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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晏的书房,成亲时改成了琉璃碧纱橱,算是给了妻子用,他自己却是将书房搬去了二楼,这地方宽敞了不说,没有人来人往的打扰,他自己也随心些。
莫莲萱后来便让布儿领了书房伺候的差事,但是这会却是锦儿回话,那布儿人呢?
锦儿见主子询问,忙笑着言道:“虽然世子不让人跟着伺候,布儿却也不敢偷懒,婢子瞧着她也是跟着世子上了二楼,怕是在门口守着呢。”
莫莲萱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她当初选了布儿,就是因为布儿忠心的缘故,现在看来倒是不差,只不过这书房那么大,布儿一个人却是有些少了。
莫莲萱虽说没想着要通房丫鬟,可也不是陈年老醋坛子,连殷子晏身边伺候的,都恨不得全是男人才好!
而这丫鬟,却也不是都想爬爷们床的,只是人选却是要自己掌眼才行。
莫莲萱一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紫容给自己通头,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再给书房添个丫鬟,这个丫鬟的人选,却得好生的抻么着呢。
紫鸢现在已经是管事妈妈,晚间却是回自己家休息的,这紫鸢的位置,莫莲萱却是让珍儿补了上来,现在叫做紫珍。
她是赵能的亲妹子,紫鸢的小姑子,又是莫莲萱身边的老人,虽说一直都在飞云小筑担着差事,其实这却也是信重她的意思,让她做了里院外院的传话人。
这晚间值夜,一向都是四个大丫鬟各带一个小丫鬟,轮流在碧纱橱守夜。
今晚上却是轮到了紫容和水芝。
莫莲萱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句:“你们俩最近瞧着紫清怎么样?她这心静不静啊?”
紫容嘴快,见主子问,马上便回话道:“婢子瞧着她却还是没死心呢,看世子的眼神还是掩饰不住的情意绵绵。”
“照婢子说,这麻利儿的将人打发出去不就完了?何必让她在您眼前碍眼?您倒是怕她不自在,免了她守夜,可也得人家领您这份情不是?说不准人心里正恨着呢!嫌咱们妨碍了她攀高枝的路。”
她的嘴巴一向毒,这几句话说的更是解了气,听的一旁低着头的锦儿,由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好在她站的远,紫容和紫珍又围着莫莲萱,倒是没人瞧见她的异样。
莫莲萱听着紫容这好一通的发泄,却是禁不住的叹了口气,心里沉了沉。
又问紫珍道:“紫珍,你觉得呢?”
紫珍性子沉稳,很有些被赵妈妈影响,凡事都向自家嫂子看齐,倒是个顶用的。
她一边将梳妆台上,莫莲萱刚取下来的钗环,往首饰盒里收拾。
一边嘴角含笑的言道:“婢子倒是觉得,反正左右有婢子们小心看着,她也近不了世子的身边,现今后院子里,正流传夫人您容不下人,乃是妒妇的闲话,这会打发她出去,不正是坐实了这话么?让婢子说,咱家三公子都说您这身子,调养的八九不离十了,倒不如等你有了身孕,再打发她出去也不迟。”
莫莲萱听了这话暗暗点头,到底是个稳妥的,想事情到底眼界远些。
岂料紫珍的话音刚一落,紫容便急急的说道:“紫珍说的这个法子不妥,到那时候,正是要......反正那时候要是夫人将紫清打发出去,怕是要更受埋怨呢,紫珍不是家生子,她不懂这些,夫人,您可要慎重。”
她这话虽说的急,但却是压低了声音,显见是不想让人听了去。
莫莲萱听着两个丫鬟,各有各的主意,而且说的还都有道理,被紫容这一提醒,紫珍的主意里的确是忽略了一点,虽然紫容怕说出来,惹得莫莲萱心里不痛快,含糊带过。
但是莫莲萱那里不清楚,要真是自己有了身孕,怕为了彰显正室夫人的大度,这就得主动的给殷子晏安排通房丫鬟了。
而紫珍说的也对,要是现在就打发紫清出去,这王府后院,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还不知道要借着这个因由,怎么着的嚼舌根子呢!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成的,再加上‘通房丫鬟’这四个字,在她心里徘徊不去,莫莲萱这心里才叫一个堵啊!
她现在和殷子晏虽然成亲一年,都不算是新婚了,可是夫妻两人的感情,却是随着两人的相处,时间的推进,越发的深厚起来。
说句不自夸的话,莫莲萱觉着那些成亲七八十来年的,也不一定有自己和殷子晏这么有默契,这么的相合。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让莫莲萱给殷子晏身边塞人,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情。
而莫莲萱也有信心,只要自己不主动提起,殷子晏也不会有这个心思。
不知怎么地,莫莲萱突地想起,以前书信来往时,殷子晏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向自己表白,绝不会让自己伤心,不会纳妾!
当时瞧了心中只觉得甜蜜无限,现在想起,却是苦涩的不行。
这想法大约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梦,他们俩虽然都没有这个心思,可奈何家中还有长辈?
现在自己没有身孕倒还罢了,这要是自己一旦有了身孕,怕就连一向偏疼自己的老王妃,也会暗示自己该怎么做的!
到那时,自己又该怎么办?
忍气吞声从来就不是莫莲萱的性格,可是,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她现在和老王妃,廉王妃都处出了感情,怎么忍心亲手将这份难得的和谐打破?
莫莲萱这会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个左右为难了!
以前莫莲萱倒也不是很在意紫清的事情,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凡想起来,自己这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冒酸水,觉得难受的紧。
不过好在她前世的经历在那里摆着呢,心性又是极为坚韧的,这要是搁在沈若琳身上,怕是一下子就要将她压垮的事情,放在莫莲萱这路,也就是在心里犯愁,发酸,不自在罢了。
莫莲萱在心里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不显山漏水的将这起子事情顺过去。
这既要让长辈满意,还要让自己不憋屈,殷子晏身边还不能有人碍眼,这样一寻思,难度还真是有点大呢。
莫莲萱就这么用手托着香腮,无神的瞧着美人镜里的影像发呆,就连殷子晏进门,锦儿笑眯眯的给主子请安,她都没听见。
紫容这会已经给主子通完了头发,刚要禀告世子回屋了,却见殷子晏伸手拦了,这便摆手示意她们几个出去。
瞧着走在最后的两个丫鬟将门合上,殷子晏轻手轻脚的走到莫莲萱的跟前,轻声问道:“发什么愁呢?”
莫莲萱一时不察,顺口就嘟囔道:“为什么这世间的正房夫人,就非得给自己的男人纳妾,才能被人称做大度?明明人家俩好的跟一个人似得,非给中间硬插一个外人进去,这不是吃饱了闲得慌么?”
殷子晏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的居然不是给妹妹的贺礼,而是纳妾的事情!
“莫非是祖母和娘亲在萱儿跟前说什么了?”他心里这样一想,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不由得说话声音就大了。
话音里免不了还带着几分恼意:“这是谁要纳妾呢?”
莫莲萱这才被他的大声气惊醒,一想自己刚嘟囔出来的心事,不由就觉得面皮一热,大大的觉得没面子!
不由得便扭身嗔怒道:“你这悄么声息的套人家的话,真是好没意思!”
殷子晏见妻子娇嗔起来,更是心疼,柔声追问道:“是不是祖母和娘亲,在你跟前提起给房里收人的事情了?”
莫莲萱瞧着自家男人的着急样,不由得就笑开了,刚才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唰的就不见了!
瞧瞧她这脸上的笑容,真是比盛开的花朵还要绽放的开些,看的殷子晏的手脚都发软,那里还能看得出来,就在刚才,这位还在抱怨?
殷子晏很轻松的,就被她的笑颜所魅惑了,这背在身后的手中,拿着的东西,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莫莲萱从殷子晏身边探出头一瞧,却见地上是一张卷的整齐的宣纸筒,瞧样子,应该是幅画。
她连忙站起身子,绕过殷子晏,将地上的物件捡了起来。
这手脚利索的打开一瞧,正是一副才画好没多久的画,虽说只是底稿,但是莫莲萱也看的清楚得很。
这却是画的当日自己一群人,去北山山庄,莫莲怡和许六公子他们搭着帐篷,铺着布幔,坐在青山碧水之中,赏花观景的情形。
瞧这样子,还只是个大概的意思,还没有完全画好呢,但是那几人的洒脱形象,却已经由殷子晏的寥寥几笔,跃然于纸上。
莫莲萱马上想到,如果让殷子晏将这幅画画好了,自己拿这幅画,来做莫莲怡的成亲礼物,那可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的。
只不过,莫莲萱觉着,只画她们几人,却还是不够,应该再多添几人,虽然当时自己一行人去打猎,并不在跟前。
但是这是一幅画,本就是要送给莫莲怡做留念的,莫莲萱想着,还是将人都画全乎了,这样才算是皆大欢喜,其乐融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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