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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他吓了一跳。
朦胧中,眼前错动的人影让他以为自己还在地狱。
“我ca,到底要闹哪样?”
精神错乱的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待其定过神来,他顿时愣住了。眼前师傅那张明显因过度担心而满脸愁容的脸,此时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下意识的惊愕,布满血丝的眼神深处,除了那度如释重负,还有,一丝苦笑。
他尴尬地转过头,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个孩子。没有经历过太多事,唯一的半年的记忆也只局限于眼前的这些面孔之中。
“师傅,我没事!”他笑了笑,声音中却带着哭腔。
只是,先哭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冲他扑来的那个人。
“呜呜...”
紫嫣一把抱住他,就像是受了虐待的小媳妇儿,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委屈。
他正要感动,却见师傅老脸通红地凑了过来。
“那个,紫嫣姑娘,先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紫嫣闻言,哭的更凶了。
古乐的老脸越发红润,直欲滴血。先前众人在赤水河便找到鬼童的时候,捡到了那张啃得只剩下一半的烙饼。其实不光是古乐,在场的任意一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紫嫣,其意味不言而喻。而作为当事人的鬼童又昏迷了一夜,可以想象,她这一夜到底遭受了多大的委屈。
以至于眼前的一切都朝着传统的老故事情节发展,众人自然纷纷上前来劝,各种道歉,各种赔不是。好不容易终于将她劝住了,却又传来鬼童的哭声。
“小鬼,昨晚在河边发生什么事了?”王力暴君似的声音传来,引的众人心中一突,仿佛连房屋都震了震。而首当其冲的鬼童自然是不哭了,也许是被震住了。
“小声点,别把孩子吓坏了!”紫嫣白了他一眼,语气就像是孩子他妈。
屋里再次静了静,众人显然被雷到了。而作为其白眼对象的王力脸上惊愕,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孩儿他爸的感觉?”光棍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家的味道。当然,至于这是不是他一厢情愿就另当别论。
“哪天一定得把鬼童收为干儿子才行!”他这样想到。
“没,没事,就是突然身体不适晕倒了!”
鬼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把昨晚那事说出来。毕竟,那事实在太过骇人。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
要知道,众人最怕的就是遇见鬼怪邪灵之类的东西。鬼童还小,遇见那些东西怕是对他有心理阴影,对他的成长不利。
“这样吧,我先给你开几副安神的药!”
鬼童这时才注意到身旁的这位郎中,只见其缓缓站起身来,递给古乐一张方子:“照此方抓药,服三天即可。若还有事,随时唤我前来。”
郎中显然很有威信,古乐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忙出去恭送。
直到此时众人才纷纷告辞离去,镇上的人人心尚朴,尤其是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
紫嫣也适时离去,昨晚在这熬了一夜,两眼通红通红,不知是累的,还是委屈哭的。
人终散去,书生也跟着师傅一起去抓药。
昨晚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是幻觉吗?
小屋内,鬼童静静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发呆。
“吱...”
正在这时,门又开了。
“谁?”
透过门口拉长在地上的黑影,他突然有些紧张。
“小主人,别怕,是我,老牛!”
看到老牛,他顿时长出一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才是真的怕了。
“老牛,屋子有些小,你就将就着吧!”
对他来说,这个时候老牛能来看他,足以说明了一切。他从没将老牛当做畜生看待,而是摆在了和自己同样的位置,甚至更高。老牛如此,大白鹅亦是如此。果不其然,那道风骚的白影跟在老牛身后走了进来。
只不过这次它没有上来就吵闹,那么很显然,老牛有话说,它一向唯老牛马首是瞻。
老牛上前屈腿卧在床边,牛头看着鬼童,吐声道:“小主人,你昨晚是不是与那乌鸦接触了?”
鬼童点了点头,也不打算瞒它,他从早就猜测自家这一牛一鹅不简单。
老牛像是作了什么决定,叹了口气,又道:“那乌鸦不是善类,你可千万别被它骗了!”
鬼童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的经历,顿时感觉不对劲。
“昨,昨天我做了个梦,梦见它让我救它。然后,醒来后我就不自觉的去了。”
“什么?”
这一声是大白鹅喊的,它扯起嗓门:“后来呢?”
鬼童越发感觉不妙,颤声道:“后来我不知走了多久,就看到了它。然后它让我看它的眼睛,我就看了。接着又昏了过去,后来醒来后,又看到许多穿黑色斗篷的骷髅。”
一牛一鹅沉默了下来,场间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老牛突然站起身来,郑声道:“老鸦,你若是敢伤害我家小主人半根毫毛。我老牛在此发誓,定要与你拼上这条老命。”
“对,不死不休!”
大白鹅公鸭般嗓门的声音竟也多了份庄重,掷地有声。
这,这是?
鬼童被震住了,半晌,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目送一牛一鹅走了出去。
他的脑中有些乱,一方面为自己的安危惶惶不安,一方面又从老牛的话中隐约触到了惊人的消息。这些,需要他慢慢消化。
他却是不知道,在老牛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深处,一抹红光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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