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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若在一旁气得浑身乱颤,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小畜生怎能也有修仙学道的缘法,一定是弄错了。
正气愤间,周老爷子突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以后一定要与此子交好,都是同乡,可以多个照应,即使不能深交,也不能得罪,此子福分匪浅,恐怕日后成就不小。”
乍听此言,周怀若仍愤愤地想,我有三根灵根,他却只有两根,如何能超过我去。但是微微一转念,想到在袁不瑕手中吃的亏,不禁汗毛直竖,不管日后道行高低,单是这小子油滑奸诈的性子就够受了。以后在山门中举目无亲,又无身边一群小厮帮手,岂不是要任由这小子搓圆搓扁?还是自家爷爷说得对,尽量与其交好吧。
别人不知道周怀若小少爷在那里胡思乱想,听到周老爷子说话,才纷纷明白过来,连忙围住袁家两口子不住道贺。这里边自然也有人心怀嫉恨,想周家大富之家出个仙童实属正常,袁家一小小的外来佃户也有此福缘实在让人着恼,但是眼看着袁家将要一飞冲天,这些人也只敢在心下暗自嘀咕罢了。
袁家两口子原本一心期许,如今突然间梦想成真,却不知如何自处了,晕头涨脑地回应着众人的道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袁不瑕的大哥二哥挤出人群,一边一个抱住袁不瑕,高兴的叫道:“老幺选中了,老幺选中了!”
闻仲道心下也是欣喜,暗道今年运道甚好,第一处便有收获,而且其中还有一个上品地灵根,如果接下来能找到个天灵根的极品良才就更好了。
闻仲道心念电转,面上却不露声色,伸手在腰间一抹,从储物袋中取出两锭元宝交给身边的鹿一鸣,说道:“鹿师弟,袁不瑕、周怀若两家每家一锭,你去交给他们的家人。告诉刘、柴、邵三位师弟,收拾一下,咱们这便启程。”
周老爷子一旁听了,连忙说道:“老朽家中不肖子还要仙师多多照应,怎敢再收如此重礼。”
闻仲道说道:“这些阿堵物与我仙家无用,贵府家财多有,也不差这些许,但是有那贫苦之家却可以凭此富足数年。这也是我夷凉山为弟子能够安心修行所立的规矩,周老先生不必推辞。”
周老爷子唯唯收下,不再多言。
闻仲道看着鹿一鸣将金锭塞在仍然浑浑噩噩不明所以的袁老爷子手中,提高声音说道:“众位相邻听了,今有袁不瑕、周怀若二人已属我夷凉山门中人,如有无良之辈欺辱其家人亲眷,待日后二人学有所成,自会寻你报仇,杀一人,屠一户,本派概不负责,各位谨记。”
说罢,闻仲道抛出一方锦帕,也不见其掐决念咒,这块锦帕迎风便涨,在院中铺散开来,直到一如两间房舍大小。
见四位童子已经收拾停当,闻仲道高声说道:“多谢各位盛情款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当先跳上锦帕,刘、柴两人托起袁不瑕,鹿、邵两人托起周怀若,跟在闻仲道身后跳上。
锦帕起起伏伏,无风自动,飘上半空。
袁不瑕站在锦帕上,看着地上仰头不住向自己挥手的爹娘,突然想起,自己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返家乡,不由得悲从中来,跪倒在锦帕上大声哭喊道:“爹娘保重,大哥二哥照顾好爹娘!”
袁家人连连挥手,似乎在大喊什么,风声过处,袁不瑕只听到好好修行,不要惦念之语,再看去时,已只能见到村舍屋顶和脚下的繁茂丛林了。
袁不瑕跌坐在锦帕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时间痛哭失声。
…………
刘柴两个童子见袁不瑕哀恸不止,轻声劝慰道:“袁师弟莫要再哭了,你看我们此时飞在天上,如此美景怎能错过。”却是将袁不瑕当做小孩子来哄了。
袁不瑕初次离家,心中悲伤,哪里有心情去看风景,仍是垂泪不止。
鹿一鸣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走过来擦去袁不瑕脸上的泪水,说道:“袁师弟不必如此伤怀,待得你修道有成,便可以回来探望家人,早一日筑基便能早一日回来,似你这般懦弱,如何能挨得过修道途中的层层磨难?”
袁不瑕听了心中凛然,深吸几口气,努力抑制住心中的伤痛,哽咽着说道:“多谢师兄指点,小子受教了,方才只是心中悲伤难以自抑,哭过一阵好多了。”
四名童子见他泪水渐收,虽然仍在微微啜泣,但显然已经无事了,便各自散开打坐用功去了。
见到袁不瑕独自呆在角落,周怀若缩头缩脑的走了过来,瞄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他们这里,说道:“袁师弟,你我同年,但是我比你早生几个月,便叫你一声师弟,如何?”
袁不瑕没有吭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周怀若接着说道:“大家都是同乡,今后入了山门还要彼此多多照应。”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玉佩,在袁不瑕的眼前晃晃,说道:“你看这块玉佩,材质温润,做工考究,绝对价格不菲,今日便赠与师弟,权作师弟得进山门的贺礼。”
袁不瑕沉声说道:“拿开,我不需要。”
周怀若目光骤冷,愤愤说道:“昨日你狡计得逞弄我一身污秽,我没来怪你,反而主动示好,你却如此冷漠,真是不知好歹。”
袁不瑕冷冷说道:“昨日你不来抢我的风筝,又如何会弄上一身大粪?”
原来是昨日袁不瑕推到一处无主的茅房,覆上稻杆麦秸,做成了一处陷阱,然后用自己做的一只精美风筝逗引周怀若来抢,一步步将其引到粪坑中,弄得周怀若浑身狼藉,一塌糊涂。
周怀若气冲冲说道:“昨日之事暂且不说,再说那日你将毛虫干粉洒在我衣服上,让我全身红肿数日,这你又如何说?”
袁不瑕哼了一声,说道:“你可记得,在那之前,你抢了张小毛的一只花雀,要知道,那花雀是我在林中守了一天才捉到的。”
周怀若一愣,悻悻说道:“早知道那是你送的,我便不会去抢了。不过那次你将一只大老鼠涂成黄色,骗我说是金貂,害得我被老爹一顿狠骂,总是你的不对了吧?”
要说周怀若也是个心思百变之人,只是他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行的是草包之事,也不想想眼下袁不瑕心绪不佳,他在这里絮絮叨叨的翻些旧账,岂不是自讨没趣?
袁不瑕大怒道:“你只是被挨顿骂是便宜了你,李家三丫头一个四岁小女娃被你们打得遍体鳞伤,你应该被打断一双狗腿才是。如今你丝毫不想自己过错,反而找我来絮烦,小心我这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周怀若骇得一缩头,连忙退到一旁,嘴里小声嘀咕道:“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待我日后道术有成,看我不打烂你这张狗嘴……”
袁不瑕怒目瞪视周怀若一眼,周怀若心中一寒,不敢再乱说,只是在心中暗骂。
经周怀若如此一闹,袁不瑕心情倒是好了一些,望着家乡的方向暗暗说道:“爹娘,孩儿一定尽心修道,希望能早日学成返家,再在二老膝下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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