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世民得报太子阴谋,又知太子时刻监视自己,乃虚晃一枪,骗太子撤去门前几个暗探,接着加紧谋划应对太子陷害大计。为防万一,决定先安排好外围保障,如长安败事,可迅速出逃,组织力量东山再起。
于是,世民乃回直往书房,拿出数张小纸条,提笔在其上匆匆写上一些字,分装入绑有小绳子的小竹筒,拿着这些小竹筒出,直往后院,到一关有几个鸽子的笼子前,伸手从笼子中捉出鸽子,将那小竹筒绑定的鸽腿上,一个个放飞,传书与黎阳徐世绩、庆州候君集、太原张亮以及晋州翟长孙等,命其各自准备,暗暗增兵各关口要地,以策应动行。飞书于洛阳萧禹,命其加强中原掌控,派横峰率一万骑兵飞驰至灵州,随时西出关接应。命史万宝出城,驻入玄甲骑兵营,牢牢掌握一万玄甲骑兵,随时待命。
同时,立即召长孙无忌、段志玄、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史万宝、长孙顺德、张公谨、张松、钟清文等战将幕僚商议对策,众人到齐,张公谨未至。世民将建成之谋详细告诉幕僚部下。长孙无忌道:
“必诛杀太子、元吉,控制长安,否则我等必死无疑。”
世民道:
“谋杀兄弟,威逼皇帝,古今大罪之首,另谋它计。”
尉迟恭见火烧眉毛了,秦王还犹豫不决,不禁双手抱拳,愤然道:
“大王不果断而行。吾等调归元吉麾下,必成刀下之鬼,吾宁死不从,从此别过大王,逃入山林,作一消遥野人算了。”
程咬金亦附和道:
“正是,正是,老程亦去。”
众将纷纷附和。世民见人心可用,心中暗喜,口中却道:
“张松。尔占占此事。吉还是不吉?”
张松从怀中拿出龟板,正欲抛。此时,张公谨至,从张松手中抢过龟板丢出屋外。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难道占得不吉。就坐着等死吗?”
世民见人齐心,乃决绝道:
“好!本王决定行动。尉迟恭,尔即往请杜如晦、房玄龄回。”
尉迟恭打扮成下人。前往请杜如晦、房玄龄,两人即道已外放为官,不宜参与秦王事,尉迟恭只得回报秦王。世民大怒,拿出短剑交给尉迟恭道:
“两人再拒不来,即以此短剑割其首级带回。”
尉迟恭领命而去,至杜府房府,将秦王之剑和秦王之言告诉两人,两人知秦王已下定决心,乃假扮成妇人,随尉迟恭潜入秦王府。
于是,世民与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四人连夜策划筹谋。长孙无忌道:
“太子欲在秦池一举除我,我亦可将计就计,联系军中将士反除太子、元吉。军中将士曾随秦王出生入死,只要秦王一声号令,相信无不应声而起。”
秦王道:
“元吉掌兵权,无必胜把握!”
杜如晦道:
“针锋相对,胜败难说。必须反客为主,要在其未下手之前主动抢先出手,才有必胜把握。”
世民以为然。此时,房玄龄道:
“不如择一场地,诱调太子元吉往,一举除之。”
世民闻言,脱口而出道:
“玄武门内院!”
三人均摇头,言不可。世民却道:
“在玄武门内院动手,看似危险之极,实占有天时地利人和。地利,就是玄武门内无武力,更没有太子元吉势力,人和,就是禁军值班首领张公谨和玄武门值班首领何常可控制玄武守军和大内禁军。天是,就是就近后宫,斩杀太子元吉后,即可报高祖,请旨除太子残余势力,迅速安定天下。”
最危险之地往往同时也是最安全之地。世民此言,竟将三人说得连连点头。房玄龄道:
“就是利用何常之便,换玄武门禁军,派人入武玄门伏于内院,诱太子元吉入,来个关门打狗!”
世民道:
“对!从秦王府挑太子不识之将替守玄武门,本王与尉迟恭入玄武门内伏击。其余战将混入值班禁军中,阻击太子元吉随从对玄武门的冲击。”
长孙无忌道:
“却不知如何在设定时间内同时诱调太子元吉入玄武门内?”
世民一时沉思颇费思量,此时,杜如晦道:
“吾有一计可引蛇出洞。”
世民道:
“请讲。”
杜如晦道:
“利用张婕予与太子奸情。不过得秦王亲自出动。同时请陈叔达、杜杨柳相助。”
世民心中略一计议,喜道:
“果然是好计。正好,张公谨和何常都是值晚班。”
于是,四人经过细细商议,决定明天晚上行动。于是,世民乃召入段志玄、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长孙顺德、张公谨、何常、张松、钟清文。此时,候君集刚好回长字来报到。世民喜道:
“又多一得力战将。”
接着又道:“除太子之计已定,明晚在玄武门内院动手,尉迟恭随本王入玄武门内伏击。长孙顺德率数十名勇士随何常替玄武门禁军,太子、元吉入即门关。张公谨必控制住禁军,不使参与。钟清文于玄武门远处,见玄武门关,即放一信鸽,传命于城外骑兵营的史万宝,迅速率一万玄甲骑兵火速进占长安南大门,阻绝太子掌握之城南三万军队入城。接着再放三响烟炮。段志玄、候君集、秦叔宝、程咬金四人各率一千王府人马在王府待命,听到三响烟炮声后,秦将军、程将军各率一千人马急来玄武门,阻击太子随从进攻玄武门。段志玄率一千人马往攻击东宫,候君集一千人马攻击齐王府,两人不得伤害无辜皇亲。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张松率秦王府五百勇士保卫秦王府。”
长孙无忌道:
“王府力量太薄弱,怕不继。”
世民答道:
“人力如此,前方紧要,不能分人顾及,家人生死全赖四位了。”
安排完毕,已是下半夜,世民才往长孙王妃房去睡。长孙无忌乃对段志玄、候君集道:
“请一并除尽东宫和齐王府所有男丁。”
两人齐声道:
“违秦王令死罪也!”
长孙无忌道:
“两位想想:如不除,其子孙不竟为皇族。久必重用。秦王在,未必敢报复,但秦王之后呢?今一举除之,永无后患。吾以人头担保两位无事。”
杜如晦、房玄龄也一齐道:
“我两也担保!”
众战将也一齐道:
“担保。”
于是。两人乃互相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各自散去。却说,长孙王妃知王府到了生死关头,也睡不着。见世民来,也不传侍女,亲为世民梳洗,服侍世民睡下。世民睡在床上,伸手将妻子抱在怀里,却眼睁睁的张着眼睛,毫无睡意,头脑热洪洪的,想到要动手铲除自己多年的政敌,即是自己的亲兄弟,心中来禁叹息,小声问王妃道:
“唉!难道施展抱负,非得诛杀自己的亲兄弟?天下人如何看待本王?”
长孙王妃答道:
“古人道:兄弟如手足,非万不得已,谁愿意伤害之?这比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还要下更大决心啊!除之,尔施展抱负,国泰民安,实乃舍小我而取大义也。”
世民闻无孙王妃之言,心中才略略安慰一些。继道:
“人手少,王府危险,尔不如率儿女暂迁出。”
长孙王妃道:
“大军未行,竟先避敌,岂不自伤士气?吉人自有天相,夫君勿忧。”
当晚,夫妻两窃窃私语至天明。次日傍晚,世民匆匆入宫面见高祖。此时,高祖正与裴寂、陈叔达、李纲闲谈。世民向高祖行个礼,直言道:
“上午,齐王妃与吾妻哭诉,太子、元吉与张婕予有染,长期**后宫。”
高祖闻言,疑道:
“有此事?寡人岂不觉察?”
世民道:
“当局者迷。宫中人人皆知,常往内宫之臣亦知,只忌太子齐王报复,不敢告发罢了。”
高祖目询裴寂、陈叔达、李纲。陈叔达尴尬的道:
“皇帝家内之事,主上不开金口,谁敢多言?”
高祖顿时青筋暴起,伸手将棋盘一扫,骂道:
“岂有此理。传贱人!”
侍候太监应声而去,将张婕予拖来。高祖一见此女,气不打一处,喝道:
“贱人!跪下!尔违何事,快快供来,饶尔不死。”
张婕予不知高祖因何事发怒,委屈的流泪道:
“妾向来严守宫规,不知所犯何事?还请主上明示!”
高祖一时竟说不出口。此时,杜杨柳将茶端上,轻轻蔑道:
“尔背主勾引太子,宫廷人人皆知,还是快快认了吧,免得受刑!”
第婕予一听,顿时,吓得面如死灰,不断磕头请罪。哭道:
“妾与太子早就认识,望主上可怜妾侍主多年,成全吾俩吧?”
裴寂、李纲闻其竟出此言,不禁摇头。高祖大怒,令打入冷宫,从此不得再与任何人见面。乃与裴寂、陈叔达、李纲、秦王商议如何处置太子和齐王。世民道:
“不如即往拘押交给宗人府,待审明案由后作处理。”
陈叔达道:
“奸淫庶母,天下大罪,请即废为庶人!”
裴寂脑子飞快的盘算着,见李纲沉默不言,乃道:
“废太子事大,请明天将此事朝议,再作处置。”
高祖乃许之。于是,四人辞退出宫,各怀心事而归。裴寂见三人走远,急往东宫,对太子建成道:
“大事不好!秦王告尔与齐王**后宫,明天朝议此事。尔好自为之。”
说罢。匆匆离去。建成闻言,大惊失色,追出去欲留裴寂共谋。裴寂道:
“能为尔做的,唯有约束禁军,无圣旨不动,其它事本相一概不参与。”
建成一听,分明是对自己的最大支持,顿时心定,对转身离去的裴寂再拜。此时,张婕予侍女亦派人求救。建成乃急召元吉、王皓、魏征、冯立、冯飒、薛万彻等商议对策。王皓道:
“决不能等到明天朝议。”
元吉道: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连夜调城南三万大军入城。一举将秦王除去,逼父皇退位。”
建成道:
“军队入城,怕父皇圣旨,出不再听吾等命令。且况还有两万禁军呢?”
魏征道:
“今晚玄武门谁值班?”
王皓答道:
“何常值班。”
魏征喜道:“真天助我也!禁军由裴寂约束。玄武由何常把关。内廷再无任何障碍,请太子、齐王立即入宫,控制主上。令战将持太子出城,调三万大军迅速城入清剿秦王。”
建成向来怕高祖,今要挟持父皇,颇为犹豫。王皓大急,道:
“此唯一自救之计,太子再犹豫不决,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也。”
冯立、冯飒、薛万彻等将道:
“太子不断,吾等将在今夜逃去。”
众人一齐跪请太子依魏征之计。建成见事已至此,只得道:
“好!冯立、冯飒出城调大军迅速入城清剿秦王。吾与齐王入宫。王皓、薛万彻随孤前往。”
说罢,与元吉一道率数十里裹甲外便衣的勇士直往玄武门而去。不一会儿,建成心中忐忑,率众人徐徐到达玄武门,见妻弟何常果然值班,只是其它值班禁军多不认识,还有一个,在一边蒙头大睡,要是平时早喝令自往军法处领军法了,此关键时候当然不再理会。于是,与元吉拍马走到玄武门前,对何常道:
“吾等入宫与父皇议事,尔严把玄武门,无圣旨和孤命令,不得放入任何人。”
说罢,与元吉拍马而入。何常在一边恭恭敬敬的行礼,答道:
“姐夫辛苦了!必照办。”
王皓、薛万彻等追随而欲入。何常一挥手,率众禁军挡在前面。道:
“主上有令,其它人不得入内。”
早有数名禁军退入门内,迅速将玄武大门关闭。建成、元吉见势不对,掉头欲破门而走。此时,世民手持弓箭,拍马冲出竹林,叫道:
“大哥留步!”
建成听得是世民之声,回过头来欲应。此时,世民迅速搭箭张弓,横于胸前,奋力一拉一放,那箭矢夹破风之声,直线飞去,瞬时射中建成,直穿心脏,没入至半。建成眼望着世民,满脸愕然,大叫一声,跌下马去。世民望着被自己一箭射死在马下的大哥,脑子里满是其中箭瞬间的惊愕眼神,竟不由得双手一松,弓箭跌落地下,不知所措。
元吉见太子中箭落马,惊慌失措的解弓搭箭,对着失神的世民连放三箭,竟然不中,定定中神,张弓搭箭,正要射出第四箭之时。尉迟恭拍马如飞冲来,大声喝道:
“尉迟恭在此,勿伤吾主!”
元吉听耳边响起轰雷般喝声,吓得落慌而逃。也正是此时,世民坐骑竟失控,直朝元吉逃跑方向冲去,至竹林前,马得过,人竟被挂在竹子上。元吉听得竹林响,一回头,见世民失魂落魄的挂在竹子上,急跳下马来,手持弓,走到世民背后,以弓弦紧紧勒住世民之颈,狠狠的出力往后拉。世民此时脚不着地,手无依靠,被元吉勒住颈狠狠一拉,顿时气为之噎,挣扎不得。此时,尉迟恭高举长蘖,飞马冲上,奋力一挥,那长蘖从元吉后脑打下,顿时脑浆四飞,元吉倒下。
元吉跌开,世民一挣扎,“啪”的一声,跌倒在地。尉迟恭下马将世民扶起。世民站起来,道:
“快去保护父皇。”
尉迟恭应声而去。
却说薛万彻眼见玄武门关,大出意外,欲冲上破门而入,却被王皓挡在前面。伸手猛推,将王皓推倒,冲过去,欲破门而入,此时,何常已大刀在手,猛砍向冲来的薛万彻。薛万彻大怒,大喝一声,迎着何常大刀砍去,“当”的一声。两刀相撞。何常大刀被震落地上,数十东宫便衣一涌而上,将何常乱刀砍死。薛万彻一边喝道:
“快回东宫搬救兵!”
一边继续冲近门面。此时,刚才蒙头大睡的长孙顺德忽跳起来。大刀如飞。率假扮禁军的秦王府勇士与薛万彻等东宫勇士拼杀起来。此时。玄武门前两军却没有人注意到有三声清晰的烟花响声。
不一会儿,五千多东宫人马冲来。此时,被推倒踩晕的王皓悠悠醒来。从地上爬起来,大喝道:
“东宫将战听着,太子入宫商事,非它事!尔等速回!不得有误!”
东宫将士半信半疑,纷纷转身,欲回东宫。这时,薛万彻忽然反身奋一刀,从背后将王皓砍死。大声喝道:
“太子有难!我等岂能见死不救?杀!”
于是,东宫人马又转过头来冲上,一举将长孙顺德等秦王府勇士紧紧围在玄武门前。薛万彻命令东宫勇士放箭。就在此万分危急之时,秦叔宝、程咬金率两千勇士杀到,直捣入人纵中,一举将东宫人马冲乱。
于是,玄武门外秦王府和东宫人马拼杀起来。但是,东宫人多势众,仅半个时辰,就占尽优势,渐渐又将秦王府将士压缩在玄武门外。
此时,张公谨值班,率数百禁军巡逻,经过玄武门,见秦王府将士危,与禁军将校商议挡住东宫人马。将校均道:
“裴总管曾严令:没有圣旨,不得乱动,否则,杀无赦!大家不宜插手!”
于是,数百禁军在一边静静的就手旁观。此时,又有数队禁军前来,也在一旁观战。张公谨见秦王府人马越战越少,忽心生一计,大声喝道:
“吾等为天子护卫,坐观其子相残,岂不死罪!不如将两军隔开,两不帮,待主上有旨再行处置!”
随行将校大为赞同,由于张公谨率近两千禁军插入秦王府与东宫人马当中,名为劝架实袒护秦王。
薛万彻见张公谨如此,战又不是,退又不是。心想:与期在此相持,不如往擒杀秦王,敌失首领,人马自散。于是,乃留下两千人马在玄武门,自率三千人马如飞的杀往秦王府。到得秦王府前,却见围墙高达数米,没有攻城云梯是爬不上去的。只得指挥人马向王府大门进攻,欲破门而入。
忽城,门楼上灯火通明,无数箭矢射下,顿时将射死东宫数十人,攻势弱了许多。正是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等指挥五百勇士在门楼上向下射箭。薛万彻见将士退,乃大声激励士气道:
“太子待我等不薄,今太子有难,我等何不效报!擒杀秦王,就是救太子!杀啊!”
东宫勇士闻薛万彻之言,无不奋力向前冲,倒下一批,又冲上一批,有冲近门前的,又被抛下的石头磕伤压死。但是,薛万彻杀红了眼,竟不顾生死,令东宫将士排成一队队,源源杀上,不破门决不罢休。
长孙王妃听见门外杀声震天,爬上门楼观察,却见无数东宫人马在进攻大门,门楼上箭矢石头渐渐少了。乃急下,召齐姐妹与数百下人,大声道:
“东宫破府,必杀尽我秦王府中人!大家务必奋力作战,才能保命!”
于是,乃将其分成男女两队,命长子乾承率男队两百多人登上门楼,加入保卫战,亲率妇女队搬运箭矢石头,支持前线战斗。
那十四岁李乾承、十岁李恪、六岁李治亦在城头,手持弓箭,向门楼下敌人射去。此时,李乾承肩中一箭,痛得大哭,欲逃下门楼。此时,刚好长孙王妃搬运箭矢上,喝道:
“我秦王儿女,只有战死沙场!没有逃兵!后退者斩!”
乾承见平日温柔娴雅的母亲竟如此决绝,对自己毫不容情,严厉之极,只得强忍着伤痛,回头再战。
长孙王妃从没有做过重活,带头奋力搬运箭矢和石头,手掌磨破了,鲜血一滴滴流在地上。郝静娴欲帮其包扎,长孙王妃推开其。道:
“生死就在顷刻之间,不顾什么小小伤口!”
于是,乃不上抱扎,继续加快往门楼上搬运箭矢石头。萧文琴、韦紫露、郝静娴以及众侍女,见王妃不顾生死,率先助战,亦无不奋力。于是,门楼上箭矢石头一时又充足了许多。众将士见秦王儿女、妃妾全部率先助阵,士气高扬,无不奋力死守。将士被城下之箭射战死射伤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退走下楼。
却说段志玄、候君集各率一千人马进攻东宫、齐王府。东宫和齐王府武士已尽调往玄武门外,只有妇儒、下人和侍女,两将冲入东宫和齐王府,喝令杀尽男丁。一个不留。顿时。秦王府人马冲入东宫和齐王府。展开了一场大屠杀。上至建成元吉十多个儿子、下至仆人,数百男丁全部被杀,尸横遍地。血溢过门槛,流入后花院池塘中,丝丝鲜红渐渐的散满在青青荷叶下的湖水中。
两将杀尽东宫齐王府男丁,即率两千人马冲到玄武门前。张公谨喝道:
“秦王府危!快往救援!”
于是,段志玄、候君集率两千人马杀回王府。冲回府前,正是门楼上箭尽石尽之时,薛万彻亲率军冲近门楼,正猛挥大刀砍有沉重的大门。段志玄、候君集大叫喝一声,各率一队奋力杀向前,直插入东宫人马后队。
薛万彻见秦王府援兵到,乃不退走,亲率两千多人马与段志玄、候君集的率人马拼杀起来,顿时,秦王府门外,两军相拼,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却说史万宝得飞鸽传书,拿到秦王手令,即急调一万玄甲骑兵如飞的出营,直往长安南大门外,至得城门下,城门即已关闭,史万宝拿高举着秦王手令,命令值班守将章伟隆开门,那章伟隆探出头答道:
“太子有令,只得放冯将军人马入城,不得放秦王任何人马入城。吾等不敢违命。将军请回营去吧。”
史万宝见城门不开,进占不得,乃命五千玄甲骑兵列于城门外,命严防步兵冲入。乃率五千人马沿着步兵大营方向走数里,到一开阔平地,远远见有一条火龙缓缓而来,乃命熄火,伏兵于大道一边数百米外。
约半个时辰,大队步兵举着火把缓缓而过。史万宝待其过半,乃大喝一声,拍马率骑兵冲上,一阵向着长安城方向杀去,将前队步兵杀透。乃率骑兵回长安城下,与在那里的五千骑兵汇合,列长阵而待。
三万步兵被突然的冲杀,顿时散失了近万。那冯立、冯飒吃了亏,命将士聚成一团,手持弓箭,步步为营而进。至城下,却见秦王府玄甲骑兵列阵而防,乃命步兵缓缓压上,近,以箭射击。
史万宝知箭矢杀伤不了多少玄甲骑兵,乃命五千人马再出击。玄甲骑兵一队队,如箭直突入步兵阵中,冲击穿插,只半个时辰,又将步兵冲乱、冲散。冯立欲借此机会率一军杀入城内,却被史万宝亲率五千骑兵杀得大败。
守城门要紧,史万宝不敢追杀。于是,玄甲骑兵再次列阵于城门外。冯立、冯飒只得再整顿人马,只有万多,不敢再冲击骑兵,只得列阵与骑兵对峙,等待时机。
却说尉迟恭得秦王令,骑着战马,提着长蘖,直入后宫,不见高祖,抓一宫女问,才知道,原来约裴寂、陈叔达及新宠妃子在后花院湖中泛舟观荷。于是,乃拍马向后花院寻去,越来层层宫殿,进入后花院,远远看见一风雨亭中,数名男女正在烧烤就食。乃拍马而去。高祖闻马蹄声,喝道:
“谁敢宫中骑兵?”
尉迟恭手持长蘖,策马而上,至风雨亭前,大声答道:
“太子、齐王叛乱,已斩首于玄武门内,秦王怕扰主上,特命本将前来护卫。”
高祖闻太子元吉死讯,跌坐在地,口猛吐一口鲜血,一口气缓不过来,差点倒在地上。裴寂、陈叔达急上前扶住,以手拍背。好一会儿,才渐渐转醒。陈叔达道:
“主上本有意百年之后,秦王继承大统。今太子、齐王或因此叛乱,秦王除之,乃为主上分忧也。”
裴寂也强笑着附和道:
“秦王已铲除叛逆,请主上放心!”
高祖不言。不断的深深的喘着气。此时,尉迟恭又大声道:
“东宫和齐王府残余势力乃作乱,为害长安,请主上速下旨,任命秦王统领三军,使秦王得以率军迅速平乱!”
于是,高祖乃在裴寂、陈叔达成扶持下回,尉迟恭骑战马尾随。高祖至尚书房,命杜杨柳代写圣旨,盖上玉玺。交与尉迟恭。
尉迟恭接过圣旨。如飞的出宫,见过世民。又砍下建成、元吉首级,走上玄武门楼,一手高扬着建成、元吉首级。一手高扬着圣旨。对着玄武门外将士大声道:
“太子、齐王叛乱。已被斩首!主上任秦王为天下兵马大无帅,统率三军,所有挟从的东宫和齐王府将士。只要放下武器,一律免罪。”
于是,玄武门外的两千东宫和齐王府将士一哄而散,各逢逃命去了。尉迟恭出,请张公谨率禁军把守玄武门,自率一队禁军如飞直往秦王府,见两军正在秦王府门面杀得惨烈。乃照样子一边高扬建成、元吉首级,一边高扬圣旨,大声喝道:
“太子、齐王叛乱,已被斩首!圣上有旨,放下武器者一律免罪!否则杀无赦!”
顿时,东宫人马溃散而走。薛万彻见大势已去,急拍马混在溃兵中逃走。于是,尉迟恭又持圣旨往城南,向对峙于城外的步兵宣旨,将士均散回营,冯立冯飒兄弟逃走。
天刚蒙蒙亮,世民从宫中出来,直往东宫,却见东宫尸横遍地,鲜血染红了整座空旷的府宅。世民从一个个尸体前跨过,细细的寻觅,忽见几个侄儿抱着死在一起,心中大痛,泪水忍不住如线流下。
此时,府宅内静悄悄的,大厅门虚掩着,世民失魂落魄上前,伸手推门而入,却见一班王妃侄女侍女默默的抱成一团,气不敢出,一样惊慌的可怜巴巴的盯着这天外来客。
世民走近,欲抱王妃怀中的小侄女,那孩儿忽然扭头伏在母亲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此尖锐声音顿时刺破了沉沉死寂,飞略过横在地下的无数尸首,四散开来。
忽一阵晕厥,世民摇摇摆摆的走出东宫,倒在地下。此时,齐王妃杨丽儿惊魂未定,走出齐王府,过东宫门前,见世民倒在地上,大惊,急上前蹲下,查检并无伤口,把把脉亦正常,才放心,乃扶起,将世民背在背上,一步步的奋力向秦王府走去。
至得秦王府前,众人忙上前帮忙,扶世民入书房。长孙王妃命人做些姜汤,亲自喂吃后,好一会儿,才好些。世民醒来,手执长孙王妃之手,流泪叹息道:
“兄弟相残,竟比两军相拼不知惨烈多少倍!早知如此,倒不如本王主动下地狱算了!唉!”
杨丽儿安慰道:
“太子、元吉早就有心除尔!尔又何必过于自责?”
喘一会儿气,世民乃对长孙王妃道:
“尔往安慰东宫、齐王府人,命妃嫔、郡主迁入后宫,将侍女下人尽放还乡,使早脱离伤悲。”
长孙王妃应声而去,安尉这一批劫后余生之人,又将妃嫔和侄女全部安排入后宫休养。忙了一天,才安顿好,匆匆而回看望世民。
晚饭,世民吃不下,杨丽儿一口一口的掌匙而喂,又为世民梳洗,服侍睡下,欲去。世民却紧牵其手不放。杨丽儿顺从的偎在世民身边,半躺半睡的陪养世民。
一会儿,鼾声起。突然,睡着的世民口中胡语乱语,从床上挣扎跳起,站在床上。杨丽儿吓了一跳,关切问道:
“如何?”
世民一边喘气,一边答道:
“太子、齐王索命!”
杨丽儿安慰道:
“生人都不恶,死鬼怕什么!”
“也是。”
说着,世民再睡下,抱着杨丽儿而睡,辗转反侧,至半晚才沉沉睡去,杨丽儿看着已两三年未肌肤亲近的情郎,一夜之间竟消瘦苍老了许多,不禁怜爱的轻轻抚摸其脸。突然,又见世民胡语乱言,双手乱挣扎,继又跳起来,道:
“兄弟放过我!我错矣!我错矣!”
顿时软软的坐在床上。杨丽儿扶其睡下。世民喘气道:
“不要睡下,睡着总见太子、齐王来索命。”
杨丽儿道:
“不睡不能啊。乖,妾抱着尔睡一会儿。”
这下半夜,世民伏在杨丽儿怀中,眼睁睁的到了天亮。起床匆匆吃了些早点。忽报圣旨到,世民整理整理衣冠,拖着疲倦的身躯出迎,却见来者是裴寂。裴寂不敢令世民跪接圣旨,而是直接交给世民,道:
“主上立尔为太子,并辅助打理朝政。”
世民随口说了声多谢,送裴寂出。一会儿,朝中大臣纷纷来贺。世民勉强陪笑接待。下午,便有各地奏章和各部军政大事送来,世民一一认真批阅,至晚饭,才批阅过半。饭后,继续批完才休息,却如昨晚一样,一睡就梦见太子王齐,怎么也睡不着。
长孙王妃见不是办法,连夜召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守在世民门外试试,果然,世民不再有恶梦,竟然睡得安稳多了。自此,世民使安排三将轮流为自己守夜。
自世民立为太子以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辅助高祖理朝廷军政,一般奏章世民直接批,一般事情直接处理,不送高祖,渐渐的大事也不送了。高祖无事,也不上朝。渐渐的朝臣习惯了往东宫奏事请旨,不再近高祖。高宜深感落幕,一次,高祖闻东河水患,未经世民便下旨从府库调运送十万担粮食往河东救灾,府库官员不见人世民章,不敢调运。高祖心中郁闷,与裴寂、陈叔达聊起,叹息道:
“身为皇帝,竟令不能出宫。”
裴寂劝慰道:
“太子强,主上正好颐养天年。”
陈叔达道:
“不如干脆提早退位,使太子早日登基。不再操朝廷事,三个老儿早晚玩乐,岂不更好?”
于是,高祖请大马司观星择吉日良辰,准备自己退位、太子登基之事。
于武德九年八月初九(即公元626年9月4日),太子李世民终于登上了大唐皇帝之位,史称唐太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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