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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老和尚找来的木柜和绳索札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徐易把许梅轻轻的扶了上去,对朱泽叙说:“你们三个小伙子一起过来,我们把许老师赶快抬下山,到贵溪县人民医院去。”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打了个电话对贵溪电力工区的陈胜说:“许老师现在生病了,情况很严重,我们马上把她抬下山,你找好车,在路口等着我。”说完,徐易就挂断了电话,抬起了担架的一头,对另一边的朱泽叙说:“走起!”
一边的老和尚明白过来了他们要干什么,赶快过来阻止道:“年轻人,这大晚上的,今天又没有月亮,山路陡峭,夜晚起雾,更加湿滑,一个人都难走下去,何况你们还抬着一个人,更加危险!”
一边的朱泽叙看着无比深邃的黑暗,白天美丽的大山夜夜晚似乎无比的诡异,在城市里长大的他们哪里走过这样的山路,他犹豫了一下,对着徐易叫了声,“徐大哥。”
徐易看黑暗中蜿蜒向前的山路,又看了看许梅已经几乎晕了过去,他没有再犹豫,也没有管老和尚的忠告,对着朱泽叙说:“我走最前面,你们三个男生轮流台,我们走!”说完毅然迈进着无边的黑暗中。
白天的山路走起来人都要手脚并用,何况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稍不注意,徐易就是脚下一滑,屁股坐在了地上,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山上的雾气就特别的大了,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馄饨的世界,看不到方向,也不知道前后左右,好在上山的路就一条,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他不禁想起了当年在贵溪接陆小英的那个夜晚,虽然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但那终究只是铁路边,路比现在还要好走一些,也没有现在这么着急。
后面的三个小伙子已经换过了一轮,已经又换朱泽叙上来了,他担心的对徐易说:“徐大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我们都已经快不行了。”
置身这无边的大雾、无尽的黑暗中,谁还能知道有多久才能到呢?但是徐易仍然鼓励道:“我们已经走了一半了,我熟悉的,你们坚持一下,放下吧!”
朱泽叙换了一边肩膀,因为这边的肩膀几乎要肿起来了,他无比钦佩的对徐易说:“徐大哥,你真厉害,我们三个轮番上阵都受不了,你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啊!”
躺在担架上的许梅虽然一直迷迷糊糊,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的脑袋还是清醒的,她睁开眼睛,努力的对徐易说道:“小徐,你们休息一下,也要注意自己安全。”
徐易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心里只想着早点能把许梅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他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对许梅道:“许老师,你安心休息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多说些什么了,一时间只有脚步的沙沙声,和山上不知道什么动物神秘的叫声。
等朱泽叙他们再轮换了一便,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可是他们仍然没有走出这片雾气的迹象,也无法看见山下的一丝灯火,这证明可能离终点还远着呢。看着许梅已经在一边哼哼出来,徐易知道她的病情肯定是又加重了,不禁心里暗暗的焦急起来。
病人的内心特别脆弱,特别是许梅这样文艺气质的女人,看徐易的表情她就知道,下山的路还不知道终点有多远,这个时候她特别需要亲人的关心,她甚至在想:“也许自己挺不到下山,万一自己死了怎么办?一定要和老李告个别。”她用尽了力气对徐易说道:“小徐,给我拨一个老李的电话。139*******”。
此时的李远飞都已经进入梦乡,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一看是个陌生的来自江州的电话,他甚至都有点生气,“说不定是个骚扰电话,这么晚打过来。”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给这个打电话的人一顿好看。
“喂,李书记,我是江州水电段的徐易。”
“哦,小徐,有什么事吗?”他颇为不悦的道。
许梅接过电话:“老李,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疼痛欲裂,我们晚上本来计划住山顶的,现在小徐他们正抬我下去,我会不会死啊?”听到亲人的电话,脆弱的许梅不禁留下了眼泪。
李远飞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喂喂……”可是电话里一阵沙沙声,只传来隐隐约约徐易的声音,“我们这往下赶!”肯定是手机信号不好了。
他就这样穿着睡衣在屋里踱了几步,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司机小王的电话:“小王吗?对,马上来,就现在,我们去贵溪。”
挂断了电话,许梅又昏睡过去,大家复又匆匆赶路,只是已经走了三个小时,特别是徐易,几乎没有休息,已经是强弩之末,轮换的三个大学生都龇牙咧嘴,何况徐易走在前面,又要探路,又一直没有替换,突然一个石块让徐易绊了个趔趄,向前蹿出几步,要是平时,他一跳就可以避过,可是他的腿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加上肩上的担架,更让他不能闪避,“砰”的一声,徐易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整个担架也压在了他的身上。
赶忙爬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膝盖,还好没有异常,只是觉得左手的手掌和整个右臂有种黏黏的感觉,既然没有大碍,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可是此时又累又渴,即使是自己一个人走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走下山。
朱泽叙首先打破了沉默:“徐大哥,我实在不行了,我的喉咙冒烟了,浑身没有力气。”
“不行,必须往前走,不能放弃。”徐易斩钉截铁的说。
大家的速度越来越慢,正当徐易自己都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远处有一排手电的光,“有人!快看啊,有人!”徐易兴奋的对大家说,“我们快喊,也许人家可以帮帮我们。”
“喂,你们好。”他们一起大叫。
听见他们的叫声,手电的运动速度似乎更快了。
远远的,只听见一个人喊道:“是徐段长吗?我是陈胜。我们来了”,不一会儿,只见陈胜带着电力工区的六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我们的援兵到了!”朱泽叙等三个小伙子兴奋的跳了起来。
陈胜一把接过徐易肩上的担架,徐易这时才觉得整个人几乎要虚脱了。后面跟过来的唐正军接过了朱泽叙肩上的担架。“胡平和陈国带着车在山脚下等着,我们快点走吧!”陈胜道。
看到过来的六个人,包括新分配来的两个小年轻,除了一个值班的,贵溪电力工区可以说全体出动了,要知道,这可是在凌晨,平时抢修也喊不齐这么多人啊!徐易不禁有些哽咽,他感动的握着唐正军的手说:“老唐,谢谢你,这么晚了还要你们大家出来。”
唐正军微微一笑道:“徐段长,不要见外了,陈胜一说是你的事,大家二话不说,马上就最快速度赶过来了,胡平和老陈本来考虑他们年纪大,不让他们来的,可是他们一定非要来,说搭把手也好!”
“哎,他们都五十多了,这大半夜的,摔着怎么办啊!”徐易愧疚的道。
沉默了一会儿,唐正军长叹一声道:“徐段长,你就接受了大家对你的诚意吧,这也是对你的一点力所能及的报答,表达我们的心意,为了我们自己,也为已经不在了的秦宝。”
有了他们这般生力军的帮助,不到一个小时,就下了山,直奔贵溪县人民医院挂急诊,医生只略一看了就说:“急性囊尾炎,马上手术。”
看着许梅进了手术室,一边的陈胜才惊道:“徐段长,你看你的手臂,整个都擦伤了,满是血迹。
徐易定睛一看,果然自己的手掌、手臂满是血迹和碎霄,血迹早已干了,结成了黑色的伽,看起来触目惊心。
“找个医生去包扎一下吧!”胡平道。
“算了,都是些小擦伤,还是等这手术出来再说,我没有事。”徐易道。
大家已经不再相劝,确实也顾不上他这个小擦伤了,因为刚刚出来的护士已经说了,许梅的急性囊尾炎时间拖的有些长了,情况不是很好。
直到天都有些蒙蒙亮了,东方泛出了鱼肚白,小县城的早晨都已经醒来,手术却一直在进行中。徐易正迷迷糊糊,手机的铃声让他惊醒,原来是李远飞的电话。
“徐易,你们在哪?现在许梅的情况怎么样了?”电话里李远飞焦急的问道。
“现在正在手术,我们在贵溪的县人民医院。”徐易回道。
“好,我马上过来!”
“啊?李书记,你都已经到了?”电话里已经传出的已是李远飞对司机的吩咐:“快,小王,到人民医院。”
就在李远飞刚刚到手术室,和徐易不过说了五分钟的电话,手术室的门开了,李远飞和徐易大家都围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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