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昏沉沉来得私塾，见得夫子立在门口，上前行了一礼，随口说道：“先生起了么，昨天病了，我娘本来要来给先生说的，但是在一言坊忙着给忘了，让我今天来给先生请罪“，说完垂眉搭眼，恭手立了。夫子见他无精打采，面色潮红，眼睛肿胀，那知有假，侧了身让过说了声：”进去吧。昨天讲的《中庸》第十六章，你好好背下来，再讲与你...”。
九曲一阵头大，进得屋来，里面懒散坐了几人，看看前面周言松还没来，盘腿坐下，翻开了书：“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读得几句，不由大怒，孔老夫子尽是瞎曰，哪里又见过什么鬼神？还齐明盛服，以承祭祀......看得心烦，关了书支头默神。
突然旁边咳咳声响起，吓得九曲心惊肉跳，支头一看竟是周言松，抚着心口瞪眼横书打去，周言松嘿嘿挡了，笑道：“先生被几个乡绅叫走了，我来时看到他从都邮街（解放碑一带）过呢，那边好多当兵的......”周言松坐在九曲前面，这位置可是偷偷花了他几瓶老酒换的，转身和九曲调笑。
“昨天晚上没挨骂么？”九曲很好奇地问。
“谁骂我？我娘不骂的，奶奶早就认不得我是谁，爹爹昨晚上一宿未回，今天早上见着也是急急忙忙的，哪里管我。”
九曲诧道：“你爹爹一夜未归？哦，在那万花楼的么？”说了指着私塾斜对面。九曲经常见得那些出了赌坊的人，被一群打扮妖艳的女子涌进楼里，第二天才会出来。周言松却不以为意：“听我爹跟娘说，他在怡红院，比这万花楼高级多了。”九曲知道那怡红院在弹子石，近挨着英国公使馆和法国的水师码头。一到晚上，热闹非凡。听得不由奇道：“你娘不闹的么？”
周言松伸手就打：“死曲子说什么呢？我爹可不是那样人....”
陆续来了好多学生，尽是都在言说都邮路一带的事情。九曲心痒难耐，暗叫可惜，昨天逃学怎么没见遇着？
等得半天，也没见夫子回转。九曲抓脸挠腮：‘言松，昨天我摸了螃蟹蚌壳，撮了小塘，怕是还在，我们去瞧瞧？”
周言松早就不耐烦，听得一说，赶紧起了：“走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东张西望掂脚出了私塾，往那小巷绕了朝天门来到驿道，奔夏村而去。
九曲感到很奇怪，平常小巷都有很多喝茶的摆了竹桌藤椅在街面，怎么今天静悄悄的？
来到昨天那里，哪里还有什么小塘，早被江水冲的散了。周言松丧气道：“要不我们摸点鱼，这时间黄牯头多好摸的......”九曲吐了吐舌头说：“你想让我今天又不回去呀？回学堂吧，要不娘知道了我又挨骂了......“
转身来到驿道，却见黄尘滚起，竟是好几人骑马过来，几个男子急急奔码头去了。进城得过码头，但是这里三江汇聚，坐船很是方便，驿道一般很少用，要不多了些打鱼的，蒿草都要长满了。九曲咦了一声，指了给周言松看，那几人中山装，平头看这很是精神。周言松不以为然，言说今天都邮路到处都是这些打扮的人，据说是什么学生。
九曲连连催促，想赶得先生之前回得学堂。绕朝天门道学堂，要经过离码头十余丈的小巷，九曲和周言松行到这里，听见前面传来一片吵闹声。远远望去，船帆连天，竟看不清楚。周言松兴奋说道：“我们先去看看。”，九曲哪里等得他说，抬腿就去了。
(https://www.biquya.cc/id20353/119057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