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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砍下来算了。
回头就跟媒体说,那黄晴的牙齿有毒,把人都毒死了。
丁芸心头倒是好盘算,那边苏淑已有了回复。
“x1是从a队研究报里偷出来的,那些研究员怕被追究,我打电话过去,那边的人才知道,现在在骂娘呢,”苏淑说,“一共是丢了二十四瓶,你那边对对数看。”
李青宝把话转告丁芸,丁芸就跑去大棚那边问捡了那些x1的人。
“a队那边想跟你谈谈,他们0组的组长就在金河……”
李青宝微微皱眉,a队那些人都不是好打交道的,0组就更是了。
要说a队整体来说还有些人性的话,那0组简直就跟是一伙土匪似的,这个组又号称是a队里的战斗组,下面有妖,有修士,也有强悍的凡人,这都能看出他们的实力强弱来。
“我不想跟他们见面……”
“我把你手机号告诉他们了。”苏淑娇笑道。
“……你不能先问我同意不同意吗?”李青宝牙疼道。
抬头就看丁芸脸色凝重的从大棚里走出来。
“找到的只有十九支,除去用在黄晴身上的一支,还有四支在肖戟手中。”丁芸沉声说,“你看怎么办?”
“先要找到他,不找到他,那什么办法都没有。”李青宝说着,就看董科长就走过来。
“哟,这不是李青宝吗?怎么?愿意来上班了?”董科长斜眼看他说。
“正常上班时间我肯定要来的啊,”李青宝笑说,“有什么任务安排吗?”
“喏,那几块预制板,咱们科里谁都扛不动,你去把它们扛到垃圾堆里。”董科长往远处抬抬下巴说。
校医院建得早了,天花板还是用预制板盖的,砸下来就几乎是整块的搭在废墟上,那些板子整块都有七八平米大小,算起来少说也有六七百斤重,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七八个人都不好抬的。
董科长瞧李青宝不顺眼,这家伙成天旷工,总是事后补假条,上头的李主任又宠他,他还害了自己一回,这不给他些难题,让他知道谁才是杂物科的科长,以后更没法管了。
丁芸抿嘴一脸轻蔑的看着董科长,心想,也是李青宝不想搭理你,不然一千个姓董的,都是他一巴掌的瞬间就摆平的事。
还真以为做个科长尾巴就能翘上天了?
李青宝老实地走到预制板前,来回的看了好几次,董科长都快笑出来了,这说什么他都扛不动的嘛,这回还不让他好好吃瘪,回头来求我?
才想着,就看李青宝双手伸到预制板下,用力一抬。
哗啦啦!那预制板上头下面的碎石全都滑落到地上,整块预制板被李青宝推得立起来。
虽说还没扛起来,可光是把它给推起来,这力量,都让在废墟里工作的人都瞪大了眼。
董科长更是一脸羡慕嫉妒恨,嘴嚅嚅几下,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李青宝一矮身,用肩膀将预制板整个顶在肩上,顿时,那四周的人都发出热烈的叫好声。
这里除了杂物科的人,还有学校请来的一些民工,这都是干体力活的,他们最看得起的就是体力活干得比他们还好的人。
这是个朴素的道理,想让个学计算机的佩服你,你就直接在他的专业上将他击垮。要是想要个做官的佩服你,那更简单了,直接做他顶头上司,把他踩在脚下就好了。
你擅长的,我要比你更擅长。
李青宝也不敢一脸轻松,那人家会看出毛病了,他灵气散到毛孔里,大口的呼吸,弄出一堆的水珠一样的东西,挂在他的身体外。
这在旁人看来就是汗啊。
那附近的人也非常理解的看着他,毕竟是六七百斤重的东西,这扛起来哪能不出汗的。
李青宝将预制板扔到垃圾堆,转头又来扛。
一连七八回,将那地方的预制板全都扛到垃圾堆里堆放着,那里会有铲土机将垃圾给铲到卡车里,再一车车的运走。
“董科长,还有事吗?”李青宝气喘如牛地回来说。
董科长看他那模样,想再让他干活,又怕他要是用力过度一下挂了怎么办,硬是看了他半晌,才跺脚走开:“你自己看着办吧。”
丁芸好笑说:“你就装吧,那几块板子还能把你弄成这样?”
李青宝擦了把汗说:“我可不是在装,要不你去试看看?那几块板子真tm的重。”
丁芸哼了声,就听李青宝手机响了,他接起手机就听到慕容青说:“白虎过来良家了,他受了重伤……”
啥?李青宝一时呆住了,好半天才说:“我这就赶过去。”
“出事了?”丁芸问道。
“没什么大事。”李青宝挤出笑容说。
赶来良家的路上李青宝在想,白虎是不是去找申霸了?跟他动手了?
那申霸还没离开金河吗?不是跟他说程山河是在澳门吗?
这打起来,白虎有俩个背剑者做帮手,还受重伤,那申霸是不是太强了?
还有,那申霸怎样了?
终于赶到良家,慕容青迎他进来,边走边说:“我给他抹了灵肌膏,喂他吃了补灵丹,但看状况还是不乐观,是不是跟修剑门的人联系一下?”
白虎受重伤赶来良家,那是因为怎么说烛门跟修剑门都称不上是敌人,最多有些摩擦,相互间还是信任的。
可李青宝却没有办法能联系到修剑门的人。
“就只有他?他那两个扛剑的呢?”
“有个不是去澳门了?还有个不见人影。”慕容青说。
李青宝一拍脑门,把那背剑者去澳门的事给忘了,算算时间他也早到澳门了吧,就不知他找没找到程山河,要是能将程山河干掉,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来到包厢里,就看花蝴蝶将白虎平放在沙发上,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在替他擦脸。
“你来做这事?”李青宝回头看慕容青,“这里没人了?”
“是我主动要求做的,李先生……”花蝴蝶倒是弄清楚李青宝姓什么了,可看他的时候都是半低着头的羞涩模样。
这自然是装出来的,也是一些是害怕,不然以她胆敢在行车途中就掏香蕉的本事,还在小姐行当中干了七八年,都做到妈妈桑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脸红吗?
“我看看他的伤。”
李青宝来到白虎身旁,就看他胸口上深可见骨,再揭开些外衣,另一边更加的让他心惊。就见那外面的骨肉全都被击碎了,都能看到跳动的心脏了。
倒吸口凉气,李青宝说:“灵肌膏对这种伤势的作用还是有限,能不能迈过这个坎还要看白虎他自己了,你安排人去找他那背剑的手下了吗?还有他那把巨剑在哪里?最重要的是申霸呢?他们要是动手,那是石破天惊的大事,这就没人听到动静?”
“我安排人去找了,听没听到动静,你要打个电话问丁队。”慕容青说。
李青宝恍然,要是有人报警什么的,警察局的110报警中心肯定会有记录,让丁芸帮查查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转头给丁芸打完电话,就拉着慕容青把x1的事说了遍。
慕容青满脸骇然之色:“师父,你没骗我吧?”
“草,这种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李青宝骂道,“a队那些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苏淑把我手机告诉0组的头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跑过来找我,剩下还有四支x1在肖戟的手中,要是他给几个修士打这种兴奋剂,或者用在自己的身上……”
想想两人都是不寒而栗。
“白虎这边伤势太重了,我看是不是先送医院?”慕容青说。
“你安排吧,重要的是将那三个人的下落给我找到。”李青宝沉声说。
背剑者,申霸,肖戟。
李青宝心里要寻找的名单可越来越长了。
来得早了,没吃早餐,就让胡海鹏去叫厨房做了个肉夹馍,边吃就边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白虎,心想他昨夜还跟我叫嚣呢,这下就被人打成渣了。
可见这人真是不能太张狂啊,这是要被雷劈的。
“李先生……”花蝴蝶突然喊道。
李青宝瞟了她一眼,目光扫到她那鲜艳的嘴唇上时,有点不自在。
“有话就说,没话就别说。”
“我想说,我可能知道那个肖戟在哪里……”
慕容青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原来还想,帮他瞒着的……”花蝴蝶难过的低下头,“可是慕容老板说这个人可能也是他打伤的……”
李青宝瞥了慕容青一眼,你倒是会诳人。
“我就想着他这样危险的人,要是早些找到的话,受伤害的人会少一些……”花蝴蝶弱弱地说。
李青宝拍着大腿说:“我就说嘛,别看你流落风尘,在小姐行当里打滚了那么些年,一看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明大义的。”
慕容青听得反胃,师父,您不能这样不要脸皮的夸人。
“我呢,跟你说过,你要好好合作,以后整个金河的小姐都归你管,那都是小事一桩,”李青宝眯着眼笑说,“还有呢,你有什么别的要求,像是要从良啊,也行,我让慕容给你一笔钱,把你洗干净底子。”
“我只有一个要求……”花蝴蝶的眼睛闪着精光。
李青宝不知咋地,就看一眼,心里就有点突突,刚在犹豫,慕容青就说:“你直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我们能做到,都帮你完成。”
“我想做李先生的女人。”花蝴蝶说完就深深的低下头。
慕容青轻咳一声,转头看向李青宝。
草,看我做什么?李青宝瞪他一眼。
“我要求不多,只要一夜就好了。”花蝴蝶小小声地说。
李青宝直抓头,他不是个柳下惠,可也是个检点的人,退一万步说,就是他不检点,那客观条件也不允许啊,不然他成天看着吴葆葆,那早就涉险千万回了。
“能不能换个条件?”李青宝艰难地问。
“李先生是看不起我吗?”花蝴蝶一脸哀怨的抬起头。
李青宝捶胸顿足:“不是这么回事啊,我,我,我有毛病……”
花蝴蝶大惊失色,抹了下嘴唇,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那种病,你别瞎猜,”李青宝没好气地说,“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你提别的要求吧,我尽量满足你。”
“我就这一个要求。”花蝴蝶咬了下嘴唇说,“不然我不说。”
慕容青使劲给李青宝使眼色,李青宝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救护车赶来了,胡海鹏和花蝴蝶上了车送白虎去医院,迎走前,花蝴蝶还万分娇媚的给李青宝抛媚眼,把他弄得心里别扭得很。
“你说这事弄的,”李青宝抬腿就踢了慕容青屁股一脚,“这下好了,等咱们把肖戟给抓住,那回头咋办?我真要献身吗?”
“献不献身,那是你自己的事啊,”慕容青苦着脸说,“师父,您踢我也没用。”
“草,还不许我发泄一下情绪?”李青宝没好脸色地说,“那花蝴蝶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想找个靠山,好在金河混嘛。得了,我看你收了她就行了。”
“那哪成,那是师父的女人,人家都帮你吞过香蕉了……”慕容青奸滑的笑说。
“滚蛋吧,差点没把我吓死,”李青宝骂了句,侧头细想后,微笑说,“不过话说回来,她那嘴倒是……”
“倒是功夫深得很是吧?”慕容青大笑,“她那种人,在风月场所里打滚,含过不知多少人的命根了,就是个木头桩子都能练得巧舌如簧了,师父,您还是经验太少了。”
“草,你敢拿这事来取笑你师父?”李青宝瞪眼捋袖子就要抽他。
慕容青赶紧把车门拉开:“咱们还得去抓肖戟那混小子呢,这抽我的事,回头再说吧。”
按花蝴蝶的说法,她曾跟肖戟去过两次别的地方滚床单,那地方刚说出来,李青宝和慕容青都不信。
那是金河的一处贫民窟,要说什么华廖没有贫民窟,只有印度有,那都是骗人的话。自然,华廖城市里的贫民窟没有印度那样夸张。大半都是在城乡结合部处,跟那美国纽约的一些黑人社区差不多。
那地方住着的人大半都是因为拆迁原因失了住房的人,还有一些是外来的务工者住的地方。多半都是当地的村民给盖的自建房,四五层高,一间屋子住七八个人。也有只允许住三个人的,那要看那些村民的想法。
住在这里的人,收入都不高,李青宝想不到是肖戟就算要藏起来,那也会挑个干净些的地方,这种龙蛇混杂的所在,虽说对肖戟来说没有什么危险,可卫生方面就不好说了。
他是肖家的公子哥,会住在这里?
猎豹车停在大约四五十米外,李青宝和慕容青就下车朝贫民窟走去。
这地方其实有个官方称呼,叫十二里店,几乎是金河的郊区了。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尿臊味,让李青宝和慕容青都直皱眉。
“是下水道里传出来的味道,”慕容青说,“这里连金河的黑道都很少来,肖戟能选中这里,他也是做过功课的。”
李青宝微微点头,就大步往里走。
这里每栋楼之间贴身极近,那窗户跟窗户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趴在窗户上都能看到地面房间屋里的情况。
每到夜里那房间里有人没拉窗帘滚床单,都是件能让对面的单身汉热血沸腾的事。
一楼的屋檐下还挂着好些衣服,都是刚洗过拿出来晾干的,内衣内裤也就这样挂着,倒不怕来往的人多看几眼。
肖戟住的地方在最里面的一栋楼里。
远看那栋楼是个四层的建筑,每层大约有八间房,都是单独拿出来租的,跟外面一间房住八人的通铺不一样。
楼梯处还锁着一把链子锁,慕容青走过去,用手一拎就将锁给拉碎,再用手指插到门锁的锁缝里一顶,就听那门咔地一声打开了。
“是在四楼靠最里的房间,”李青宝说,“他肯定是计算好了,一个不妙就直接从楼顶逃走。”
慕容青点头说:“这小子油滑得很,我看这回也难说就能抓得住他。”
“少说丧气话,”李青宝瞪眼说,“上回要信河小区,咱们就快抓住他,只是他逃得快,你呢,又不肯直接劈开那些凡人开道……”
在李青宝眼中凡人的命如杂草,慕容青这妖族倒是很惜凡人的命。
“别说这事了,”慕容青尴尬地说,“这回将他抓住就好。”
“你回头看一眼,这十二里店的弄堂这么窄,人也多,巷子也多,要再像上回一样,你要再是缩手缩脚,他铁定还能逃得脱……”
李青宝说着就到了四层,把手指竖到嘴前嘘了声,就蹑手蹑脚往最里的屋子走去。
慕容青也是一样,心情略微有点紧张。
说来他也觉得没脸,堂堂化形初段,被个筑基后期眼睁睁的从眼前逃脱,这要说出去岂是个光荣的事。
“有血腥味……”李青宝突然抽抽鼻子说。
慕容青比他的嗅觉还要灵敏,刚才是没注意,这时才说:“对,而且是死人的血。”
李青宝加快脚步,冲到屋前,一脚把门踹开,就看一个人脸朝下躺在血泊中。
看那穿着,马褂马裤,他顿时一怔。
“是申霸?”慕容青愣道。
从穿着他也猜测起来,李青宝沉着脸将那尸体翻过来,就看脸上全都是黑毛,但还能分清楚就是申霸无疑。
“申霸死在肖戟的房间里?”慕容青皱眉道,“是肖戟将他杀了?”
“不一定,”李青宝不愿相信慕容青的推断,“也有可能是别的人跟他在这里打起来,把申霸杀了。”
“谁有那本事,而且还帮着肖戟。”慕容青不解道。
李青宝脑中浮出一个名字,他起身道:“顾玄,金狼说的大师兄。”
慕容青一脸惊愕:“你是说那家伙也来金河了?”
这是李青宝另一个不容易去想的猜测。
“要不然那会是谁?光凭肖戟自己吗?他将x1打在自己的身上吗?”李青宝苦笑道,“你觉得他会这样做?看到黄晴那失去神智的情形后,还要铤而走险?”
慕容青缓缓摇头:“也说不准,要是被申霸迫得狠了,那也不得不兵行险着了,总比死在申霸手中的好。”
李青宝沉吟好半天才说:“我让申霸去澳门找程山河,他找肖戟做什么?素秋的事跟肖戟有一毛钱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慕容青摊开手,无奈道。
“先给丁芸打个电话,让她把尸体给弄走再说。”李青宝说。
接着他和慕容青开始翻这房间里的东西,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x1和肖戟留下的线索。
这是个套房,跟别的房间不大一样,一个小厅,外加一个小房,自带卫生间和厨房,就再没别的房间了。
小厅就只有一张皮沙发,慕容青伸手将那皮沙发给翻过来,用刀将沙发给划破,把里面的弹簧都翻出来了,都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李青宝则来到卧房里,抬眼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他是不太懂这些的,但也能看出那山水画画得栩栩如生,肯定是出自大家手笔。床头柜上还放一着创意造型的台灯,整个就跟是个维纳斯女神似的。
光从这两点来看肖戟即便是想要躲起来,还是不愿意放弃生活品质,这种与生俱来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把那山水画取下来,将画框给拆开,后头倒是没有什么夹层,把画扔给走进来的慕容青:“拿去苏富比看看能拍多少钱。”
蚊子腿上肉也是肉,李青宝过多了苦日子,一分钱能赚的都不放过。
花起钱来那是另一回事,李青宝有他的逻辑。
花钱再多,那要是赚得更多,那就不怕存不下钱。
就像是一个月赚一千的,和一个月赚一万的比,那赚一千的再节省,那赚一万的就算是每个月花九千,都比那赚一千的省下来的要多。
赚钱的本事,李青宝现在多的是,但跟那些黑市上的天价法宝来比,还是少得可怜。
“啪!”
李青宝将创意台灯给砸开,他看这台灯最多也就是一两千的货,跟那山水画没得比。
慕容青那头在翻床单床垫,天晓得那肖戟是不是把东西给放在这些地方了。
“这里有两支,”李青宝从台灯里找到两根试管,拿着晃了几下,“你拿着。”
刚要扔过去,就听身后有个声音传来:“交给我,李先生。”
李青宝和慕容青同时转身,眼前是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
他身材不高,也不壮,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南方人没啥区别,年纪看来大约是在三十四五岁上下,眼睛也黯淡无光,跟那被乌云盖去大半的星光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给李青宝和慕容青的感觉,却是他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
“你是a队的人?0组的?”李青宝问道。
“0组雷龙。”男人说着,伸出手。
“证件。”慕容青说。
雷龙瞥他一眼,像是早猜到他会这样问,探手到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扔过去。
慕容青翻开看了几眼,就冲李青宝微微点头。
“雷龙……”李青宝将试管递上去,哼道,“你倒是来得是时候,你这代号我听着你倒像是龙组的人。”
“我确实曾经是龙组的人,”雷龙握住试管,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将试管摆在里面再扣上,“我想跟李先生谈一谈。”
“慕容,你继续翻,我跟他聊聊。”李青宝跟着雷龙来到走廊上,好些人都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都翘首往这边看。
远处看到丁芸的警车在按喇叭开过来。
雷龙掏出包大熊猫,递给李青宝,看他摆手,才将烟收回来,自己点了根,用力吸了口,才说:“我跟李先生也不是初识了,你第一次到水门去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那时早知道异事科、龙组和a队的人在外潜伏,没想到雷龙也在。
“我还跟陈玄武交过手,他很厉害,”雷龙指着胳膊说,“现在还有些伤,疼得很。”
李青宝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跟李先生,跟烛门,是朋友,不是敌人。”雷龙在烟雾缭绕中说,“我也希望李先生尽量跟我们做朋友。”
果然是战斗组的人啊,口气大得很,一派要你死就死,要你活就活的官腔。
李青宝听得极不舒服,表情立刻冷下来:“我要不跟你们做朋友呢?”
“那也不打紧,只要烛门不是我们的敌人就行了。”雷龙耸肩说。
“还有别的事吗?”李青宝问道。
“没了,”雷龙看李青宝转身要进屋里,才撑着栏杆说,“还有一件小事吧,我收到消息说是肖戟去了新湖苑……”
李青宝霍地回身,眼里精芒暴射:“你说什么?”
“我说肖戟去了新湖苑,你不担心廖家大小姐的安危吗?”雷龙突然笑了起来。
笑容一出现,他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似的,那身上出现了种让人不敢轻乎的气质,就是普通人都无法拿他当成路人看。
“混蛋!”李青宝一咬牙,扔出纸鹤,跳上就往新湖苑飞去。
雷龙看着跑出来跟着飞走的慕容青,眼瞳里的光芒冷得像冰。
……
廖菲妃盘腿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舌尖上的华廖》,口水都流了一地。田蟒拉着张小凳子坐在沙发旁,脸上也都是垂涎之色。
单小莲没能陪她,申霸和肖戟的威胁也只是冲着廖菲妃,单丹青可不许她旷一天的课。
“我说,小姐,这些吃的,我好些都没听过。”田蟒看着建水的豆腐,那肠子都在打结了。
田蟒经历丰富,跟着廖成彰大半个华廖都去过了,连他都好些没听过,可想而知廖菲妃现在嘴馋成什么样了。
“唐叔,小凡做好了没?”
那几个菲佣被开除了,新招来的是一个印度女孩,她的名字极长,廖菲妃给她换了个中文名,就叫小凡。来的时候还经廖菲妃亲自考察过,毕竟那菲佣是因为护照过期才被开除的,国家要搞三清,廖家也不能太例外。
可那菲佣做的饭菜,廖菲妃太爱吃,这印度女孩的手艺跟她有八成像,还会做地道的印度咖喱才被留下来。
“快了,快了。”唐叔扯着尖嗓说,“小姐,下午茶吃这么重口味对身体不好。”
“唐叔我知道啦,啰嗦,我就喜欢吃嘛。”廖菲妃口水滴滴嗒嗒地,哪里像是锦衣玉食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倒像是被饿好些年的囚犯。
终于,印度女孩小凡捧着咖喱上来,廖菲妃一看那黄粘的东西,就大叫一声,抓起勺子就去舀。
“哎哟,小姐,你当心点,这烫呢。”唐叔着急说。
小凡看着大小姐爱吃自己做的咖喱饭,喜悦得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田蟒看得直咽口水,廖菲妃吃过几口后,就说:“小凡,还有吗?给田蟒也来一碗。”
“谢小姐!”田蟒喜形于色说。
不然他就得去吃那桌上摆着的富士苹果了。
小凡擦着围裙要进去给田蟒捧咖喱饭,才走到厨房,就听到外头一声枪响,吓得她面无人色,一下缩到橱柜下,蜷起身子。
田蟒掏出枪就往外跑。
按理说华廖国内的保镖是不允许配枪的,田蟒他们在外面也不拿枪,可在这里却是配有五四式手枪,廖家做的事,有的时候也不用管那么多。
田蟒来到外面就看到全身是血的肖戟一脸阴森的站在台阶上,心头一惊。
举枪就冲肖戟打过去。
砰砰砰!
一连三枪,肖戟连闪都不闪。
“你以为子弹能打得到我?”肖戟冷笑道。
他身上的血大半都是守在外面的保镖的,他没想到廖菲妃这些保镖还是有些能耐,他原想偷偷摸摸的进去,却被发现了。
反应也是极快,一下就涌上来十来人,全都是守在四周的。
这倒好,费了些工夫,倒没想到枪响了,田蟒跑了出来。
单丹青那别墅里的保镖也在外围看着这边,他们不能拿枪,就拿着警棍想要上来帮忙,可看到田蟒一连几枪都没有,就一时呆住了。
物业保安也听到了枪声,赶紧报了警,就远远的翘首看着,他们更是不敢过来了。
“打不到你,也要拦住你。”田蟒又是一连三枪。
他心里有些绝望,他是知道肖戟是个修士,而且极强,也知他跟廖菲妃的过节,知道要是放他进屋里会发生什么。
田蟒看他一步步的靠近,心也渐渐沉到谷底,他知道这是要他牺牲的时候了。
换上弹匣,想要再向肖戟射击,突然听个熟悉地声音在说:“你让开。”
田蟒满脸意外地看着走出来的廖菲妃,沉着脸冲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保镖吼:“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把小姐拉开!”
“田蟒,我叫你让开!”廖菲妃喊道。
田蟒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肖戟拍手笑说:“清清,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现在更加的动人了。”
廖菲妃哼了声,绝艳的脸孔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她是真真瞧不起肖戟,作为一个追求者,肖戟都是不合格的。
他甚至缺乏追求者最基本的一个条件:耐心。
成天就想着要上门来作奸犯科,廖成彰看不起肖家,那可真不是有成见。
“小姐……”田蟒还要再说什么,那后头的保镖拉着他就往屋里走。
“田头,小姐让你快给李哥和谭大哥打电话。”
田蟒一拍脑袋,倒把这事给忘了,小姐肯定是想要拖住肖戟,等李哥赶回来吧。
他完全想错了,廖菲妃现在心里兴奋得都快要跳起来。
她这跟着谭风水修行了一段时日,还没实战过,总想瞧瞧本事到底学得怎样了。
这肖戟送上门来,她哪里会赶他走,看他那全身是血的模样虽说很厌恶,可是个练手的好对象啊。
肖戟要知道她这样想,怕是会哭笑不得。
到底廖菲妃是筑基初期,他是筑基后期差距还是极大的。
“清清,来让我好好疼惜下,”肖戟一脸邪笑,张开手就要扑上去,“放心吧,我经验丰富,等一下肯定不会疼的。”
廖菲妃俏脸一煞,突然双手放空中一抬,两道水龙绕着她的手臂旋转而出。
肖戟顿时停住脚,脸色转冷:“我知道你跟李青宝那小子修行,你这才学了连半年都没有,就以为能打得赢我?”
“那要试试才知道。”
廖菲妃一声清吟,屋里屋外的人都觉得地在晃,那新湖苑的喷泉更是像躁动不安似的,在快速地往空中冲。
“惊涛诀?”肖戟脸一沉,眼中慢慢多了些凝重。
吼!
大地裂开,无数的水从埋设在地下的水管里喷射而出,在空中汇聚成了一条巨大的白色水龙。
那些在外头围观的人都傻眼了,这根本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只有在好莱坞电影的特效才能看得到。
肖戟突然往前一冲,想要打断廖菲妃的施诀过程。
可他万没想到,廖菲妃早就念完了,这头在等着他呢。
就看那空中的水龙往地下的肖戟一撞。
轰然一声巨响,肖戟像是背脊被打弯似的,直接脸朝下被打得嵌在了台阶上。
廖菲妃高傲地昂着头,看空中由一化七的水龙,这招七龙化境,练得是最熟练的了,现在牛刀小试,果然效果不错。
李青宝那家伙还老说我这招是绣花枕头,哼,肯定是嫉妒。
就在这时,廖菲妃突然感到脚踝被一双手给抓住,低头一看,差点晕倒,就见肖戟抬起头,那脸上全都是血,手却按在她脚踝上。
“给我倒下吧!”
肖戟狂吼一声,廖菲妃身子被拉得一弯,一屁股撞在地上,疼得她无法再控制空中水龙,就像一通大雨似的,直接砸下来。
肖戟面目狰狞地瞧着被按倒在地廖菲妃,也不顾就在屋外,就要解裤带。
“给老子滚开!”
一道火光从空中射来,李青宝终于赶来了。
那纸鹤都被他催得烧起来了,他从空中落下,一脚就将肖戟踹飞,二话不说,无由生木诀,云火诀,化金诀三诀齐出。
四周草坪花圃里的植物全都发疯似地生长,将肖戟的腰给缠住,刚要将他拉倒,就看他一脸狞笑,掏出一根针筒,冲着胳膊就扎下去。
“草!”
李青宝快如惊雷冲过去,一把将他的脖子掐住,另只手就要去夺那针筒,谁知肖戟的胳膊突然一转,针筒狠狠的扎在了李青宝的手背上。
肖戟快速的将针筒里的x1打入李青宝的体内,一下挣开花藤,往空中一扔纸鹤,就想逃走。
刚飞到空中,一头青色的狮子像是卡车一样撞在纸鹤上,就看肖戟直挺挺的从空中摔下来。
慕容青一脚将他胸腔踩碎,赶紧跑到李青宝的身前,看着浑身在不住颤抖地李青宝,转头问廖菲妃:“他这是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廖菲妃一脸茫然地摇头。
李青宝的脸变成了青灰色,看着像是香炉里的沉灰,廖菲妃兀自乱抖着身子,田蟒想将她拽进屋内,怎么都拉不动,慕容青过来帮把手,才终于把她推进屋里,把门关上,转头他就跑出来,看着抖得跟个触电的肉鸡似的李青宝,着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谭风水和蛮蛮来得慢了一步,到的时候,看到李青宝那副模样,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听慕容青说是被打了x1,一下倒吸了口凉气。
黄晴的事没亲眼见着,可那传闻却是漫天飞语,连金河那摆地摊的大婶都能说出些东西来。市委宣传部虽说想压着,可市井间的传言,哪里是能压得住的。
金河大那边传得就更凶了,说什么黄晴是中了尸毒,是被人给下了巫术,说什么的都有,要家里有个孩子在金河大读书,回家来说的话,再经家里大人一传,那左邻右舍的还不都信了个十成十。
“这x1是a队那边研究所出来的,要说是要用在部队里,这东西的药性极强,但是师父说什么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不该会这样啊。”慕容青苦着脸喃喃说。
“要李兄不是筑基后期,怕是他早就跟那黄晴一样了。”谭风水说。
瞅着李青宝的脸,那青灰色慢慢在向土灰色转变,而他的整个身子还是在发抖,像是怎么都停不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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