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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会如此?”朱炎的声音里有一丝抑制不住的喜悦。
“本门规矩成为内室弟子至少须得元婴中期,元婴难凝成,多少人止步于这一关前,纵然蜀山修仙条件得天独厚,也非轻易可达到,本门万余年来修到元婴中期最年轻者也是四十三岁,成为内室弟子最年轻者六十岁。”
“六十岁前能修成元婴已是天才,没想到蜀山派竟然还有四十三岁修到元婴期的不世出奇才。”
“师姐和你同岁,不满三十岁就修炼到元婴后期,这样的千年奇才自然要吸纳为内室弟子,但是她又太过年轻,恐怕不能服众,故而开此特例,先入天机阁,六十岁后再正式转为内室弟子传法授功。”
朱炎已经穿好衣裳,拉住丁柔云揽进怀里,吻着她的乌发轻声道:“你现在已经修炼到“洞天太清经”炼体第七十二境,算来不比出窍中期差,你才是蜀山派修炼最快的弟子。不过,我可不许你去做那什么内室弟子,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一直到天荒地老,永不分开。”
丁柔云被他哄得开心,手脚都软了,幸福地靠在他怀里喃喃道:“我也想啊。”
朱炎忽然一动,笑道:“王思仁快到山下了。”
丁柔云直起身,惑道:“王思仁,神琥?他跑来作甚?”
朱炎道:“我早些天让他取些东西给我送来。”接着凑到她耳边说了番话。
丁柔云喜道:“正该如此。此事还得你亲自动手吧?”
“不错,不过后面的事我却不方便出面,还须得蜀山出面,都已说好了。”
“那好,这是正事,你可疏忽不得。”
“等这件正事办完,我们便下山回家,在这里呆了月余,眼下已是九月中,年底前得进京陛见,总不好飞着去,还得一路舟车慢慢行哪。”
“急着走,你不怕师姐出关看不见你伤心么?”丁柔云狡黠地一笑:“呵呵,不逗你玩了,我准备准备,你的事一办完,我们就回家去。”
※※※※※※
西京,十三朝古都,昔日天下的政治文化中心,千年以降,华夏重器东移,而今她成为了西北边塞要地。
十月底的西京,干冷的西北风呼啸着带起大片黄尘飞沙,城外古道西风,残阳如血,驼铃声响,沧桑如越。
官道上,五匹马、两辆车,一行人马缓缓走近朱雀门。
朱炎和丁柔云并马走在最前面,袁立秋、官云风、杜习严各乘一马跟在后面有说有笑,进了城门清楚官驿的位置往去投宿。
“下雪了。”官云风在马鞍上抬起头看天,伸手接住一小点雪花凑到眼前仔细地瞧着,他玄功暗运,雪花落在手心许久不化。
“官哥儿,你没见过雪花?”杜习严好奇地问。
“你才没见过呢。”官云风没好气地道:“在迟平住了那么些年,哪年不曾下过雪了?你小子都成大人了怎么还是缺心眼哪。”
“我以为你没见过西京的雪。”杜习严有点委屈地道:“此城乃文王所建,又称丰京、镐京、丰镐、咸阳、长安、常安、京兆、大兴、永兴、奉元,十三朝建都于此,这里的雪见惯帝王将相、王侯贵胄,见惯金戈铁马、兴衰更替,哪是迟平那个小地方能比的。”
“太酸了,你一个小铁匠不学好打铁,却附庸风雅,被那个酸儒带坏了,正是遇不人淑,掉进了狼窝哪,某人误人……哎哟!”官云风话未说完,忽捂着脑袋叫起来:“臭婆娘,你又暗算小爷!”
丁柔云没有回头,语气不善地道:“官小鬼,我可不管你什么来头背景,你再敢没大没小出言不逊,我见一回打一回。”
官云风气得直哼哼:“你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要不是你丈夫禁住我的法宝,小爷定教你好看。”
丁柔云道:“我是妇人,自不必做英雄。我教训你仗的是我的真本事,你只能仗着你师父的背景和那几样破法宝吓唬别人。不是我打击你,十年前我像你这般年纪时已经修到结丹期,你却才灵寂期,亏你天天自吹自擂,真好意思说出口。”
官云风语塞,胀得脸通红,唇上黑茸茸的绒毛仿佛都根根竖立起来,气冲冲地道:“大丈夫不跟小女人斗嘴。”
丁柔云得意地道:“记住教训便好。”
官云风眼珠一转,讥讽道:“看你出的馊主意,不走水路进京,偏偏要绕道西京游玩,游山玩水也得看季节啊,这样的鬼天气到西北,一张嘴就吃一口黄土。”
这下轮到丁柔云语塞,没好气地道:“我要到终南山访友,要到首阳山寻仙。”
朱炎暗暗好笑,妻子都快三十岁了,仍像小丫头一般跟个小孩子天天斗杂嘴生闲气。
眼见官驿在望,他吩咐道:“阴叔,你持我的官牒去驿馆安排住宿。天尚早,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丁柔云不放心地问他。
“我有个好友董平王之光是西京人氏,和我同年入第,现为汾州府通判,去年丁母忧在家。我同他十年未见面了,先过府拜会一趟。”
“何必这么急,明天再去也不晚。”
“明天须得拜见西京留守白齐大人,他是我当年在《道典要辑》编纂馆的上司,和我父亲同出故大学士、吏部尚书薛文悫公门下,我既到西京,于情于理都该登门拜见,况且入住官驿,他多半会得知消息,去晚了反而不美。”
“那好吧,记得早去早回。”丁柔云有点不放心地叮嘱他。
后面的官云风用手指卷起头发,挤眉弄眼地张开大嘴作吼叫状,显然是嘲讽朱炎,朱炎看到后不以为意,一笑了之。
离了大队,一路问去找到董平府上,不巧主人到城外庄园巡检田地岁入,他只得留下自己的名帖和一封短信后打道回驿馆。
走在半路,路边一条巷子里歪歪斜斜地冲出来一个人,过来拉住朱炎的马,低声道:“朱大人,还记得我吗?”
朱炎稍一打量认出来人,跳下马扶住对方:“你是千手佛皮犁皮兄,我们有九年没见,你怎么受伤了?”
皮犁脸色泛青,腿脚有些软绵无力,警惕地左右张望,急切道:“我被人追杀,身中喂毒的暗青子,救我。”说完这话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朱炎神识放出一扫,果然发现附近几个街区有些人正在四下搜索着什么。他随手封住皮犁身上几处要穴,从马匹搭兜扯出一件披风披到他身上,并且暗中使个障眼手段,大大方方地扶着他、牵着马从搜查过来的人身旁走过去。
回到驿站,袁立秋已在门口等候,上前来接过皮犁扶进自己的房间。
丁柔云蒙上面纱进来,给皮犁切脉诊断后,道:“他中的是蚀骨草的毒,这是北地草原沼泽里生长的一种极阴毒的植物。他中毒后发力争斗过,毒气随内力深入五脏六腑,俗谓毒气攻心,没救啦。”
“诶,换作凡人医生肯定束手无策,换作你救他岂非小菜一碟。”
“我下山没有带丹药,你身上有没有药材?我写方子,你炼制解毒丹。”
“这是凡界的事,用普通的汤药就行了,免得惹上劫业。”
“也对。”丁柔云点点头,想了想报出几十味药名和剂量。
朱炎历年来搜集了不少名贵药材,全都种植在在宝盒里的须弥世界,药方中最珍贵的几味药都有,其余辅药分开写成几个治别的病的方子各另增添几味,命袁立秋到城内药草行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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