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罗二的朝战 > 一百零三章、刺客

?在北部的山区,一支小型侦查队伍,奔波在背上进攻的两支队伍之间,不听地探查着。每每是飘飘然而来,又施施然而去,在天亮的时候,躲进了山里的树林里、荒草间,甚至是,石缝里。

  凭自己这几个人,最大限度,也就能看着两个路线上的敌人。

  为了不惊动敌人,罗二甚至没有去敌人的营地里转悠,只是抽冷子摸一个哨兵,捏碎腿骨,让朴姬善开始询问。

  要是碰上硬气的俘虏,恭喜你,大灰上前伺候;罗二暴虐的手法,让每一个俘虏干干脆脆地倒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只是为了不再受那份罪。

  当然,对于配合的俘虏,罗二很友善地交给大灰去处理。看着大灰毫不费力地叼着俘虏的脖子,几个转身,消失在远处,小张等五个兵,从尾椎骨到脑门上,阵阵地寒意一凉到顶。

  荒凉的山涧里,大灰吃剩下的骨头,就那么散乱了一地;既然有信心加入军队,就得承受沙场的蹂躏。

  大灰是爽呆了,整天撑的肚皮圆鼓鼓的;眼角余光撇过,罗二眯着的双眼,寒光一闪而逝,等出了战场,哼。对于吃上瘾的狼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永运留在战场上,永远。

  反倒是朴姬善,这个俏丽的女兵,在对待俘虏的事情上,颇为赞同罗二的方式,“我宁愿自裁,也不会当俘虏”,她的汉语水平,提升很快,简直超越了罗二。

  听了朴姬善的话,小张也只能心里嘀咕一句,真是应了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在的罗二,已经不敢轻易地收取敌人的精血;每到白天,他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骨架,在阵阵颤动,仿佛要脱离这副肉体,有着跳出来的强烈欲望。

  而且,在收取了人的精血后,等到那种成瘾的快感过后,这种跃出的欲望越发强烈。

  在毫无察觉间,罗二那长长的头发下面,一个清晰的脸庞,已经完全成型,忽隐忽现在他的后脑上,那紧闭的双眼,似乎在沉睡。

  这是一张清廋的长脸,收敛了那股沁人心肺的寒气,但是那摄人的压力无处不在。

  罗二不是一个骄傲的人,但他很是自傲,哪怕他没有遇到这样的变故,也相当的傲气,发自骨子里的傲气;现在的他,更是傲视每一个敌人,对于自己人,反倒更加用心的关护。

  于是,小张和那四个兵,加上朴姬善,隐隐的,成了旅游的观光客,每次躲得远远的,看着二哥飘忽在漆黑的夜里,又拎着被打昏的俘虏,出现在眼前。

  白天里,头顶乱飞的敌机,让所有人失去了活动的念头。

  恍惚间,小张觉得自己是一伙小偷的一员,在给下手的头目望风,眼巴巴地等着罗二给摸回来个什么。

  但是,观光进行了两天,就被打断了。躲在山腰的朴姬善,被山下敌人警戒的值班机枪,给打伤了。

  抱着朴姬善,罗二溜到山后,飞快地给老婆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奶奶个熊,看你两眼,差点把老婆的胳膊废了,当我是病猫啊”,罗二怒了,转着眼睛,瞄向了一旁的大灰。

  抱着枪的小张一时无语,擦破了点皮,就说成快废了,大爱无边哈。见罗二面色不善,小张知趣地跑到一边,和那四个兵一起,给二哥把风去了。

  “没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朴姬善嘴里无所谓,眼睛却弯成了月牙,罗二的紧张,让她很受用。

  手里没闲着,朴姬善打开电台,照例把山那边的敌人兵力、前进方向,按照大力留下的密码,上报给了团部;当然,也得给联司发一份,这是她的任务。

  漆黑的夜,寒风呼啸。

  山下,是南韩第一军的一个团,停留在这里,等待进攻的命令,当然,今晚是要在这里宿营了。

  对于**军队和人民军的机动防御,让南韩军队和美军很是恼火,要不是制空权掌握在手里,估计这次的进攻,已经狼狈地结束了。

  进攻好好的,在看似没有埋伏的地方,被猛地干上几下,躺下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然后就看不见人了,找都找不到,只能继续前进;好不容易对上阵了,架起火炮一番狂轰,再召唤飞机滥炸一气,赶着大兵们冲上去再看,哪有人影,早跑了。

  几次折腾,让进攻的南韩部队,狂躁不已,也认定了对手已经没了反击的力量,只能可耻地骚扰。

  在美军指挥官的督促下,北上攻击的敌人,加快了进程。但是一旦停下脚步,开始宿营,敌人会在四周警戒哨密布,值班机枪更是四处开火,这不,凑巧伤及了朴姬善。

  看着山下的敌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回,老子让你们断粮”,罗二恶狠狠地念叨,身上已经收拾利落。打肯定是没法打,那是找死,只有剑走偏锋,玩阴的。

  身后的六个人,睁大眼睛,除了看见山下的有限几个探照灯,还有机枪射击时枪口的火焰,根本看不清其他。

  “小张,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下去讨点吃食”,罗二扫了一眼沉默的小张,眼里一丝绿光,让旁边的朴姬善一个寒颤,“我不回来,谁也不许乱动”。说完,罗二跃下山去,大灰颠颠地跟在后面。

  南边山腰处,敌人在距离临时营地外200米处,安排了三个岗哨,还架设了探照灯,此外,装备了照明弹的迫击炮阵地上,轮班值守的炮兵,大睁着眼睛,随时可以发射照明弹。

  “突突突”,大口径值班机枪,时不时冲着黑夜里,发泄着怒火;罗二早就看出了门道,这些机枪也不是漫无目的地开火,子弹打到的地方,要么是无人的制高点,要么是封锁交通要道;好在现在距前线还远,敌人自我感觉良好,要不然照明弹也满天飞了。

  敌人关注的重点,是北边的山区,那里是这些天和**军队交火的方向,根本没想到,白天飞舞的战机,没有发现身后还藏了几个紧盯着他们的士兵。

  从情报上看,临近的几支部队,失踪了七八个哨兵,但谁知道是不是私下跑了,战场上有几个逃兵也是正常的。

  蹲在敌人哨兵侧面,罗二对着手表,看了足足三个小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个小时,每一个小时,这些哨兵换一班岗,难怪精神头这么好。

  山下,一道手电光闪过,两个打着哈切的士兵,倒背着步枪,嘴里说着话,晃了过来。

  远远地,岗哨里的士兵,借着探照灯的光柱,看清了接班的人,大声地呱呱几句,口令应答正确后,不等对方走进工事,搓着手说笑几下,急忙下山了,这山腰上风大,太冷了。

  接班的士兵,进了工事,也就是用麻袋装土,垒成的一个半圆形齐腰高矮墙,摘下枪,一个士兵趴在机枪旁边,“哗啦”子弹上膛,冲着交代好的地方,“突突、突突”打起了短点射,这是一个老兵,玩腻了机枪。

  另一个兵,把枪靠在工事上,用脚拨开地上的弹壳,紧裹着大衣坐下,闭目养神,等会他还要接着去打机枪,先养足了精神。距他不远的草地上,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象个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偶尔,闪过两道幽绿的光芒。

  无奈的大灰,被罗二按在这里,等着,这可是退进山里的最短路线,罗二可不想被敌人围了。黑夜里,罗二最信任的,也就是大灰,它的夜视能力,只比罗二差点。当然,身手勉强过得去。

  至于罗二,此刻已经跟着换班的士兵,下了山,停在路旁的一条小沟里。

  罗二没有去干掉岗哨,不是不能,而是不行,那机枪声一旦停滞的时间过长,势必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公路上停着三十几辆满载的卡车,罗二仔细闻了闻,其中一辆散发着刺鼻的泡菜味,其他的,土豆、大米、猪肉、饼干都有,就是闻不到弹药的硝烟味;这大概是敌人的给养,难怪看守的这么松懈。

  一个团三千多人的给养,哪怕是一星期的,也堆成了小山。

  卡车过去,就是错落的帐篷,在空旷的山脚下,密麻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到底不是美军,没有那么大气地拉开铁丝网,再布上雷区。

  也许,四周严密的岗哨,足以让南韩官兵放下心来。

  没理会卡车,罗二越过公路,窜进了一顶帐篷。

  尽管早有防备,罗二用布蒙住了口鼻,帐篷里浓郁的脚臭味,还是刺激的他差点退了出去。还讲不讲卫生了,一个个能滋润地活在这种环境里,舒适地打着呼噜,佩服,万分佩服。

  罗二进的,是一个后勤兵睡觉的帐篷,这些白天卖着力气的家伙,已经睡的昏天黑地,哥哥累的够呛,哪里还在乎鼻子的待遇。

  酷爱干净的罗二,没动手,地上那十几个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家伙,让他没了下手的想法。

  憋着一口气,把帐篷的门帘掀起一道缝,罗二的眼睛,盯在了营地中央的帐篷上,那里,才是他的目标。

  中国的家长制思想,已经侵染到了朝鲜半岛人的骨子里;不用考虑,罗二就知道,那个帐篷,肯定睡着敌人的最高长官;如果这支部队的长官睡到了别处,那就是布阵高手了,罗二也只能兴叹一声,“被贬了吧”。

  静静地站着,身边是酸臭的大兵,自己看着的,是这支敌军的首脑,有那么一瞬间,罗二觉得自己成了古代的一名刺客,正在欣赏着猎物的居所。

  老子不但是刺客,还是大盗,让你一路哭着进攻。罗二决定了,既然打伤了他的老婆,那让你们饿上几顿也是合情合理的,当然,首恶必须严惩。

  趁着探照灯晃过的间隙,弯着腰,罗二慢慢绕过几个帐篷,认真地下脚,哪怕是一个石子,也被他让过;耳边是各种酣睡的声音,罗二无声地靠近了相中的那顶大帐篷。

  帐篷外整齐停放的十辆军用卡车,让罗二明白了,敌人还是蛮小心的,军火看的死死的,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阵势,敌人有一个团的兵力,但是这携带的弹药,还真不多。

  从这里就能看出,美军对待自己的部队,和狗腿子的差别。

  罗二数了数,周围的岗哨,安装了六个探照灯,雪白的探照灯,频繁地在卡车上扫过,这保命的东西,敌人很上心。

  探照灯间隔扫过,中间十几秒的空隙,已经让罗二能快速扑向卡车,钻进了车底下。

  身子刚刚停稳,雪白的光柱刷地晃过,没有迟疑地照向他处。

  从宽大的伞兵衣兜里,罗二取出四枚手榴弹,做成简易扼雷,这是从武蒙国那里学来的;再次利用灯光的间隙,从卡车尾部,把扼雷塞进了车厢的木箱夹缝里。

  只要卡车一晃动,或者扳动木箱,那么,世界就美妙多了;罗二满脸笑容地闪身而出,直接钻进了眼前的帐篷。

  坐在一把折叠椅子上,罗二象是在自己家里,掏出打火机,“叮”,打火,动作柔和地点亮了桌子上的一盏汽灯。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肥硕的大高个,正躺在行军床上,盖着军绿色的毛毯,呼呼大睡,根本没有察觉有人坐在了跟前。

  看看手表,估计小张他们该等急了,罗二欺身上前,一把卡住了这家伙的脖子;颤悠悠的肥肉,竟然让罗二有了尽快甩手的念头。

  手上逐渐增加的力道,卡住了顺畅的呼吸,把肥硕的大高个,憋得脸色通红;就在脸色转紫的时候,沉睡的家伙,终于醒了。

  “我叫罗二,记住了”,缓缓地说着,罗二笑吟吟地盯着那双褐色的眼睛,不管他听懂了没有,反正,自己是报了家门。

  这才象是一个真正的刺客,罗二给自己打了满分。

  在窄窄的行军床上,奋力争扎的军官,喘着粗气,瞪着惊恐的眼睛,使劲用粗壮的双手,去掰罗二的右手。

  满脸微笑的罗二,手上越发的使劲,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很享受,享受着敌人使劲伸着舌头,脸色青紫得发黑,享受着敌人慢慢死去的感觉。他仿佛看见,一个丑恶的灵魂在消散。

  “咔嚓”,喉骨、颈骨同时,被罗二捏碎了,嘴里发不出声音的军官,颓然松开双手,放弃了抗争,抽搐着的身子,没了动静。

  甩甩手,“没劲”,罗二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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