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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易早晨起来,特地精心梳了梳头发,直到对镜确认造型没有问题的时候,才出发去了教室。
姚遥已经坐在她昨天的位子上,只是徐易发现自己的座位却被昨天的面善男占领了,昨天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书也不见了踪影。徐易不禁有点不高兴了,他走了过去:“老兄,这位子我昨天占了的,是我的,我的书呢?”
面善男感到莫名其妙,早晨自己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书,而且教室的位子都是乱坐的,他有什么理由说是他的呢,“昨天看这个小伙子还挺不错的,今天怎么一来就吃了火药一样”面善男心想。但此时此刻,面善男却不愿意示弱,很不高兴的道:“我哪知道你的书到哪里了?再说教室后面全是位子,你干嘛说这个是你的!”
徐易对书丢不丢无所谓,但是却很在意姚遥后面的这个位子,所以一下僵持不下。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徐易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毕竟真的像人家说的,后面的位子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坐这。这也过于霸道了,而面善男也不愿意想让。所以无奈之下,徐易转身到隔壁的位子落魄的坐了下来。
看他们的对峙结束了,姚遥起身走出了教室的大门,过了一会儿,她再回来的时候,却并没有回到刚才的座位,而是坐到了徐易前面的那个空位上。
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徐易悄悄的写了张字条“你也换过来啦?谢谢你!”从后面悄悄的伸过去。
姚遥看到徐易伸过来的字条,愣了一下。不一会儿,她回过来一个笑脸,后面的一行字写道“相比那个大络腮胡子,你看起来比较的舒服一点。”
徐易也写道“还是我看起来帅一点吧?”并在后面附上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女孩过一会儿又回过来一张,前面是个大大的要吐的表情,接着跟上一句“我是说和那个大胡子比起来,哈哈!”
两人你来我往,一节课就这样快结束了,徐易都没有听老师说几个字,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来,“我们是一对坏学生”这是姚遥最后给自己递上的字条。
预计五天的学习时间三天就结束了,因为最近在闹非典,国家为了避免人员聚集,发通知让高校都放假,像徐易他们这种函授当然学校第一个把他们清理走。
这三天的时间就在徐易和姚遥的打打闹闹中过的飞快,虽然有非典,但是他们却并不害怕,因为似乎离自己还远着呢,而且正好旅游的人少。这三天中,他们一起逛过园林、吃过得月楼的小吃、采过传说中是唐伯虎亲手种下的桃花,反正就是没有好好学习。
只是在参观唐伯虎故居的时候,姚遥很是喜爱,她一边摸着传说中唐伯虎种的那颗桃树,一边念道:“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徐易,你说如果你一直在贵溪的话,在那里安家生子,不也是像唐伯虎一样的逍遥么?现在做这个副段长很好吗?”姚遥看着徐易说。
她没有等徐易的回答,就自言自语道:“我就向往那样的小城生活,一家人都在一起,不像我家,从小我爸爸就不见人影,我觉得一点也不好。”
“你爸爸也是铁路上的吗”徐易问道。
“嗯!是干机务的”姚遥回答。
“干机务,那她爸爸肯定是火车司机吧,火车司机就一年没有几天呆在家的!”徐易在心里想。
转眼就是最后一天了,所以这天下课以后,徐易鼓起了勇气邀请姚遥一起出去吃饭,饭后经过他们第一天相遇的那个小巷。不知不觉的,徐易感觉都没有说几句话,就已经到了巷子的尽头,再往前走一点,出了巷子口就是学校了。
徐易不禁放慢了脚步,但是再慢的脚步,路总有尽头,而且这一分别就要到明年重新开学才能相见。就在姚遥看向徐易准备告别的一刹那间,徐易鼓足了勇气说:“姚遥同学,我们一起到教室坐坐吧”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空无一人,徐易打开了灯,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了两个有力的大字“姚遥”。
坐在位子上的姚遥笑道:“干嘛,和我有仇啊,干嘛把我的名字写的这么大?准备批斗啊!”
徐易盯着她的眼睛道:“不是有仇,是我要把这两个字刻在心里,所以写出来加深印象。”
是傻瓜都能明白徐易眼中的火辣,可是姚遥却转过了头,没有接徐易的话,而是打岔的问道:“我看过以前关于你的报道,说说你在贵溪大山里的那些故事吧!”徐易知道姚遥这是刻意在回避,她没有准备接受自己---虽然她也并不讨厌自己。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姚遥的路程近一些,只有两三个小时,她没有坐卧铺,就在硬坐车厢,徐易倒是有卧铺的,但是姚遥在,他没有回自己的卧铺车厢,他决定陪着姚遥一起到宁海再回卧铺。
四五月的天气,阳光直射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热了,可是车厢却不能开空调,铁路宣传说为了防止非典,开空调万一有非典,病毒就会扩散。
车厢里零零星星的坐着十几个旅客,每个人的距离拉的都好远。只有徐易和姚遥两个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车厢的乘务人员都戴着大口罩忙着给乘客测体温,如临大敌,无形中生成一种紧张的气氛。姚遥看到火车上这么大的阵战,不禁也有些害怕的问徐易道:“你说不会非典真的到我们这里吧,昨天新闻上说姑苏没有的呢!”
徐易不以为然的笑道:“怕什么,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姚遥却答道:“我不干,万一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歇菜了都是些不认识的鬼,长的奇形怪状的,多害怕啊,我不干。”
徐易见她有些认真,宽慰道:“别瞎担心啦!我陪在你身边的啊!”
姚遥给徐易翻了个白眼道:“非典啊,同志,会传染的呢!”一会儿,测量体温的队伍渐渐的往他们这边近了,姚遥却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徐易,我怎么感觉我的头晕啊!”
“真的假的啊?不是紧张的或者闷的吧!”徐易吓了一跳。
“我说的是真的呢!”姚遥闭着眼睛道。
测量体温的列车员戴着大口罩,动作机械的把温度计凑近了徐易的耳朵,“正常!”,列车员朝身后的同事说道。
接着把温度计凑近了姚遥的耳朵,过了好几秒,比测徐易的时间长多了,“咦”列车员看了看读数,又把温度计重新凑近了,如是三次。朝后面的列车员示意了一下,后面的也凑近来看,三次的体温都是38度多。测量体温的列车员迅速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姚遥的距离。掏出了对讲机:“刘医生,这里有一个。”
说完,后面跟着的警察迅速的把坐在姚遥对面的徐易肩膀抓着,拉到了火车另一侧的座位上。
“哇!”姚遥一下子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哗啦啦流了下来,刚才列车员反复看的时候,她就知道情况不妙,因为刚刚上车的时候,她一直觉得头晕,只是以为是因为不开空调闷的原因,想不到真的是发烧了,姚遥一下子六神无主,看到列车员都离自己远远的,站在一旁盯着自己,显然是等医生过来把自己抓走隔离。
越想到这里,姚遥越心酸害怕。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我可能得非典了,他们正等医生来,妈妈,隔离会不会把我关在封闭的小房间里啊!我害怕,妈妈。”面对自己的妈妈,姚遥边哭边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
看着姚遥的这一切,一边的徐易心都碎了,姚遥本来是个俏皮、乐观、积极的女孩,看到她这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样子,徐易知道,可爱的女孩是真的害怕了,“不,再也不能让她这么孤立无援的在那里哭泣了,自己会心痛死的!”徐易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一边的警察厉声说。
“我要过去”徐易坚定的答道。
“你傻啦!小伙子,发烧按规定是要隔离的,不能过去!”警察双手按住徐易的肩膀。
“我自愿过去!”
“那也不行!”警察加大了按住徐易的力量,同时向一边的列车员使出眼色,要把徐易拖走。一看他们的表情,徐易双手把警察一推,用力的往姚遥的方向的一窜。警察猝不及防,只是下意识的仍然抓住了徐易的腿,但是徐易的手已经紧紧的拉住了姚遥的手。
刹那的变化惊呆了姚遥,她不知道徐易要干什么,后面的警察还在拼命的拉徐易的腿,准备把他拖回去,一边的列车员也过来帮忙了。千钧一发之际,徐易把姚遥的胳膊猛的往自己身边一拉,姚遥不由自主的侧过了身体。“波”徐易的唇和姚遥的双唇准确无误的吻在了一起。尽管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非典病菌,可是姚遥的唇真滑啊!这是徐易最初的印象。
后面拉着徐易腿的警察和列车员松手了,因为事已至此,拉回来了也没有用了,随后赶来的医生一看仍然吻在一起的一对人儿,干脆俐落的说了句:“两个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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