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极度妖孽 > 第一章 狩猎者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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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亚,这是片一望无垠的原始森林深处。

  正演绎着一场追逐与杀戮的丛林游戏。

  大树的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丝阳光也透射不进来。阴暗里的一具身穿迷彩服的尸身正被一群‘食人蚁’争夺,残酷而血腥。沼气弥漫的丛林深处,脚步声渐近。

  一名同样身着迷彩服的中年光头男子,手持火焰喷射器欺来。大自然的力量虽然浩瀚,但在现代化武器下也丝毫不逊色。‘食人蚁’们都分散逃逸,只残留一具血肉模糊的焦黑躯体。

  “东北方向发现敌踪,库得森已经阵亡......”又一名男子近身查看,当在无线电余音未了之际,他的脖颈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红线,小制锋利的钢丝呖呖在目,鲜血溢出,不可思议地眼神在面对死亡的恐惧后依然挣扎不已。

  火焰四虐,伴随着疯狂地嘶吼声,光头男子颓然放弃,他已记不清这是倒下的多少个同伴了。金钱的诱惑于生命来说,丝毫没有可比性。他丢下武器竭力地往回跑,然而,生命于有些人的眼里如草芥。

  “噗”,毫无征兆地倒下,生气渐逝的光头男子留恋地望着这个世界,杀他的人已经无关紧要了。

  隐约只听见有人低声细语道:“死亡才是你们的归属。只希望他足够强,这样我哥俩才不至于血本无归啊。”

  ......

  此时,在一处潭水环绕的碧岩上,盘膝而坐着一位少年郎,素衣紧身,长发披肩,双眼光华莹润,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可惜满是污渍,倒是不雅。

  他叫萧逸凡,一个从三年前被爷爷勒令离家的萧家天之骄子。只不过现在身处原始森林中,好似在这勃勃生机的海洋里欢愉一样,丝毫不见其是被世界上顶尖的雇佣军所追杀。

  他习惯了,所以麻木后就是浴火重生,犹如凤凰涅盘。而这三年来,他还有一个孤身海外闯出来的名字,叫‘狩猎者’。

  潭水突地溅起,一头鳄鱼似见垂涎的美味始终一动不动,终是忍不住大嘴张来。却只见萧逸凡人不如是其名,单手点出,食指瞬间击中袭来的鳄鱼头。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深不见底,竟是一击穿过了此獠的中枢神经,可见其不凡。

  似是因为血腥味太过浓郁,萧逸凡皱起眉头,不见其起身,竟凌波微步般踏水过林,转眼只残留潭中的鳄鱼在疯狂地撕咬着同类。

  ......

  一个人,东方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不屈的亡魂,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屠戮。

  当重重叠叠的枝桠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时。他知道,这里是西双版纳境内,也是终于踏上了故土,华夏。

  萧逸凡脚踏枝叶,绕过树杆,飞跃于这令常人恐惧的热带丛林间,如履平地。

  他突然右脚轻勾枝干,借力倒挂的身体荡漾间猛地向上方密叶满布的树顶冲去。

  “砰”的一声枪响,再次打破丛林间的寂静,前方有狙击手在以逸待劳。萧逸凡冷眸似电,不加思索地跳跃在密林树顶之上犹如蜻蜓点水般。“嗖”“嗖”,破开林叶,俯冲而下间一片绿叶在他手。

  “嚯”的一声,踏枝侧翻间,绿叶已成了下一个催命符。同时身后的枝干也应声碎裂而开,这是一个杀手临死前的挣扎。

  萧逸凡飘然落地,漠视着脚下双手捂着脖颈,瞳孔逐渐涣散的狙击手,猩红的鲜血异样刺眼,沉闷的抽搐声,在断断续续。

  “杀人者恒被杀之,也该结束了。”他自漠然地轻语道。

  ......

  淅淅雨落,似在洗涤着深藏在这的罪孽与轮回。雨水湿润了眼眶,模糊了视线,而趴伏在地的萧逸凡任雨打芭蕉,自岿然不动。如钻天杨的主干挺直,枝枝相抱,它不嫌枯土林原的贫瘠,不畏丛林法则的残酷,生命旺盛,屹然矗立在这片丛林里,也算的上独树一帜。

  这时,前后均出现了轻微的脚步声,虽掺杂在雨滴中但以萧逸凡的灵敏不可能听不到,不然也活不到现在。他微眯着的双眼在雨夜里却格外明亮,双耳悸动,龟息的身体在酝酿着给敌人最凌厉地一击。

  狩猎者的觉悟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嘿,来自东方的小子,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们哥俩虽接了这次任务,但并无恶意。”前方暗处丛林中走出一道魁梧的身影,肤色黝黑,牙齿却很干净白,张开的双手似在极力地表示着诚意,道:“我们只身来此是为了证明一些于你我都有利的事儿。”生硬的中文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同时萧逸凡的身后也响起了纯正的意大利语:“达里,我想我们的朋友是不欢迎你那蹩脚的华夏语言的。”这是个纯种白人,一身洁白的甲克配着同样白的长裤搭在清瘦的身子上,在黑夜中分外耀眼。

  “Oh,On。”黑人达里摇头耸肩,一边绕过萧逸凡走向同伴。咧嘴用英文笑道:“On,捷克,东方人都讲究......”话音未落,却迅速弹地而起。“哦,上帝!请让我的朋友相信我们的真诚。”

  刹那间,一粒石子破空打在了黑白两人身后的树干,入木三分。

  “真诚?让我相信,除非你们见到了上帝。”萧逸凡一个鲤鱼打挺,面向二人,用流利的英文森然道:“你不要说之前的那些人跟你们不是一伙儿的。”

  “朋友,请允许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搭档达里,我是捷克。”白衣人躬身弯腰,歉声道:“如果你连他们都过不了,那么我想你是不是名不其实。”

  萧逸凡嘴角微扬,原来这是最后的晚餐。

  达里心颤于刚刚的惊魂片刻,才郑重道“不错,他们的命只是我们合作的前提而已。”

  “还讲条件?哼!”萧逸凡深知,这类人你不把他打趴下,是不会因为远名而真正恐惧你的。所以他不再多费口舌,贸然凌空压下,双掌直扑两人犹如苍鹰搏兔。

  不言而战,在这里算不上突袭乃至卑鄙,因为胜者王,败者寇,而他也不屑如此。显然黑白两人的默契不用言会,捷克腾空甩腿,劲道十足,带着呼呼声迎面而上。而达里也不势弱,竟后发至上,单手握拳前冲,猛喝一声与萧逸凡的掌势相触。

  右手旋腕,倒勾捷克前脚掌往身侧带去,正是华夏武学精粹之一力降十会。轻巧破敌后,萧逸凡反掌捏住达里伸拳的左手,微一用力,只听“咔嚓”的骨碎声响,再看似简单缓慢一推。达里身形止不住地后退,脚顿枯地,一个个小坑不绝,直至跌倒。身侧的捷克已然在借力打力中失去先机,妄想反击,已被萧逸凡踢中小腿,只觉全身酸麻,似是有股子气劲在体内肆虐。

  一招制敌,高下立分。区别甚大,显而易见。不过华夏武学的高深莫测又岂是所谓的外门功夫所能匹敌的?

  萧逸凡睥睨着重新站起的两人,思量着如果不自解封印,单靠外力还得多费番功夫。可自己隐性回华夏远离海陆空,却还是走漏了风声,如此一来,买凶杀人的昭然若揭。想起那飘然若仙的绝色身姿,心中不由得冷笑连连,嗤声道:“就凭你们也敢说和我合作?”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事实不可否认。

  “想不到闻名于世的‘狩猎者’竟是东方榜坛高手,我们这算是自取其辱吗?”达里颓然不已,讥笑道。

  捷克自起身后,一直在抖落身上的污泥,仿佛身处绝境依然不置。听闻同伴之言才恼怒般地说道:“达里,我想我们不该失落,应该庆幸‘狩猎者’的强大,不如此,那我们来这干吗?”

  ......

  有的时候勇气不是慷慨赴死,更不是愚昧无知。而这两人显然在失利中找到了自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的价值。

  强者,只有更强者才可以屈服。

  当露珠在朝阳下烁烁生辉,大地依旧光彩异人。一阵微风拂过,阵阵香气沁人心脾,旁边丛树上“老茎生花”的小叶偷偷地钻了出来,橙黄相衬显得格外美丽。

  “你们处理完了,去华夏,上海。”萧逸凡站在透阳的叶下轻语,齐肩的长发飞扬,遥望东方的旭日,刚毅的脸庞上似轻颤不已。也许是临近故土的缘故吧,他心中轻叹,随即迎着朝阳决然地迈步而去。

  达里和捷克凝视良久后,两人相对无言,遂转身没入林海。

  一个萧瑟而凋零的夜,也结束了一个传奇——狩猎者。

  华夏G市,城郊。

  一处乡村绿色环绕的别墅,精致别轮。旭日东升,晨光暖耀,其境恍若身在田园风光中不禁身心舒愉,清新怡人。

  一位青衣适身的管家老者走进简洁的内庭后,脚步变得轻巧缓慢。敞厅简约中不失华丽十足的贵族生活气息,独特的英式风格扑面而来。

  “诺公子。”老者轻敲房门,垂首低声道。

  自动系木本色房门无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装修精巧的书房,白色的墙壁在青色的印花壁纸下,给人整体上一种舒适而温暖的氛围。暖白色的沙发是纯手工制作,布面线条柔软中色彩搭配的十分秀丽,如坐在其上的青年男子般优雅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柔和优美的曲线;湛蓝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加上一袭纯白色的西装衬托下,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中文名“诺思顿,‘诺公子’”,估摸着是传承的古绅士风度丝毫不减,起身的动作在我们常人来说那叫一墨迹。

  “青伯,早上好。”对于这位走进来的“管家”,诺公子放下手中的报纸以起身相迎,温声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他知道此老越过自己的生活管家而来,必定有要事。

  老者青衣长衫,鹤发苍颜,垂手而立。轻语:“昨晚确却消息,我们家少主已经回来了,所以老朽特来告诉公子。”

  诺公子闻言微怔,随即忍不住轻笑,道:“这家伙,不知道他回来会闹成什么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人张狂地不可一世,睥睨天下豪杰的模样。

  “呵,年轻人必要的朝气还是好的。”老者和颜悦色地道。也想起小姐独孤半生,若此子不负众望倒也无愧于自己这身行头了,想着想着,脸庞亦慈祥与温和。

  “青伯,那我们准备去杭州吧!”诺公子走向窗前,拉开窗帘,仰望着暖日,笑道。

  老者应道:“好!”也不多言。

  ........

  云南,勐海县境内一乡村公路上。

  朝阳漫天,春天的气息芬芳着大地,连空气似乎都在雀跃着。一位少年郎正行走于路上,看故土风情无限好,听鸟语人声不绝耳。脚步悠闲而轻快,素衣紧身,匀称的身体,健美不已,脸上洋溢着童真般的微笑,在阳光下更显迷人。此人正是从原始森林中返回故土的萧逸凡。

  过去的三年,若遗忘在这春天里,若深藏在心底,若搁浅在脑海中。此刻,他不过只是一位不到双十年华的领家少年,不再冷漠与无情。

  或许是时间不给他继续放纵的机会,萧逸凡扭首回望着,见到一辆奔驰而来的货车,摇起双手,站在路边吆喝着:“喂”“喂”。

  大小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却愣是都没停下的。萧逸凡摸了摸鼻梁,右脚点地,整个人如离弦的箭矢,凌空跃起。在后面的车主惊讶莫名中已经稳稳地踏上了一辆小型的东风货车上。

  ......

  勐海县城是个大部分少数民族凝聚的小城,新异的街道上异域风格的建筑,整洁而又干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于各族独特的服饰混杂着,构成一副别样的生机。在一条小卖街上,萧逸凡喜欢这种生的气息带来的希望,莫名地沉浸在摸着这,看完那,只欣赏不做买卖。这普通人过不完的枯燥生活,而他却乐不思蜀。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热闹,更有江湖苟且在其中。

  一个小摊贩跪在一位身穿制服的城管脚下,哀求不已,连连作辑,只为糊口养家的工具不被没收这么简单。历经磨难,杀戮丛生的萧逸凡自然不会去轻易动那可怜的恻隐之心,在他眼里这些与大自然的生物链铁律大同小异,不置可否。

  这时,黄昏临近,日落乌啼人亦去。轻叹一声,萧逸凡转身离去,夕阳下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悲凉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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