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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孔辉来不及和徐易客套,直接说道:“徐段,刚刚贵溪电力工区的秦宝在检修灯塔的时候从高处跌落了,现在正送往贵溪县人民医院。”
徐易一听这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问道:“人现在怎么样?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现在一切都还不是很清楚,我和余段正赶到贵溪去。”孔辉急促的语气回答道。
孔辉简单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姚遥看到徐易很焦急的样子,问道:“单位有什么事吗?”
徐易魂不守舍的答道:“我以前在贵溪的一个同事从电杆上掉下来了,现在情况还不清楚。”
姚遥看徐易的神色,正色的对徐易说:“徐易,你首先要沉住气,看你都有些慌张了,出了这种事情,首先应该冷静不是吗?而且主要听大段长的主意,你是分管安全生产的副段长,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但是首先是不能惊慌失措”
听了姚遥的话,徐易才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失态了。也许自己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看来自己还是修炼不够啊!于是又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的徐易拨通了余段长的电话。
此时在开往贵溪的面包车里,段长老余正和安全科长孔辉焦急的等待着陈胜的电话,是陈胜他们把秦宝送到医院的。一听电话响了,余忠权立刻接通了电话。徐易立刻道:“余段,我们今天就结束了,我晚上就直接坐到贵溪的车。明天早晨大概能到贵溪。”
老余电话里简单的嗯了两声,答道:“好的,就这样吧,你明天到贵溪。”
因为他正在等着贵溪电力工区工长陈胜的电话,刚挂了徐易的电话,陈胜的电话就来了,余忠权接通电话直接问道:“怎么样?人怎么样?”老余焦急的问道。
“余段,人刚刚已经醒了,医生检查说除了肋骨断了两根,其他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贵溪电力工区的工长陈胜汇报道。
老余松了口气,人没有问题就好,他的心里也就平静了下来,接着他也恢复了常态道:“陈工长,我们马上就到,你们一定要守在那里,安抚好家属的情绪”。
因为到贵溪的车六点就开了,徐易开完了会,是姚遥用自己的电动自行车带着徐易去火车站的。刚刚进候车室,检票口已经停止检票,徐易举着工作证一路狂奔冲向列车,姚遥落在了后面。等姚遥气喘吁吁的赶到站台上的时候,火车已经关门等待开车了。
车窗内外,姚遥正对着徐易说些什么,可是隔音的玻璃却一点也传不过来声音。其实本来姚遥想分别的时候还可以好好说话,可是想不到今天的分别却如此的匆匆又匆匆,甚至连两句离别的话都没有时间说。
见火车已经鸣笛,姚遥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贴近了火车的玻璃,徐易见此,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两只手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是徐易仍然仿佛能感受到姚遥掌中的热量。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在窗户的玻璃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心。
姚遥对着口型,对徐易说道:“我会去看你的。”只说了一遍,徐易就点点头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么?”姚遥想。
火车缓缓的离开站台,蜿蜒前行,渐渐的连尾巴也看不见了,姚遥却仍然兀自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因为姚遥感觉,随着火车渐渐远去,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被抽空,自己的心也被火车上的人带走了。如果说之前自己还不明白这是不是爱的话,那么从这一刻的感觉,姚遥知道,自己的生命中已经再也不能没有徐易。
余忠权、孔辉他们到了贵溪就直奔贵溪县人民医院。秦宝正躺在床上,他老婆陈晚梅正在给他喂点水喝,虽然秦宝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可是精神看起来不错,看到余忠权他们来了,秦宝还要挣扎着坐起身来打个招呼。
见此情景,余忠权连忙手往下虚按了按,坐在了秦宝的旁边。亲切的问道:“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秦宝还是挣扎了一下努力的欠了欠身子,说:“余段长,现在除了动的时候有点痛以外,躺着基本没有什么事。”
一边的胡平说道:“余段,主要是摔伤,早晨的时候有点小雨,秦宝是正在爬的时候灯塔发生漏电,所以从杆上摔了下来的。”余忠权点点头。想起了灯塔漏电的问题前几天自己还批准了技术科给分局打了报告,回头得看看分局批了没有,如果批了的话段里看来就更主动了。
徐易是第二天早晨六点多才到贵溪的,下车了的徐易也没有之前的那么着急了,因为昨天晚上,孔辉已经打电话汇报了大概情况,目前看情况不是很严重,所以徐易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出了贵溪车站,一切几乎没有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徐易到余忠权住的宾馆的时候,特意从方灵那个门口绕着过去的,那里虽然已经开门了,可是却是一个更加陌生的面孔。徐易站了片刻,才迈开了脚步,离开这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
到了宾馆的楼下,看看时间还早,七点都不到,他自己吃了早饭,给老余他们带上了贵溪有名的锅贴饺子。走上二楼的时候,孔辉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
看到徐易进来,孔辉站起来道:“徐段,你终于赶回来啦,这次是万幸啊,幸亏掉下来的地方不是特别高,要是从杆顶掉下来,那问题就大了!”说着,他对徐易简单的汇报了了解的情况。
没有说几句话,余忠权的房间里有了响动,徐易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余忠权拉开了门,见是徐易,微微点了下头,让进来说:“进来坐吧,连夜赶过来了,找到了卧铺吗?”
“本来计划是夜里的卧铺的,到贵溪的车早,所以也没有改签到卧铺,好在还有座位”徐易答道。
老余点点头,心里对徐易的态度还是满意的,虽然这件事情发生在徐易分管安全期间,但是确实这种事情也不是换个人过来就能避免的,多半也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好在徐易提前打了报告给分局,汇报了有这样的问题,算是比较有预见性了。
看到徐易也很紧张的样子,老余宽慰道:“目前看来问题不大,你也不用太紧张,分局我看就不要汇报了,你等下安排好秦宝住院期间的陪护问题,工区的工作也安排好,花杨线的同类检修暂时停止。”
刚刚吃过早饭,老余他们正在去贵溪电力工区的路上,就接到了办公室主任刘永华的电话:“余段长,今天江州西站的改造动员会路局姚副局长和分局邵局长都在,下午姚副局长要召集江州地区各个站段主要领导开动员会。”
余忠权“嗯“了一声,回道:“知道了,我下午就回去。”接着他在心里骂了句,“他妈的,现在什么屁会都要主要领导参加,主要领导就不干事,就开会吧!”
但是骂归骂,去还是要去的。掉转了车头,老余就和安全科孔辉同车回了江州,临走时,他还叮嘱道:“小徐,我看秦宝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老婆没有工作,经济方面可以适当的宽松点,以家属宽心为目的。”
“还有”,老余临上车时回头说了一句,“你也不要心里压力太大,注意休息。”
于此同时,江州西站的工地上,孙登云正在远眺江州西站改造那里彩旗招展,锣鼓喧天的场面。对今天来这里实地踏勘,孙登云的心里一百个不满意,本来不是自己分管的领域,徐易去路局参加青干班而自己却要到这里来查勘现场,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一边的江州西电力工区的工长陈卫兵来来请示他要不要换双鞋到线路看看的时候,孙登云看着路边的稀泥,随口答道:“你们去吧,我在这边等着你们。”
陈卫兵今年也快50了,在江州水电段的工长群体当中,算是资格比较老的了,看到孙登云仍然穿着的短袖衬衫、休闲运动鞋,他转身的时候暗暗的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徐易干工作扎实些,到下面来都是和工人打成一片,上一次到江州电力工区设计交底的时候都是自己挽起裤腿就一路看过去的,这个孙段长,看来还是坐办公室的料呢!”陈卫兵想。
江州西站改造奠基的典礼结束后,宁海铁路局的常务副局长姚启峰对梅城铁路分局的分局长邵伟栋说,“邵局长,我们到规划的机务折返段的位置看看吧,看看选址怎么样!”
邵伟栋笑答道:“姚局,您还是对自己的老本行机务感情深厚啊!”说着,就引着姚启峰向着孙登云他们这边走来,邵伟栋和姚启峰是年轻时梅城机务段的老同事,曾经在一个班组呆过,一起开过火车的,所以关系很近,自然有资格开几句玩笑。
就在孙登云百无聊赖的想着心事,心想着陈卫兵他们能早点结束的时候,忽然发现远处相互簇拥着的一大堆人流怎么朝这个方向过来了。孙登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领导,但是看这阵仗就知道至少会有分局一级的领导在。
他看看自己的装扮,知道自己这样子给领导看到了肯定不好,安全帽和解放鞋都没有带,只是之前没有想到领导会朝自己这边来。
人流已经越来越近了,孙登云急中生智,也顾不得自己的运动鞋可是名牌的,往水沟里大步踩去,阿迪达斯的运动鞋上面已经惨不忍睹,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身上也沾满了泥水。他几步走到了正在勘测的陈卫兵的面前,孙登云拿起了陈卫兵放在身边的黄马甲套在身上。
当姚副局长和分局邵局长走过来的时候,孙登云正一手拿着绘图本,在本子上画着草图,一边对身边的陈卫兵说:“这段线路下面的情况要调查清楚,对电务部门有电缆的,一定要做醒目标注。”
陈卫兵看到孙登云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顿时感到有点难以适应,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直到后面传来嘈杂的人声,陈卫兵看到一堆人簇拥的领导过来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当邵伟栋走过来的时候,孙登云抬起了头,大声问好道:“邵局长好!”邵伟栋停下了脚步,孙登云在分局的时候,但凡有活动,分局新年的表演、五四青年的表彰会,男主持都是孙登云,所以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邵伟栋对他很有印象,看孙登云这个摸样,邵伟栋暗暗觉得这个小伙子真是能文能武,所以亲切的道:“你现在是在江州的哪个段啊?”
孙登云走近了两步,报告道:“我现在在江州水电段,在副段长的岗位”
一边的姚启峰听他这么说。停下了脚步转头疑惑的对孙登云问道:“你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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