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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给他起个雅号叫‘醉打苏东坡’,也许是戴起眼镜看书斯文帅气、也许是摘下眼镜讲起道理先慢后快、也许是无奈之刻举例遍骂古今大文人,但有一点格外突出、那就是他喝下高度数白酒后的反映:一副卷着袖子撸胳膊、满脸肉筋齐乱蹦的样子。
他却把这类形象解释为遗传父亲的嘴脸,曾言:
千军万马,我独挡,老子英雄儿好汉。
曾又怪谈:
什么文人雅客、舞笔弄文,我看是舞骚弄姿、无病呻吟,不如舞刀弄枪来得实在,枪杆子打天下,那日本鬼子最怕的是咱八路军,苏东坡活在抗战时期肯定就是一卖国贼,北宋的苏东坡酒后作诗就应该天天挨揍,老子喝了酒想揍他、不喝酒还想削他。
同僚见状,问他为何如此厌恨大雅之人,他总是一脸闷骚劲说:自小在军区大院打架、即使赢了,他娘的也会被改骂成‘苏东坡转世穷酸样儿’真他娘能装X。
同寝霍刚常微笑说:“时代不一样了,即使艺不压身也要外表有个像你一样、让人崇拜的形象,因为崇拜的英雄现在不是实打实干的解放军而是电影院里的李连杰,那一拳头能打死三个人。”
时而宽容的处世绝学、时而青春杀手的冷峻面孔,让学校里众多异性也向他投来多情的目光,只可惜丝毫未打动过姜米贝,他喜欢的那种女孩似乎是从3D动画里下载出来的,拥有动感、热情、娇媚、成熟于一身的。
这是个有着明月当空照,星光洒满天的夜晚。
姜米贝和寝室同僚们兴奋的等待着宿舍灯即将全体熄灭,因为他们准备了一大桌子美酒佳肴,准备要大喝一场,就如姜米贝所说:
你要喝你就喝个痛快、喝到天昏地暗、喝到春暖花开,你要不想喝就别装着拿个小酒盅乱放屁声。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寝室里六个小伙儿光着膀子,围坐在左右下床铺的中间水泥地上,一张被放矮了的联体写字桌上堆满了鸡手、猪手、还有罐头鱼,最让他们兴奋的是还有一个上方能插燃蜡烛、下方能当小火锅的酒精炉,这个仪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而是姜米贝在自习课上想出来的,并在下课后半个小时就亲手做了出来,让伙伴们高兴的连蹦带跳、互相拍巴掌,因为有火锅才更像样,南方地界潮湿之热多夜晚,驱阴之气和保养之道是离不开火锅的辣椒味。火锅上方插蜡烛是因为灯光全熄能点燃上方、即聚光又方便,一能多用、妙哉!
这样的聚餐让他们感到极为刺激,因为寝室里亲自动手操作感觉又独特又新鲜。
说也奇怪,姜米贝这个寝室的同学们身后都有很大背景,其父母的权势似乎能压倒众多同学与他们友好相处的勇气和教师们对他们正常管理的气势,导致他们对这种态度时间一久,就异常气愤更厌烦,因为同样求学却好像被分成异类,渐渐的、他们的外在都略显出某种嚣张。
至于为何把他们分到同一寝室,是为了什么?他们私下从不讨论,倒个个感觉知音难觅、缘分不浅,十分珍惜室友情分。曾几次外寝有人与其同寝人发生摩擦,他们竟像群恶狼虎豹群起围攻,俨然已成为校园某种强势方面的领袖阶层。
虽在校内强横已小有名气,但校方高层却无办法治理他们,比如说:你看他们没个正形偷懒耍滑、时常旷课,却没见他们考试有过低分,你看他们足球场上玩的火热,突因件事就群起而攻之,原来被其打或被其几个人破口大骂的那方,是犯了常人也很反感的错误,那方还盛气凌人的说他们是靠背后老子的实力,自然群起而攻之无人能挑剔,出自他们动手或动口又错在何方?这似乎让管理者们很头疼,因为审判者们哪次都没有结果的不了了之。
的确,做一个当官的儿孙,而且是有个权势很大的爹或娘,常人来看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可以利用父母的权贵做很多同龄人做不到的事情,学点坏毛病背后还能出个挡箭牌。
可就是这种世态循环,导致更多人对官上子弟少善类的舆论深信不疑。
但幸好姜米贝的这群同僚,那都是嘴上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继承了他们父母善良多过行恶、正义战胜邪恶那伟大的一面。
这个潮湿夏季的夜晚,他们已经喝了一定数量的酒。
由于高兴的缘故,高高大大的李凯晃动着身躯,数次站起又数次夸张着驼下了腰身,开始模仿姜米贝经常性的一句经典词句,言:
满怀春心有酒在,把酒当歌我欲欢。无奈风流醉梦寻,醒来只叹红颜无。
在欢声笑语中,同伴们都要求姜米贝把经典持续对下去,而且按寝室同伴每一个人头都算起,各送赋上一首所谓的经典,用诗赋来妙解各位每日的烦恼。姜米贝猛喝一口丁小川递过的百威啤易拉罐,一副摆姿弄骚的样子,清干嗓子、睁大双眼、挺直腰板,微张开口说:“安静、安静,承蒙各位所让,推举在下个人所学,既然雅兴已来,我就继承一次那死老头苏东坡酒后作诗的坏毛病,聊表我寸心,烦请各位多多指教。”
大家都鼓掌欢迎,只见姜米贝把手背后,摇了摇头又摸了下脑袋,看了一下边吃东西边盯着他的丁小川,猛的拍了下大腿说:“有了、嗯,大家听好,‘只恨佳肴不能变,变到口袋该多好。能装多少装多少,想吃什么有什么。一日睡到三竿起,管他什么世间情。’大家猜此句该送谁?”
潘飞仰面大笑说:“送给一头猪。”
张晓晓和李凯对视一望,跟着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霍刚微笑说:“丁小川这首就是你的了。”
丁小川微怒着双眼,放下手中的猪蹄儿,用手指指姜米贝讲:“你这庸才,老子这肚肠是上天给地,不过倒真是你言语所说,我还真恨这世间发明,为何就不能有那一项变化。”
“接着往下来。”潘飞点了颗烟认真的听。
“小桥流水,风儿起。飘落花香,我来摘。若问红颜何处寻,东瀛丽人铃木麻奈美。”
“我知道这首送谁,李凯这是你的。”丁小川大声嘻嘻哈哈的嚷嚷,用手指着座位对面的李凯。
“我靠,算你有才,挺绝了,敝人收下,米贝兄您受累了。”李凯眯起眼笑着举起手中的啤酒敬向姜米贝。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欢笑声。
“下个送我,下一个该到我了。”张晓晓有点等不急。
“莫急莫急!孤心中自有答案,待俺慢慢讲来。”姜米贝故作悬念,装出一脸古人遗风的气势接着讲:“自小生于蛮荒地,少年时期随父行。两小无猜两地分,夜半时分思初夜。”
“是啊!应我心声,米贝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东方环玲,一起从小长大、一起给了初夜权,我好想她。”张晓晓听过进入思念的状态,笑容没有刚才那么灿烂了。
“也怪你爸当官当的太快,几年功夫当到省城来了。”霍刚用手拍拍身旁的张晓晓又说:“看来儿女情长真是断人心扉,好在老子至今孤身寡人,米贝说送我的。”
“你啊?你的我上口就来,呵呵、你听好。”姜米贝拿起一罐啤酒喝下言:“古有将军霍去病,今有猛汉叫霍刚。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只怪师辈不通情,行侠仗义也不行。”
“哈哈哈,姜米贝太有你的了,你怎么想出来的,上口就来,来喝、喝。”霍刚站起摇晃着身体和姜米贝碰杯,大家也一起欢笑干杯。
“潘飞你的,还有你的,我也想出来了。”
“你说,我听着。”
“儒雅高贵非他莫属,潇洒儿郎有仁有义。暗送秋波女子真多,烦在心头夜想康老师。此乃极品丈夫也!”
“姜米贝,我服了你,此生只有你懂我,干脆你变个性做我老婆吧?”
“哈哈哈哈……”寝室里伙伴们高声齐笑。
潘飞上前拉住姜米贝喝酒,其他几个人开始高声大唱动力火车的《当》的开头。
此时此刻时间已在凌晨,整个学校属于安静状态,能突然传出合唱团体高亢的歌声和怪叫浪笑,不免让人替他们担心,但酒精是能让人失去平衡的。
平时还算理解‘打扰’这两个字的六个男生,这时却早已忘记了遵守。
……
“哐铛”一声小型爆破响,寝室的大门被人一脚揣开,姜米贝醉眼朦胧望向门外,顿时酒醒三分,原来是校保卫科干事们来看望他们了。
他们被带走的时候,寝室楼门前站着很多校方领导及教师,被吓清醒的姜米贝眼内不知何时有些湿润,他有点害怕了,那双手上的油渍和冷汗黏糊糊融结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美好的身形悄然出现,让姜米贝眼前一亮,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苦尽甘来的感动。
他瞪着那双像发现宝贝似的眼睛,观察起校方领导和教师人群。
一个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裙子的女人在教师人群中格外出众。
一缕长发被夜风吹起,多情的明月似乎在这个时间也跟着起了变化,让自己变得又圆又亮,映射出更大更皎洁的白光。
月光映在女人的脸上,那面孔如此迷人,白皙、柔润、光滑的视觉让姜米贝有种异样的冲动感,他脑子里突然冒出几个词汇‘冰清玉洁、明艳动人、倾国倾城、天下无双’。
可那柔情似水、亮晶晶的大眼睛,却理都不理这6个犯了严重错误的学生,只是和几个分管纪律的副校长专业姿态极强的交流着什么。
姜米贝一路向学校教导处走着,不时地回头张望,似乎忘记了所犯的错误,只是尽情欣赏着女人的美,他在想:这个女人会是谁?这身材也太好了,正面看过的那张脸,好像在哪个时间里见过,对、也许就是前世,那她刚才会不会看到我?她是教师吗?她长得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完美无缺’。
“那个体型最好、个头足有168的女人是谁?”姜米贝用手指捅了一下张晓晓问。
“靠,你连人身高都看的那么准吗?不过的确不矮,我勒个去,才发现这体型比全智贤都棒。”张晓晓一脸惊讶回头张望。
“那张脸更有得形容,只能用完美无缺来说,我在问你她是谁?”
“哦!我想起来了,听我爸手下教育局冯主任说,前些天咱们学校调来个美艳女老师,可能就是她,听说以前是属于教育局外教办是个教英文的,不过姜米贝我可告诉你,姓冯的告诉我那女人外表倾国倾城可算天下无双,但非常傲慢而且属于毒蝎美女,没事专门整治不听话的学生,但估计是男人都得拜倒到她的石榴裙下,你可别把你找老婆的审美标准用在她身上。”张晓晓的手脚不停左右小幅度挥舞着,酒劲还没全醒。
“呵呵,完了,太突然了,我就这么爱上她了。”
姜米贝被拉进教导处警务科那一刻,酒劲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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