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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帮在松下城进城出城并没有遇到关卡刁难,那叫翠花的傀儡郡主到底是听了李白虎的话,绕道松下城。宋稚虎在客栈左等右等不见苏锦鳞回来,算着时间宋稚虎心里一恼就决定不等苏锦鳞,结果宋稚虎刚出城门却发现苏锦鳞正在城门外一家茶摊吃茶。
苏锦鳞也看到了她,让紫凉结了茶钱骑马跟了上去:“宋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宋稚虎瞥了他一眼,随便的应付了句:“还好。”
苏锦鳞见宋稚虎对自己态度冷淡,原因自然心知肚明,却也不挑明,接着说道:“我昨天在松下城去拜访了一家本家的亲戚,正好他们小姐也要去灵州,不介意一块吧?”
宋稚虎心里冷笑:“在这东玄边关小城能有什么亲戚!”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自然不介意。”
“那就好。”苏锦鳞笑了笑,“后面那辆远远跟着我们的马车就是。”
宋稚虎向后扭头看到了骑马护在马车周围的勾玉冠三人和当马夫的紫凉,淡淡说道:“你这亲戚可不简单。”
苏锦鳞只笑了笑,没有应答。
此时在马车里有被紫凉下了禁制的灵州郡主李白虎和抱着龙雀走神的月映仙,独自占了一边位置躺着打盹的李桃花,还有在看《闺房拾梦》入了迷的丫鬟青梅。
出了松下城,走官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最迟两天就能到达灵州。东玄自锦皇后垂帘听政后,天下被重新划分为六道十三州,松下城,灵州属于西北道。西北道与离阳临近,所以这里军队的驻扎最为严密,即便是官道,除了有东玄皇宫所在的洛阳城剑南道,也属西北道的官道最为完备。每隔三里一驿站,供军马歇息,路两边种植常青树,有专人维护。
中午青龙帮一行在路边酒家歇息,马车上下来的紫凉一行漂亮女子倒是吸引了不管是青龙帮众还是在酒家吃饭的其他食客的眼睛。毕竟在这荒郊野外少有哪家的女子闲的没事跑到这儿来,在这儿的大多数都是走江湖的人。苏锦鳞、李桃花和紫凉一行女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勾玉安、夏震清、乐月昭则站在紫凉的身后。另一边的宋稚虎和独孤青木和青龙帮众坐在一块,宋稚虎想了想还是端起酒杯朝苏锦鳞走去,“宇文公子说几位妹妹是要到灵州城游玩,我以前也跟我义父来过灵州城,说不定还能给各位当个导游。”
苏锦鳞倒是对宋稚虎的举动预料之中,青龙帮此行背水一战,即使完成了这趟生意,实力也大不如从前,至少会经历一个不短不长的蛰伏期。在这期间,人脉的积累和帮派的关系就显极为重要,宋稚虎能想到这么远的事情足可见这短短几天对她的改变。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李白虎,她大大咧咧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一饮而尽。而后说道:“别的地方帮不上忙,但在灵州城有宇文大公子的面子,不说能让姐姐你做些什么大生意,但至少灵州的那些帮派对青龙帮不会落井下石,雪中送炭的事就看姐姐你的手段了。”
苏锦鳞见宋稚虎惊诧的目光解释道:“这位是灵州郡主,李白虎。”
宋稚虎没想到自己能攀上灵州郡主这棵大树,心情稍稍平复后又向其余人敬酒,苏锦鳞的便宜舅舅李桃花还借倒酒的机会调戏宋稚虎:“我见姑娘天资不凡,根骨奇正,不如来我藏剑宫修行,我教你以一当千的剑法!”
宋稚虎还未开口,另一边的月映仙就撇了撇嘴说道:“骗谁呢?那会儿还说要教我呢!”
李桃花听月映仙这么说却并不顶嘴,心里只是苦笑:“雪国悍刀血脉的成长根本不需要教,更何况那京城血衣不知死没死,要是引火上身就没法收场了。”
宋稚虎到底是听出来这位似乎是出自藏剑宫的道士调笑的意味,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着顺水推舟:“小女子还有一帮兄弟要养活,倒是无福享受前辈的垂青了。”
宋稚虎一一敬酒后就回去了,苏锦鳞歪着头对李白虎坏笑道:“怎么这么好心,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李白虎倒是不生气,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妩媚的笑道:“若是有一天小女子也像锦皇后那样,第一件事就是把殿下你收入后宫!”
苏锦鳞讪笑着摸了摸鼻子,谁知一旁的月映仙更是落井下石,恶狠狠的比划着说道:“要是我,我就把这混蛋切碎了喂狗!说不定狗都不吃!”苏锦鳞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屈指弹在了月映仙洁白的额头上,让欢快的月映仙安静了好大一会。
吃饱喝足就上路,可大约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淅沥沥的细雨,紫凉从马车上拿出斗笠给苏锦鳞。雨湿了地面,让地面有些泥泞,宋稚虎就命令放缓了车队的速度。
青龙帮再往前走了约不到一里,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宋稚虎和独孤青木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人披蓑衣戴斗笠站在官道中间,此时官道上人影稀疏,即使是骑马在后面和当车夫的紫凉闲聊的苏锦鳞也感觉到了气愤的诡异,他驱马跟上前面的宋稚虎并排。
宋稚虎先是让车队停止,独自向前驱马与那人隔了数十步大声问道:“阁下何人!”
那人半晌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斗笠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上的胡子,他声音沙哑,问了句:“可是去灵州城?”
宋稚虎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说了声“是。”
那人笑了笑,声音如同木头摩擦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那就没错了,上!格杀勿论!”
在马车里的李白虎听到这恐怖的笑声恐惧的说了句:“是蛛网,杀我的!”
一旁打盹的李桃花玩味的看着李白虎坐立不安,笑眯眯却无动于衷。
那蓑衣下令的瞬间,有三人自官道两旁冲出,一人拿短匕,两人持刀。冲入青龙帮中的那持刀两人刀刀致命,只不过晃神的瞬间就有四人死于两人倒下。那持短匕的身材矮小的蛛网中人则朝着马车冲了过去,目标明确。
苏锦鳞回头对勾玉冠三人下令,“保护马车!”
夏震清下马持戟横立马车前,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那老道勾玉冠则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向马车一撒,那一串铜钱竟乖乖的围着马车打转,看样子像是个防御法门,另一边的乐月昭则仗着手中的赤蟒鞭一寸长一寸强不断的骚扰那蛛网刺客。
苏锦鳞示意紫凉不要插手,他倒要看看这几个人有几斤几两。
夏震清率先和那刺客交锋,方天戟在他的手中倒是耍出了一往无前的无双气势,可那刺客仗着身法灵活,不断游走,可夏震清的方天戟舞的泼水不进,这刺客一时间也进不了身。
一旁的勾玉冠又从怀里掏出数枚铜钱,手指一弹,那铜钱竟打在了刺客的脚上,乐月昭抓住机会,长鞭一挥将那刺客缠住,待那刺客反应过来的时候,夏震清的方天戟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另一边的两名蛛网刀客已经突围进来,朝着马车挥刀砍过去。乐月昭刚把刺客捆起来,眼见那刀就要将马车劈开,事先老道勾玉冠的铜钱发挥了作用,那一串铜钱恰好挡住两柄刀。这时候夏震清转身就是一刺,两名刀客被迫退开。
另一边独孤青木防备的蓑衣终于有所动作,那人赤手空拳,俯身冲向马车。独孤青木持剑迎战,却不敌那蓑衣的一击之力。格挡住孤独青木的青木剑后,那蓑衣又是一拳将独孤青木打出官道撞在了一旁的常青树上。
“前辈!”李白虎此时倒是惊慌不已,恳切的看着李桃花。
旁边的月映仙看不过去了,撇撇嘴说道:“你可真够无情的!”
李桃花却是把这话当做夸奖,洋洋自得道:“老夫修炼的是出世剑,自是如此。不过看在你小丫头求情的份上,我就帮她一把吧,看好了!”说罢,他走出马车。
苏锦鳞眯了眯眼,也想看看自己这便宜舅舅的手段比起师傅段七的手段如何。
李桃花也不用剑,只是伸出手沾染蒙蒙细雨,随后“啪!”一颗雨珠被弹出,飘荡而出。
苏锦鳞眼神跟着这雨珠轨迹看向那徒手而来的蛛网蓑衣。
那雨珠先是一滴旋转着飞去,随后旁边的雨珠也被吸附过去,十滴,百滴,千万滴,汇聚成龙卷一般从马车直达那一往无前的蓑衣胸膛,而后漫天剑气四处炸裂开来,那蓑衣向前冲锋的惯性,竟是跪着滑了数十步,等停下时就已经没了气息。
方才那一弹,更是将这片天空的雨水抽了个干净,形成了以李桃花为中心方圆十步的周边无风无雨,过了约五息时间,天地间才归于平静。
苏锦鳞愣愣的脑海中重复模拟刚才出现的如同青龙汲水的水珠龙卷,这如同神仙般的灵犀一指让苏锦鳞突然明悟。他只觉得体内真气充盈,那方被李义山以苦修二十年换来的莲池终于结出了花蒂,体内生金莲!
李桃花回头看向看的出身的月映仙问道:“怎么?老夫这招‘一指玄机’还算可以吧?”
月映仙却还未还神,李桃花也不再问,拔出紫凉腰间的长剑,一脚借力腾空,下一脚就踏在了那被勾玉冠三人缠斗的两名蛛网刀客之一的头上,将那人硬生生的踏进了泥泞的深坑中,之后递出一剑。
李桃花似乎是有意让月映仙见识见识自己的仙人手段,这一剑比方前的“一指玄机”更是剑意无穷,这一剑卷起了漫天大雨,剑身上更是绽放出无数桃花瓣,漫天飞舞,这让月映仙咂舌不已。
只见一剑桃花银河倾泻般刺入那蛛网刀客的头颅,泥泞官道上的濛濛细雨被这一剑席卷一空,之后落下的雨珠更是在空中悬浮,如同被人力硬生生的改变了天道一般。
李桃花收剑入剑鞘,慢悠悠的进了马车。
从头至尾没有下马的苏锦鳞将李桃花这一剑比一剑剑意汹涌,神仙般的两剑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阁中修道的李义山曾说过,一品有上中下三重,月映仙有下一品的实力,紫凉有上一品的实力,那蛛网蓑衣也不过是中一品。
一品之上即神仙,原来剑有玄机即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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