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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真是朱炎想要知道,于是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开口正要说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倾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声音,片刻后起身拿过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张黄纸丢在朱炎面前:“我师父在叫我,我得走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吧,不要往南去了,这是一道符,你只需把这符往地上使劲一扔,然后闭上眼低头往北跑一百步就可以到家了,路上不论遇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可睁开眼,记住了没有?”
朱炎此时心里莫名地兴奋起来,他本就是修仙之人,自然知道这道符的意义,更让他兴奋的是能够画这道灵符的人必定也是得道的高人。
而眼前的这个小道姑显然跟得道高人有关系,没等他开口说话,顾月英又重复了一遍口诀和用法并问他记住了没有。
朱炎点了点关,正要开口时,顾月英已经提起包袱出门往夹龙山而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看她走得不急,速度不快,然后等朱炎冲出门口时,她的身影已经远远地消失在山路入口。
朱炎后悔不已,就这么生生地错过了一位高人,真的让他很不甘心,返回座位时那张黄色灵符还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还裹着张十两的银票。
他随手将银票放在一旁,仔细地看手中的灵符,跟他以前看到的灵符几乎一模一样,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的篆文,以一种特殊的笔顺线条写着一句咒语,并缀有二十八宿符号。
他反复细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在的灵符顶端的“敕”字上方,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绿豆大小的一个凹痕,不细心看的话绝对看不出来。
当他的手指按在这个凹痕上的时候,似乎有一股斥力轻轻地抵触着指尖,他又反复观看了几遍,再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且他虽然知道这是灵符,但是脑海之中却一点方法都没有,不知道如何才能催动灵符,也只好郑重地将这道符折起,小心地放到怀里。
随后他又拾起那张银票来,这张银票是顾月英戏弄他时,从怀里取出来的,也许这上面还会带着她的体香吧。
他忍不住将银票送到鼻前深深地嗅起来,果然上面有一股极淡极淡的香味,非兰非麝,不似花香,与脂粉更是绝不相同。
他就这么沉浸其中一动不动,不知何时旁边老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公子,天色不早了,您怕是赶不回去了,要不这样,您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如何?”
朱炎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没入了夹龙山的背影里,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会完全变黑,他想到出来了这么久,家里肯定已经四处在寻找了。
现在还不想回去,经过刚才的事,他从顾月英的身上已经确认这世上肯定是有神仙的,她离去时的特别之处以及所赠的神奇的灵符,都证明了这一点。
这一切令他坚定了重入仙门,寻仙访道的决心,从顾月英的话中得知她还有一位师父,可知她的师父一定是位道行高深的高人,顾月英进了夹龙山,也许她们师徒就住在山里。
想了想后,朱炎对老汉说:“谢谢您的盛意,我还是回家算了,出来久了家里肯定也在等我回去,我往回走的路上应该能够碰到他们来接我。我在身上找到了十两银票,就将刚才的茶资付了吧。”
“这怎么行,我可是真心诚意要请您的,你要是不接受,不是要令我伤心么?”老汉回答得十分坚决。
“你要是不收的话,那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朱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老汉一听他以后还可能会来,心里非常高兴,便松了口:“那可一言为定,您和老爷以后一定要常来光顾我这里呀,这点茶饭也值不了几个钱,你一定要付的话,只收你三文钱吧。”
朱炎也不知道行市,听说三文钱自然不同意,但老汉比他更坚决,最后只得依了老汉。
告别老汉后,朱炎向北走了段路,然后悄悄地绕往夹龙山而去,他一心只想再找到顾月英和她师父拜师学道,又仗着有她相送的救命符,所以浑然不惧任何危险。
等朱炎快到谷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没有月亮,又起了云层,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夜色中他陷入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困境。
很快迷失了方向,只知道自己在跌跌撞撞中正在向高处行走,旁边不时的有树枝的响动声音,显然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旁经过。
黑暗几乎无穷无尽,朱炎心里的懊悔也如同黑暗一般无穷无尽地阵阵袭来,有很多次他将手伸进怀里抓住了顾月英给他的那张符,只需要转过身照着她教的方法施展,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家。
但是每每在最后关头他又放弃行动,他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神仙正在冥冥中关注着自己,这无尽的黑暗正是神仙给自己的考验,如果连这个小小的考验都通不过,又怎么能够见到神仙并被神仙收录为徒呢?
在摔了无个跤、撞了无数棵树之后,朱炎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突然跳了跳,不知何处涌出一股既温暖又清凉的气息瞬间便充盈了全身。
说不出的舒适,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然而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气息的散去如同它来临一样快、一样神秘。
朱炎的眼前一亮,黑暗不知不觉之间淡了很多,目力所及可达百丈开外,除了看不出颜色之外几乎跟白天没有多大区别。
朱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摸摸胸口时触到了怀中的那道符,也许是这道符发生了作用吧,虽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在摔了无数次之后才起作用,但是又模糊间觉得刚才那股气息好象就是从胸腹之间产生的。
眼睛适应了黑夜后,他环顾四周才知道已经走进了深山里,由于有密林的遮挡,他无法判断身在何处,好在他能够顺着山的坡度知道南北方向。
但是此刻他也沮丧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在漫无目的地瞎逛,想要找到顾月英和她师父的可能性极其微小。
继续徒劳地走了一个多时辰,其间看到不少的兔、狐、獾、獐、麂等小动物以及猫头鹰、夜枭等禽鸟从身边跑过或飞过,经过的时候都注视着他这个不属于此的、陌生的闯入者,它们的眼睛都闪烁着绿色的光芒,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快到子时的时候,山里的云层越来越厚,不一会儿就起风了,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山岚穿过石间和树林的时候发出或低沉、或尖啸的声音,仿佛鬼哭狼嚎一般。
朱炎越来越惊心,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当雨滴忽然间落在他脸上时甚至吓得他跳了起来,雨越来越大了,他慌乱地跑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在一个急坡下,洞口被上沿的灌木和草丛垂下来的枝叶挡住了一半,走进洞口的时候一股夹杂着潮腐和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勉强忍住了要呕吐的感觉,朱炎将身子缩进洞口避雨,走了这么久,他的肚子已经饿了起来,于是打开包裹取出包子吃了几个,又取出水囊喝了几口水,精神和气力已经恢复了很多。
雨越下越大,朱炎一时不能离开,好在已经适应了洞里飘出来的异味,洞口延伸进去十余步就拐了个弯,扔块石头过去听到的回音表明山洞似乎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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