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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时带着歉意的话语，塞恩斯并没有一笑而带过。
用略有埋怨的调皮语气，对时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呢。”
声音过后，塞恩斯便如同断线的木偶一样，向着时倒下去。
马上反应过来的时，将倒下去的塞恩斯抱在胸前。
时现在才看到，自己的小刀已经插进了塞恩斯的左胸。
从伤口里流出的鲜血，已经将衣服染成了红色。
就小刀的长度看来，伤口并不算深，只是恐怕已经刺伤了心脏。
这已经是足够致命的了。
塞恩斯情况远比表面看上去的严重。
外部的伤口只有左胸处的刺伤，但是身体的内部却被药物的副作用所折磨。
不单单是躯干的肌肉严重痉挛着，连脏器也差生了不时抽搐着。
塞恩斯所承受着的痛苦，直接反应在了脸部里。
时看着这样的塞恩斯，马上对梦宁和文诗焦急地呼喊着，让她们送塞恩斯到医院。
梦宁她们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的行动。
“不……用那样……麻烦了，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收起了痛苦的表情，塞恩斯带着微笑地说。
听到了塞恩斯的话后，时也冷静了下来。
“其实……在我离开研究所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才……所以，这两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完全是偷来的。”
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在这两年里，虽然……有时候我会被另一个你威胁，但是……整体上也是过得很开心的。跟你还有莲在一起。”
塞恩斯停了说话，吃力地喘了几口大气，当呼吸稳定下来后才继续说。
“真是不可思议呢，明明……最早我只是把你们看成……互相利用的同伙而已……”在塞恩斯痛苦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时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不光是塞恩斯，时也只是单纯地把这名科学家当成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们之间应该只有互相利用（注），根本称不上朋友。
人与人之间，不会存在利益以外的关系，哪怕是关系再好的朋友甚至兄弟，只要其中一方损害了另一方的利益，两者便会反目成仇。
没有人比他们两人更加明白这点。
即使是明白，可是现在自己为什么又会感到难过，时想不通，也没有心情去想通。
“在我的房间里，有我制作的机器以及这次事件的报告……莲就拜托你了……”说完后，塞恩斯再次喘起了大气，脸上充满了痛苦的表情。
时依然沉默着，他的视野模糊了起来。
“你知道吗……如果有天堂和地狱的话，我死后……一定会去地狱吧。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的人被我当成……实验品。我唯一……清晰记得的，就只有他们……临死前那痛苦……的脸容。那……一定是……无法被原谅的吧…”
时的视野彻底地模糊起来，已经连眼前的事物也看不清。
此刻，一滴温热的液体流过时的脸庞，滴落到塞恩斯的额头上。
“没……想到竟然……会下雨了。就像是神的眼泪一样……像我这样……死有余辜的人……竟然会被上天所……怜悯，这样的……结局看来也不……错……呢……”塞恩斯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已经小到连时也无法听清。
时已经感觉不到塞恩斯脉搏的跳动，他将塞恩斯放到了地上。
深夜里的凉风吹拂着，仿佛要将逝者身上仅余的一点体温要带走一般。
时慢慢地站了起来，背对着梦宁和文诗。
尽管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梦宁和文诗此刻的心情，同样沉重。
“阿时……”充满着担心与关心的语气，梦宁叫出了他的名字，但是却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时用颤抖的声音回应梦宁。
“只是，下雨而已……塞恩斯……就拜托你了。”
说完后，时便向着侦探社的方向走了起来。
在那晴朗的夜空下，时离开了，只剩下两名带着同样悲伤的少女。
注：这里所指的利益，并不单单是金钱等表面化的利益。而是指人与人交往时从对方身上所获得的一切，包括了一起相处时候的快乐等正面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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