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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登云楞了一下,他并不认识姚启峰,但是看邵伟栋的态度,孙登云知道,那是个更大的领导,只是对他为什么问自己姓徐而感到惊讶不已。
这时的邵伟栋也想起来了孙登云的名字,他凑近了姚启峰道:“姚局,他不姓徐,是小孙。”
一边机务分处分处长杨林正凑近道:“姚局,水电段是有个姓徐的副段长、叫徐易,您要找他?”
姚启峰挥挥手道:“没有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虽然姚启峰这么说,但是在杨林正的心里却顿了一下,“怎么,难道徐易和姚启峰有什么关系吗?”看看一边的孙登云,杨林正想:“这样小孙想压住他可就难了!”
人群刚刚只是稍微顿了顿,又簇拥着领导向远处走去了,孙登云看着远去的人流却一喜一忧。喜的是今天给邵伟栋留下的印象似乎不错,忧的是同为副段长的徐易不知道和姚副局长什么关系,看来自己想在江州水电段上个台阶的,这是个不小的阻力。
而此时的徐易却并不知道围绕着姚启峰的一句问话,大家会把自己做这么多的联想。这时的徐易正在秦宝的病房里,秦宝的老婆陈晚梅端来一杯水,怯生生的道:“徐段长,您也是贵溪的老领导了,我也不瞒你,在这里天天照顾他,什么事情也干不成,我就想着段里有没有误工费这一说法啊?”
一边的秦宝听到她这么说,虽然躺在床上的,仍然中气十足的骂道:“你误什么工啊,天天不也下岗了在家里没事干,别给徐段长添麻烦。”
徐易也不知道秦宝是真的愤怒还是他们早已说好了准备演的双簧,但是看到满身缠着绷带的秦宝,徐易也不想计较,他对一旁搓着手拘谨的站在一边的陈晚梅说:“嫂子,你放心,你知道我是从贵溪走出去的,贵溪就像我的娘家一样,我也不瞒你,向你们交个底,余段长走的时候交代了,秦师傅的医疗费、你的误工费段里都会考虑,对医疗费用这块,一直到秦师傅完全恢复了,你们拿发票到段里实报实销,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秦宝也在一边说:“你这婆娘,我早就说过,有徐段长在,这些事情不用你再多提。”
接着他低下头似乎动情的道:“我早说过,小徐是个重旧情的人。”
陈晚梅也不好意思对徐易说:“徐段长,给您添麻烦了,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又下岗了,现在没有收入,孩子正在上学,所以……。”
在工区稍微转了一下,徐易就离开了贵溪,到了段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技术科查看分局的批复,上面明确的写着近期资金安排困难云云,徐易的心里也松了口气,万一分局问起来,这也是个说辞。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徐易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到现在才感觉到作为一个分管的领导,肩上的胆子真是无法估量,如果秦宝这次真的摔出个三长两短的话,作为直接分管领导自己肯定脱不了关系,而且不说这个,就是从心理上,自己也没有办法安心。看来在管理上面自己还是要下功夫,
联系到上次和马子阳说的,看来是要尽快的安排得力的人到自己分管的领域,确保自己的想法能够贯彻执行下去,本来徐易还考虑在合适的时候再向老余提出来,可是现在徐易觉得在具体的事务上,必须要认认真真工作的人,和不得半点稀泥。
合上了笔记本,徐易走近了段长余忠权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敲门,此时的老余手里正拿着分局给技术科的关于花杨线更换投光灯的批复,为这个问题已经发现了却没有及时处置而暗暗懊悔,看到徐易进来了,余忠权招招手道:“小徐,有事吗?你看贵溪这个投光灯的问题,我们其实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可是还是行动慢了一步啊?”
“余段,我就是来汇报这个问题的,我感觉技术、安全、技术部门的力量还要加强啊,我想推荐两个人选,不知道你看行不行?”
“喔,你说说看都有谁?”余忠权看着徐易的眼睛问道
“马子阳工作比较踏实仔细,做事认真,我想他能不能调到技术科,他在党办也有段日子,干部身份已经解决了,而且他是老中专生,又当了多年的工长,如果能任技术科副科长应该也会是没有问题的。”见余忠权微微的点点头,
徐易似乎受到了鼓励,继续说道:“江州西电力工区的薛立强在这次的培训基地的建设中,既能干又肯动脑筋,我看是不是可以让他到安全科锻炼锻炼。”
余忠权听到这里,想了一下说:“薛立强下个星期就可以让他去安全科,至于马子阳,我还要和陶书记商量一下,毕竟是党办的人”。至于任副科长,在党委会上提出来,我们再讨论讨论。我个人倾向于马子阳可以胜任这个岗位。
徐易起身告辞后,余忠权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但是旋即又放了下来,捧起了一杯茶,走进了党委书记陶旭东的办公室。
其实在余忠权的心里还是十分不愿意来这趟之行的,虽然余忠权和陶旭东年纪相仿,但是却完全是两类人。余忠权雷厉风行,做事果决敢于承担责任;而在余忠权的眼里,陶旭东是典型的坐办公室的那个类型,别说说话了,就是喝酒的时候,看到陶旭东官腔十足,就是不喝,余忠权都看不下去。俗话说“酒品看人品”,“看来自己和陶旭东真的不是一路人”余忠权想。
可是在一个班子里面搭台,余忠权确信陶旭东要扯自己后腿还是有十分的本事的,所以这也正是余忠权走进陶旭东办公室的原因。
“哎呀,老余!你可是稀客啊!”陶旭东看到了余忠权,夸张的从位子上站起来,笑着说道。
“你是批评我呢,陶书记,到你这来喝茶喝的少了啊!”余忠权也笑道
陶旭东将余忠权领到一边的长沙发上。办公室的干事黄春生走过来,给余忠权的茶杯里添上了水。
余忠权还没有说话,陶旭东就凑近来说道:“余段,贵溪电力工区秦宝的事现在不要紧了吧?”
余忠权叹了口气:“哎,还算是走了大运啊,爬的不高,只是身体一点摔伤,要是爬的高摔下来就麻烦大了,陶书记,我今天来也是因为这个事引起的啊,我准备调整一下人员,加强安全管理。”
听余忠权这么说。陶旭东心里也动了一下,调整人员可是最能体现能量的时候,黄春生一直为自己跑前跑后,过年过节也没有少往自己家跑,也要借这个机会给他拔一拔。所以他也正色道:“余段,我觉得加强安全管理十分必要,否则真的出事可是后患无穷啊,徐易这个小伙子还是年轻了些,应该给他加些助手。
余忠权没有和他辩解徐易的事,而是跟进说道:“我要向你借个人啊!陶书记,马子阳既是中专生,又当过好几年的工长,所以我想让他到技术科工作,担任副科长。”
陶旭东一听就是徐易的主意,因为马子阳在这些领导中,只和徐易有比较大的交集,陶旭东决定放他离去,但是也要雁过拔毛。拿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陶旭东说:“老余,你可是火眼金睛啊!马子阳在我这里可是个人才啊,我是舍不得他离去的。”
余忠权最不喜欢听他这么说话,打完官腔最后不还是同意嘛!其实余忠权在心里也下定决心了,过来也只是打个招呼,如果他不同意,是他自己自讨没趣。
果然,陶旭东接着说:“只是老余你要人,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啊!但是……”
听他后面还有“但是”,余忠权不知道他会再说什么,放下了准备拿起的茶杯,侧耳听着。
“但是,我认为光加强技术科的力量是不够的,党办的小黄、黄春生平时工作积极负责,做事认真细致,文字功底也很深,写安全汇报材料什么的是个好手。我看可以放在安全科副科长的岗位上,对徐易的工作也是个帮助。”
在周一召开的段党委会上,马子阳、黄春生全票通过,就任技术科副科长和安全科副科长。徐易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来周培新之前说的不错,领导的艺术就是平衡的艺术,余忠权这次为了马子阳这个职位也是不得不平衡了一下。可见余忠权对自己真是不错,毕竟马子阳是自己提出的人选呢。
党委会刚结束,马子阳就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徐易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马子阳顿时脸色涨的都有点绯红了。他们没有多说话,徐易朝马子阳摆摆手,在没有宣布之前,徐易不想太声张,所以马子阳知趣的离开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徐易始终觉得心里缺少了点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做法对不对?就像一个学生努力的做完了卷子,迫切的需要老师给自己打个分一样的。他抓起了电话,拨通了周培新的办公室。
“周书记,是我。”徐易还是习惯着以前的称呼。
周培新接电话总是习惯看来电显示的,所以早已知道是徐易了,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最近还好吗?”因为徐易一般不会上班时间打电话找自己聊天的。所以肯定有什么事。
徐易简单的把段里秦宝的情况说了,也把自己提马子阳的做法和自己的困惑告诉了周培新。“你现在很迷茫自己的做的怎么样?和秦宝的事情的影响是吗?”周培新问道。
“是的”徐易回答
“徐易,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在副段长的位子上,不管做什么事情,考虑清楚了就要坚定自己的决心,如果你做成了,那么就是对的,如果没有做成,那么就是值得商榷的,不要太顾及会动摇哪个方面、那股势力的范围,需要知道,慢慢的发展下去,你也是一股大的力量了知道吗?”周培新语重心长的道。
“你现在要避免蛮干,但是同时也要增强自己的信心。要培养自己的决断能力,你毕竟不能一辈子停留在副段长的位置上,要慢慢向正职努力。至于秦宝的事,这种站段里一般的小伤隐瞒不报的也多,只要人确定没有大事、职工本人不来找就不会有什么事。”
听完周培新说的这些,徐易的心里顿时舒畅多了,原来对与不对并没有一个必然的标准,越往上走,对与错原来就在自己的意志之间。他明显轻松的挂了挂了周培新的电话。对这个亦师亦友的老上级,徐易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马子阳的人事命令终于在半个月后下来了,当然也包括黄春生的,就在这个星期六的晚上,马子阳做东,徐易、叶元华、薛立强、周峰等几个人又聚在了碧云天酒店的包间里。
马子阳感慨万千,对着主位的徐易道:“徐段,说实在的,我在安溪的山沟呆了五年,天天看着大山,磨练的我想法都没有了,只希望能回贵溪算是安享晚年。”
说到这里,大家都哄笑了起来,因为当时的老马也就三十岁,谈什么安享晚年呢,可是对老马来说,当时回贵溪,也就是再有一番作为的想法破灭了,剩下的时光对他来说和晚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马接着动情的道:“也就是遇到了你,徐段,我的人生才有了彻底改变。你也知道,当时我老婆都没有找到……”
徐易摆摆手,不让老马再说下去,“希望你到了技术科之后,把这块给我牢牢把住!”徐易举杯道。
一边的叶元华和薛立强、周峰二人也站起来给老马倒酒,恭喜着他,特别是薛立强、周峰二人看在眼里,跟上徐易的两个人,现在都是副科长了,怎能不让人心动呢?
老马已经有几分醉了,拉着徐易在共同回忆一起在贵溪的岁月。刚说起自己和秦宝在水中的那一架。徐易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是贵溪工区工作陈胜的电话。徐易笑道:“你看,我们一说起贵溪,故人的电话就来了!”
徐易刚接通了电话,电话中就传来陈胜几乎的哭出来的声音:“徐段,我们在秦宝家,秦宝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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