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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闲带人从骆驼堡弄来的东西很多,有棉花有刀枪。村子里一些女人带着各家小孩儿把棉花分了,剩下的男人们则将马匹和刀枪带到村里祠堂放好。摆弄完各种东西已经是晌午十分,宋闲胡乱的吃了两口周阿娘做的饭,就一头倒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翻来覆去半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周海对自己说的话。
“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这事情可不能忍!怎么也得去探探卢人的底!”宋闲心思急转,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猛然间一个翻身坐直身子:“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去找王敌和陆完商量商量一下!”
说动就动,宋闲穿上衣服,就出门而去。周阿娘正带着他的儿媳妇整理棉花,看见宋闲火急火燎的推门出去,问道:“宋小子,你干嘛去?别处去惹事啊!”
宋闲头也不回的胡乱答应了一句,“嗯,我去演武场练会儿去!”
出了周家的大门,左拐走上几分钟,就是木老爷子的小院儿,王敌平时没事一般都会在木老爷子家里帮着干点杂事,再给老爷子烧水做饭,反正都是自己救下的后辈小子,木老爷子索性酒吧王敌当半个儿子使唤了,王敌本人也无异议,老少两人住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其乐融融。
宋闲推门进去的时候,爷俩正在收拾晒好的药草,木老爷子在一旁指挥,随口指点王敌两句,“这叫金夜草,俗名叫驴蛋草,北方的山上一般都有,要是在野外受凉咳嗽,拿这草熬上一锅汤,捏着鼻子喝下去出一身虚汗,保管药到病除。这草叫……”
“木老爷子,忙着呢!”宋闲笑着打断了木老爷子的话。
木老爷子一看来人是宋闲,抚着胡子道:“宋小子来啦,你在骆驼堡事办的不错,王敌都和我说了。行了,你来找王敌有事情要谈吧,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屋睡个午觉。王敌,你把药铺好之后再把水缸打满水再走。”
“嗯,您歇着去吧。”王敌恭敬道。
木老爷子背着手,一摇三晃得走进屋子。宋闲看得出来,自从自己和王敌来到村子上之后木老爷子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脏活累活做饭的活有王敌干,宋闲上山下水打到的猎物绝大多数都进了王老头、木老爷子这样的村子里没有后代晚辈照料的老人的肚子,宋闲看着木老爷子的背影发现这老头至少胖了两圈。
宋闲目送木老爷子回屋,上前两步和王敌一起干活,把晒好的药草一层一层小心翼翼的铺在木板上,铺满一层之后再用药布盖好防止挥发药性,最后再将木板挪到后院木架上放好。宋闲王敌两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干这样的精细活很吃力,平时这种活都是村子里小丫头干的,干好了木老爷子还能赏点小玩物给丫头们,可惜这两天村子里的女孩儿都被父母严格看管起来,这样劳神的活也就只能交给宋闲王敌了。
一边干着活,宋闲一边和王敌闲聊起来,“木老爷子最近气色不错,王哥你功不可没呀。”
“呵呵,”王敌笑道,“木老爷子年事已高,我这做晚辈的,就当是孝敬自家老人了,反正干点活也累不到哪儿去。我说你呀,这几天没事就搬到王前辈家去得了,王前辈年纪比木老爷子都高,身体虽说有年轻时候留下的底子,但毕竟那么大年纪了,一个人过冬不好办呀。”
一听王敌谈起王老头,宋闲就气不打一处来,“那老头儿多事的很,这看不惯那看不惯的,见着我的面就止不住挖苦我。王哥你说,那次打到猎物我不是第一个就送到王老头那里,累得要死才弄到的东西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口,他还嫌我逮的少!”
“王前辈那是和你投缘,把你当成自己晚辈了才那么说你,老人家一辈子呼风唤雨,到老了自然不愿意在小辈儿面前折了威风。你看我,在木老爷子面前放低姿态,把木老爷子哄得多好!这老人就像小孩儿,你得哄着才行。”
宋闲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总住在注册造价也不是个事儿,今天晚上我就搬去王老头那里去。对了王哥,你听说村子里出的事了么?”
王敌一手把药布铺好,叹了一口气道:“诶,木老爷子和我讲了,卢人真是作孽呀,不仅伤害小孩子,竟然连女孩儿都被他们糟蹋了,这让人家闺女以后怎么做人,怎么找婆家!”
“你还记得被我拿一块兽骨骗着叫我爹的陆家小娃儿么?肉乎乎的长的多可爱!那小娃儿才七岁呀,话都还说不明白,就让人打死了。你说卢人是怎么冲一个七岁的小娃儿下的手的呢?人高马大的成年人动手打死了一个七岁的小孩儿,我现在一想胸口就像堵了块儿大石头似的,难受!”宋闲越说越来气,手上忍不住就使上了力气,一片药草顿时被捏成粉末。
王敌眼里也是精光闪露,寒声道:“卢人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两个村子的恩怨就应该让男人解决,他们打不过村子里的男人就拿小孩儿和女人撒气,真是一群败类!”
宋闲缩着头往木老爷子的小屋看了一眼,低声道:“我准备一会儿就去卢人的村子看看,如果有机会在逮回来几个,没机会的话就当探探地形,等过两天周村长那边忙完事情,我就求着周村长带人平了卢人的村子!”
“一会儿就去?可周村长刚让人在各家各户带话说这事过两天再说,咱们这样出去不好吧。”王敌为难道。
“有什么不好的,就你、我两人,再叫上陆完李毅几个,悄悄的出去。刀和弓箭我都拿好了,你看,”说着,宋闲鬼鬼祟祟的从后背取下一个包裹,里面赫然是五柄直刀和一把弓箭,“怎么样?只要陆完他们不从各家拿武器出来,就没人知道我们去干什么。”
王敌思虑片刻,一点头,“好,干了!不过你别说什么探地形的话,既然出去,不带回来两颗人头,怎么跟村里人交代。”王敌就是一个狠辣的性格,不动则已,一旦下定决心,心比谁都果断,要不然也不会冒险拿那么大一笔钱卖军械去。
“好,我去叫陆完他们,王哥你留下把水缸打满。”
“…………”
宋闲很快就到了陆完家,陆家大门紧闭,远远地隔着篱笆就能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儿静静地躺在木板上,仿佛睡得很安详,嘴角仍旧挂着小孩儿特有的天真无邪的微笑,只是他平静的胸膛暗示着,这个可爱的小孩儿早已没了声息。
小孩儿的母亲,也就是陆完的嫂子愣愣的坐在木板旁边,陆完大哥蹲在一旁不断的数落着他妻子,只是他妻子仿佛听不见似的,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孩子。陆完和他其他几个侄子静静地站在一边,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陆完他爹有三个儿子,陆完是老三。这次出事的是陆完他大哥的四个孩子中的小幺,俗话说老小是宝,这陆家小幺就是一家人的命根子。如今孩子被人打死,整个陆家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
眼睛看着木板上的小侄子,宋闲就觉得有些不争气的想流下泪来。记得门口的小窝还是宋闲动手搭的呢,小窝里面养的是宋闲陆完跑了好几座山头差点没累死才活捉到的两只小白兔,本来宋闲是想捉小白兔养着给小孩儿玩的,可如今小白兔活蹦乱跳,小孩子躺在一旁已经没了气息。
看见两只兔子,宋闲心里不由烦躁起来。
“宋兄弟,你来啦。”看见宋闲推门而入,陆家老大站起来客气了一句。陆完嫂子见有外人来,脸上才多了几分生气,只是依旧坐在地上,一脸木然。
宋闲看着满院子悲痛的陆家人,呆呆的站着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陆大哥,你……你节哀顺变。嫂子,你也别太悲痛,保重身体要紧呀,还有其他三个孩子等着你照顾呢。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卢人的,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完嫂子听说自己其他的孩子,这才从半魔障的状态下清醒,抱着小孩儿的尸体大哭起来。陆家老大轻轻拍着陆完嫂子的后背,不住的叹息。
宋闲看陆家哭作一团,招手把陆完叫到身边。陆完明显也是刚哭过,脸上还有着清晰的泪痕。陆完最是喜欢他的小侄子,要不然也不能求着宋闲邢评跑好几座山抓兔子。宋闲看着陆完,压低声音道:“陆完,我和王敌准备去卢人村子收点利息,可我俩不知道路,你能叫上几个人给我俩带路么?”
一听说去卢人村子报仇,陆完眼里两道凶光闪现,咬牙道:“行,我知道好几条去卢人那里的小路,咱们马上出发,今天就让卢人血债血偿!”
卢人的村子离八方村大约十里路,陆完叫起人手,几个人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到坐落在一条小河边的卢人的村子,几人远远地望见小山村,悄悄地躲到一座小山包后面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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