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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泥这一声世子殿下叫到苏锦鳞的心坎里去了,听得苏殿下只觉得浑身舒泰。苏殿下单手撑起身,在床上半坐起来,又把娇艳欲滴的绿泥搂在怀里。小丫头满脸俏红却又乖巧的把小脑袋贴在苏殿下的只穿着内衣的温热胸膛上。
“殿下,自打你去年八月十八时跟老剑神北上游历,咱府上可就没了以前的那种热闹劲儿。苏大将军也时常在锦鳞湖边上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把鱼饵洒一地。梧桐院也一样,橙子经常修剪花草剪到一半走了神把花花草草硬是给剪没了,那次更是把咱梧桐院的那株散尾葵给修剪没了都。青梅也经常做饭要么忘了放盐,要不就放多了…”绿泥说道一半抬头看了看世子殿下的脸庞,感觉到了世子殿下的那只在自己胸前作怪的手掌。
苏殿下见绿泥本就红扑扑的脸蛋经过自己的作弄变得更加娇羞,不觉坏笑了一声,假装正经的问道:“怎么了?是本殿下一年多没碰过你了,不习惯了?”
绿泥听此立刻着急的半坐起来,忙不迭的解释道:“不是,不是的…绿泥永远都是殿下的。”
苏锦鳞只觉得好玩,便继续问道:“哦?那为什么你这里怎么在微微颤抖啊。”边说边轻轻的在绿泥的胸前作弄。
绿泥低头,停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是殿下的手变粗糙了,以前殿下的手光滑洁净,殿下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绿泥心疼殿下。”
苏锦鳞听完心中微微感动表面却哈哈大笑着一把将绿泥较小的身体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说道:“本殿下神勇无双,这点苦算个鸟!我倒想心疼心疼你呢,小绿泥。”边说边享受着绿泥的柔软。
“殿下,大将军在锦鳞湖等着你呢。”绿泥在苏锦鳞的耳边轻声说道。
苏锦鳞自然不会分不清主次,又温存了一会儿,才放开绿泥。绿泥像个小媳妇一样起身给苏殿下着衣,最后又整理一遍才让苏锦鳞出门。
苏殿下刚出门,没想到三丫鬟青梅正端着煲好的鸡汤朝这走来。
“啊!殿下,你起来了。”青梅抬头一看是世子殿下,竟慌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手里端的稳稳的砂锅也摇摇欲坠。
苏锦鳞见状立即接过来,说道:“笨丫头,我就不在这儿吃了,我去锦鳞湖和苏越一块吃。你去内屋吧,绿泥在里面呢。”
青梅一听委屈的点了点头。
苏锦鳞见青梅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自己,又好笑又好气,但手里端着砂锅不便,只好假装严肃的训斥道:“快点去吧,帮绿泥给我好好收拾一下屋子,收拾的不好了晚上回来院规处置!”
青梅见装可怜这招不管用,就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内屋,嘴角却透出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
苏锦鳞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声:“这丫头!”
锦鳞湖是当初苏越刚刚被封到北都,苏锦鳞的母亲生下他的时候,苏越一时高兴,就建造了这个有锦鳞三千尾的锦鳞湖。锦鳞湖上有赏亭三座,呈鼎立之状,三座赏亭之间有回廊联接,赏亭上有侍女弹琴奏乐,琴音在三座亭子间回荡。再加上时有清风徐来,挑逗着回廊上的帘子飘荡,咋看竟有了些不食烟火气息的意味。这么有意境的构造和设计自然不是出自苏越的手里了,而是苏锦鳞的母亲当初一手设计的。
苏锦鳞两手平端着一锅鸡汤不紧不慢的穿过环廊,找到苏越待着的那座亭子,苏殿下没想到李桃花也在场。
苏锦鳞先是看了看锅中的鸡汤,又打量了面前坐着的两个人,正考虑着是不是叫来青梅再去煲一锅的时候。
苏越却似看出了苏锦鳞的为难,哈哈大笑,中音十足,说道:“别为难了,我和李先生都吃过饭了,你自个吃吧!”
苏锦鳞于是嘿嘿一笑,便不再矫情,也不言语,只是专心对付那只被炖的烂熟的老母鸡。
李桃花见苏锦鳞在家也是吃相不雅,小小的调笑了一句“和贫道从淮安一路走来,苏殿下却是受苦了。”
苏锦鳞本来忙着对付那只老母鸡,听到这话却翻了翻白眼反刺了一句:“苦什么苦,您老人家能把我不缺胳膊少腿的一路护送到北都,本殿下就感激不尽了。”
苏越见两人之间互相挖苦,并不生分,于是在旁边只是哈哈的笑,并不插话。
跟着李桃花一路走来自然是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让习惯了每顿都是珍馐美食的世子殿下肚子里自然窝了不少气。这一只老母鸡竟让许久没碰过肉的世子殿下吃出了当初母亲炖的野鸡崽子汤的味道。
这让一直乐呵呵的世子殿下突然就落了泪,却又怕苏越和李桃花看见,只得埋头假装大吃。
但这种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从小就在沙场上拼杀,老了又和朝廷那帮两朝老臣勾心斗角的苏越,至于李桃花与苏锦鳞相处了这么久了自然也能发觉他的异常。
苏锦鳞抬头见苏越和李桃花默默看着自己,自然心中明了,双目直视着苏越似有万语千言却只说了一句:“我想母亲了……”
苏越并不与苏锦鳞对视,目光越过锦鳞湖,越过百转回廊,看向矗立在北都中最高的锦鳞阁,眼神中包含着无尽的沧桑和思念。酝酿了许久才说道:“你母亲来自东玄藏剑宫,并且有着长公主的身份,而我那时只是一个卑微的步兵校尉,我们一见钟情却又有缘无分,匆匆错过。后来你老爹我爬到了大将军的位置……”
苏越不经意的加了个苏锦鳞最不会说出口的词却见苏锦鳞并没有反应,心中有些喜悦表面却不动声色接着说道:“就明目张胆的带兵去东玄要人,后来自然是成功的将你母亲带回了离阳王朝,还顺带侵占了东玄边州。再后来有了你,但这件事毕竟让东玄皇室失了颜面,向离阳王朝要人。再后来…你母亲单身赴东玄,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苏越讲到最后的时候声音也越来越低,苏锦鳞的母亲,也算是苏越这辈子唯一想要保护却无力守护的人。
“那个时候,你在哪呢?”苏锦鳞直视苏越,冷冷的质问。
“那个时候,你父亲被东玄一位不世出的地仙之境的老神仙带去东玄,无人能挡!正是因为如此,你母亲才会在刚生下你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单身赴东玄,最后导致身体留下病根,不久便离开人世。”旁边的李桃花解释道。
苏越背靠横栏,低头如瘫坐。这时候,苏锦鳞才发现苏越的背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直了,苏越老了。
苏越从怀中小心的掏出一个旧荷包,罕见的青狼紫眸绣花,只是已经因为常年佩戴的磨损而有些分辨不出,他对着荷包轻声念了句:“是我对不住桃花……”
“桃花?是我母亲的名字么?”苏锦鳞问道。
苏越还未答话,李桃花率先说道:“这是你母亲的乳名,你母亲的本名叫李温言。算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舅舅。”
见苏锦鳞逐渐明悟,苏越又说道:“李先生是你母亲的弟弟。”
苏锦鳞重新打量这个身穿粉红色桃花道服,做桃花簪,不屑于世俗眼光,却又为世俗所传说的自己的所谓舅舅。想起他一路对自己嘴上说不管不顾却还是用心保护自己,指点自己剑法,苏锦鳞突然就有了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李桃花叹了口,忽然说道:“当初东玄陷你于危难之中,离阳王朝对你不管不顾。如今你刚在北都站稳脚跟,朝廷却又要你去蜀地,你打算如何?”
苏越听此言却哈哈大笑,说道:“他司马家怕我拥兵自重!怕我划地而治!怕我逆某犯上!我不在意,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但我有锦鳞,我要为锦鳞打下一片天大的地盘,至少要让锦鳞有一天去进京见司马家是挺直着腰杆的!”
苏锦鳞听他说这些并不在意,站起身说道:“我不用你给,我有一天去了那个地方,就算我背后没有你,我也依然能挺直了腰杆,能大声质问那些王八蛋当年如何对你,我也能替你讨一个公道!苏越,这是我的承诺!”
苏锦鳞说完转身离去,锦鳞湖上有微风轻轻拂过,波澜不惊。
“儿子终归是长大了,也懂事了。”苏越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润,是欣慰,也是自豪。
李桃花也起身,背对苏越,面朝锦鳞湖,轻声问了句:“等你去了蜀地,锦鳞真要跟我回东玄吗?”
苏越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李先生只要在他危难的时候拉一把就足够了。我相信锦鳞,因为,他是我儿子!”
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苏越扭过头见湖面有锦鳞跃起又扑通落下,念叨了一句:“秋天了,凉意通天地啊。”
苏越站起身,毫无预兆的对着李桃花纳头一拜,嘴里说道:“锦鳞就交给李先生了,苏越在此先行谢过!”
李桃花并没有转身,只是轻声说了句“有我一天在,就没人能动得了锦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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