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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家在金河商界的名气太响,单丹青更是身上背了好些个企业家的名号,又是政协委员,这开当铺讲究的是名声,要是他肯来,那名气一下就打出去了,生意自然就能上门。
良家和当铺都算是烛门的买卖,跟立新会所不同,李青宝也是能拿到钱的。
“我去跟他提一提,再问问秦岭,说不定他也会来。”
慕容青笑着说:“要是秦岭肯定就再好不过了。”
要说单丹青只在金河有名词,秦岭就是国家级的,他一来剩下的金河五大帮立时会换一种面孔来瞧良家。
混黑道说到底就是求财,要财无非两条道,一是靠大树,找权势人物来撑着,二就是打生打死,第二种最下等。
靠大树嘛,雷暗那已经把慕容青的白道背景给透露了些,要是商界还有能耐的话,那不用威吓,人自然就会靠上来。
“我晚上要去见他,正好跟他提。”
金河银湖的天坑还没填,虽说用了公关手段,已经止住了退房潮,但那坑还摆在那里,看着也触目惊心,李青宝就让秦岭今天把工程部的人全都撤走,他去做事。
慕容青倒是主动要求跟过去,晚上就在良坊里吃了一顿,再一共赶到金河银湖。
施工场地本来就是围起来的,工程部的人一撤,除了硬要留下来的苏淑和赶来的秦岭,加一起也就四个人,安静得很。
苏淑招待苏南炒房团的时候,曾到过河上良家,见到慕容青也是微微一惊,她万没想到这位李助理的社会关系网会那么复杂。
“苏经理,”慕容青微笑道,“上回的酒还存着呢,有空过来我再招待你瓶好的。”
苏淑微微点头算是把话带过了,就看秦岭跟李青宝在小声说着些什么,过一会儿,秦岭转过头来跟她说:“我跟你去售楼部坐坐。”
苏淑一怔,却也无法说什么,她本想看李青宝怎样将那天坑给填好。
600米深,下方还有个地底湖,照陈洵说的,那湖可能深少说有几米,通往的地方可能是外江,内通则有数十条地下河。
要用水泥来填的话,整个金河的水泥厂全开工都满足不下,一倒下去都能跟着江水一起流走,就算是用防洪筑堤的法子,那也很难做得到。
偏偏李青宝是一个人来的,带个慕容青也不像是能顶事的,他说一晚上就能补好,那可能吗?
“门主,土行法诀?”慕容青看人走后,小声问道。
“不会。”李青宝摇头。
五行法诀他得其三,金、木、火,土和水都不得其门,也没有秘笈可以修习。
“那是……”慕容青也迷惑了。
这要有土行法诀的话,那只要移土搬山将这坑直接给填满就好了。金行法诀也不是不行,但要消耗的钢材都得能让秦岭哭起来吧,跟用水泥来填坑差不多,只是提高了效率。
“你看着吧。”
李青宝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的种子,撒在地上。
慕容青心下一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往后一跃,离那种子落地之处远一些。
苏淑给稳如泰山坐在贵宾室里的秦岭倒了杯水,心头猜疑不定的想往外瞧,可她坐的地方正对着的是马路,不是后头的工地。
“今天你听到的,看到的都不要说出去……”秦岭慢悠悠的说,“我只能说,要说这世界上谁能一夜之间将天坑填满,那就只有李青宝能做得到。”
苏淑刚想开口,突然之间整个售楼部摇了起来,她顿时想到那日天坑出现时的景象,蹬地跳了起来,想往外跑。
“坐下。”秦岭厉声一喝。
苏淑腿一时迈不开了,她跟在秦岭身边也有段时间了,可是头回看到这位总经理露出这种严厉的表情,说到底她还要靠秦岭吃饭的。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秦岭沉着脸说,他的目光越过苏淑投向窗外,看到李青宝站着的地方青绿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心里微微一震,想的不是李青宝的能耐,而是明天怎么在报上解释。
慕容青瞧着那种子闪着绿光冲向坑底就在三四十米的地方开始织网,最初是如手指粗的树枝,到后来成了碗口粗的虬枝,如麻花一样蠕动着。
“树枝的承受力很强,我会让它编上几十层,到时再让秦岭让工程部的人在上面浇上土,再重新盖二三十层的高楼都行,别说是种些树了。”
李青宝信心满满,如同藤椅一般,单根的树藤就能承受数百斤的重量,而编成的藤椅就算是几十个人站在上面都没有问题。
就像是在编织一道巨大的藤网,慕容青看得惊叹不已。
妖族有妖族的术法,同样分化五行,玄妙无比,但跟李青宝这种举重若轻,落种为树的木行法诀一比,那就没法比了。
等像织毛衣一样的枝网交织而成后,李青宝双手往后一拉,就听到嘎的一声,所有的树枝被坚固在一起。
“直接将水泥倾倒在上面就行了,这点财力京泰还是有的吧?”
秦岭看着坑底那像是天生就生长着的树枝网,瞠目结舌了半晌,才说:“能做到这样就够了,把水泥铺上去,跟那树枝结成一块基底,再在上头浇筑沙土,栽种树苗,就能形成一处绿化带。”
他想不到李青宝会用这样的解决办法,从那坑里的洞壁四周探出的树枝来看,树枝网全都深入到了洞壁的深处,也就是他所站之处的地底,有足够的拉力能够承受在上面栽树和培土。
“到时给我和慕容各留一套。”李青宝眯眼一笑,转身就看到扒在售楼部窗户上往这望的苏淑。
目光一对上,苏淑就吓得躲进了窗户后。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小李,你先回去吧。”秦岭满意地说。
事做到这种地步,已超乎他的想象,只要两套房子,他还是能接受的,比以前那狮子大开口的李青宝收敛了不少。
“嗯,应该不会再出纰漏了。”李青宝伸了个懒腰,带着慕容青走向停车位。
站在车旁,手刚放在门上,就见苏淑跑过来,这车就停在售楼部前,她才跑这几步,就大喘了几口气。
李青宝和慕容青都含笑瞧着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孩。
“李助理,慕容先生,”苏淑按着上下起伏的胸口说,“你们都是有大能耐的人,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李青宝手指插在钥匙环里,转了两圈,笑道:“我可是要收钱的。”
“我有钱,这几年我靠卖楼赚了一些钱,除了买房,我还剩下不少,你要是能帮我忙的话,不单是钱,就是……”说到这里,苏淑俏脸发烫,雪白的脖颈也染红了,“就是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答应。”
慕容青呵呵一笑:“良家那还不缺小姐,苏经理,我那也请不起。”
被他调笑一句,苏淑的脸更红得像秋后的枫叶,她鼓足勇气,诚恳的望向李青宝,在她瞧来,李青宝肯定要比河上良家的老板慕容青要好说话。
“说吧,或许看在都在一个公司的份上,我免费出一次手也不是不行。”
慕容青瞥了李青宝一眼,掌门可没有那么好心的时候,他难道是看上这个售楼小姐了?
仔细一瞧,苏淑确实有几分殊色,穿着得体的套装,身型包裹得极好,却也将该露出来的地方都露出来了,掌门最爱的腿也长得极纤细匀称,不过,掌门不是心属那位廖家的大小姐了吗?
还在想着,苏淑感激地连连点头,指着车说:“能不能上车再说,要是秦总回来看到的话……”
“上车说吧末世之炮灰也不错。”
慕容青掌车,苏淑跟李青宝都坐在后座上。
贴得近了,连她身上擦着的淡淡香水味都能闻到,是香奈儿的,具体是哪一号,李青宝也不清楚,他长的可不是狗鼻子。
苏淑长吸了口气,才说:“慕容老板认识张啸风吗?”
话一出口,慕容青就笑了:“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怎么?苏经理还跟张帮主是老相识?”
话说得苏淑那张脸又红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本来是张啸风的女人……”
李青宝听得抬了下眉,笑问道:“张帮主可了不得,大名鼎鼎的金河五大帮会之一,黑道上可是赫赫有名,既然你是张啸风的女人,还抛头露脸出来做售楼小姐干什么?”
“因为他杀了我爸妈。”
李青宝一怔,慕容青从后视镜里看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淑没在再将故事说下去,车开到河上良家,进了包厢摆上酒水,慕容青把少爷叫出去,关上门,她才苦笑着将她的故事说出来。
苏淑大学毕业就进了金河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原是做策划,后来售楼部缺人就把她调了过去。她一上任就出色的完成了当月的售楼任务,一下被上面看中,留在了售楼部里。
项目销售完成后,被挖角到了另一家房地产公司,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张啸风。
当时的张啸风就已是海盗社的老大了,那年的海盗社比现在还要差上一些,名声也极不好,多半就靠在江河上勾船强卖为生。
张啸风想要买楼,苏淑为了完成售楼任务,多赚佣金,就跟他出去了几回。
这一来二去的,张啸风就对她有意思了,起初是先约会,苏淑略微知道他的来历,也不敢反对,后来张啸风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摸摸腿啊,攀攀肩啊,挤挤奶啊。
苏淑敢怒不敢言,最后她不再答应张啸风的邀请,不再同他单独出去。
张啸风就怒了,先是带人砸了售楼部,再冲到她家里,直接将她掳走,当天夜里就强占了她。还一再威胁她,要是她敢报警的话,她就将她家里人全都杀干净。
之后张啸风就成了苏家事实上的女婿,苏淑的父母一直心里怀恨。
有天夜里,张啸风在苏淑家里喝醉后,跟苏淑干完事,起来夜尿,苏淑的父亲拿起放在卫生间旁的哑铃冲着他的脑袋上砸过去。
本想将他砸死,谁料张啸风脑袋硬得很,这一砸头上开了口,出了一地的血,人却没晕,也没死,反而清醒了过来。反手夺过苏父手里的哑铃,对准他脑门就是一砸。
苏父都六十七八了,这一砸当下就要了他老命,苏母被惊得起床后,又被发疯似的张啸风砸晕在地,苏淑当场吓得花容失色,抓起电话就要报警。
不料张啸风的疯劲还没完,拎起一把水果刀,冲她的腰上就是一刺。
剧烈的疼痛让苏淑直接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警官过来做记录时,苏淑正想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就看到张啸风带着几个人,站在病房外,冷冷地看着这里,她当下就被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警官无可奈何,虽说根据邻居那收集来的情报已能锁定是张啸风做的案子,可要是苏淑不开口,那也无法定罪星海领主全文阅读。
等警官一走,张啸风就跑到她床前威胁说:“你爸死了,你妈送来医院后急救没成功,也死了,你苏家就剩下你一个人,好好做我的女人,不然,早晚你也是个死。或者,我把你送给我那些在街面上混饭吃的手下,给他们做发泄的工具,就看你怎么做了。”
苏淑被吓得话都不敢说,只能点头。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苏淑就成了张啸风的数个女人之一,而他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来找苏淑,别看她表面上风光,工作能力超强,光鲜亮丽,她心里藏着的秘密,可是第一回说出来。
她的苦别人可都是不知道的。
李青宝托着一杯澄汁,看着脸色阴沉的慕容青,冷笑道:“慕容,你想做什么?冲到张啸风的家里,将他直接剁了?这样不能解决问题,他的那些手下没人管,这一乱,整个金河的小偷谁来控制?”
“那就放任看那张啸风在外头嚣张?”慕容青咬牙道。
他自不是那种听一面之辞就要出头帮人报仇的单纯角色,只是苏淑的故事确实有点惨,而苏淑光用掉的纸巾都有小半盒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倒也不是那样说,你愤怒也没用,我也愤怒,而且是出离的愤怒,”李青宝瞟了眼低着头的苏淑,“你是女人,我不怪你,若是个男人,被人捅了菊花,杀了双亲,还不想着要玉石俱焚,为父母报仇的话,只知做个缩头乌龟,那我瞧不起他,也不会帮他报仇。”
苏淑浑身一震,突然抬起头,一拉衣衫,就看她的小腹上有个极为清晰的伤疤,看上去就像是被刀捅伤的。
“幸好没伤到内脏,从这个位置捅下去……”李青宝把目光收回说,“慕容,你先将张啸风带过来再说。”
慕容青出了房间,李青宝懒洋洋的瞧着整理衣衫的苏淑:“你的慌话,我不想在慕容面前戳穿,你那伤口确实是用刀捅伤的,但绝对不是水果刀,从那伤口的大小来判断的话,应该是匕首,军队里标配的那种。”
苏淑双手一停,再抬眼时,眼睛里已满是精芒,哪里是个要人保护的弱女子。
“咯咯,你怎么看出来的?光凭那刀口?”
“因为你哭得很假,虽说眼泪流了不少,但你一直低着头,是担心我们看出你神态的异样吗?”李青宝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你是哪个部门的?”
“李先生既然是异人,竟然看不出我的来历吗?”苏淑轻抚了下长发,慵懒的伸了下身子,双手搭在沙发上,微笑道。
“异事科?龙组?还是a队?”李青宝目光不眨的瞧着她。
“咯咯,你猜吧,不过呢,我说的话也没错,张啸风确实做过那些事,他坑害的是另一个女孩,事情你可以在金河的警官网上查到,”苏淑嫣然道,“没想到烛门的高徒还是热心肠的人。”
她最后说的是慕容青,李青宝被她说穿来历,却是半点都不紧张,这苏淑厉害是厉害,但也绝不到他会束手就擒的地步,就他猜测,她应该不是修士,那就不是龙组和a队的人,八成是专门调查古怪事件的异事科的成员。
“异事科这两年倒是很活跃,我在国内活动的时候,常常碰上,苏小姐既然是异事科的人,大概知道异事科跟修真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找这个单独说话的机会,要做什么就直说好了,我那位徒弟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是他知道你骗他,我可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苏淑妙目往李青宝身上一定说:“李掌门,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那头巨型野猪的事,那野猪被送去研究后就上报到了异事科里,上头就派我来了金河,做了个身份安排进了京泰……”
“秦岭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李青宝插嘴道。
“是,秦总不知道我是异事科的人,”苏淑点头道,“本来我在鹰嘴山上发现有修士活动的踪迹后就打算把事情转给龙组,算是完成任务,退出金河,后来发现了刚我说的那件事,那个故事的主角叫闻琴。”
“闻琴,闻琴……”李青宝默念了几遍这名字后,突然说,“她原来是金河大商学院的?”
苏淑微微点头:“李掌门果然博闻强记,在金河大待了不到半年,就把上下几届商学院毕业生的资料都记住了,廖家大小姐让您做保镖,可真是有眼光。”
异事科虽说没有修士任职,但手段却是三大特殊部门里最让人侧目的,特别是它的消息渠道,连龙组和a队都查不出来的事,他们都能查得到。
李青宝的身份,他在廖家做保镖,甚至他在金河大做校工卧底,都被苏淑查到了,这让他都有点意外。
“哼,廖菲妃自然是有眼光的,你的眼光也不坏,找上我们,是因为异事科不方便出手对付海盗社,而你又碰上了这件事,指不定是你自己大发善心想帮那个叫闻琴的女孩吧?”
“是,也不是,随便李掌门怎么猜了,不过呢,”苏淑眨眨眼说,“你不是让慕容青在收服金河的五大帮会吗?保证廖家大小姐在金河剩下几年不出事吗?雷帮都被你拆了,海盗社要是不听话,慕容青也自然会对它动手,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嘛。”
这时,慕容青推门进来,发现包厢里的气氛跟他出去的时候不一样,那之前还哭哭啼啼的苏淑竟然对他妩媚一笑,把他弄得满头雾水。
“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异事科派来金河的大人物,”李青宝讥笑道,“你可算看走眼了。”
异事科?慕容青瞳孔微缩,握手成拳,当即就要发作。
李青宝摆手道:“先坐下吧,张啸风什么时候过来?”
“他半小时就到,现在他人在江面上。”慕容青按住心里被玩弄的怒火,沉声道。
“慕容先生可不要怪我,我要不那样说,你能把张啸风请过来吗?而且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只是我并非是事情的主角,这些我刚才都跟李掌门说了。”苏淑还一脸的委屈。
“哼!”慕容青重重一哼,捧起一杯威士忌就一口吞了下去。
李青宝看向苏淑:“听你话里的意思,那巨型野猪的事通知了龙组,龙组的人也快到了吧?”
慕容青眉毛一挑,就听苏淑说:“跟我前后脚而已,早到金河了李邪修仙传。”
麻烦了,龙组那帮修士,对李青宝这些散修可没多大好感的,用龙组现在老大的话来说,凡诸修真者,不能收为己用,不如杀之。
来就来吧,麻烦多了,也不怕再多一个。
随便瞎扯了一阵,张啸风就到了。
“这位是……”张啸风一瞧见苏淑,那眼睛就跟擦了油的灯泡,闪个不停。
他以为苏淑是慕容青给他安排的女人,想也是,早上得罪了他,现在又客气的请他过来,自然是来赔礼的,大家无非是求个败嘛,要合作,也不用口气那么硬,都是混黑道的,哪天被人敲闷棍都说不定呢。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就算河上良家靠白道靠得狠,连雷帮都灭了,可要以大欺小,那别的帮会会怎么看?硬将海盗社给吞了,别的小帮会怕会人人自危吧?
张啸风能混到现在的地位,脑子也不白给。但他完全猜错了,苏淑可是他玩不起的女人。不过,对这个误会,慕容青倒是想让他多误会一些,最好把这异事科的女人得罪死。
“哈,这是苏淑,漂亮吧,你俩多亲热一下。”
苏淑表情一怔,就堆出了腻死人的笑容:“张老板,快过来坐,我一看张老板就是个大老板,做大生意的,小妹刚来金河,也全靠了慕容老板,今天一定让张老板玩个痛快。”
张啸风乐得哈哈大笑,上来就直接攀着苏淑的肩膀,托起酒杯,示意她倒酒。
张啸风一同来的两个金牌打手,也坐在了沙发上,李青宝冲慕容青一点头,他就出去打个响指,让妈妈桑带一些素质高的小姐过来。
苏淑在异事科里混了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张啸风几次想要揩油,都没她轻而易举又不动声风的挡了开去,李青宝看得清楚,抿嘴偷笑,却也没直接就要抽张啸风的意思。
慕容青安排人具体去查闻琴的事还没结果,李青宝可不会傻到被苏淑当枪使。
弄了几回,张啸风也不耐烦了手一用力说:“小妞,让你张爷摸一下又怎么了?出来坐台的,还有不让摸的?你张爷有的是钱,你这挡来挡去的,是个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说不让张爷摸,”苏淑委屈说,“只是这么多的人,我脸皮薄,要不然咱们出去?出酒店,到了酒店里我随便让您摸,你爱摸哪儿摸哪儿。”
话说得勾人,连李青宝都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苏淑却插空子白了他一眼,老娘这回算是配合你们了,你们要不把这张啸风给收拾了,回头老娘就阴死你们。
“酒店?酒店好,只是现在还去不得。”张啸风转头瞧了眼老神在在的李青宝。
慕容青请他过来自然是有事要谈的,先喝些酒,摸几把,唱几首歌,等气氛差不多了再谈事,但要离开去酒店,那不是要折腾一宿了,那还谈什么事?
“那就去卫生间吧?”苏淑腻声说,“我的身子骨可软了。”
靠!这异事科的人都这德性?上回遇到那女的不是挺爷们的?
李青宝听得摇了下头,就看慕容青拉开门冲自己打了个手势,跟着走进来,看着苏淑说:“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张帮主有话谈。”
那俩手下还没得选小姐了,好在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另外安排个包厢,好好招待的。
等包厢里还剩下李青宝、慕容青、张啸风的时候,慕容青就捧起酒瓶,给张啸风倒了杯酒,给自己也满了杯,举起酒杯碰了下,都抿了半口,才说:“张老大,我有侄女叫闻琴,不知你听说过吗?”
张啸风这口里的酒还没咽下去,当即一口喷到桌上,洒得果盘里到处都是。
“闻琴,闻琴是你的侄女?”
“也不算是侄女,我跟她父亲,闻老兄以前是在一个地方混的,后来闻老兄回金河了,就断了联系。我这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昨天打算去找他,听说他跟嫂子去世了,就还留下闻琴一个小丫头在,心想她也怪可怜的,就安排人去接她过来,谁知她一见面就哭了起来……”
慕容青说着看向张啸风,张帮主这会儿已经背上流汗了,别说再想着跟苏淑去酒店开房的事了,脑子里只是在乱转。
这慕容青找我过来是要问闻琴的事?他刚来金河不久,怎么知道闻琴家里出的那些事的?是有人告密还是什么原因?
“张老大……”
李青宝喊了声,张啸风回过神来:“啊?啊!嗯,闻琴我认识,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我跟她有小半年没来往了,慕容老板是她的长辈,那就再好不过了,说来,我老张也要算是晚辈,这样,我就叫慕容老板一声叔,青叔。”
李青宝心下好笑,这张啸风知晓慕容青的手段,便想低头认栽,认个晚辈,到时再将那海盗社的位子让出来,也有个好结局。
慕容青怎么可能吃这一套。
“既然张老大跟我那侄女是男女朋友,那就好办了,你知道他家里的事吗?听说我那老哥哥和嫂子是被人砸死的,还是在家里,死得极惨啊。想当初,我在外地的时候,还是跟着老哥哥混饭吃的,没料到这才几年没见,唉。”
编故事慕容青是行家里手,要不说关系密切,动起手来,也无法给道上一个交代。
“那事,那事我听说了……”张啸风满头大汗,就跟刚从桑拿里出来似的,手指缝里都是汗,“慕容老板,不,青叔,您要查这件事的话,就交给侄儿好了,海盗社虽小,但是眼线多,都是在街面上混饭吃的,不用多久就能把事情给查个七七八八的。”
李青宝笑了笑说:“那就不用麻烦张老大了,事情我们都查清楚了,听说那个动手杀人全家的家伙也姓张?”
张啸风打了个寒战,连头都不敢抬,慕容青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就像是霜气一样的席卷过去,在道上混了那么久,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青叔,这位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当时真不知道是青叔您的大哥,要不然我就算有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对他动手,您饶了我吧,念在我家上有老下有下的份上,您就放过我这一马,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堂堂的海盗社老大竟然直接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却是不怎么响,这包厢里都铺着地毯的,想磕得响,那得多用力才行。
这时,门突然开了,苏淑抱着胸走进来。
李青宝看了她眼说:“我说妹子,你还进来做什么?是怕我们处理不好吗?”
被他叫了声妹子,苏淑一点也不恼,反而冲他媚然一笑:“哥哥,我就看看戏。”
慕容青被这俩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张啸风这时才明白这完全都是苏淑害的他。
“我跟你无冤无仇,我杀那闻琴一家,关你屁事,你帮她出头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不关我的事?”苏淑冷然道,“你作恶多端,难道就没想到有这一天吗?”
全身颤抖的张啸风突然从地上窜起,双手直接插向苏淑的双眼,他的动作虽快,苏淑的反应更快,就看她一个旋身,恰好躲过他伸来的双手,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
只听得张啸风一声痛叫,滚倒在地。
“丁姐,我是李青宝,唔,这里有个人要交给你,唔,是关于一桩悬案的,你来了就知道了。”
李青宝当着张啸风的面打电话给丁芸,这种事自然还是要交给丁芸来做,以张啸风的案底,又杀了人,那死刑是跑不脱的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金河了,”苏淑突然看着李青宝说,“你要是去京城的话,可以用这个电话找我。”她拿出一张卡片,飞到李青宝的手中,“没事的话,千万别用。”
“嗯。”李青宝轻瞥了她眼,这女孩倒是有点意思,又在异事科,说不定有用到的地方。
苏淑临走前冲他一笑说:“你这个修士也真怪,直接将张啸风杀了就好了,怎么还报警?”
“我怕脏了慕容的地方。”李青宝也是一笑,看着她出了包厢。
张啸风痛叫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苏淑那一脚可是用了狠力的,等丁芸赶来的时候,她绷着脸说:“你干脆把这金河五大帮会的老大都一次交给我好了,也省事。”
“这张啸风身上背了命案,我看不下去才出事,其它的那几家,我可没时间搭理他们。”
“是这样就好。”
丁芸早就有点怀疑李青宝慕容青在借她的手整合金河黑道,但这俩又没做什么太夸张的事,大家相处又久了,有交情在,也不能直接抓到局里问话,再说要抓也得能抓得住才是。
“起来!”丁芸将张啸风拷上,一拉他肩膀喊道。
李青宝陪着她将张啸风送往警局。
慕容青在隔壁房间正在连哄带骗,连威胁带给好处,收服张啸风带来的金牌打手,看到三人从门外走过去,一指就说:“看到没,市刑侦支队支队长就是李掌门的女人,我告诉你们,跟着我干,有好处拿,不跟我干,只有死路一条。张啸风进局子了,这海盗社也要有人掌头才是,知道吗?”
那俩金牌打手被吓唬得连连点头,一再保证回头就去把人心都收买了,回头就奉慕容老板为老头。
慕容青这才满意的放他们走,量他们也不敢玩花样。
李青宝在警局坐了一会儿,就接到唐叔的电话,说是明天大小姐要起早,让他快回家,明天好早些送她去学校。
开完散学典礼,廖菲妃跟单小莲吱吱喳喳的说着去西江的事。秦老先生在秦岭买下的西江别墅住下了,病情转好,心情也变得愉快。秦岭对李青宝的治疗方案,很是佩服,也帮着将这两位大小姐的房间收拾好了,就等她俩过去住。
“西江不比金河,那里很不方便的,大小姐,有些东西还是要多带,不然要再从金河买过去,也不好办呐。”唐叔擦着汗帮廖菲妃收拾。
她俩要在西江住一周,到时单小莲再跟单丹青出国去西欧,廖菲妃则要回京城继续廖老给她安排的相亲。这一周也就算是她俩自由活动的时间了,再想见面就得等到九月开学。
“哎呀,带这么多东西,真是太麻烦了。”廖菲妃嘟着嘴说,偷眼去看手里握着本《伤寒杂病论》的李青宝,心想那么复杂的书他也能看?
李青宝是在琢磨着治病的事,秦岭倒是好,帮他把秦老先生治好的事在邮件里跟几位京城里的大佬说了遍,那些大佬有好些家中老人年纪都大了的,都央着李青宝过去看诊。
可李青宝自己有自知之明,就他那两把刷子,真要过去的话,那还不得治出事来,就赶紧的恶补理论知识。
秦岭也帮他推脱了一些,说是他还要在西江帮他爸看顾一段日子,等一周后再去京城,让那些大佬先等等。
当然,秦岭也给李青宝说了,那些大佬家里有的是钱,不怕花钱,只要能治得好病,钱肯定是大把大把的进账,这也是李青宝的动力之一。
唐叔总算收拾妥当后,单小莲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半天了,俩人把行李放在一辆商务车里,就坐上李青宝的宝马车,往西江驶去。
西江离金河的路程不远不近,倒是许多金河人过来消暑的地方,但那里的别墅项目却不吃香,毕竟金河不是大城市,购买力有限,好那里地皮便宜,放在那里耗着也不成问题。
京泰也看中了西江的地产市场,针对的是京城的高端客户,倒不会愁卖。已经快开盘了,原想让苏淑过去的,但苏淑这一走,就得另外挑人。
秦岭还跟李青宝问起苏淑的事,他那天是瞧见苏淑上了李青宝的车,李青宝自不会把苏淑是异事科的人这件事告诉他,只说苏淑家出了些事,要先回老家处理好事再说。
问不出缘由,秦岭也没追问下去。
“你瞧,小莲,那座山可真漂亮啊。”廖菲妃指着窗外喊。
单小莲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就算是金河人,出了金河在去西江的路上,那公路两旁的清秀的山景也让她心旷神怡。
廖菲妃说的那座山,长满了青竹,最长的都快跟一棵松树差不多了,像是一根根的头长插在山上,密密麻麻的,风一吹过来,那整个竹林随风摇动,看卧虎藏龙里的景色也不过如此。
“西江的山竹林更多,西江又叫竹江,单大小姐应该知道的,”李青宝转了个弯,笑道,“那下面还有几家筷子厂,做的竹筷在整个金河都很有名,还有做竹扇的。由于靠着野静山原始森林公园,那山又是在这一带最高的山,在廖日里山风特别的轻爽。”
“对,对,李大保镖说得对,”单小莲说,“我们这儿的人,最喜欢去静野山上登山眺望了,那里还常有人徒步,金河电视台就在那里。”
廖菲妃听得心痒痒,拍着背椅说:“老李,你不说还能猎野猪吗?带我和小莲去打野猪吧?”
李青宝笑道:“到时我会先问问秦老先生,要是他同意的话,我就带你们去。”
“秦爷爷肯定会同意的,再说有你在,会出什么事?”廖菲妃笑嘻嘻地说。
她长这么大,还没打过猎,虽说跟廖成彰去过几次非洲的肯尼亚,但廖成彰可不会让她动枪。
车开到西江县境后,就能看到公路两旁都是深达十多米的深涧,下面潺潺的流水哗啦啦的响,风吹过带着水气,连空调都不用开,打开车窗,还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
说来西江算是金河十二县中开发极少的一个,越是没开发的地方,自然风光就越是美妙,倒是那五岳跟黄山、庐山,虽说山势各有其独特之处,在李青宝眼中反倒不如西江这一带有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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