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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勇气再往里面走了,就呆在洞口呆呆地看着外面,可能是吃了东西的缘故,他开始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瞌睡悄悄地袭上了头,外面单调的雨声和雨景更象催眠曲一般,不久后便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被雨淋湿的衣服风一吹,便迅速地将身体的热量带走,身体冷得瑟瑟发抖,而紧张和劳累的双重因素又令他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风吹草动的声音似乎在梦中也能听得见,想要醒来时眼皮却沉重得不受任何控制,就这么半睡半醒之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里猛然间迸出了前番涌起的、既暖且凉的、极舒适的气息,电光火石之后又消散得无影无踪,人一下子便醒了过来。
朱炎睁开眼,看到洞外正前方数十丈外,有两团拳头大的金光跳跃着无声无息地迅速靠近。
到了二十丈开外时,朱炎已经看清楚了来物,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脑并凝固下来,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对面来物“嗷”的一声吼叫,震得树叶瑟瑟发抖,一阵狂风卷了进了,一只高六尺半、长一丈二尺的白老虎一跃十余丈,转眼前就到了朱炎的面前,把他吓得往后就倒,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恍如死了一般。
朱炎暗想自己以前什么妖兽没见过,但此时才不过见到一只老虎,竟然吓的他不禁心惊胆战,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凡夫俗子了。
刚才白虎一跃过来,铜斗似的脑袋离朱炎只有一寸之距,血盆似的嘴巴里喷出来的热哄哄的腥臭之气,撞到朱炎脸上时倒将他从最初惊讶时的麻木里唤醒。
他知道自己因为惊吓已经全身酥软没有半分力气,跑是肯定跑不掉的,而且老虎见到他能动肯定会扑上来咬的,不如索性装死倒在地上,至于老虎是不是吃死物,他心里只能祷告上苍了。
也许是朱炎命大,老虎见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竟然也没有要咬他的意思,将鼻子在他身上反复嗅了几遍,然后居然趴在他身旁瞪着斗大的眼睛盯着他看。
朱炎紧闭着眼、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他知道老虎在旁边,心里的念头不停地转动,先是将漫天神佛的名字一个个全部地、快速地、无比崇敬地念了一遍。
然后向他们许下无数种美妙的诺言,例如重修庙观、再塑金身等等,接着又用无限卑微的语气,祝告他们满足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
就是将面前这头该死的白虎弄走,最后恶狠狠地威胁满天神佛,要是不应允他的要求就拆光他们的庙观。
不过祷告归祷告,白虎在旁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朱炎一口气实在憋不了多久,只好尽量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来。
巧不巧的是,白虎最敏感的胡须离他的鼻子只有半寸的距离,感觉到气流的变化,后白虎的脸上居然露出狡黠的神色,它慢慢地将胡须伸进朱炎的鼻子里然后动了几动。
朱炎只觉得鼻子里进了异物,然后发痒,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不可遏制地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连白虎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迅速地站了起来。
朱炎喷嚏打出后毫不犹豫地爬起身来往洞里跑,虽然他知道这个洞有九成是这只老虎的巢穴,自己往里跑无异于送死。
不过老虎守在洞口,并且他也见到了老虎在林中一跃十余丈的速度,自忖往外跑只可能死得更快,反正是个死,多活片刻就是片刻吧。
白虎好象并不急着将他扑倒,虽然这对于它来讲是轻而易举的事,它更愿意看到猎物临死前惊惶失措、挣扎求生时的可怜相。
这个山洞其实蛮大的,洞道高达七、八尺,里面曲曲折折、东拐西弯,朱炎在里面跑了一会儿便晕头转向不辨东西。
心中暗暗叫苦,刚才躺在地上装死的时候他想到了怀里那张救命的灵符,可是现在搞不清东南西北就算用了也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再深的洞穴也有尽头,朱炎很快就跑到了洞穴的尽头,那里的空间稍大一点,地上散落着大堆白骨,散发出更重的腐臭气味。
朱炎回过头来,白虎不紧不慢在在他身后五尺之外,见他到了绝境后便停了下来,看了他一下,突然间猛地吼叫了一声,声音在洞穴里被放大,洞壁的泥石簌簌地掉落。
朱炎被震得用手捂住了耳朵,手指里夹着那张救命的灵符,老虎看到他手里的灵符后显然吃惊不小,原本想要继续戏弄、吓唬他的念头丢到一边,乘着朱炎还捂着耳朵,一纵身将他扑倒在地,张开就向他的咽喉咬下去。
朱炎被老虎的两只前爪摁住双臂动弹不得,嘴里的咒语已经来不及念完了,心里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白虎的尖牙将要接触到咽喉肌肤的一瞬间,朱炎体内再度迸发出沛不可当的神秘气息,闪电般流转全身。
白虎全身发麻,身体莫名其妙地向后横飞,重重地撞在洞壁之上然后和着泥石跌落地上。
朱炎也被眼前的异像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时间去想清楚为什么,一旦脱困便飞快地催动灵符低头就跑。
白虎一时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待到眼睁睁地看着一道褐色的亮光闪过朱炎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它双目金光大盛,电掣般地返身往洞外奔去。
灵符果然有效,朱炎黑暗中只听得风声尖啸,而前方却没有任何阻碍,他仍然没有空闲去想清楚刚才令他死里逃生的异状是怎么产生的。
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有多远跑多远,希望那只一跃十余丈的巨大的白虎追不上自己才好。
才跑了二十余步,朱炎忽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噫”地叫了一声,随后顾月英那清脆、悦耳、动听的少女的声音带着笑意贴在耳边响起:“喂,安全啦,不用再跑啦!”
朱炎闻言,也没多想便停了下来,睁开眼一看,身边依然是树林,无穷无尽的树林,只是没有他想要见到的顾月英,反倒有一个满脸戾气的中年人挡在前面。
那人穿着象个官府里司刑的刽子手,钢针似的胡须乱七八糟地竖在面盆大的脸庞上,鼻子齐根断掉只留两只黑洞洞的鼻孔,眼睛小得只剩下一道缝,面色惨白全无血色,令每一个看见的人有说不出的恶心和难受。
这副长相的人,大白天在市集都能把大人吓晕,小孩吓死,何况现在是晚上的荒郊野外,朱炎乍见之下便吓得瘫倒在地上,若非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他肯定又会晕过去。
那怪人很满意自己出场所达到的效果,咧开嘴发出古怪的笑声,刺激得朱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片刻后,那人问道:“小娃儿,你是蜀山派的?”
朱炎茫然:“什么蜀山派?”
“你刚才用的是蜀山派的土遁灵符。是谁给你的?”
“原来顾月英是蜀山派的呀!”朱炎心里暗道,“原来这里还真的有蜀山,不知道雷小炮他们在不在。”
那怪人见他若有所思地半天不作声,不耐烦地道:“不愿讲也没关系,遇到我洛清泉算你倒霉,我平生最恨蜀山派假仁假义的嘴脸,蜀山派的家伙坏了我不少美事,你用他们的东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朱炎听他言语中不善,知道这回是才脱虎穴又进狼窝,只是刚才明明听到了顾月英的声音,怎么现在自己遇到了危险却不见她现身搭救呢?想到此,他不由得将眼珠四下张望了几下。
洛清泉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讥笑道:“不用找了,刚才你听到的话是我说的,嘿嘿,我见你用蜀山派的土遁术,就用了个小小的法术叫你停下来,没想到你还挺听话的,要不然我还真拿你没辙。”
朱炎此时心里懊悔死了,悔不该不遵顾月英的叮嘱,半途上停下来,又恨自己太糊涂,当时没用心想一想。
这时身后狂风卷起,一个白色的影子蹿到洛清泉的面前停了下来,赫然正是那只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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