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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萧二人带着覃天云一路走得倒也轻快,于林间七转八弯,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山谷之地。谷中雾气蒸腾,仙气缭绕,并伴有阵阵清香拂过。二人站于谷前相视一笑,那背着覃天云的持萧少年道:“师兄,你我不妨比比,看谁先出这四君阵。”
“也好,师兄也不欺你,师弟现行入阵。”
持萧少年当不承让,背着秦天云一头栽进雾中,在这云雾之中谁也不曾料到居然植有偌大的一片竹林,其间雾气闭眼,若是旁人误入当中,方向难辨,恐难回身;但见那少年左右挪移,跳跃在内,不过片刻从深入其中,出了竹林,视野一转,又见大片的梅株拦住去路,少年轻松一笑,三步两并踏入梅株???如此又经菊、兰之地少年才穿过云雾。
正当少年出阵得意回望时,前方传来持扇少年的呼声:“师弟,你可是慢了半刻。”
“还是师兄高招,师弟自叹不如。”少年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将覃天云托了托。
穿过云雾,山谷里面居然是一派春夏田园景象。满地的青草花香,蝶舞翩翩;长藤蔓爬,绿意正浓;青藤依着二人身前的牌楼顺势而上,将整个牌楼裹在其中,透过当中的缝隙依稀可见“正气堂”三个挥墨大字。
经过山门牌楼,里面纵横着许多厅堂屋舍,正中八方之位围拱当中的一池清水,俨然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山门坤位,主殿乾位。东西一为武堂,一为藏书阁。主殿两旁,泽位传教,风为功绩;山门两侧,雷位刑罚,山位而居。
“师弟,你且带他去师傅处,我去刑罚阁说明此事。”持扇少年说着便与持萧少年左右走开。
持萧少年背着覃天云走向一屋,身为到,声已呼:“师傅,师傅,我们在山下救了一昏迷的孩童,您来看看。”
“怎么还是这般慌慌张张,为师告诫你多少次了,要冷静。”房门打开,一老者沉声历言。
“徒儿这不是救人心切吗?师傅莫怪。”持萧少年笑脸说道,将覃天云放在床榻上。
老者嘴上严厉,但手脚可不慢,连忙抓起覃天云的手腕,开始号脉,片刻之后说道:“徒儿,速去取盆热水来。”
少年这一转身,很快打来热水,问道:“师傅,这孩童是何缘由?徒儿起先发现他就是这般,身上无伤,呼吸均匀,但就是不见醒来。”
“是他不愿醒来,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外面发生的事情他都能感知。只是好像受了什么惊吓而不愿面对现实,所以他才将意识困在脑海之中。”
“意识还能这般控制吗?”持萧的少年惊声问道,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习武十多年,还从未听说此事。
“你且将热脸帕放在其天灵,逼出他的意识,随后我再与你说道这意识之事。”
少年依法后回到桌前,正聆听师傅的教导,这时,持扇的少年也进来,闻言也静静做在一旁。且听那老者道:“意识,为我等精、神所在,通常情况下,只能被动于外物;或说我们在外力的刺激下能壮大,如我们身在大火中,意识可以让我们尽可能的承受温度的升高,一旦我们无法承受时,意识便会溃散。或说当我们想一个人或者物体时,那是自我意识的初步控制,我们多数人也只能到这种地步,无法将意识收入由心,这种状态,我们称之为——控神态。”
“师傅,依您之言,这孩童的状态难道就是——控神态。”
“应当不错,但凡这类人,意识极强,能承受常人不及之苦,日后成就不可估量。”老者缓缓而言,神态依旧,不见喜怒之色。
“师傅,可否将其收入门下?”持扇的少年或有喜色。
“这要看他自己的意思,这孩子马上要醒了,你们切不可多言,知道吗?”老者转身看覃天云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示意徒儿告诫道。
“师傅,您不是说他对外物的感知都知晓吗?我们刚才的谈话难道他不曾听进?”持扇少年又问。
“适才他意识受到热气刺激,无法分神感知。”老者说着走近,将覃天云天灵处的脸帕取走。
三人围于一团,见覃天云缓缓睁眼醒来。老者当先安慰道:“孩子,你感觉如何?来先喝口水。”
覃天云昏迷之际只知被人所救,但具体和人却不知情,润了喉咙便问:“老人家,可是您救了我。”
老者轻轻一笑:“可不是老夫救了你,救你的是我的两个徒儿,苍浪,霍青。”老者先指了指持扇少年,又指了指持萧少年。然心下却想:这孩子却是了得,若照一般孩童,此刻必定惊慌失措,言语不详,但瞧此子,虽有忧虑,然礼数心智却是上上之选。他暗暗决定,定要收下此徒。
覃天云有模似样的对着二人抱拳:“覃天云在此谢过二位救命之恩。”
苍、霍二人瞧得一孩童如此,也不禁乐了,纷纷笑道:“我说你一小屁孩哪来这么多规矩,我们这里可是正气堂,做人自有正气在,知道不?”
“正气堂?难道说在这里可以学武?”覃天云咋闻一惊,还以为是某处人家之中,听这么一说,正是投了其意。原本还打算去藏剑山庄学武,但随着覃凌的意外也没了结果。一想起此事,他就恨不能马上学好武功,将那群贼人打跑。
苍浪看了老者一眼,见师傅没有动静,便急心说道:“当然,我正气堂开始时就收徒传艺,覃天云你可是要拜师学艺?”
覃天云瞪大双眼瞧向苍浪道:“是啊,难道你要当我师傅?”
“我还没能力收徒,呵呵。不过我可以给你找个好师傅,你愿意否?”
“愿意,愿意。”
“师傅就在眼前,你还不拜师。”苍浪退了半身,站于老者身后说道。
覃天云见苍浪、霍青没有出头的意思,当即明白了这是要他拜老者为师,他愣了愣,突然问道:“老人家,你的武功高吗?我学了能打跑坏人找到父亲吗?”
谁知覃天云此言一出,苍霍二人笑的人仰马翻,足足盏茶的功夫,霍青才说道:“小师弟师傅可是正气堂第二高手,八品的隐修。”
“徒儿拜见师傅。”覃天云听到‘第二高手’时,当即从床上蹦下,对着老者三拜九叩,行过拜师礼后便问:“师傅,我什么时候能练到您这八品的武功。”
老者微微一笑,扶起覃天云道:“你我已是师徒,为师名号——单墨青。习武之事我自当细细教你,这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为师先告知你武功品阶,待明日拜过师祖后,我再传你习武之功。天下武学九品为尊,八品为隐,七品亦可开山,称为鼻。六品为家,五品称豪,四品作侠,三品为秀,二品为猛,一品为生。”
覃天云点头后望向苍、霍二人问:“二位师兄什么品位?”
“大师兄沧浪,十七龄,品阶五品。二师兄,十六龄,品阶四品。一豪一侠。”
“师傅,我父亲还在山外被人追杀。”覃天云一听二人的年龄,当即吓坏了,他本认为学武至多不过几天的时间,学过之后便可出山寻找父亲;但如今看来,没有个十年八载的哪能轻易学会,若是如此,那还如何寻找父亲。
“徒儿,你有所不知,凡是如我正气堂学武之人,要想出山,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走出四君阵便可,就是你二位师兄带你进来时的那片迷雾之地。如今,你就安心留在此处习武,争取早日出得四君阵便可。至于你父亲的消息,为师派人去打听,总比你一个孩童来得方便。”
“多谢师傅。”覃天云也觉得甚是有理,何况自己就算出了山门恐怕连方向都无法辨别,遂躬身谢道。
“如此便好,你且随二位师兄下去歇息,明早我自会派人喊你拜祖师。”说罢,便拂了三人,关了房门。
第二日清晨之时,覃天云便早早的起身,坐在桌前等传唤之人。不过多时,一人来喊,覃随其至大殿门口,当第一缕阳光照过宗门内正中的池水边沿时,拜祖师正式开始,经过诵读门规,跪拜祖师,堂主,各阁长老及自践等一系列仪式后,覃天云正式成为正气堂的一员,也是最小的一员。
待人群散去之后单墨青便将覃天云带到藏书阁。藏书阁楼高三层,里面全是武学宝典及历代正气堂前辈的修行心得。推开房门,一股书香迎面扑来,覃天云看着满屋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堆满古籍,一时惊诧不已。
“师傅,这些难道都是秘籍?”
“是也不是,这一层积了千余种武功的基础,刀枪剑斧钩,拳脚掌指头,可以说江湖中应有尽有,但仅限基础武学。二楼囊括江湖中百余种上乘武学,倒是可以称为秘籍,至于三楼乃是我正气堂的顶尖武学,且只有十本,但每本武学都留有历代所学之人的心得,这才是最为宝贵的精华所在。”
“师傅带徒儿来此为何?”
“当然是选武学,选过之后,为师再做参详,正所谓‘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选定之后再来找为师,去吧。”
“徒儿先行谢过师傅。”覃天云微微一拜,随后走向书架。
单墨青瞧得覃天云进去,张口欲言,但终究没有出口,随即掩了房门,退出了藏书阁。在正气堂中对选定武学是有规定的,一楼可以任意选学,二楼不得超过三本,三楼一次只可选一本。单墨青显然不会忘了门规,但为什么没有提醒覃天云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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