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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手术室出来的是个快五十的老医生,他认出了徐易就是刚才急急忙忙送许梅过来的小伙子,拍拍徐易的肩膀,他感叹的说:“小伙子,幸亏你来的还算及时!只要稍微慢一点点,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啊!急性囊尾炎是要注意抢修时间的,现在总算没事了。”
听到这么说,徐易和李远飞都松了口气。
老医生看着徐易满是血迹和泥土的手臂,朝一边的小护士招招手道:“快去给这个小伙子把手臂清洗消毒一下,否则容易造成感染。”
看着徐易离开的背影,老医生感慨的对身旁的李远飞说:“听说你们是从红花尖的红花寺把病人连夜抬下山的,那个地方我去过,白天上下都不容易,何况是晚上,能保证几个小时把病人送到,没有耽误抢救,着实不易。”他并不知道李远飞的身份,还以为是徐易的同伴。
李远飞没有分辨解释,他从抢救室半开的门缝里看到仍然昏睡,没有醒来的许梅,无言以对。他甚至在心里想,如果许梅昨天晚上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一个人该怎么过?
李远飞直接叫了辆救护车准备把许梅从贵溪接到梅城去。毕竟梅城的医疗条件好的多,也方便照顾。临上救护车的一刻,李远飞看着徐易的手,关切的问道:“你的手伤没有什么事吧?”
“都是涂的红药水,其实就是些皮外伤。”
他轻轻拍了拍徐易的肩膀,用力的握了握徐易的手。真诚的道:“小徐,谢谢你!”
看着载着许梅的救护车渐行渐远,徐易想不到她的采风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剩下的几个孩子也匆匆收拾了行李,徐易带着他们踏上了回梅城的列车。
火车蜿蜒向前,车窗外绿树红花,万紫千红,映山红、油菜花把大地妆点的五颜六色。仿佛是仙女不小心弄洒了颜料的画布,色彩斑斓。这真是一个踏青、出游的季节。他不禁想到了姚遥此时会在做什么?他们的交往快一年了,可是有机会见面的时间却只有五六次。在没有人的夜晚,自己揪心的想她,徐易甚至在想,自己何必想着和孙登云竞争什么段长,真的做了段长,短时间内肯定调动不了,那和姚遥怎么办啊?
他不禁拨通了姚遥的手机,宁海的天气今天不是很好,稀稀拉拉的一天都在下雨。所以虽然是星期天,姚遥还是和妈妈窝在家里。接到徐易的电话,姚遥的第一句话就是无比委屈可爱的说道:“徐易,我想你了!”
霎时间徐易甚至都想什么也不管,请一个星期的假就到宁海去,可是……。“要是能调到江州或者梅城该有多好啊!”徐易在心里想。
两人足足说了半个小时,直到最后徐易手机电量告警了才挂断,徐易说了他和孙登云竞争的局面,说了昨晚的过程,说到了美丽的贵溪,说到了他们彼此的思念。
“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要看到贵溪的大山里,到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去看看。”姚遥说。
挂断了电话,看着不远处一直盯着自己的妈妈,姚遥走过去轻声说:“妈妈,经过了这么久,我想好了,我选择的人就是他,等过一段时间,我想带他回家。”
陶冰洁微笑着摸摸姚遥的头道:“我们的遥遥是长大了,既然你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妈妈真好!”姚遥兴奋的紧紧的搂住了妈妈的脖子。
许梅回家以后,住在了梅城最好的梅城医学院附属医院有一个星期,其间徐易去看过一次,许梅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她是个乐观的人,一直说什么时候还要重游红花寺,一定要把这次的遗憾补回来。
倒是在她一边的李远飞却坚决不许,说那是许梅的大凶之地。徐易很是奇怪怎么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也会相信这些,只是后来徐易才知道,越是大的领导似乎对这些越是相信,君不见每年过年去那些名刹烧头炷香的非达官即显贵吗,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本来预定的六月电话指挥部的城里的事情似乎又推迟了,余忠权还稳稳的坐在他的宝位上,徐易感叹幸亏自己没有太强求,要不这天天盼着余忠权走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徐易正以为指挥部成立,老余要调走的事情说不定是空穴来风的时候。却在六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一大早接到了周培新的电话。
“小徐,上次说的成立指挥部的事情有眉目了,路局的通知发了,这个月内成立,人员配齐。”
“啊!这么快!”徐易还在想自己都以为黄了。
“听说上次你和许老师的关系处的不错,你要主动联系许老师,向李书记多汇报汇报。”电话里周培新指点道。
“嗯,我知道了,周书记。”徐易明白周培新的意思。是让自己多联系许梅,通过她来影响李远飞给自己说话。
挂了电话,徐易一直盯着电话机发愣许久,自己该去打这个电话吗?许梅明白自己打电话的用意,即使她一时不知道,李远飞也会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催他们报答自己,提醒他们还自己一个人情。
徐易抓起了电话,但是随即重重的挂了下去,心里骂了句,“妈的,无聊透了!”难道人与人之间只剩下交换、交易了吗?徐易在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打这个电话,即使是周培新的催促。
他正因为自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而轻松点的时候,孙登云敲了敲徐易的门。一看是孙登云,徐易有点意外,除了工作,他和孙登云很少有交集,即使是工作,两人也是各管一块,平时交流不多。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彼此是对方的对手,但是表面上,大家还是要过的去的。
徐易连忙站了起来,把他引到沙发边说:“孙段长,你可是稀客啊!”|
孙登云穿了件浅灰的西装,显得很是整洁素雅,手里拿着大红的请柬微笑道:“徐段长,这是我的结婚请柬,这个星期天,恭候你大驾光临。我还要挨个送呢,就不坐了,这个星期天的日子,事情多的不得了。”
一听孙登云要结婚了,徐易心里暗道:“这也太快了吧!”但是嘴里仍然说道:“恭喜恭喜,到时候一定准时出席。”
翻开请柬,果然上面是黄雅丽的名字,上次看他们初识也才年初,到现在最多半年,想不到他这么快,“这个孙登云啊,在江州可是立业、成家,就差平天下了。”
孙登云和黄雅丽的婚礼在江州火车站地区最有名,档次最高的一醉大酒店举行,足足摆了有30桌,当然,似乎主要是是黄雅丽这方的,孙登云家里只来了一些至亲,孙不是本地人,家里条件也是一般,自然没有这么势重。
席间,徐易才第一次看道黄雅丽的父亲黄浩云,足有一米八的身高,膀大腰圆,听说是列车员出身,一步一步做到客运段长的,“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两把刷子。”徐易在心里想。
今天的黄雅丽也格外的漂亮,敬酒的时候穿的是件旗袍,她近一米七的身高配上大红的旗袍一时国色无双。成了酒店里最耀眼的星,和孙登云一起敬到徐易这一桌时,黄雅丽一直盯着徐易的眼睛不放,徐易感觉的到,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抬头。
“徐段长,什么时候你也办事啊?”黄雅丽主动碰了一杯,双眼火辣辣的盯着徐易说道。
徐易只能尴尬一笑:“一定,一定,到时请你出席、”
直到晚上十点,众多的宾客逐渐散去之后,孙登云和黄雅丽才回到了他们的家,他们暂时和黄浩云一家住在他们的160平方的大房子里,因为他们的新房装修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看到他和黄雅丽一起回来,早就等在书房的黄浩云叫过了孙登云,两人坐定后,黄浩云道:“登云,如今既然你和雅丽结婚了,我们也就是一家人,我就开门见山,你的事情我会帮忙的,我和邵局长一直有来往,去找找邵局长,应该把握很大,而且路局人事处处长严士明和我关系也很不一般,他是贵溪人,他年轻时常常回贵溪,我那时候当列车员,他总是坐我这趟车,我们就渐渐的熟了,关系一直不错。之前你和雅丽的关系没有确立,你也就不要怪我不肯伸手,也请你理解我。”
孙登云的心里清楚,之前黄浩云不肯帮忙,肯定是怕到时候自己也当了段长,和他一个位置,说不定自己和他女儿黄雅丽的事情就鸡飞蛋打,他白白为自己做了嫁衣裳,所以才提出和尽快和雅丽确立关系。“如今自己已经把事做绝了,和黄雅丽结婚了,老头子总要出手了吧?”孙登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
当然看着黄浩云盯着自己,孙登云还是故作感动的说:“爸爸,那就一切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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