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的主意,还是有些馊,你猜他要怎么干。
是这样的,先让蒋海洋跟公安局的打好招呼,等那群人拿到化肥之后,还没去卖,就一网打尽,把东西基本全部追缴回来了,这样罪名也可以轻一些,甚至减为没有。
那群人让公安抓了之后,还没完,这回改为不让他们去牢里捡肥皂了。
事先打好招呼,叫公安局不做笔录,等着蒋海洋去捞出来,然后蒋海洋就把他们给捞了出来,捞出来之后,或许会有人对此事产生疑问,可是没有笔录,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这样,既把这件事解决了,又让那群人感激他,一举两得。
只是这么做,实在是阴险,蒋海洋这个行伍出身的,实在不愿意干。
“不行不行,这太阴险了些,我实在做不出来这事儿。况且,还有一个问题,商店有你橙子姐的一部分,这个可不好办!如果有你一个人,那还算了,可有了你橙子姐,人家或许会以你拿一部分商店的分红来买通我,这样来获取化肥指标,进而攻讦与我。”
蒋海洋的心思,还算很缜密的,他还记着蒋橙在家乐福商店有股份的事儿咧。
“嘿嘿,蒋叔,你钻了死胡同了,在法律文件上,可没有橙子姐的名字。更重要的是,更没有我的名字。”这个问题,付新差不多早就想好了处理办法,要不他前面也不会出那个绝户计啊,不然伤到自己怎么办。
“哦,怎么说?”这个蒋海洋还真不太清楚。
“是这样的……”付新解释道。
原来,家乐福商店,表面上的股东,就两个,一个是宜城的市政府,占据四成,一个是陈观鱼,占据六成。
这六成,虽然是付新等五人均分了,私下还签了协议,可是现在法律根本不健全,不具备法律效应的,所以,一旦这事儿拿到层面上来,上纲上线的,根本就与蒋橙无关。
家乐福商店卖化肥,完全可以看作是付新的个人行为,他把从红星化肥厂得到的化肥,然后转手卖给了陈观鱼,或许这样会生出付新趁此机会赚了钱,还没交税,可是法律不健全,谁知道要不要交,该叫多少,这根本不能算上事儿。
说是投机打耙,可是,付新的货源是通过正当途径得来的,根本算不上。
另外,还有,蒋橙是陈观鱼的女友,是陈家的准儿媳,这事儿厂里人基本上都知道,就算蒋橙天天下了班往家乐福商店跑,为啥不可以视作去给陈观鱼帮忙,尽未来准老板娘的义务。别说刘义和杨过二人,他们二人,根本就算不进来,出事了,他俩完全可以视作是陈观鱼请的员工。
其实,还有重要的一点,付新还没考虑到,那就是,这商店,是有市政府参股的,一般人得知后,哪敢乱来。就搬出这一条,就不知镇住多少小鬼。
“嗯,你们的商店还有市政府参股,不错,这个就能镇住不少小鬼了!”听完付新的解释,蒋海洋满意地说道。
说实话,不听付新说,蒋海洋还真不知道有政府参股这回事儿,因为蒋橙根本就没跟他提过。连他女儿都没提,其他人更不可能提到了。
这次付新能够提到,也只是剧情需要罢了。
“蒋叔,您现在可以安心了吧!”给蒋海洋解释了一通,付新喝了一口水,看蒋海洋将他的话语理得差不多了,然后开口说道。
“嗯,还行,你们做事心思挺缜密的,不错!”蒋海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只是他哪里知道,这只是凑巧罢了,付新等人之前哪会想到会出这事儿。
如果想到了,就不会出现让陈观鱼这个官二代,甚至官三代来做法人代表了,这不是坑人家吗,官员家属行商,别人一天就会不怎么舒服,影响不好。
不过付新没有反对,而是接下了蒋海洋的话茬,说道:“蒋叔,既然这个橙子姐的事儿没问题了,那么我前面说得那个办法,可以执行了吧?”
付新认为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出更好的来,就这个算了,虽然是阴险了点,但谁叫那群人贪心,这能怪谁。
蒋海洋心里,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意动,毕竟他也在官场磨练一些年了,有些东西,还是被这潭水给磨掉了一部分。
但是,他还是接受不了来自内心深处的不同意,这样做,实在不是一个真正顶天立地地男子汉该做的事情,把人家坑了,还要人家感激你,是在无耻。
“蒋叔,你是不是在担心怕事情暴露啊?”付新突然问道。
担心事情暴露,蒋海洋心里确实有这么一丁点想法,可是,他更多的,是觉得这件事,太阴险了,不适合他的行事风格,他觉得自己干不了。
不过付新提到了自己怕事情暴露,就这么顺着他的杆子往上爬吧,于是说道:“呃,是啊……”
付新没有注意蒋海洋的语气,还信以为真了,于是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件事情,到时候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我知道,您知道,您那个战友肯定要知道,差不多也就这样了,这用怕什么,我不说,您不说,您那个战友,应该跟您有生死交情吧,这样他就更不会说了,所以担心暴露这事儿,您就别担心了,放一百个心,绝对没可能透露出去的。”
“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气的墙,况且……”
蒋海洋还没说完,就被冲动地付新给打断了,只见付新说道:“哎呀,蒋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绝不可能透露出去。您说况且,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是这么做,不厚道,太阴险了是吧?可是您忘了吗,这件事情,是人家先不仁的,那就休怪我们无义。”
说道这里,付新的嘴有点干了,朝好热气腾腾的开水吹了几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况且,我们这是在给他们警告,又不是真得要他们去坐牢。考虑好了没?”
“爹,我回来了!娘他老人家在吗?咦,付新你也在啊?”蒋海洋还在思考,这时蒋橙给冲了进来,大神喊道。她永远都是这么大大咧咧的,不过,还挺招人喜欢的。
付新就知道,虽然蒋橙已经是陈家准媳妇了,但是厂里一些小青年们,还是没有放弃对蒋橙的追求。因为蒋橙长得不错,家境又好,对那些有志向的人来说,谁不喜欢啊!
“你咋就回来了呢?”蒋海洋看了外面一眼,夕阳还没有西下呢,这是他老婆都还在上班,还没回来,平时回来得很晚的蒋橙,竟然还先一步,就这么早就回来了。
“唉……在店里没事干啊,化肥卖完了,小新还没从老爹你这里要到,坐店里无聊得死,我还不如回来听会儿广播呢!对了,老爹,今天你怎么没听收音机啊?”蒋橙抱怨道。
蒋海洋家,虽然没有电视机,实在是这东西是稀罕物,作为厂长的他,也买不起,舍不得买。但是收音机,他家里还是有的,每天蒋海洋下了班,就喜欢开着这个小半个箱子大的收音机,听听世间大事。
而蒋橙呢,也喜欢听,不过她喜欢地不是新闻,而是其他少数一些有趣的频道,为此,爷俩儿经常要争抢一顿,然后以蒋橙成功结束。
只是今天,付新在,加上他遇到麻烦心烦,没开罢了。
“你没看到我和付新在谈事情吗?开开来干嘛,电费不用钱的啊?”蒋海洋虽然对蒋橙几乎百依百顺,但也不是盲目的溺爱,有时候,还是会生气的。
“哦!”看蒋海洋有生气的节奏,蒋橙立即老实了不少,低下头去应了一声。
虽然她敢在蒋海洋面前乱来,可那也是在蒋海洋心情好,对她好,理亏的情况下,眼前这情况,有些不妙,蒋橙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蒋海洋的夫人叫刘思水,是一名中学教师,这时下班了。
“我说海洋,你训斥什么呢?女儿又没有得罪你,看闺女这委屈的。”打开门,蒋海洋的夫人,蒋橙的母亲刘思水走了进来,替蒋橙说话道。
她对蒋橙,可就是溺爱了。
蒋海洋不同于付振邦家,他家一共就两个孩子,另一个是男孩,蒋橙的哥哥,现如今在省城的西江师范大学念书呢,读了几年了,鉴于交通极其不方便,加上路费要花钱,所以很少回来。因此,最近几年,刘思水更加溺爱蒋橙了。
“好啦!好啦!阿姨,橙子姐,你们也别怪蒋叔了,如今蒋叔在厂里遇到了一些困难,心情不说,话说重了点。”眼见气氛有些不对,付新赶紧地站出来插科打诨。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厂里受到的怨气带到家里来啊?”刘思水不依不饶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说道:“小新,等下别急着回家啊,到阿姨家吃了晚饭再走,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橙子,我们去厨房,让他们俩人去聊。”
说完,刘思水就拉着蒋橙的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刘思水虽然溺爱蒋橙,但她绝对是个聪明人,男人间的事情,少插手为妙。
她看得出来,付新和蒋海洋一定在聊什么重要的事,看那摆放不整齐的热水瓶和他们手里紧紧捂着的茶杯,以及家里连取暖的火都已经烧的快灭的情况,就猜出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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