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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笔可不便宜,亚当说大约需要一百铜币吧。姐姐身为女孩,本来就几乎没有零花钱。以前一直扣着自己的零花钱,虽然对他还是那样的好,但自己总是心中不舒服,还要装出一些不是发自内心的情感。现在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姐姐后,柴玉龙的心中有些淡淡的疼痛,就像上一世的那个数学老师。
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昨天的文化考试算不得什么,今天的体力考察成绩才是能不能去辉煌城的决定性依据。柴玉龙,你一定要争气啊!一定不能让姐姐失望。她不是既希望你能去辉煌城学校,又不认为你能把握住机会吗,让她看看!她一直宠溺的弟弟是如何的天纵奇才,不辜负她幼年时是怎么殚精竭虑,弄出各种好玩的东西,讨她无论何人何事总是冷面相对的弟弟的欢心。
每个人都在不停地挪动着脚步,老师不停地喊着谁谁谁将脚缩回去。也不知是哪个自作聪明的孩子第一个将脚伸的探出了起跑线,结果大家都有样学样,一排排穿着昂贵靴子或是藤蔓草靴的脚丫子不断地向前探着,喊回去这个那个又伸了出去。
最后见实在制止不了,干脆就不去制止。大家的后脚都在线内,前脚都在线外,尽力地向前伸展着,谁都不肯吃亏。身处这样热闹的场景中,柴玉龙有股尽情奔跑,获得第一后受万众瞩目,令姐姐尽情欢呼的豪气。
还记得瑞希不厌其烦的仔细交代自己各种东西,像甩臂的姿势,呼吸的频率,一直向前看不要扭头回望。一会和自己说考得好会怎么怎么样,一会又说考不好也没事。听得跟来的茱蒂直摇头:“你这当姐姐的管的也太宽了,操心的也显得过于多余了些。”反而被姐姐一句“你没有弟弟可以关心,你不懂我的感受。”噎了一下。
大家一共是五条队列,柴玉龙在最右路的末尾,克里斯蒂娜在他身边。昨天已经看过自己的木牌在哪了,像柴玉龙的木牌就在目的地的最前边,这样很公平,谁也没多跑路。
上午三个叶纹过后,即早上八点,一道期待已久的命令发出:“跑!!!”史密斯的嗓门最大,是起跑命令的发布人。听得他一声大吼,离得近的人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慢了半拍才跑出去。但是没人顾得上埋怨,众人都撒丫子向前跑去,形象的表演了什么叫前仆后继,奋勇争先。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唯恐不快,你追我赶的跑的像是百米竞赛。只有少数人得了哥哥或姐姐的指点,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小步跑着。虽然一开始就落在了后边,并且离主流队伍越来越远。但是他们跑的步匀气足,都在心中憋着一股到最后再爆发让前面的人惊异到震惊的气。
众人开始所站的地方既平整又广阔,等跑了一小会儿后,山路开始崎岖起来。一段时间后,凭得一时气力跑在前方的人渐渐落后,整个队伍开始拉伸,一个人后面几步跟着另一个人,除了几处发生了不甘心的争抢,队伍基本稳定固化下来,该是第几名能不能跑第一,一般人心中已经有了数。
跑了一段时间后柴玉龙回头,正看到瑞希对着这个方向喊着什么。她的声音淹没在数量众多的亲友团的加油声中,但想来她喊得也是鼓励的言语。
柴玉龙大口的吸了口气,控制着心跳继续加快,经过“预热”的心跳基本达到了每分钟一百七十下,但这还不是最好的状态。大腿的肌肉群开始充血膨胀,本有些松宽的的裤子渐渐开始饱满的被撑起来,尤其是屁股那里的“屁肌”,一跑一跑间与袍子摆磨得厉害。
柴玉龙整个人慢慢一点一点的加速,他沉闷的脚步声像极了蒸汽火车在活塞的带动下,与铁轨间的缝隙敲击的咣咣声,缓慢但有力,由慢变快的一路向前奔跑超车,不断地越过一个又一个人,像一只弹出弦的箭头般直插向前方。
本来眺望着考试现场的瑞希忽然说:“弟弟是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埋怨气愤,让朱蒂忙凝神细望前方,看是出了什么事。
“我都跟他说过了叫他开始慢一点,不要心急。他怎么这么不听话!”瑞希有些生气,虽然明知道柴玉龙几乎不可能得到这次难得的机会,但还是希望有奇迹的发生。茱蒂刚打算说一声没事的,你不用管他。一回头就听瑞希大声的不停的喊着:“柴玉龙你慢点!慢点!保存体力!”
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个指引木桩,就是一个木头桩子伸出一个杆子指着一个方向,向着它们手指的方向跑就对了。
柴玉龙不断地超过一个又一个人,在他们打算松一口气下来匀速跑时突然从后方窜出。从高空往下看,柴玉龙就像是一条挑动水箱中死气沉沉的鱼群的鲶鱼。本已基本形成一条长带的考试队伍又开始了混乱的骚动与竞争奔跑。
“那个是谁?是你说的苏珊·玛丽吗?可是她怎么长的像个男的?也是,平时就总是跑第一的人怎么可能长得像女生呢。啊哈哈哈哈。”一个站在众人最前边的人对身后站着的史密斯发问随即又自问自答。故作幽默的话引得周围人应景的笑容。但史密斯的话却令校长的笑容一僵:“他不是玛丽,校长阁下。他是她的同学希尔红。”
校长和纳鲁·塞尔的交易很少有人知道,他将自己的信的过的一个人派到了最后的目标地点。在那里往常跑的最快的苏珊将拿两个号码牌,一个是苏珊?玛丽的,一个是范迪?赛尔的。往回跑时苏珊?玛丽将范迪?赛尔的号码牌在半路上就扔给范迪?赛尔,范迪?赛尔转身往回跑。这样做就能让他拿到第二甚至是第一的名次了。
考试的规则很简单,在绵延的山路上跑到目的地,拿到自己的号码牌后再赶回来。谁先回来谁第一,由此排第二、第三……范迪开始先跑的很慢,是最后一名,就等苏珊扔过来牌子了。
众多学生互相的距离越大。山路崎岖有一些跑得太过勇猛,结果脱力的人精神恍惚踩着了小碎石子崴了脚。他们避到路边坐在地上懊恼的看着奔跑的人,一个又一个迈着双腿踩出沉闷的步子经过自己眼前。
瑞希踮着脚昂起脖子抬起头,目光追着柴玉龙在山间奔跑,看着他不断地超过一个又一个人却没有丝毫减缓下来的意思。他就就像是一阵猛烈的风,快速并且有力,坚定地朝着目的地狂飙突进。直到与第二十多名的一个人僵持的你超我我再超你。
九个叶纹过去了,即十点时。众人的速度都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这时就凸现出了柴玉龙的速度,他的速度还是那样不加速也不减速的快,当一个又一个的人疲惫的跑动着双腿,再也达不到原来的速度,但是只有柴玉龙还是那么快。他越过一个又一个的人,直到拐过山角,目光再也追寻不到时,他已处于第二的位置了,并且与第一的那个身披白色丝绸薄纱的人影的距离也在不断地缩短中。
沉闷的脚步声中柴玉龙不断地接近苏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超越了过去。不过苏珊明显不甘将第一的名头送出,最重要的是她和校长有交易,她必须跑到第一的位置,因为她信誓旦旦的向她的父亲保证过。
柴玉龙眉头一皱,因为苏珊又追了上来,不仅如此在超过他时还有明显的推攘动作。双腿酸麻,心跳破两百三十每分钟,大血泵让血液快速的在动脉和静脉中循环,碳酸氢根离子等缓冲物质不断的和乳酸反应中和。就在他匀速稳定的奔跑中,右身侧被挤了一下。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改变不了柴玉龙身子一歪栽趔跌一下,抬起的右脚磕左脚差点摔倒的事实。
踉跄两步稳住身形的柴玉龙有些恼怒。他发狠的抢跑几步再次超越苏珊,虽然这样做打乱了他的呼吸节奏,但是这是示威。
扭头看了一眼,柴玉龙本想看看苏珊离自己有多远,顺便做两个鬼脸气气她,自己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突然爆发,运动能力破表,需要表现的像个小孩子隐藏自己,至不济也要让她疑惑一下。
哪知苏珊紧咬银牙奋力加速,再次超过柴玉龙并且不断的拉开距离。柴玉龙这次不理她了。爱超超去,我只要把握住呼吸频率,早晚跑在你前头还让你没脾气。
苏珊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清脚下的路,再远的地方是一片金星伴着白色。这是大脑缺氧的征兆这苏珊知道,可是她能怎么办。交易是父亲代为做出的,自己是女孩子,要是失败了没能赶在最前面,失去了父亲的宠爱怎么办!
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唯有心高气傲的她知道为了能用草纸擦屁股,而不是用那些短树枝木片;为了能穿上不磨皮肤的丝绸衣服,而不是超清凉透气粗糙透风的葛麻衣服,父亲被自己撒娇卖萌磨了多久,其他的长辈又是怎么在父亲面前说自己娇嫩不好养活。这个计划绝不允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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