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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者，天干第九，凡壬之属皆从壬，龙战于野，乃大凶。
侍者，卑在尊者之侧为侍也，谦恭于主。
狼者，野性驱，不驯人与，食前卜，然野心不过遁逸耳。
舍弃掉会暴露引擎声的跑车，三个人着一夜月色且行。
“不要紧么？跟着我们俩行动？你那可爱的哥哥应该告诉你应该划清界限吧？”楚荷肆无忌惮地开着唐飞的玩笑。
唐嫣性子淡漠，更不会搭理这种让她不快的问题。
“小妮子有时候太冷了。”楚荷帮唐嫣扎好辫子，抱怨道，“一会热一会冷的，开玩笑的时候笑一笑呀。”
“楚荷姐，我要是开你的玩笑，你会笑出来么？”唐嫣气极反笑，不满地问道。
楚荷像听见了什么惊讶事，性感的嘴唇能吞进鸡蛋，反问道“怎么会不开心？浮白是个不举的小白眼儿狼，哈哈哈哈。”
“.......”
浮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在两个人的前面带路，在上次和高宗一一走过的繁华地趟过，七拐八拐。
高大的建筑物被一栋栋老楼取代，锃亮耀眼的路灯照射不到的晦暗背街。
劣质的招牌灯只亮了几盏，显得破旧的旅馆更为破旧。
像是远远伏在那里的巨兽。
“空空门的地盘，就是这里了吧。”
浮白靠着脏兮兮的墙，扫过眼在门前放风人的个数。
“旅馆的前后左右都有退路，看来不蒙混进入内部，是没法将人一网打尽的。”
“你知道你的刀很慢么？”楚荷没头没尾地问道。
唐嫣颔首，说道，“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慢么？”
坦率地摇头，唐嫣不语。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斩，刀只沾血，不沾亡魂，这种刀是不会快的。”
“我不想用杀人的办法来让自己变强。”唐嫣像爱抚情人似的抚摸过刀背，眼神低敛，“换句话说，我为什么要变强？我拿刀只是为了追求刺激。”
笑话，借刀杀人这种小儿科，配合楚荷顽劣的演技，唐嫣一眼便知。
楚荷也不害臊，很怡然地一笑带过，嘟着嘴卖萌道，“杀人不就是最大的刺激？”
浮白无奈地将手伸进大裤衩里搔搔大腿。
这女人不但草菅人命，还把人命当成什么？
“你难道不害怕么？你杀过那么多人要怎么样才睡得着？”唐嫣好奇的问道，语气里有包含指责。
楚荷笑的无邪，说的话却让人针砭得疼。
“人活着就是在看着人死，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你手里的伊甸园赚到一万块钱，就证明要在穷人的手里抢到一万，万物是循环的，钱也不例外，小丫头，我问问你，你不恶心么？你吃的饭是别人的血汗，喝的是别人的血汗。”
“我活得可不像你们富家女儿们那么精细娇弱，没心没肺的，就算数着我杀过的每一个人的名字、长相、死前的表情都可以睡得着。”
两个人陷入沉默。
从唐嫣垂下的手里拿起唐刀，手指拭过不寒而栗的刀锋，和媚眼里闪过的竟是同种的光芒。
收刀入鞘，将刀塞回唐嫣的手里，大摇大摆地转出街角，不遮不掩地一步步走向旅馆。
趿拉着拖鞋，迈着风骚诱人的猫步，月光打下的倒影同样顾盼青睐。
“人生出来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在我手里痛快点，对吧帅哥？”
红色的霓虹灯下，楚荷的嘴唇红的更甚一分。
前凸后翘的身材，引人犯罪的面孔。
这对一群干燥守夜的壮汉们是致命的。
两位守在门外忍受寒风的大汉饥渴地从楚荷的脸蛋瞄到超短裙下白花花的大腿，伸出两只色色的手，拦住楚荷。
“站住，小妞，你什么人？”
“帮你们去死的女人。”楚荷字正腔圆地回道。“不过有可能是很快乐的去死。”
像是被扔进炸药桶的星星之火。
两个大男人的欲望一齐爆炸了。
会意的相视淫笑，掏出匕首，在楚荷的脸上婆娑，准备对这送上门来的肥肉大快朵颐。
楚荷的眼皮都不曾眨过一下，慢吞吞地问道，“我可是你们的大哥钦点过来伺候的女人，你们敢对我下手，怕不怕被处理掉？”
准备大下其手的两个人停住动作，老大的女人？眼神充满犹豫，在外面守门是最难受的差事，回头看了看在还算温暖的门卫室里打扑克喝啤酒的人，为了以后能脱离这苦力的工作，两个人还是让开了路，胆怯地回到岗位，继续顶着冷风看大门。
“别太失望，我身后还有两位姐妹，你们倒可以问问她们想不想和你们玩玩。”楚荷指指身后，继续迈动着吸引门卫们眼球的猫步，走向旅馆一层的另一端。
“看那边的辣妹，我的天，我的小心肝，老狗，把那娘们给我拦下来！”门卫中最壮实的人将手里的牌一扔，差遣着上不了牌桌只能喝茶水看黑白电视的人。“咱今天晚上尝尝鲜，多少时间没玩过女的了都。”
老狗将瓜子尽数扔在铁板床上，奉承地点头，踩着破旧的皮鞋，准备追出去，却意外的发现他们看上的女人从旅馆的那头走回门卫室的这边。
这下头头坐不住了，将刚点着的烟在破木桌掐灭，龟公似的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跑到楚荷的身边。
楚荷从男人那咧开的一嘴大黄牙中勉强移开目光，问道，“我是来特殊服务的浮白，请问你们......”
“肤白呀？我喜欢你这文艺的小名字，来和哥哥打扑克。”男人二话不说，摁住楚荷的肩膀，作势就要把她拖进保安室。
“我是来为你们的老大服务的。”楚荷拒绝着打掉两只不老实的手，眉毛紧皱，她作风泼辣，不代表她喜欢和人肉体接触。
足足有人胳膊粗的胳膊死死地抓紧楚荷，凶神恶煞的脸皱成麻团，颇具几分喜感。
“成哥每次要服务也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是成哥换店服务了。”楚荷的耐心仅剩无存，快被这剧烈的口臭熏得想杀人。
大块头假装思考地擦了擦牙上的菜叶，说道，“我们下面没听说过，来屋内验身吧，我可以怀疑你身上藏有凶器。”
楚荷淡淡一笑，说道，“胸器我确实有。”
“啊？”大个头疑问道。
“而且还是一对。”楚荷笑得很无邪，手上的动作却没有留情。
脖颈上一痛，大块头身经百战，不会注意这点小伤，伸手一摸，宽大的手掌被血液染红
呃——
大个头发现他说不出话了，像是声音被人剥夺去了一样。
十几厘米长的高跟鞋根插在大块头的脖子上，比起很让人生厌的大金链子，这根红色的长刺倒是为其增色不少。
左手抓住大个头的手，稳住他快要摔倒的庞然身躯，楚荷在门卫室看不到的大个子阴影里擦擦溅射到嘴边的血液。
“虎哥咋了？怎么不动弹了？是不是美人在整什么服务呢？”门卫室里的一帮粗人开始甩荤段子。
和乌鸦的声音一般让人感觉耳膜生疼。
扶着大块头的身体，楚荷像教婴儿学步似的缓慢走向门卫室。
“虎哥那么壮，才在娘们手里撑几秒钟啊？咱今天晚上可别给空空门丢脸，全门上下得找出个纯爷们！”
“就是就是。”
“老狗行啊，老狗这老处男肯定持久。”
老狗被一帮共事的同伴嘲讽的老脸通红，支支吾吾回不出一句痛快话。
楚荷扶持着二三百斤的体格总算挪到保安室，如释重负的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媚笑着扔下支撑不住的大块头，正好将堵住伤口的长鞋跟拔出来。
血溅三尺，在空气里散开腥味的烟花。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齐齐看向脖子下疼痛的地方。
身体所有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老狗生命最后见到的事物，就是那女人动人的笑容。
惋惜地摇摇头，从老狗的喉咙下取出那致命的红鞋跟，楚荷询问道，“处男，你知道你们大哥住在第几层么？”
可惜，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以善服人，那是菩萨。
以杀止杀，那是谪仙。
哼着曲红遍大江南北的好日子，楚荷回头走向大门口，目光里已经见不到那两个所谓的看门人。
她只看到一匹从不伤人的狼，和一头强忍住杀意的猛虎。
与虎狼同笼，大概就是空空门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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