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德九年五月,世民率大军回长安,高祖亲率文武出城数里迎接回朝,大赏三军,大宴将士。席间,高祖醉,对众臣道:
“吾有此虎儿,胜百万雄兵,谁敢再与我大唐争锋?”
众将纷纷应是,轮番向高祖和世民敬酒祝贺。高祖为增加酒兴,传尹妃、张婕予等嫔妃歌舞,众人大乐,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劝饮。独太子建成本来不畅快,今见高祖命张婕予歌舞,委屈情人,更怏怏不乐,坐在次席,不饮不贺,又见众人多不理之,尴尬得不断擦汗。裴寂屡屡以脚踢之,建成却故作不知,独自一个人在那里。高祖见建成如此,大为不悦,乃责道:
“太子不欲秦王凯旋而归?国之大幸于竟不值得尔一贺?”
建成闻高祖此言,急得伏地强笑解释道:
“肚子不舒服,所以未饮。”
高祖见太子如此大煞风境,乃不悦道:
“尔回去吧!”
说罢,回过头来频频与世民饮。建成闷闷不乐而回,至东宫门前,适王皓在东宫值完日班而回,见太子闷闷不乐,乃上前行礼,关切的问道:
“太子何事不顺?”
建成答道:
“高祖为秦王举行宴会,孤未及时献酒,因此被主上责归。”
王皓道:
“高祖非因尔未献酒,乃恨尔兄弟不和也。以当前之势,宜亲和秦王。方得巩固东宫。”
建成以为然,乃与王皓一道回东宫,连夜召元吉、魏征一同商议对策,元吉道:
“秦王张狂,太子可举行家宴,伏刀斧手于外,请秦王共饮,一举擒杀之。”
建成道:
“万万不可。”
元吉怒道:
“吾屡出奇谋,尔却屡不接纳,秦王坐大。吾等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拂袖而去。魏征道:
“齐王之言亦可采纳。”
建成道:
“虽然父皇暂宠秦王,但吾久居太子之位,朝臣多与我有交往,只要善加利用。必扭转态势。且元吉亦非善良之辈。吾等万不能中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
王皓道:
“家宴却可以。起马做给高祖看。以解眼前之困。”
建成以为然。次日下午,乃命王皓亲往秦王府请世民。世民闻王皓至,大为惊异。亲自出迎,接入书房,命下人尽退,道:
“将军此时前来,不怕人疑?”
王皓笑道:
“奉太子之命请秦王前往赴宴。”
世民道:
“怕太子谋害,还是不去为妙。”
王皓道:
“太子今天于朝堂上受高祖责,欲做出与秦王亲和姿态给高祖看,只管前往,无碍。并且,秦王如果愿意,可利用此时机运作。”
世民点头,道:
“以后有大事,不必亲来,可请陈叔达代传,人不会疑尔。”
王皓知陈叔达向来助太子,颇为惊异,但秦王既然如此交待,想必十分稳妥,因此也不多问,只是点头应是。世民亲送王皓出,乃直往郝静娴房中而去,见静娴正在做针线,乃上前蹲下,将郝静娴手中针线拿过放下,抱着狠狠的亲了一下那娇俏脸儿。郝静娴将世民推开,笑道:
“要玩找别人,小心孩儿。”
世民乃找来一张凳子偎着静娴身边坐下,道:
“尔备一种极似鸠酒但毒不死人之酒备用。”
郝静娴答道:
“总有大毒,谁用?”
世民道:
“我用。”
郝静娴道:
“为何?”
世民道:
“今晚太子请饮酒,吾需用其谋大事。”
郝静娴顿时明白了世民之意,乃道:
“可用真正鸠酒。”
世民一手抱着郝静娴,以手抚其大肚子,调笑道:
“如此岂不是谋杀亲夫?尔也不想孩子未出生就没有父亲吧?”
郝静娴笑了笑,起来,转身入其小药房,取一药材和一小瓶鸠酒交给世民,笑道:
“服前一刻钟,先嚼吃此药,然后吃一小口鸠酒,鸠酒仍中毒,却不会有致命,但受苦总不能免的。”
世民接过药材和鸠酒放入怀中,道:
“此事不必为他人道。”
郝静娴点头应是。于是,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吃了一些甜品。世民见天色渐暗,乃如约独往东宫。还未出门,遇见长孙王妃,世民道:
“太子宴请,吾往赴宴。”
长孙王妃道:
“此鸿门宴也,最好勿去。”
世民答道:
“总要照顾一下兄弟情,无碍。”
长孙王妃见其一人出门,乃回命秦叔宝、程咬金同往,两人追出门外欲同往,世民摆摆手,上马独自而去。
建成早就率部属在东宫门前迎候,见世民独自一人而来,颇为惊异。两人行过礼,牵手而入。建成大摆数席,请世民坐首席,世民不肯,于是,建成摆两位并排放于首席,两人不分主次而坐。众人坐定。建成站起来,举杯笑对世民道:
“昨天孤身体不适,朝堂上失敬,今特请弟来,补上一课,望弟见谅,来,饮!”
世民乃起来举杯与建成饮。建成又命东宫众将轮流献酒,见世民兴志不高,未开怀饮,又命东宫侍女歌舞助兴。席间,世民肚子不舒服,先后上了两次厕所。饮至深夜,忽然,世民双手紧捂肚子,脸色大变,似痛苦极了,对建成道:
“弟肚子不适,请回府,失礼了。”
肚子不舒服,是常有的事。建成也不多想。即命人将世民送回秦王府。刚回至门口,世民忽然张口狂吐,竟吐出数口鲜血。护送众人大惊,急扶入王府。早有人飞报长孙王妃等,一班妻妾和幕僚集于床前,段志玄道:
“似中极毒。”
长孙王妃急对郝静娴道:
“尔快看看。”
郝静娴把脉看舌,大惊失色,哭道:
“中极毒,危在旦夕,非一般药可救。快报主上。”
长孙王妃一听大惊。跌跌撞撞冲出王府,跳上战马,拍马如飞而去,到得武玄门。值班禁军挡住。长孙王妃喝道:
“大事急奏!”
欲冲过。禁军牵住马不放。此时,何常至,道:
“虽先报主上。才得放入。”
长孙王妃道:
“事关秦王性命。”
何常道:
“本将与尔一道入。”
于是,何常亲自牵马,将长孙王妃送入宫而去。至后宫,长孙王妃跳下马,也不顾不得禀报,直冲而内宫,一见高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大哭道:
“秦王赴太子宴,身中极毒,请父皇救命!”
高祖闻言,大惊,急召所有值班太医,匆匆赶往秦王府。高祖至王府门面,见门口还有一滩血,更惊,乃加快脚步,跨过门槛,穿过前院,走过廊道,直冲入房,分开众人,走近前一看,却见世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如死灰,口中还不断流出丝丝鲜血。心中大痛,头晕目眩,脚一软,险此跌倒在地,幸众人赶紧扶着。此时,数名太医至,高祖急令为世民把脉看病。
一名走上太医急急把脉诊病,一会儿,又换另一名,高祖关切问道:
“如何?”
太医们略小声讨论了一下,为首太医道:
“经微臣等诊断,为鸠酒中毒所至。幸所饮量少,世民身体又极其强壮,正确用药,可抢救回生命。”
高祖又惊又急,道:
“快快用药!快快用药!”
于是,太医乃开方用药,先以药丸给世民服下,一太医匆匆回太医馆,执数服药送来,又将一服药煮了药汤呈上。高祖接过,亲自喂世民服下。
高祖疑,传太子府护送世民回府几个护卫问话。事关性命,几个护卫不敢有任何欺瞒,一一照实回话。高祖遂以为建成下毒。
至天明,世民那灰白的脸才渐渐有些血色,又半个时辰,才悠悠苏醒过来。高祖于床前见世民醒,不禁伸手紧握着那无力发抖之手,流泪道:
“兄弟相争,竟至水火不容,为父百年之后,如何瞑目?尔且好好养病,待病痊后,回洛阳主持中原军政,寡人百年之后,尔兄弟俩各自建国。”
世民笑笑,虚弱的点点头,乃睡去。高祖见世民已无性命之忧,乃命长孙王妃好生照顾世民,又命张公谨率两千禁军加强秦王府保卫,命世民未大好前不得放入秦王府以外的任何人。安排完毕,高祖才放心而去。
却说高祖从秦王府回,即上朝,见太子列班在朝堂上,乃指着建成,怒喝道:
“秦王之病,全因尔而起,尔且回东宫闭门思过。不召不得上朝。”
建成惊恐而回。欲派人往秦王府探病情,却被禁军挡回。建成闻父皇派禁军为秦王府护卫,感到事件严重,心忧不已。此时,太子妃见建成整日彷徨,茶饭不思,问何事。建成烦恼道:
“朝廷大事,妇人勿多插嘴。一边去。”
直至晚上,宫中张婕予才派人来传话,说是秦王在东宫饮酒中鸠毒,差点丧命。建成大惊,召王皓、魏征等问话,两人均表示绝不会背主落毒。于是,建成疑是秦王自导自演,乃入宫求见高祖。此时,高祖在尹妃宫中,拒不接见。尹妃劝道:
“父子血肉相承,无隔夜仇。其有衷情,为何听不得。”
说罢,乃起身开门放建成入。高祖一见建成,气不打一处,喝道:
“古语云: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尔竟如此恶毒,残害自己手足!”
建成扑倒,以头撞地,大哭道:
“儿臣已为太子、国之储君,还复何求?秦王之病决不是儿臣所害。或另有隐情。”
高祖怒道:
“难道他自己害自己?”
建成道:
“此倒未必。但其手下个个野心勃勃,阴谋百出,未必不背着秦王下手,制造矛盾,陷害儿臣,抬高主子地位也。”
高祖听太子之言,又似有理,怒气稍消。此时,尹妃给高祖递上热茶,娇滴滴道:
“主上息怒。先饮口茶泄泄火。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子争父断?依妾看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且放长眼看。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高祖听尹妃之言,长叹口气,一口将杯中茶饮尽,温言道:
“尔先回去。事情总会解决的。”
建成去。尹妃坐在高祖怀里。关切的问道:
“主上有何高明办法解决兄弟之争?”
高祖一边抱着尹妃往床而去,一边答道:
“命秦王往洛阳治理中原,待寡人百年后。太子秦王各自建国,各得其所。”
尹妃笑道:
“真是高妙办法,哎唷,好痒,哈哈,主上顽皮!”
却见两人已滚在床上,抱成一团。
次日,天还未亮,高祖起床离去,回上书房处理批阅各部送来的各地秦章。那尹妃知高祖所言事关太子,即命人往东宫传话。建成得讯,当即分别往见裴寂、陈叔达、李纲等国之重臣,言高祖之意,三人均表示绝不能如此。
一日,高祖上朝,环视朝臣,道:
“经过深思熟虑,寡人有一个彻底解决太子与秦王争端之策,请众卿议一议。”
接着,高祖又道:
“太子乃国之储君,当然继承大统,但秦王亦国之首功者,亦要妥善安置。欲使秦王往洛阳,治理中原,寡人百年后,以潼关为界,一东一西,各自独立建国。众卿家以为如何?”
裴寂出班奏道:
“天下明君,无不致力于国之统一,未闻有主动裂土分疆者。”
陈叔达出班奏道:
“兄弟相争,家内之事,家内解决。假兄弟相争便各自建国,岂不成两国战争?天下百姓将再陷战祸矣?”
李纲出班道:
“假此次如此,后每每皇子皇孙相争,国岂不越分越小,我华厦岂不四分五裂?兄弟之争,只要从严厉管理,即可平息。决不可有分国之念。”
众大臣亦多出班保奏。于是,高祖乃打消此念。为加强对皇家子弟管理,命建宗人府,规定今后凡皇家子弟生事,一律交宗人府关押,由族老主持审理,罪证确凿者,从重从严治罪。
建成见高祖打消兄弟分国,才松了口气。经历此事,心里知道:依世民性格,一旦动手,决不会停下来。于是,也加紧了对世民阵营的进攻。一日,建成问计于魏征。魏征道:
“太子决心除秦王否?”
建成道:
“我无害人心,人却有害我意。再不动手,必坐以待毙!”
魏征沉思了一会儿,道:
“可用釜底抽薪之计。”
建成道:
“秦王势力,已遍布天下,难以根除。如何抽薪?”
魏征答道:
“正所谓:蛇打七寸。太子可利用辅政之机,进一步削弱秦王在长安之势力,再伺机给以至命一击。”
建成问道:
“如何削弱秦王府势力?”
魏征道:
“秦王府战将均战功赫赫,各州郡每有出缺,可奏请高祖调派外用,对秦王府战将来说是升官加禄,谁不愿意?再者,秦王也不好阻拦手下奔赴前程。”
建成道:
“此岂不是增加秦王在各地应援?”
魏征道:
“只要一击成功,秦王伏罪,太子控制局面,谁放着好好的高官厚禄不要,还冒着必死危机挑头叛国?”
建成闻言大喜。于是,数月来,先后向高祖推荐秦王府战将刘玄基、屈突通、殷开山、刘政会等数十战将到各地任都督、总管、刺史等职。高祖以为太子自秦王中毒事件后,彻底改过,处事公正,用人雅量。欲通过厚待秦王府战将,补兄弟之裂痕。因此,对建成所请,均一一批准。
初,世民对战将外放,亦喜,每每在秦王府举宴送行。长孙王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晚,夫妻回房。世民正要爬上床休息。长孙王妃却道:
“高祖连连将王府战将外放。尔不觉有异吗?”
世民道: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长孙王妃道:
“战将尽去,假太子突然袭击,尔凭何抵挡?”
世民闻言大惊。顿时汗流浃背。道:
“倒未想此着。多谢提醒!多谢提醒!”
长孙王妃笑道:
“夫妻乃同命鸟,生死与共,何来言谢?”
世民心想:得迅速制止此事。一日。召身边心腹战将饮酒,至半醉,乃流泪叹道:
“昔日一班生死兄弟,多各奔前程去了,尔等朝廷亦将调用,本王再无人可用矣,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哎……”
尉迟恭站起来,大声道:
“只要大王不赶末将走,吾决不离开王府。”
秦叔宝、程咬金、史万宝等将一齐站起来,亦言坚决追随秦王左右,决不离开长安。世民闻言大喜,站起来,举杯对众将道:
“真是好兄弟!来!来!为我们生死兄弟情干杯!”
众将亦站起来,高兴的举杯,一齐道:
“干杯!”
自此,朝廷每每外调秦王府战将,均被坚辞,高祖心中对世民有些看法。一日,对陈叔达道:
“秦王府战将只认秦王,不肯外调。尔以为如何?”
陈叔达笑笑,答道:
“秦王府战将,悍勇忠诚,如尽外调,朝廷急需,如何迅速召集?不如保留些为好。”
高祖心想也是,于是,便不再外调秦王府战将。建成见再也调不动秦王府战将,又派人重金收买,每每以整车整车的财物送出,欲收为己用,从内部击败秦王。但秦王麾下战将,与秦王出生入死,兄弟情浓,得到赏赐又多,从不缺钱,所以难以成功。
建成知秦王府尉迟恭作战最勇猛,在战将中影响最大,心想如果攻下此人收为己用,秦王府实力自然大减,乃亲自带着数车财物往尉迟恭府上,至门前,递上帖子,恭恭敬敬请门子报讯,尉迟恭对太子贿战将之事早耳有所闻,一看帖子清单,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自己原来奇货可居,乃出至门前,望了望数车摆在门前的金银珠宝。建成见尉迟恭出,走上前,抱拳讨好的道:
“闻尉将军非凡人,孤特来沾沾运气。”
尉迟恭双手抱拳,冷冷道:
“吾今生已跟定秦王,虽百万金亦不会有所改变,更不便独会太子,请回吧。”
说罢,回头将大门关上。建成碰一鼻子灰,老羞成怒,回头对下手道:
“必杀此匹夫!”
说罢,乃怏怏而回。此言刚好被门子听见,报尉迟恭,部属均劝其避一避,尉迟恭却笑道:
“吾每每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岂怕区区几个小毛贼?”
于是,当晚,尉迟恭乃命大开府门,又将房门和窗门打开,睡在床上静等杀手前来。
当晚,建成选五名东宫勇士往暗杀尉迟恭。五人至其府前,却见大门大开,心中暗惊,看看左右不见有人,又偷至尉迟恭房前,见房门、窗门均打开,悄悄从门外往里看,却见尉迟恭睡在床上,手脚摊开,鼾声如雷,尤如一尊睡着的天神。五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忽然鼾声消失,顿时,五人吓得魂飞天外,急逃出门外。此时,鼾声又如雷响起,五人你望我我望你,始终不敢入房,欲以箭射杀,忽然,尉迟恭跳起,站在床上,声如劈雷的喝道:
“小贼拿命来!”
五人顿时吓破了胆,如飞的逃出尉府,回告太子道:
“尉迟恭有备,杀不了。”
建成见连东宫勇士都暗杀不了尉迟恭,只得停手。
次日,尉迟恭将事件告秦王,世民笑道:
“何不收下,尔归顺其后,其不会再暗杀尔,且其每每谋害本王,尔亦先知。本王得无恙矣。”
尉迟恭答道:
“臣属一刻钟也跟不了太子这样之人。”
太子建成的撒网式行贿。终于成功收买了秦王府机要参事元尚聪,答应为其探听秦王府信息。建成望着拜伏在自己脚下的元尚聪,心想:秦王府这块铁板也不是完全无缝,今后其动静终于能及时掌握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武德九年九月,突厥再大举南下。太原、晋州急报连连。建成知高祖必再议抗突厥之策,乃召王皓、魏征商议对策。建成道: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秦王再率兵北上。”
王皓道:
“但又有何克敌之计?”
建成见魏征沉思不言,问道:
“先生以为如何?”
魏征答道:
“可利用此机会,彻底歼灭秦王府势力。”
建成问道:
“先生有何计,但讲无妨。”
于是,魏征将计划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王皓越听越心惊。心想:此计真毒!建成却越听越喜。听到最后,不禁拍手称快。王皓假喜道:
“此计大妙,但必须严格保密,吾等必须连夫人子女亦不得告知。元吉亦要到时再告知。不能早说。以防万一。”
建成深以为然,乃派人加强对秦王府监视和消息打探。王皓回府,欲往告世民。但转而一想:可留一留,待太子之计行至一半,再告世民知,其时祸害至,必倒逼其奋力一搏,一举除去太子。想至此,王皓乃暂不往告密。
数日之后,高祖上朝,世民因未痊愈,未赴朝。高祖环视众臣,道:
“突厥为患,谁可率兵出击。”
裴寂抢先出班奏道:
“臣保举齐王李元吉率军克敌?”
高祖怕元吉败事,迟疑不答。此时,建成出班秦道:
“齐王率军出击,最为合适。一来曾为太原大都督,了解北方地理气候,了解突厥人战法和运兵规律;二来山西多其旧部,正所谓知人才能善任。此两者均取胜之道也。”
高祖转过头问元吉道:
“尔凭何取胜?”
元吉出班答道:
“突厥侵我,无非略我妇女、抢我粮食。假吾为主帅,必尽收山西百姓和粮草物资入城,对敌实施坚壁清野。如突厥主力南下,我则率军北上抢占关口,断其归路。如突厥主力与我对峙,吾则据城抗击。待其粮尽北还之时,再大举出击。”
高祖见元吉讲起对敌之策,滔滔不绝,颇有把握,心想:此子曾多次随世民出兵,果然学到不少用兵之道。于是,乃命元吉为主帅,择日率军北上克敌。此时,建成又奏道:
“骁勇战将,多在秦王麾下。为确保此次出师必胜,请主上下旨,命秦王府所有战将随军出征。”
高祖以为然,乃下旨尽调秦王府战将随元吉出征。圣旨下至秦王府。世民大惊,即出府,至门口见对面平白多增加了几个摊挡,心中奇怪,也不及多想,直入宫而去,面见高祖,道:
“元吉用兵,不知天时地利,亦不善御将。不宜为主帅。儿臣去年与突厥斗智斗力,知克敌制胜之要,请父皇允许儿臣率军出征。”
高祖心想:破突厥,世民最佳,但堂堂天朝大国,岂能独用一人?还是要多锻炼人才,才能应对各方。于是,乃对世民道:
“尔病未痊愈,宜静养,不宜过度操心。且元吉多随尔出征,颇得尔战法。今又调尔战将归其使用,想必能胜。尔不用操心,回去吧。”
世民见高祖已下定决心,只得怏怏不乐而退,回至门口,下马将马交与下人,回头瞄了一眼对面几个摊挡,却回府而去。暗暗派人去与潜于太子府探子探消息,却似无异动,世民便不再理会。
却说建成退朝后,即往元吉府上,两人入书房,喝退下人,建成道:
“尔不是要除秦王吗?除秦王,就在此一举!”
元吉道:
“此话怎讲?”
建成道:
“推荐尔为本次领兵主帅,实除秦王之计第一步。尔在秦池召集大军,各战将必前往报到,如果秦王亲自送行,尔乘饮酒践行之时,一举将秦王在内全部秦王府战将擒杀。如果秦王不往,尔负责除秦王府战将,孤负责擒杀秦王。然后举兵回长安,逼父皇退位。大事可成。”
元吉沉吟不答。建成又道:
“事成之后,立尔为皇太弟,天下兵马大元帅,将来继我大统。”
元吉一面点头,一面想:也好,兵权在我手,其时,干脆连太子也一平铲除,皇位就是本王的了。想罢,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森。于是,元吉与太子击拳立誓,合作行事。
王皓从建成口中得知元吉已答应依计而行,知是时候告密于秦王了,为避人耳目,乃往陈叔达府上。陈叔达闻王皓来,以为太子有事相请,忙接入书房,命下人退去,问道:
“太子有何事要本相效劳?”
王皓却不敢直言,出言试道:
“太子无事,王皓有疑难,特来求解。”
陈叔达道:
“本相不才,却愿听听。”
王皓一边盯着陈叔达,一边道:
“闻有朝廷名官于洛阳私收秦王贿。陈相知不知道?”
陈叔达闻言,大吃一惊,顿时虚汗直流,却故作镇定的答道:
“竟有此事,何不报大理?”
王皓见陈叔达如此紧张,肯定与秦王大有联系,乃离座抱拳笑道:
“臣属亦多次得秦王救命于危难,对秦王再生之恩感激不尽。陈相勿疑。”
此时,陈叔达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摸不清王皓是不是试探自己,不敢多言。此时,王皓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与陈叔达,道:
“前者,秦王问一事,吾未想清楚,不便回答,现写于信中欲交给其,但吾乃太子之人,不便亲往,请代转秦王。”
陈叔达不愧滚惯官场,老奸巨滑,接过信,滴水不漏的答道:
“本相不管何事,尔有信,本官只管传给秦王。其它事与本相一概无关。尔且等一会,去去就来。”
说罢,即起来,欲往,心想:如此去,怕建成怀疑,对,用瞒天过海之计,于是乃召车马,与数十部属,张张扬扬的往秦王府而去。世民闻陈叔达至,知必大事,乃亲自出迎,接入书房,喝退下人。两还未坐下。陈叔达便从怀中拿出书信交与世民,道:
“代王皓转交。”
世民接过书信,留陈叔达饮茶。陈叔达却道王皓在府上等讯,匆匆而去。世民送走陈叔达,打开信一看,大惊,才明白秦王府门口对面几个摊挡原来是建成暗探,心想得设法令建成召回方便于行事,于是,乃召秦王府所有部属,道:
“本王决定,如其在长安受太子欺侮,不如往洛阳。十月十日是吉日,本王将率领大家往洛阳,只要出了长安城,一切都好办。大家各自收拾准备,但请务必保密,以防高祖和太子知情。”
有人欢喜有人忧,众将议论纷纷,但也只得照办。那元尚聪闻此消息,如获到宝,即假有事,匆匆而出。世民目送着那出门而去的灰色身影,脸上不禁露出的冷笑。
建成得元尚聪报信,知秦王计划,心中暗暗好笑,心想:也太迟了,其时,尔等早归天了,且到天上去作乱罢。乃心中大定,为防打草惊蛇,即召回设于秦王府门前几个暗探,亲自细细问几天来情况,几个暗探均言没有异动,只有陈叔达到过。建成初闻陈叔达到过,吃了一惊,继闻其率数十人同往,知乃办公事,才放下心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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