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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约有一个时辰,罗喜妹总算回来了。宋天急忙迎了出去。只见罗喜妹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灰色长褂、背着个长方形木头箱子的先生。这位郎中先生约有四十一二岁,中等身材,面容清瘦,一双贼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罗喜妹的挺翘的屁股,嘴里不断地埋怨着。
“小娘子不是说只有四五里地嘛!却恁地走大半个时辰,这起码有十四五里路了。”
罗喜妹嗲声嗲气地说:“这不到了吗!奴家怎么敢欺骗先生呢!”宋天心里一寒,靠,这郎中先生竟然是被罗喜妹钓来了!还别说,这罗喜妹梳洗一番,脸蛋清爽,身材饱涨,前凸后翘,正是红彤彤的高粱成熟时,自有一种熟妇的风韵!
听说到地方了,气喘吁吁的终于郎中抬起头,扫一眼院落,觉得家境还不错,果然付得起诊金。再一看,一位翩翩浊世少年郎拉着一位小姑娘立在门边,翘首期盼。心想,这趟来对了,或许能够敲一竹杠呢!
郎中走进正堂,端起罗喜妹殷勤递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就被领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床上躺着的一位容颜精致的玉人,面色惨白,气息微弱,人事不省。也顾不上男女不方便,罗喜妹就急忙请郎中就医。郎中把了一会儿手脉,又撩开眼皮看了看瞳仁,最后摇了摇头,收拾好工具一声不响地往外走。
宋天等人跟到外屋,罗喜妹焦急地问:“卢先生,奴家这小娘子究竟怎生样?但请先生千万开个上好的方子,奴家绝不会短了诊金的!”
郎中半天不语,似乎是在斟酌词语,最后坦率地说:“娘子不是说普通的伤风寒热吗?请恕卢某无能!若是卢某的师傅在世的话,或许可以一试,可他老人家……嗨!还说这些有恁的用,准备后事吧!”
宋天一听,心里大急。这劳神费力救下来的公主,可不能就这样玩完了。连忙看向罗喜妹,言外之意叫罗喜妹加把劲。
“卢先生,你是远近闻名的大神医,求求你了!救救奴家这小娘子吧!”罗喜妹一听“准备后事”,苦苦哀求道。
望着一脸哀荣的罗喜妹,郎中叹了口气,从药箱中搜出一瓶药丸,犹豫再三,递给罗喜妹,十分心痛不舍地说:“将这种药丸喂给她吃下吧,三个时辰喂一粒,就算尽尽人事吧!”
临走,宋天还是多给郎中两贯钱,虽然郎中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好消息,但是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吧,何况他能舍下一瓶救命药丸,就值得感谢的。
郎中判了死刑,并不一定就真的没有救。
宋天折回东厢房,立在赵羽珠身旁,思虑良久,他决定自己亲自动手救人:给赵羽珠做手术。不论后世前生,宋天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医生,而且是拿起手术刀给人开膛破肚的外科医生。如果不是赵羽珠救过自己的命,如果不是赵羽珠身份特许,如果不是想在赵羽珠身上找一张长期饭票,他怎么会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呢?
他让罗喜妹找来一匹白布,放在开水里煮上一刻钟,然后捞起来晾干。另外烧一锅开水准备着。苗苗给宋天打下手,扶着人事不省的赵羽珠,宋天则小心谨慎地把她身上的绷带一一解开。随着绷带一层层退去,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迅速扩散开来。
“呀!呀!虫子,好大一条虫子!”苗苗看到赵姑娘背后一尺来长红肿溃烂的伤口,血肉模糊的蜈蚣,吓得脸色惨白,连声大叫。
宋天把苗苗赶出东厢房,叫罗喜妹送进两盆开水来。看到赵姑娘满身惨不忍睹的伤口及蜈蚣纹身,罗喜妹也止不住暗暗吃惊。宋天说,接下来的手术需要她帮忙,还可能弄脏她的床铺,她都茫然地点头。
宋天撕下几块煮好的白布,捞起在开水中煮了半天的剔骨刀,反复擦拭干净后,便举起明晃晃的尖刀,朝赵羽珠后背蜈蚣的颈部割下去。宋天默道,对不起了,羽珠!不知道这蜈蚣有什么寓意,以后肯定它肯定是条癞疮蚣,寓意不灵的话可别怨我哦!
刀口横向割开脓肿处,一股黄白的脓液顺着刀口往外涌。宋天用洗净的双手挤出脓液,然后用剔骨刀反复割刮腐肉,直到创口没有一滴脓液,伤口处泛出鲜红的新鲜肉,最后再用煮过的白布反复清洗创口。
一块白净的布在伤口处轻轻一抹,便沾满了白脓红血,变得污秽不堪。宋天将沾满脓血的布递给罗喜妹,又拿起一块洁净的布继续擦拭。如此反复多次,才能清理干净一处创伤。罗喜妹强忍着呕吐,在温水中洗净污秽,再将白布放在开水中浸漂。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敬意,古人说的刮骨疗毒,本以为是书里才有的故事,没想到真有其事,而且,会这种本事的人竟然如此年轻,如此英俊潇洒!
后背一尺来长的伤口,宋天一共切开了五刀,逐一挤脓、刮腐肉、清洗,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开水都换了十来盆。
宋天让罗喜妹继续去烧开水,将剔骨刀和几块白布再拿去煮一煮。他接下来要做的是本次手术最关键的一步,消毒。不能作干净彻底的灭菌消毒,创口处理得再干净也只是给更多细菌留下广阔的欢乐谷。
宋天取出两颗手枪子弹,将弹头卡在一个石头缝隙里,然后用小刀慢慢地拨弄弹头和弹壳的结合部,一会儿便削下弹头,得到了一颗弹药。他如法炮制,又撬开了另一颗子弹。
下一步,宋天给苗苗分派一个极重要而又极伟大光荣的任务,到院门口放哨!宋天语调严肃地说:“如发现形迹可疑之人,立刻拦住,不准进屋。屋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进来,苗苗也不能进来!否则就会伤及赵姑娘的性命!”
苗苗像小大人一般点头答应,高高兴兴执行任务去了。宋天将罗喜妹喊进来,一会儿听吩咐行事。
宋天将一颗子弹的药粉均匀地涂在赵羽珠的后背创口上,想想又怕不够分量,复将另一颗子弹的药粉也倒上一半,尤其是蜈蚣的颈腹两处,宋天恶作剧般又加了点分量。他心里默念一声“一定要挺住”,便拿起一根火折子,点燃了朝赵姑娘的伤口送去。
“嘭”的一声,一股橘黄色的火焰在赵羽珠的后背绽放开来,火焰沿着伤口蜿蜒伸展,绚丽的火苗腾起一尺来高。血红的蜈蚣瞬间激活了,绽放出眩人眼目的生命火花,张牙舞爪,惊天动地,震慑心魂。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呼喊穿出厢房,越过小院,直冲霄汉。随着喊声,赵羽珠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橘黄色的火焰、扭动的血蜈蚣连着她的身体在床上腾挪跳舞,犹如鬼神附体。
宋天吓呆了,担心这招是不是太狠了点,是不是火药给多了,是不是把人体内的魔性给逼出来了?他妈的,直接在人体上撒火药燃烧,还真没听说有人干过!类似于后世点天灯,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
这会儿,宋天还是人不?
至少此时,在罗喜妹看来,端庄雅丽的赵姑娘是神秘女神级别的,身躯蕴藏着某种超人的力量,而玩世不恭的宋天摇身一变成为牧神者,具有引导和控制这神奇异象的能力。
罗喜妹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以为宋天一定是国师般大巫师,而赵姑娘火神附体,血蜈蚣成精,要降下灾难给人间苦难的百姓呢。
一息之间,火苗熄灭了,赵羽珠的身体跌落在床上。东厢房里恢复了安静,唯有一股和着焦糊味的肉香在空气中飘荡。
迟疑一会,二人才敢上前查看。赵羽珠后背一片焦糊,一尺长的伤口被熏得黑乎乎的,没有一块好肉,也不见血蜈蚣的影子。
罗喜妹看到赵姑娘再没有声息,恢复原来的状态,甚至比原来还不如,心里放下了神怪的忧虑,继而暗暗埋怨,用如此猛火去烧一个皮焦肉嫩的小娘子,真不明白他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宋天让罗喜妹扶起赵姑娘赤裸的上身,自己拿起熬煮晾干的白布,撕成一条条半尺来宽一丈余长的布带子,小心翼翼地在赵羽珠身上缠绕起来。
宋天面朝赵羽珠后背,尽量小心,不看、不碰赵姑娘的敏感部位。可是双手在穿梭传递绷带时,偏偏总是触碰到了赵姑娘的双乳,颤颤悠悠饱满白皙的鸽乳偏偏总爱从侧面漏出来,晃晕宋天的视线。赵羽珠人事不省,自不必说,但罗喜妹看在眼里,禁不住脸上飞起一丝红霞。宋天偷瞄一眼罗喜妹,竟然别有一番妖娆。
刚刚那声凄厉的惨叫确实有些惊天动地。苗苗吓得跌倒在地,但是忍着十万份好奇心仍然在坚守岗位。附近村民纷纷过来观望。苗苗连忙爬起来阻拦,说是自己的娘亲请来郎中,正在给客人治病,不方便接待各位乡亲。
苗苗该奖励给她一杆红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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