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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尤兵尤将皆张大双目,看着林浩天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头怪物。 彭宇可是尤国著名的猛将之一,在他用出兽甲之变的情况下,竟然被对方以普通的兵器所斩杀,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二人的修为是相差不多,但在武艺上,林浩天高出彭宇太多,其战斗的智慧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彭宇被林浩天所杀,其余的尤将已不敢再轻易上前拦阻,只剩下普通的尤国侍卫想挡住林浩天,难如登天。 后者抡起战戟,突入侍卫当中,好像虎入羊群一般,在战戟划出的寒光中,周围的侍卫成群成片的扑倒在地。 由林浩天一马当先的在前开道,张不凡等人顺势跟了上来,侍卫们再拦阻不住,彷如潮水一般向两侧分散开。 林浩天一行人顺利冲杀到公子府的院墙下,他连风凌疾步都未用,身形纵起,双脚连点两次墙面,人已窜到院墙顶上。 不过未等他向下跳,院墙内倒先射出一轮箭雨。林浩天这回想不施展风凌疾步也不行了,他从院墙上直接闪到院内,大喝道:“叫你们公子出来见我!” 聚在院内的尤军哪有人听他的,见来者是魔系冥武者,尤军脸色同是一变,急忙把高举的弓箭放平,再次对准林浩天,展开齐射射。 该死的!林浩天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施展风凌疾步,闪入尤军阵营当中。 一名位于他正前方的尤兵惊叫一声,扔掉手里的弓箭,回手就要拔刀,可他的手刚刚碰到刀把,林浩天已先一步扣住他的脖子,他掐着这名尤兵的脖颈,向前急推。就听尤军阵营里传出一阵惊叫声,至少有十数名尤兵被撞翻在地。 林浩天环视周围众人,沉声喊喝道:“我乃金军主帅林浩天,叫你们公子来见本帅!” 他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让周围的尤军将士身躯同是一震。 金军主帅?金军主帅不是在城外吗?怎么进到都城里了?人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是谁大喊道:“杀——” 随着这一声喊杀,周围的尤军纷纷抽出战刀,缓缓向林浩天围拢过去。 正在这时,忽听人群外侧有人高声大吼一声:“住手!”随着话音,由大堂快跑出一将,这位正是聂丹的心腹亲信,李英。 李英分开己方人群。来到林浩天近前,上下打量他几眼,疑问道:“阁下自称是金军主帅……” 他话还没有说完,城墙处又传来骚动,张不凡、凌无涯等人纷纷翻过院墙。跳了进来。 李英心头一惊,没等他开口,林浩天已先说道:“他们都是本帅的部下,你等不必担心。” “阁下真是林将军?”李英难以置信地端详着林浩天。 此时,林浩天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是一军统帅,他身上所罩的铠甲已被鲜血洗刷过无数次,整个人和个血葫芦似的。狰狞又恐怖。 林浩天哼笑一声,把手中的战戟向地上一挫,扬说道:“叫你家公子出来见本帅,自然就知道本帅是真是假了!” 李英看看傲气十足的林浩天,再瞧瞧后进来的那数十号人,琢磨了片刻。拱手说道:“阁下稍等!” 说着,他又对周围的尤军喝道:“没有本将的命令,谁都不可轻举妄动!”说完话,这才转身跑回大堂。 所过时间不长,聂丹在一干大臣、将领的簇拥下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看到被己方将士围在中央的林浩天。聂丹也有些傻眼。他是见过林浩天,可是没见过林浩天罩起铠甲的模样,此时他又浑身是血,聂丹哪里还能辨认得出来。 聂丹看到了林浩天,后者也看到了他,不用聂丹开口问,林浩天散掉头部的铠甲,露出本来的相貌,冲着还站于台阶上的聂丹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不认识本帅了吗?” 看清楚他的模样,聂丹可谓是又惊又喜,惊得是林浩天竟然真的在都城之内,喜的则是自己刚刚挟持住父王,林浩天就来了,这可真是天助自己成就大事啊啊! 他一溜烟的跑下台阶,喝退院中的将士,然后快步来到林浩天近前,拱起手来,躬身施礼,说道:“果然是林将军!部下们多有得罪,还望将军万万不要见怪!” 林浩天伸出手来,客气地扶起聂丹,说道:“公子不必多礼!”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听说聂行正在公子府内,已被公子所制,不知可有此事?” 聂丹连连点头,对林浩天低声说道:“父王确实是被我软禁起来了,本来我打算借此逼迫朝中大臣们打开城门,恭迎联军入城,可没想到,林将军竟然先来了,不知……林将军是如何进得城?” 林浩天仰面而笑,暗暗点头,看来当初自己拉拢聂丹这一步棋还真走对了,他还真是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呢,连自己的父亲都敢软禁,实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当然,这是就愚蠢的程度而言。 林浩天半真半假地说道:“尤王自以为淮阳固若金汤,可实际上,本帅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易如反掌。” 他这话多半是说给周围的尤军听的。 果然,听闻林浩天的话,跟在聂丹身边的高斯、林宁二将脸色同是一变,都城的防守他二人是清楚的,也有巡查过,可谓是密不透风,犹如铁桶阵一般,但林浩天却能率领这么多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城内,实在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聂丹同样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含笑说道:“林将军的本事果然非同凡响。”顿了一下,他忙又侧身,对林浩天摆手说道:“此处非讲话之所,林将军里面请!” 林浩天点点头,由聂丹在前领路,走进公子府的大堂之内。 张不凡等人生怕林浩天有失,也都跟了进去。偌大的厅堂,此时聚集了金、尤两方百余人,显得空间狭小了不少。 聂丹把林浩天让到正中间的主位上,然后拱手说道:“我已按林将军的意思制住了父王。不知将军当初的承诺是否可以兑现?” 林浩天一笑,悠然说道:“本帅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只要尤军放弃抵抗,向联军投降,向各国国君请罪,联军就绝不会为难尤国。” 顿了一下,他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不过,看起来即使公子软禁了尤王。尤军的抵抗也仍没有停下来啊!” 聂丹急忙回道:“那是因为前方作战的将士还不清楚父王已被我挟持……” 不等他说完,林浩天打断道:“那是因为公子向来仁慈忠孝,即便挟持了尤王,尤国的大臣们也认为公子不敢对尤王怎样,所以。他们仍敢与联军死战到底!” 他这句话算是说中了要害,聂丹无言以对,事实上,也确实如林浩天所说,尤国的文武大臣并不认为聂丹敢伤害自己的父亲。 林浩天冲着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本帅来了。公子也不必再担心,本帅会有办法让那些冥顽不灵的大臣们乖乖就范的。” 说着话,他站起身形,说道:“请公子带本帅去见尤王!” “这……”聂丹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跟着起身。说道:“林将军请随我来!” 聂行被软禁的地方就在大堂的侧房,有数名聂丹的门客负责看守。 等聂丹带着林浩天进入侧房的时候,原本坐在里面的聂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目怒视着聂丹,沉声呵斥道:“丹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哈哈——”不等聂丹回话,一旁的林浩天已仰面大笑起来。 见状,聂行的眉头拧成个疙瘩,上下打量林浩天几眼,怒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我在笑你!”林浩天慢悠悠地说道:“公子只是弃暗投明罢了,而想造反并且已经造反的那个人恰恰是你,尤王殿下!” 聂行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林浩天恍然想起什么,含笑说道:“殿下肯定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林浩天。”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击在聂行的身上,后者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 林浩天?金军主帅林浩天?他……他是怎么进城的?难道都城已被联军攻破了?想到这里,聂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转头看向聂丹,问道:“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情此景,是聂丹最不愿意面对的,但形势所迫,他现在又不得不站在和父亲对立的那一边。 他深吸口气,上前两步,垂首说道:“父王,这位……确实是林将军!联军在城外已经强攻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父王所倚仗的都城城防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连林将军都可以随意进出便可见一斑!父王,都城已经难以再守,此战尤国早已经战败,死扛下去,尤国恐将破灭,还望父王迷途知返,写降书递顺表,向联军、向各国国君投降吧!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我尤国不亡啊……” 听闻他这话,聂行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哪里是他的儿子,简直是他前世的仇人,今世来索命的恶鬼!他怒吼一声,猛的扑到聂丹近前,挥手就是一巴掌。 他快,可林浩天更快,抢先一步把聂行的手腕扣住,然后略微用力向外一退,聂行站立不稳,登登登连退数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看林浩天,转头又瞧瞧束手旁观的聂丹以及众尤将,老头子忍不住仰天哀叹,哈哈狂笑道:“本王一生,阅人无数,却偏偏没有看准自己的儿子,哈哈……” “父王的所作所为,引来四国伐尤,此战,错不在四国,而在我尤国。等战事结束,孩儿自会代父王去向各国君主请罪,到时父王也就明白了孩儿的苦心了。”说着话。他向左右的门客使个眼色,接着又道:“现在,请恕孩儿不孝!” 随着他的话音,左右的门客把笔墨纸砚端到聂行近前。后者凝视着聂丹。咬牙问道:“畜生,你这是要做甚?” 聂丹躬身说道:“还望父王能按照林将军的意思,写降书、递顺表,传令全军,放弃抵抗,全体投降。” 腾!聂行的怒火瞬间又烧到脑门,他提腿一脚,把摆在自己面前的笔墨纸砚全部踢翻,几乎是咆哮着大吼道:“你这畜生,就算是现在杀了本王。本王也绝不会写狗屁的降书、顺表!” 这时候,聂行已气得两眼直冒金星,脑袋嗡嗡直响,他现在真想豁开聂丹的肚子,看看林浩天给他到底灌的是什么迷昏汤。怎么就把一向那么精明的聂丹给迷惑住了呢。 四国岂是善类?一个比一个奸猾诡诈,这次肯投入重兵、花费巨资联手伐尤,又怎么可能会毫无所图呢,投降就等于是自寻死路,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面跳。 就对列国的看法,聂行可远比聂丹看得透彻,不过后者现在已钻进牛角尖。一心认为奉君王之命的四国联军是正义之师,就算尤国有错误,只要肯认错、肯补偿,便可将战事化解。 他对父亲的怒骂全然接受,还想再劝,林浩天把他拉住。柔声说道:“公子可否让本帅与尤王殿下单独谈谈?” “哦……”聂丹一怔,让林浩天和父王单独在一起,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万一话不投机,林浩天伤到父王怎么办? 看出他的顾虑。林浩天微微一笑,平和地说道:“公子尽管放心,本帅以人格担保,不会伤害尤王殿下的,怎么,公子还信不过本帅吗?” 他一句反问,逼得聂丹无话可说,他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又沉吟了一会,他方说道:“那么,我就先出去等林将军。” “恩!”林浩天点点头。等聂丹带人离开,他向张不凡等人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随聂丹一并出去。 时间不长,侧房里就只剩下林浩天和聂行二人。 不知道林浩天到底要干什么,但聂行也不怕他,冷声问道:“林浩天,你把旁人都打发走想做什么,是打算在这里对本王下毒手吗?” 林浩天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背着手,其状悠闲地环视一周,见一旁的小方桌上摆放有茶壶,他走上前去,提起壶盖嗅了嗅,感觉味道还不错,直接对着壶嘴喝了两口。 随着茶水下肚,林浩天眯缝着眼睛舒适地叹了口气,接着,他在桌旁坐下,举目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聂行,笑吟吟地说道:“尤王殿下,你知道吗,我等一天,可谓是魂牵梦萦啊。” 没太明白他的意思,聂行瞪着他没有接话。 林浩天又喝口茶,继续道:“自你尤国和炎国联手讨伐金国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把我金国的大旗,插在你尤国的头顶上,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他很得意,当然,现在的林浩天也绝对有得意的理由。 身为尤王,拥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的聂行,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当面羞辱过?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手掌下意识地抬起,想摸腰间的佩剑,可是摸了两下,发现腰间空空,这才想起,自己的佩剑已被他那位最喜爱的大儿子解掉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林浩天,你认为你已经赢了吗?” “难道没有吗?”林浩天笑呵呵道:“连贵公子都站在我这一边,现在连你的性命都掌控我的手上,难道这还不算赢吗?” 聂行想反驳林浩天,可是此时他竟然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他握紧拳头,摇头说道:“本王教子无方,养出聂丹这个畜生!不过,你能骗得了聂丹,却骗不了本王……” 他话还未说完,林浩天已挥手打断道:“现在再说这些,已然无用。聂行,你若是识趣,就应马上下令,让城内尤军放弃抵抗,不然,若是让我逼着他们投降,等联军入城之后,淮阳会变成怎样,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聂行不受林浩天的威胁,反而狂笑道:“我尤人又岂会怕尔等这些猪狗之辈?” 林浩天走进他,靠到他近前,低声说道:“尤王殿下,你可以不管淮阳城内百姓的死活,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孙、妻女也都可以不顾吗?” 这话令聂行脸色一变,林浩天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你自己应该也看得出来,聂丹虽有对你不敬,但是从内心来讲,他还是极为敬重你这位父王的,甚至,他都肯代你去向各国君王请罪,替你接受各国的惩罚,此等忠孝之心,当真是令人佩服啊!有这么一位尽忠尽孝的儿子,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他做你的殉葬品?” 别看聂行恨聂丹恨得牙根痒痒,但那是恨其不争恨其不强的恨,现在听林浩天说也要对聂丹下毒手,老头子眼珠子都红了,大吼一声:“你敢?” 说着话,他一把把林浩天的衣领子揪住。 林浩天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领,淡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何况,除我之外,还有炎、赤、新赤三王,等战事结束后,你认为他们能容得下聂丹公子吗?不过,如果有本帅护着他,足可保证聂丹公子平安无事,若本帅置之不理,公子可就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了,到时,殿下也将断子绝孙、后继无人,李氏一族,将从此灭亡!王兄不会不为子孙后代着想吧?” 看着满脸笑吟吟但却狠如蛇蝎的林浩天,聂行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 抓着林浩天衣领的手慢慢松开,随后,老头子像是被抽干力气似的,一身体下半部坐到地上,久久回不过来神。 没错,现在他确实可以咬着牙硬是不下令全军投降,但是这么做已毫无意义,如果他只是落到聂丹手上,他态度强硬,聂丹还不敢把他怎么样,大臣们也不会受聂丹的挟持,但现在林浩天来了,只要林浩天把他拉到公子府外,拿刀往他脖子上一架,那么林浩天的话还有谁还敢不听?到时淮阳就得大乱,城防不攻自破,局势更加糟糕。 可以说聂行现在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林浩天的意思做。他呆住许久,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林浩天,问道:“如果本王肯传令全军投降,你会放过我子?” 林浩天耸肩说道:“当然!我会保证他们平安无事的。” 聂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深吸口气,目光落回到笔墨纸砚上。他颤巍巍地把散落满地的纸、笔一一捡起,铺在桌案上,然后提起笔来,却迟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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