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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而又系统的传承像一座大山一样砸在林哲的脑海,让林哲意识动荡不已,眼前模糊不清,林哲挣扎着,盲目地抓着,好像要找某个人质问清楚。
英俊妖异的男子看着林哲摔倒在地,笑容满面,“讨债的来了,当然要跑了,前途不可限量的魔法师就在眼前,而我们亡灵系一向人员惨淡,这么优秀的传人,能骗一个是一个。哈哈,”妖异男子蹲下身,摸着少年的脑袋:“力量是没有善恶的,区别善恶的只有人心!还有——我叫但丁。”
“行刑者”——但丁!
林哲仍在地上接纳着海量的信息,脑筋打结,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迷糊的脑海中这句话在回响。
……
等到林哲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林哲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发现自己竟然在旅舍里,旁边还有热气腾腾的早餐,这种场景这让林哲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一个很英俊的家伙叫但丁……
简单洗簌完,林哲吃完早点,站在楼上,妹妹正在院里和老人说笑,显然妹妹很开心,不停地咯咯笑着,看到这幅场景,林哲摸着疼痛的胳膊仍然感觉很开心。
妹妹看见哥哥,死命地招手,楼上的少年微笑下楼……
朝老人和红衣主教点头致意,老人微笑着点头,只有红衣主教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睡得好好吗,年轻的小伙。”
“当然,就像您的笑容一样安详。”
“哥哥哥哥,昨天晚上我们还在古堡,今天我们就在旅馆,哥哥你不奇怪么?”索菲娅一脸神秘地问道“这有什么奇怪,想必是这位慈祥的老人把我们带回来的啊,这还用想么?”
“……一点都不好玩,哥哥真无聊!”没有得到满足的妹妹抱怨道。
众人呵呵微笑。
“感谢您将我兄妹二人带离古堡,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不必客气,像那但丁的作风,如果你们不愿意,他自然会放你们回来的,我只是成为了你们免费的飞艇而已。”老人呵呵笑道。
谁敢让站在整个大陆权力巅峰的这个老人是飞艇?
林哲笑笑,询问关于但丁的信息,红衣主教:“这是一个渎神的异教徒!”
老人:“这是一个有着不同理想的年轻人。”
……
和老人享用完一顿愉快的午餐,林哲在房中,“妹妹,你喜欢那个慈祥的老爷爷么?”
“喜欢啊,老爷爷人很好啊”
“那妹妹喜不喜欢魔法啊”
“魔法?就是那种斯劳伦--玛丽使用的那种……”索菲娅比划半天不知道如何形容。
“是啊”
“嗯,随便啦。”
“那如果妹妹要离开哥哥才能和老爷爷在一起学魔法,妹妹愿意么?
索菲娅沉默了下,突然哭出声来,“呜呜……哥哥你又不要我了……”林哲头都大了。
千哄万哄,林哲总算是把小姑娘给说服了,最终让她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看着小姑娘可怜的模样,林哲差点就不忍心,但想到自己前途的凶险和妹妹的未来,而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妹妹!只能暂时让妹妹委屈下,栖身光明教会了,!林哲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交通的不便和世途的凶险,有的时候一个转身就是诀别。
索菲娅的归来,一早在小镇里传开了,原本全镇镇民出动都寻找的不到的女孩,原本被“邪恶恐怖”的亡灵抓走的女孩,现在居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小镇旅馆中,这说明了什么?被绝望恐怖蚕食的镇民隐约感觉到这是一种征兆。
这象征着了邪恶被消灭,恐怖被驱散,以往美好安逸的生活能重新开始!这对于曾经拥有过这样生活的镇民来说,是多么珍贵和可爱。
于是旅馆侍者宣布小镇中的亡灵法师已经被赶跑,绝不可能在踏上这个小镇一步的时候,人群终于沸腾,这群终日被恐怖死亡统治下的人民终于可以好好地松一口气,整整衣领,抬起头,看着明亮而不刺眼的太阳了。
所以小镇仿佛是春风中的绿草一样,散发这一种劫后重生的活力和希望。
林哲和老人在阳台上,晒着太阳,俯瞰着楼下洋溢幸福开心的笑脸。
阳光很柔和,光线很好,林哲没有提关于但丁,老人也没有问,这一老一少就像爷孙俩一样午饭后晒着太阳。
大多时候都是林哲在说,老人听,林哲说了很多,关于奴隶,关于生活,关于自己的妹妹,林哲说起自己妹妹的时候,老人看见少年眼中的明亮色彩,而在平时,少年眼中都是沉静像湖一样的广漠宁静。
老人终于提出带走索菲娅请求,少年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我有三个条件!否则谁也能带走我妹妹”撇了一眼不远处的红衣大主教,“主也不行!”
红衣主教冷哼一声。
老人示意少年继续。
“第一,我妹妹必须跟随在您身边!大师您的风度让我信任。!”
老人想了想,感觉自己卸下主教职位后,确实时间有隙。于是点点头。
“第二,尊重我妹妹的个人意愿,当她要脱离教廷的时候,您不许阻拦。”
老人想了想,内心叹了口气,还是不相信教廷,不过,自己和教廷也没什么关系了,于是老人再点了点头。
林哲看见老人接连点头,内心松了口气,“第三点,索菲娅天性顽皮,能在日常生活中,希望您能仔细教引导,让她有一个快乐的回忆。”
人之常情,老人也点点头。
于是林哲重重弯腰,以一种庄严肃穆的姿态,“我妹妹就交给您了!”
……
下午,也许是分别的离愁,兄妹两人沿着街区闲逛,都沉默着。
“是不是……非去不可?”索菲娅怯生生地试探着林哲心酸,是不是非去不可?林哲责问自己就不能一路带着妹妹吗?
就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就不能不分开直到她嫁人?
就不能……?
有太多的不能,但是永远有一个但是,“但是我保护不了她!”林哲眼泪都蹦出来了,“我连保护她都没有能力!更何谈其他!”
初步见识了这个世界的魔法力量,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的林哲,如何保护自己这个拥有“光明之魂”的妹妹?
这一句问号,沉甸甸地压在了林哲心头,“是的……非去不可!”林哲几乎是咬着牙憋出这句话!
“那好啊,这样也很不错啊,哥哥高兴点嘛,虽然刚刚认识那老人家没几天但是……那哥哥以后要经常来看妹妹哦,妹妹以后会很懂事,很听话的”
林哲看着强颜欢笑的妹妹,心如刀绞。
“嗯!我会……”
“好了,哥哥开心点嘛,我们不是出来玩的么,哥哥我要买这个!这个好吃!”
趁着少年前去付钱,少女赶紧把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抹掉,“要懂事,索菲娅”然后换上干净调皮的微笑,似乎很高兴地朝少年跑去……
一下午,林哲兄妹俩都在重新开张的店铺里疯狂购物,只要是索菲娅喜欢的,买!只要是索菲娅多看了两眼的,买!
衣服,鞋子,头饰……统统都买!
索菲娅似乎也知道什么,也不节省,就这么随着哥哥的疯狂,买着各种其实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东西。
“哥哥,看,这有两头小猪!好可爱哦”
“店家,店家……”
“哥哥,你看这两头小猪,这大的像不像你啊.”
“……”
“这小的像我呢,以后我要是想哥哥了,我就可以看着哥哥你了,给,这是我,哥哥要是想我了,就看着这头小猪吧,妹妹就知道哥哥在想我了……”
“……”
“妹妹,以后你要是想见哥哥了,就抱着这个小猪,想着哥哥的样子,大喊一句哥哥!我就能出现在你身边。”
“就像从前?”
“就像从前!”
……
所以林哲将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好,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遗漏的,随即不放心,有重新拆开看看,在重新包好……
“妹妹过来一下。”林哲朝摇篮上的妹妹喊道。
林哲摸着妹妹柔顺的头发,眼神柔和,“以后不再哥哥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别人欺负,别人欺负你,你就去找老爷爷……”
一向理性冷静的林哲这时候絮絮叨叨的,像个乡下的老婆子。
林哲嘱咐了很多事情,后来想到妹妹还小,自己说的话也记不住,随即颓然松手……
林哲从腰上掏出一个纹着华美图案的袋子,掂了掂,独特的金币碰撞声响起。
“妹妹以后自己一个人,不要生病,病了要去看医生”林哲低头絮叨着“该买的东西不要省,哥哥能挣到……”
索菲娅两眼通红,却不伸手去拿,哥哥没钱。
林哲笑笑,“拿着,哥哥以后能挣!”斩钉截铁。
于是少女顺从地接过了普通人生活十年的巨款。
林哲拎着大包小包,走到楼下院里,老人正在等他,林哲牵着索菲娅,将索菲娅的手,放进老人宽厚的手掌,“我妹妹就交给您了。”
老人微笑着,肃穆到:“我会照顾好她的。”
老人蹲下身,轻轻从左手上褪下一枚古朴的戒指,轻轻戴在了少女的手上,少女手指纤细,戒指却恍然活过来般,自动缩小到合适范围,红衣主教——威廉脸色一变,动了懂嘴皮子,却没有说什么。
少年知道这是在做给他看,但还是宽慰了一点,随即老人教索菲娅将地上的大包小包收进戒指里,一阵洁白的光芒闪过,地上空空如野。
此时的少年并不知道这枚戴在老人手上的戒指在大陆上如何地声名显赫。只是点点头,微笑地看着老人牵着妹妹的手,和精悍的男子威廉,化成一到白光,流星一样滑向远处,少年伫立在空荡荡的院里,望着空荡荡的天空,白光划过已经很久,只剩下朵朵白云无聊地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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