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弟你怎么了,你不要怕,不要怕,姐姐在这里。”瑞希将扭动的柴玉龙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好像这样就能给他减小痛苦一样。
“怎么了,你弟弟醒了?”一个高大的人闻声而来,他麻利的将柴玉龙被捆住的手解开。因为在昏迷中柴玉龙经常无意识的将眼上抹了药物的布条拽下来,几次之后干脆就给他绑上了。
柴玉龙头脑有些昏沉的睁开了眼,眼前却仍旧是一片黑暗。耳边是低低的饮泣声,好像是姐姐在不停的叫自己,还有远去的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自己在早训跑步,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柴玉龙被瑞希扶起身子靠坐在床上。他的手不自主的摸上了眼角,却碰到了布条,手立刻被瑞希抓住了。他询问出声:“这是什么?”
“柴玉龙,我的弟弟,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瑞希关切的问道,同时解释着:“那天你发烧了却没有和史密斯老师说,在你出事的早训那一天的那个地方,后来史密斯老师去看过。那是一段上坡路,雪面将阳光反射过来晃了你的眼。你放心,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柴玉龙的手还想去抓眼上的布条。瑞希连忙说道:“不要动,那上面抹了药物。可能会有点酸疼,忍忍就好了。”想到医生说的柴玉龙的眼睛有可能从此失明,瑞希就感到一阵心痛。这药千万要有用啊!
眼睛里好像卡了两块儿大号的沙砾,眼睛一动就被磨得生疼,可是疼痛又反过来让柴玉龙不由自主的转动眼珠,这简直是个恶性循环的地狱!
泪水滚滚而出,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布条:“姐姐你一直在这里吗?”柴玉龙的手一直被瑞希紧紧地攥着,虽然疼痛仍像浪潮一样有规律的拍打袭来,他却不喜欢被人握着手,尤其是被关心着自己的人担心的握着手。这并没有令他更安心,反而令他更加难受。自己怎么能是一个让关怀自己得人伤心忧虑呢!他想找个话头同时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
他却没有抽动,因为瑞希将柴玉龙的手握的更紧了:“当然,我一直都在,你的姐姐永远都在这里,你不要怕!”家里就柴玉龙这一个儿子,虽然柴玉龙总是不讨父亲的喜欢,但是母亲无疑是对柴玉龙十分关爱的,上次的打架事情自己就没有写信告诉家里,害怕母亲担心的跑来,更害怕那个暴躁的父亲从母亲那里知道后会从军队里跑来。瑞希简直不能想象要是母亲和父亲知道了自己儿子会永远失明的这个坏消息会发生什么事情。母亲来学校大闹一通,父亲带着家里收留的缺胳膊断腿的老兵来学校打杀放火吗。
“弟弟,我暂时不将这件事告诉妈妈,所以她不会来看你,但是我会一直在这里照顾你的,好吗?”瑞希的心中盘算着该用什么理由借口回答柴玉龙的为什么这个问题,谁知柴玉龙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再没有下文了。
没有因痛苦而呻吟,没有因不理解的交代而发问,柴玉龙就这么静静的半坐着。左手被瑞希紧紧地握着,他就放松左手。握住的右手有规律的抽动着不时地狠狠攥紧。
在柴玉龙本应漆黑一片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了一道道蓝色的线条有规律的一闪一闪着,但某个方向的亮光不仅没有规律,而且每当它大量的亮起时,自己的眼睛都感到十分疼痛。
自己好像可以阻挡这些亮光传来。柴玉龙隐约有这种想法,他试着集中精神在一个方向上,想象着停止,停止。果然亮光都被阻拦在一处,聚集起来的它们看起来是如此的闪亮,同时疼痛也减轻了。
这一片聚集起来的亮光越来越亮,后方不时有不规律的亮光加入进来,在柴玉龙的视线里他就好像是繁星中的月亮一样。
柴玉龙渐渐地看得入了迷,直到一句话传来。柴玉龙的精神分了一下在这句话上来。这些亮光好像蓄满了的水被开了闸,一下冲击过来。
这股巨痛突如其来,令柴玉龙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青筋暴起的手臂剧烈收缩,带来的是巨大的力量和瑞希的惊呼:“怎么了,很疼么弟弟,你一定要忍住,这个东西不能揭。”柴玉龙的手突然攥的自己的手都疼,又突然松开,他好像突然被疼昏过去了。
“怎么了?我只是走开拿了会儿吃的而已。”一个女声传来,她惊诧的向瑞希发问。回答她的是一阵哭泣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弟弟身上!”
黑暗的日子里不知月升日落。通过问瑞希,柴玉龙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天,加上这两天的时间自己一共在这里呆了三天了。医生说等自己的眼睛不再隐隐作痛就可以将这个布条拆掉。
这两天姐姐一直陪着自己,晚上也是衣不解带的抱着自己睡去,不停地安慰在她想来会焦躁不安的自己。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害怕失去什么吗?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充斥在柴玉龙的脑海中,甚至他觉得就真的失去光明,好让抠门的父亲从他安顿老兵的钱中露出一点来,给自己买一个小女仆,玩一玩从小养成的游戏。他确实太需要那种被需要同时被呵护的感觉了。
不过这些时间中柴玉龙并不是真的无所事事,那个奇怪的视野被柴玉龙基本摸清了,这片视野好像是和自己的神经中枢有一定的关系。不知道是哪一块的大脑皮层,估计无非是专管受伤后的恢复那一块的。
这个有什么具体的作用柴玉龙还没试验出来,但是他经过不断地微操,大致的梳理出了两条脉络,这大概是因为眼睛有两只的原因。柴玉龙对这两条由无数的神经细胞串联缠绕组成的神经线进行了不同的处理,一条他加强神经信息的强度,表现为亮光愈发明亮;另一条他放任自自流。
就像自己十几年来的身体强化。明明没有做高强度的运动,却让各条肌肉绷紧,过后身体向大脑反映情况时再将大脑的反馈指令加强,这样身体就会变得愈发强壮,看似瘦弱的袍子下包裹着一副健壮的像猎豹的身躯一样。
这个眼睛好了后的变化是好是坏柴玉龙自己也是很忐忑的。就像好心往往不能办好事,整天大鱼大肉的过了患了肥胖症;突中五百万大奖亲戚吵闹不休伤了和气最后孤家寡人一个的不是没有,过犹不及,就像柴玉龙这样,他不是不能控制着肌肉直接生长,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想想吧,一块不正常生长的肌肉,挤占脂肪细胞本应生长的空间,这没关系,脂肪细胞基本都在肝部,柴玉龙没兴趣长成一个胖子;就怕它将血管的空间都挤占了,没有血液的供氧,难道让皮肤下的肌肉都缺氧坏死,在身体内部烂掉像一滩皮下流动的肉酱吗。
所以柴玉龙采用这种全身都受刺激的方法,让整个儿身体的素质全面上升,片面繁荣要不得。
柴玉龙已经隐隐有点后悔,等这个布条拆下来后自己的样子会是什么样。一只眼正常,另一只眼像蛤蟆一样鼓大突出?应该不会吧,这些信息应该是让躯体修复和加强一些细胞分裂分化以防止下一次类似创伤的发生才对。
拆下来布条,下午近傍晚的时间光线既不刺眼也不昏暗。柴玉龙眨了几下眼感觉能看清东西后的第一反应是朝木盆望去。用来给他洗脸洗去眼部污渍的木盆中是一副苍白的脸,不断晃荡的水面当中柴玉龙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一只眼球突出的“尊容”。
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柴玉龙朝拿着毛巾的瑞希一个大大的笑脸:“姐姐照顾我这么长时间,真是谢谢了!”
“你是在说什么客气话啊,我是你姐姐诶。”瑞希细心地给柴玉龙擦着脸,尤其是眼部周围。柴玉龙闭上眼:“那边的那个姐姐是谁啊?”
“我是朱蒂,朱蒂·丽,这几天来过几回但你都睡着。倒是你嘴挺甜啊。”这个卷发女人站起身朝柴玉龙走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听说你就是靠着甜甜的话每天多打饭菜的?”
“姐姐你说过绝不告诉别人的!”柴玉龙有些生气的转过脸不给她擦了。其实这是刻意的撒娇,刚才姐姐说的对,不能和她那样“客气”,现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是她的十二岁弟弟,
“啊,你有这样说过吗?我忘记了。”瑞希一边尴尬的朝柴玉龙解释祈求原谅,一边朝自己的好友怒目而视,而对方却只是窃笑不已。
“居然忘记了,更加不可原谅!”瑞希向柴玉龙不停地赔礼道歉,许下了众多赔款,例如不管什么要从小培养弟弟的自立能力,每月的衣服都可以给他洗决不再严词拒绝,只要他晚上偷偷地送过来;每个月的零花钱可以统一一次性绝不克扣的发放,绝不再用你还小不能那很多钱的理由来卡主少给等。
(https://www.biquya.cc/id20614/122035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