可知二楼虽说功法只有百余,但自有心得详解,总数也是千本,三楼同数。如此,你说还有必要吗?”
覃天云有些委屈道:“师傅,我可是将看过的功法都记在了脑中,又怎会忘却一说?”
单墨子当时信口胡言,一个箭步走到第一个书架前扫了一眼道:“好,这本虎行拳你可看过?”见覃天云点头,单又道:“那就说说起手招法。”
“力聚于臂,推其而前,俯腰昂首,丝虎而行。”
“落叶剑法第二式。”单墨子一愣,又问。
“剑扫八方通天路。”
“风云刀法第五招?”单墨子呼吸已有些微微急促。
“祥云罩金钟。”
“落地指法最后一式?”单墨子取出落地指,这本书他也未曾翻阅,自然不知有几式,如此问法,俨然是被覃天云那过目不忘的能力深深震撼了,要知道覃天云还是个孩童啊。他连忙将书籍翻到最后一式,大气不出,生怕影响到覃天云。
“落地指法最后一式,第七式——五指连山。”
“哈哈,哈哈!”单墨子将手中落地指扬手一丢,哈哈大笑:“好,好,好徒儿,你且在此自选,为师也不再干涉于你,等你选定之后再来找师傅,哈哈???”随后向门外走去,袖袍隔空一扶,但见门已合上,余下那爽朗笑声久久不散。
覃天云被单墨子一闹,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要不赶他出藏书阁,他也不会多想,很快又将手中的“击流剑”拿起,慢慢翻阅而过。
如此,六月渐过。这段时间藏书阁格外的安静,出入的弟子少之又少。起先有些弟子想入阁内参阅功法,却被告知藏书阁临时封阁;也只有极少数弟子持了令牌才能出入,后来,时日久了,众人才明白这一切只因单墨子长老新进的弟子,一个六岁的孩童——覃天云,然这一切藏身其内的覃天云自不知晓此时已被众多师兄、师姐给惦记上了。
恰一日,覃天云出了藏书阁,而被单墨子差遣外出探查覃凌消息的苍浪、霍青也回到山门。二人刚回宗内,便不时听到众多师兄弟对覃天云的报怨,二人细问之下才知藏书阁一事,苍浪苦笑道:“想必这事也是师傅所为,如此日后我等少不了也跟着师弟遭人冷眼了。”
“师傅门下就我们三个徒弟,你这个做大师兄的可要做好表率,替我和师弟多担当啊。”霍青倒是心宽得很,嘻嘻笑道。
“先去师傅那里复命,然后我们去藏书阁看看正气堂的风云小师弟。”显然,苍浪也不在乎这些琐碎之事,拍了拍霍青的肩头。
因听闻覃天云已出了藏书阁,二人由此想到定有心胸狭隘者回去刁难,所以在单墨子那里冲冲复了命便顺口提及此事,不料单墨子闻言当即命令二人速速将覃天云带来,二人得令又急急赶到藏书阁,正见门口围了人群,将藏书阁的出路拦个密不透风。门口不时有人叫喊:“黄口小儿,给本师兄滚出来,如若不然,就不要怪师兄欺负于你。”
“出来,快点滚出来,滚回家吃奶去吧。”
“莫要以为仗着大长老我等就不敢拿你怎样?覃家小子,快快出来,我在静水台上等你。”
“就是,仗着单长老就能无法无天,霸占藏书阁吗?我们联合各阁长老,将此事禀告堂主,一定要赶你出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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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各种叫骂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苍浪、霍青二人二人不知状况,顺手抓了一人一问才明白。原来覃天云刚出藏书阁便被人拦住,随后接踵而来的各阁受害弟子纷纷出言不逊,指责覃天云不知体统,覃天云事先不知情,透过只言片语也猜出了单墨子的意思,当下也诚心想众人道歉,可这些宵小之辈得理不饶,依旧漫漫而骂。覃天云气急又无法脱身,当即回到藏书阁内并喊道:“尔等得势不饶,师弟我就依众师兄,在这藏书阁内住下。”说罢,关上门窗,任凭众人叫嚣却置之不理,如此,已经一个时辰有余。
了解始末,苍、霍二人当即从后站出,苍浪朗声说道:“众位师兄弟,我等二人带小师弟向诸位致歉。适才,师傅听闻小师弟出关,特差我二人前来向诸位道歉。师傅说,此番小师弟带来诸多不便,他日择机开堂传功,以谢众师兄。还望诸位行个方便,散开人群,我等也好接了小师弟回去复命。”
众人先见是苍、霍二人,虽说不敢再叫嚣,但心里难免有些抱怨。这二人不但自身武功了得,资历也非一般。当听说刑法阁长老居然说要开堂传功时,围在门口一众顿做鸟散,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开玩笑,刑法堂单墨子开堂就是要命,还有何人敢在此捋须。二人也乐得见此,在第三层找到还在苦读的覃天云,将其带回师傅住处,沿途并将覃凌消息告知。在得知家父无碍回到香山镇时,他陡然觉得身体一轻,一股欢畅的感觉传遍全身,顿有一种天地明悟之像。
很快,三人到了单墨子处,单墨子挥退二人,对覃天云道:“徒儿,可选定了功法?”
“回师傅,徒儿尚未选定功法。”
“为何?”
“徒儿想学剑术,但藏书阁中并没有上好的功法,如此,徒儿想先习基础功法,日后择机再学,师傅以为如何?”覃天云原本选了功法,但在听到父亲无碍时,便改变了想法,就因覃凌曾有“有始有终、坚持不懈”之言,这才让其不愿轻率定下功法,这功法一旦落定,日后想改就要费除,及其繁琐。
“也好,想必哪些基础功法你已熟记在心,依法而成,熟能生巧,日后你多加练习就好,为师也会尽快为你寻来一上好剑法,你且先下去吧。”单墨子缓缓而言。二内心却是暗道,是否该找堂主谈谈此事。
正气堂走儒学之道,琴棋书画各有功法,单墨子本人走的就是书画之功。这也是百顺城一带各宗知晓之事。要说剑术,众人可能只知苍见山庄;但正气堂并非没有剑术,要知道正气堂前身并不在东楚国内,而是在西武之地,当时正是以剑法闻名的剑气宗。后不知何故剑法凋零,落寞之后才迁到此处,此后改名正气堂。当然,此事属正气堂秘闻,当中也只有历代堂主及大长老才有资格知晓。
那单墨子待覃天云离去之后,也出了府地,直往大殿而去;大殿深处,悬有一八卦图。只见单墨子在图上一阵旋转,蓦然出现一道石门。单墨子回头四下一望,见无人之后便钻进石门之内。
穿过石道,前方又是一处山谷,但相较正气堂面积就小了许多,这里仅有一间石屋,更为奇特的是石屋四周从小到大插满了石剑,最小的如一般钢剑大小,最大的有两人多高。
单墨子止步石屋门口,躬身朝里拜道:“堂主,单墨子求见。”
“进来说话。”伴随着石屋内传来一阵苍色之音,石门缓缓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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