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激烈的交头接耳声传来,令史密斯涨红了脸,脸上的刀疤在一阵扭曲,好像不久前掉落的毛毛虫们一样。脸颊旁的肌肉因为咬着后槽牙而鼓起,他迅如闪电的一把掐住柴玉龙的脖子,将他举起,大手卡在喉咙上,让柴玉龙一阵难受,被掐的想要干呕。
可是柴玉龙虽然难受,仍然一动不动,手臂只是因为惯性摇摆两下,又再次垂下不动,没有试着徒劳无功的抓取史密斯的脸,也没有拍打他斜向上举起的手臂。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的被掐着喉咙举起。
“都散了!去吃饭,吃饭!”史密斯老师叫嚷着,不知道是怎么发出那种仿若霹雳一般的响声,雄浑巨大,震得首当其冲的柴玉龙头昏脑胀,晕沉的再次无意识过去。
周围的人都被震得头昏眼花,那些站在后面的高年级学生因为个子高,刚才不在前面挤着,现在上前来主动维持秩序,不停喊着“都散了来吃饭,快点吃饭,不然一会儿就全凉了。”
这是传说中的狮吼功,还是我不知道没见过的魔法?等柴玉龙再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脱离脑震荡的不清醒意识时,他被拉到了外面巨大的空地上。
“脱衣服。”史密斯的面容扭曲,心中愤恨难堪。这个学生要是自己治不了了,以后那些穿金戴银的贵族子弟们还不都拉帮结派的反上了天!这种刺头必须给予最干脆的惩处,让他们知道这个学校的规矩不是那么好随心所欲反抗的。
他眼前的柴玉龙好像喝多了酒的醉鬼一样的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维持最基本的平衡。要不是他的手还揪在领子上担着他全身的重量,他刚才昏沉时早就瘫软下去了。
“我说让你脱衣服!”看柴玉龙不动。史密斯将手一松,柴玉龙立刻摇晃的勉强站稳。但是被他一推,马上就倒在地上。史密斯上来就开始扒柴玉龙的衣服。
正中午的天气不凉不热,柴玉龙的袍子马上被史密斯老师扒下来,露出了精炼的肉身。可惜肌理分明的肉块要是平时那还会让史密斯很是欣赏,但是此时就只有厌恶了。
明明这么强壮,却去欺负体弱的同年级新生,这种没志气不知道挑战更强的学生,以后估计也就是个打铁匠而已了。他心中鄙夷的想着,同时将自己的鞭子解下来。
三三两两的学生不管餐厅里面热闹的谈论声,,吃完仅剩的几口饭后打算出了餐厅的门口回宿舍午睡一会儿。结果刚好看到史密斯的鞭子呼哨一下用力抽在柴玉龙的身上,同时他大喊一声:“你错了没有!服不服!”
火辣辣的疼痛比冰水还要有效的让柴玉龙整个人迅速清醒过来,打了一个机灵的他刚想要爬起,又是一鞭子抽下来,后背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先是一重,然后就是异常剧烈的疼痛,与此同时是史密斯的问话:“认不认错!学校打架,重伤他人,鞭十!”
抽了五鞭过后,史密斯抬头看了一眼那些堵在餐厅门口的人,凶恶的眼神让他们一个晃神,马上低头快步溜走,不敢再逗留,只能听见背后那呼哨啪的鞭子脆响,还有柴玉龙的闷哼声。
当克里斯蒂娜与苏珊一起出来时,柴玉龙就在那里硬挺着一声不吭的任史密斯鞭挞,一鞭子一鞭子的呼哨声中,是柴玉龙的闷哼声。
条红痕和青紫色浮现在柴玉龙脱下衣服的后背上,每再抽一下都让旁边看热闹的同学心头一跳,他们在那里议论纷纷。
心倒是极好的克里斯蒂娜问向苏珊:“为什么刚才两个人打架,只有他被老师教训,那个做恶作剧的坏人呢?!”
听了周围一圈人的议论,苏珊自以为掌握了足够的讯息来推断事情的真相:“当时他多大了些饭菜,而那个人向他说:你打这么多,能吃得下吗。他受了侮辱,就主动与那个人厮打起来。说起来他算是帮那个女生报仇了呢。”
“是吗。那个人真是太坏了,我以后都不会和他一起玩!”克里斯蒂娜看着有一条血印子被大力抽打的史密斯老师在柴玉龙的身上抽出来,有些可怜他:“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不应该受这么大的惩罚吧。”
旁边有人听到了她们的话语,接了一句:“我听说的是因为那个被送走的不仅恶作剧,还说下次还要继续作弄,他生气了就上去一顿狠揍。不知道是哪家的贵族,这么有勇气,我倒是很钦佩他呢。”
苏珊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导师一名穿着上等的女孩正一副成人钦佩的目光看着在那里受鞭刑的柴玉龙。她不屑的撇撇嘴,在心中想着,都是帮傻土著。
下午课柴玉龙没有再能上,他是被瑞希抱回宿舍的。
当他趴在医务室的床上,低着头捂着脸颊,主动张合下下巴,在骨传声中听着那仿佛筋在错位的关节处来回摩擦的崩崩声,还要听着史密斯老师凶恶的威胁,什么今天打你几巴掌便宜你了,再敢犯我一脚就踹断你的腿之类的。他的声音粗犷沙哑,偏偏还大的堪比瀑布。靠近在柴玉龙的耳边,口水都喷在了他的脸上。
一阵快速的跑动声后,瑞希出现在了医务室的门口。她一进来就听到史密斯老师在那里不停地训斥自己的弟弟,弟弟只是垂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说。虽然她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她还是忙代替柴玉龙不停地向老师道歉,听着他的斥责,不停地点头承担下了那些没有家教的指责。
她神色惶恐,一边小声说着:“是我没有好好管教弟弟,给您添麻烦了。”“是是是,我保证以后他都不会再犯错,再出了事情就由我来负责。”“好好好,如果那个被打的人有什么需求,请来向我索取,我一定会赔偿的。”
一直脸朝下趴着的柴玉龙听不下去了。我做的事情我来负责,那些什么姐姐没有做好表率什么的,拜托我品行恶劣行为不端关我姐姐什么事,你凭什么骂她。
于是柴玉龙抬起头来想要反驳史密斯几句,就算是被认为不服管教顶撞老师,再被狠狠地教训一顿,柴玉龙也认了。
但是当他露出自己由红肿变为青紫,看着极为吓人的脸颊来,先活动活动下颚准备准备不软不硬的说辞时,瑞希发出了一声惊叫。
柴玉龙愕然的尽力抬起头来,看着心痛的无以复加,无声的流着泪捂着嘴的瑞希。
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发出一声:“姐姐,我……”
他没有说完话,就被瑞希搂着脑袋抱在怀中。感觉额头顶在一对柔软上,心理年龄冲动的他却心中没有丝毫涟漪,因为那小声的呜咽声就在耳边。
趴在床上的柴玉龙,绝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此时也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向史密斯认错,在姐姐的怀抱中说一句:“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史密斯闻言只是冷哼一声,在餐厅的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性质恶劣的打架行为。要不是看他是初犯,从小村庄来的小孩子不懂事,自己一定向校长建议开除他。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如果一个乡下小子都能毫无忌惮的殴斗,那些贵族子弟还不都反了天!
看两姐弟在那里抱头哭泣,他冷哼一声,终究没有再继续骂下去。转身出了房间,顺便将门给她们带上。
听着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在哽咽着,柴玉龙非常别扭,心中有一股难受后悔的情绪。按说她哭不哭管我什么事,而且我要打架犯了错,没有好好听话,你像父亲那样打我两巴掌,踹我两脚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哭啊。
人最难受的不是肉体上的伤害,了不起破个口子,长好了留个伤疤罢了。最痛苦的就是自己关心的人和关心自己的人受了心灵上的伤害,而且是因为自己。
看着一向关爱自己的瑞希在那里低低饮泣,即便是不认同她姐姐关系的柴玉龙,也感到一阵自责。
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说自己错了,求你不要再哭了?他还不好意思,自己一直对这个姐姐冷淡相待,此时想要认错颇为别扭。用力抽出被她抱在怀中的脑袋?她泪流满面的因自己哭泣,自己在这样做,好像更加雪上加霜的伤她心。
身子趴在床上的柴玉龙一直被瑞希抱着,直到她语言凝噎的说着:“以后不要再打,打架了。好,好吗?答应,应姐姐。”
捧着柴玉龙脸蛋的瑞希蹲下身来看着柴玉龙的脸。她脸上哭的梨花带雨,泪珠一直流在尖尖的下巴上,一缕白金色的头发也粘在了左脸颊,泪眼朦胧间都是心痛的神采,让柴玉龙莫名的心中一痛。
这就是关爱我们的人,不为提拔,不为举荐,不为金钱,不为关系,不为人脉,不为面子,什么都不为。只是因为我是她的亲人,就毫无理由的心痛我受的伤,难受我的委屈,不讲理的站在我这一边。我有什么理由让她难受伤心,让她心痛哭泣。
身上披着他原本被脱下来方便鞭刑的衣服,柴玉龙坐起身来,不敢看她期望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嗯一声。接着就感觉背后一痛。
他又被瑞希抱在了怀中,后背被她紧紧搂着的手在衣服上一阵摩擦。随着她的手的移动,一股火辣辣的痛楚从后背传递到大脑。但他只能咬着牙一声不吭,因为姐姐正开心的笑着:“弟弟这样做才乖呀,以后千万别再不听话的打架了,怎么能才出了家就学坏呢。再有下次我就要告诉母亲,她一定会写信告诉父亲的,小心他回来打你。”
想要下地自己走的柴玉龙,被瑞希一直都抱在怀中。他的鞋子就提在瑞希的左手上,姐姐抱着自己,不停地细声软语的告诫着:“弟弟,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易的动拳头。学校有好多比我们还要高贵的贵族,你一定不要随便招惹。况且在村子里你也不是喜欢跑动玩闹打架耍坏的家伙呀,怎么今天就那么不理智的动了拳头呢。而且你要打他先和我说嘛,我来和他讲道理,如果他不认错,我们还可以在放假后找更多的人一起将他围起来打啊。你实在是太不聪明了……”
瑞希不停地念叨着,抱着他走在去自己弟弟宿舍的路上。柴玉龙却紧咬牙关不停地抽搐着出冷汗。后背被她的手一直箍住,如潮水的痛苦连绵不绝,一浪接着一浪往心头涌,他快要被痛得麻木了。
但是这种被关心的碰触,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自己生存意义的柴玉龙,有了些温暖的感觉,潜移默化的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点兴趣。
似乎有个上一世从没有过相处经历的姐姐,还有陌生的不想接受的家庭,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触忍受的事情嘛。
他不停地嗯嗯出声。“姐姐对我真好,以后要是还有人欺负我,我就对他说我姐姐要来了,看他还敢不敢和我作对。”柴玉龙装幼稚的话语,满足了她爱护自己弟弟的心理需求,将瑞希逗出了笑容:“怎么能这样做,你要是这样乱用姐姐的名义,姐姐会生气的。”
被姐姐抱在怀中,好像逗弄孩子似的那些时间中,自顾自的将自己封闭在自己内心世界那些越来越觉得虚幻的世界中的柴玉龙,仿佛看到了光明和希望。那种自己有事情可以为之努力奋斗,为之百折不挠披荆斩棘,踏在艰难险阻之路上也要到达的灵魂之地。
难以想象,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岁的人,会因为自己的幼儿的身体,将自己在思想上逼到死角逼上绝路,但这就是事实。为什么人总是需要不可解释神来奉献上自己的信仰,来换取一丝丝归属和安全感,因为这世界不管是哪里,都是那么的苦闷难以忍受,不得不用精神上的麻醉品来使自己镇定冷静不要疯狂。
当在死亡中走过一场后,任何人都将变得不同,变得与正常人相比更加乖张暴虐,反复无常,心思敏感,容易竭斯底里的捍卫自己所认为的,值得拼上性命守护的东西。即便这东西只是莫名其妙的一种被人抱入,可以装嫩撒娇卖萌的某人的怀抱。
柴玉龙就这么被抱着,不时嗯嗯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姐姐的话,会乖乖听话的。偶尔说上两句俏皮话,让姐姐出声轻笑。
(https://www.biquya.cc/id20614/122034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