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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东辽市市委书记办公室里,江北海拿着几份材料反复看着,满脸堆笑:“是它,就是它。赵局长,你可算是立了一大功啊!有了这个证据……啊!”
在一边的赵亮看着江北海满脸愉悦,一直陪着笑脸,听江北海这么一表扬,心里很自豪,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笔记本,拉开认真汇报一番的架式。
江北海看着材料,脸上不停的笑着。
赵亮看一眼江北海汇报说:“昨晚凌晨一点多钟,公安局接到报案。”说到这赵亮故意停下解释一句,“凌晨一点左右我正从乡下调查邓柱的情况后刚刚回到城里……”
江北海嘴里连说:“好,好……”
赵亮看着江北海,不知他说的“好”字是指什么?赵亮继续汇报:“接到报案说贾瑞被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份材料……具我初步断定,死者是被利器刺伤失血过多而死亡。在做案第一现场发现一只打火机和一些脚印,据报案人讲……”
江北海摆摆手:“哎!哎!关于案情细节我不感兴趣,那是你们市公安局的事。你就说说这份证据材料是怎么得到的?”江北海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扔给赵亮,自己又抽出一支。
赵亮接过烟,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起身给江北海点着火,自己又坐在沙发上点着烟吸了一口说:“这份材料,我不瞒江书记你说,我可真动了一番脑筋。这些日子就派人精心准备,按照你提供的线索不停的查寻,都未果。江书记,说心里话,我是寝食难安啊!你偏偏分给我这两件扎手的活儿,我又不会分身,哪头都得亲自出马……”吸了一口烟又说,“这次,我一听到贾瑞被害,这真是天赐良机,我首先想到这个材料。因为,刘清河和贾瑞是当年的铁哥们……因此,我连夜赶到现场,并亲自指挥,暗示程丹借机搜查证据材料,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在贾瑞柜子底下,找到了这份材料,我……”
江北海笑了:“好,好,没想到刘清河他保存的这么好。”
赵亮又自我表白地说:“江书记,有件事是我作的主。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我只拿了材料,没拿那个装材料的袋子,我想这叫不露痕迹,也给人一种假象……”
江北海听了皱了皱眉头,又笑了:“好,好,很好!赵局长,你这事干的漂亮。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啊!你为东辽市人民干了一件大好事,历史会给你记一大功的!”
赵亮吸了一口烟,满脸涨的通红望着江北海:“江书记,我可不敢当,不敢当……”
江北海非常高兴啊!这才抬起头微笑着问:“赵局长,你说,有啥事要我办的?我今天就批给你一件事,啥事都行!以示奖励。”
赵亮激动的把烟按在灰缸里站起身:“江书记,这是真的?”
江北海笑了:“我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什么时候有过假。”
赵亮激动的给江北海鞠了一躬,忙往外走。
江北海愣了忙喊:“哎!赵亮,你干什么去?说事啊!”
赵亮站住脚回过身说:“我得回去跟我老婆商量一下,看看先办哪件事?”
江北海问:“有啥事怎么还要找老婆?”
赵亮又返回来说:“江书记,不怕你笑话,我有好几件呢?都是我办不了的。都知道我和你关系不一般,找我办事的太多。江书记,我还真得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再求你给批吧!”忙不迭的走了。
江北海看着走去的赵亮,笑了:“这公安局长当的,够窝囊的了。”从桌子上拿起材料看着。把烟头按在灰缸里,身子倚向靠背,望着房顶自语,“高运哲啊高运哲,这事不怪我,都二十多年了,刘清河给你留着证据材料,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这不是我狠,就连你老婆汪含琼都在告你。”收回身从桌匣里拿出一份上访材料看着笑了。拍着材料说,“高运哲啊!你的命运太苦了,我都可怜你了,唉!我是党员,是党的市委书记,不能徇私枉法啊!”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按着键号,没通,又按,通了,“喂,是罗书记吗?我是北海啊……罗书记,你好!罗书记,前几天我向你汇报的那件事……罗书记,就是二十多年前……对,那份证据材料我找到了……对……这份材料说的是非常清楚,当事人证词,手印一应俱全啊?罗书记,这件事还牵扯到省委白书记……啊?有证据白书记受贿四十多万元,这在当时可是个天文数字啊!罗书记你说……对……对……事巧了,我还接到了一份上访信,揭发二十多年前卖设备等问题……好……好,我明天把材料亲自送去……啊……啊,叫柯田去汇报,她带去怕不妥吧!有些话我想当面和罗书记汇报,把这事办的……啊,那只好让柯田带去了。那罗书记我……”电话挂了。江北海手拿着电话,“他罗祖业比我还急啊!我啊!哼!”
江北海刚放好电话,电话铃又响起来。
江北海又拿起电话:“喂……是杜老板啊!拿到地皮就不见踪影,跑哪去了……说什么呢。离开电话筒唾沫星子都过来了,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在东辽市没有我办不好的事,只有我不想办的事,啊……哈,哈,有我在这坐着谁能翻浪头我看看,再说了,这老天爷都不答应啊!哈……什么?今晚上请我喝酒,汇报酒店开业的事,哎,我说你这酒店是气吹的,真是深圳速度啊……是,今晚上我去,就我现在这运势,我啥都不怕,就这样,晚上见。”放下电话,珍惜的把两样材料放进身后的保险柜。嘴里唱着现代京剧:今晚痛饮庆功酒,壮志未稠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甘洒……”调太高了又降着调唱着,“热血写春秋……”
东陶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吴剑波坐在新换的老板椅上转着,前后左右的欣赏:“正副位子坐着就是不一样?这个位子早该属于我的……”
“当,当,当”有人敲门。
吴剑波抬头看看,继续欣赏着老板椅。
“当,当,当”又敲。
吴剑波喊:“敲啥……”
门被拥开了,一位妇女抱着孩子走进来,站在地中间问:“你是经理吗?”
吴剑波抬眼皮瞪一眼没回答。
妇女看着吴剑波没吱声,自言自语:“不是经理,是哑巴……”刚要往沙发上坐。
吴剑波高声回敬说:“不是哑巴,是瞎子。”狠瞪了妇女一眼。
妇女胆却的又抱孩子站起来说:“你不说话,俺以为你是哑巴,俺哪看出来……噢,城里人骂人都没脏字,俺看出来了,你是个经理……”
吴剑波坐在转椅上开着拉匣问:“说,啥事?”
妇女颠换着抱着孩子说:“俺是农村的,俺父亲是你们公司的离休干部,叫宫臣,昨天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是脑血栓,要押金钱两千多,俺家的钱都拿上也不够,想求经理……”
吴剑波忙摆手打断了妇女下话:“哎,你在我这说啥都行,就是别提钱的事,没钱!”
妇女又说:“医生说了,东陶公司经理可好了,可有人情味了呢?为工人可办……”
吴剑波忙打岔道:“哎,哎,你这是夸我哪?还是骂我哪?你们乡下人这骂人不但不带脏字,而且还带感叹号,啊!你就是说出天花来也没钱。”
妇女一听没钱,忙衷求:“你是经理,给俺想想办法吧!俺是乡下人,不会说话,你千万别怪俺……”说着哭了,“俺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俺家是农村,这年头大旱,哪有啥钱啊!求你了经理,给俺想想办法吧!救救俺父亲。”
吴剑波翻着拉匣说:“早干啥来?以前都能行,为什么现在不行……”
妇女说:“俺父亲早没得脑血栓吗?那你以前能行,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以前有位经理俺见过,去过俺家,经理可好啦!要知道这样,叫俺父亲那时候得病多好啊……”
吴剑波生气的把拉匣一拥说:“没钱,你走吧!”
妇女一听撵她走哭开了:“经理,你不能不管啊!俺父亲可是离休干部,他过去扛过枪,现在身上还有一块弹片没取出来,他是有功的!对国家有贡献!你不能不管啊!”
吴剑波站起身冷冷的说:“离休咋的?有功咋的?就了不起了?我还砍块板做个牌牌把他供起来?真是的!没钱!”
妇女哭的更厉害了:“经理,你说没钱就算了?俺父亲的病可耽搁不得啊!经理,俺求你啦!俺给你跪下了……”“扑通”跪在地上。
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整个屋里哭作一团。
吴剑波气愤的往前走两步,指着妇女大喊:“我这不是托儿所,更不是慈善堂,你给我出去,快出去!”
正在这时,门被一脚踢开,一位中年男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在那里看着。
吴剑波奇怪看着门口站着的中年男子,转身坐在转椅上。
中年男子看看抱着孩子哭的妇女,又看看坐在转椅上的吴剑波,自语着:“是这个屋啊?咋没在呢?”又大声喊问,“哎!你们总经理呢?”
妇女站起身来哄着孩子:“噢,别哭了……”眼盯着中年男子。
吴剑波抬头冷冷的问:“你是谁呀!”
中年男子很硬气的回答:“我是谁关你啥事?是这公司职工呗!”往屋里走着又问,“哎!你是干什么的?那个位子是你坐的?”说着坐在沙发上。
妇女一听,瞪了吴剑波一眼,又低头对孩子说:“嗨,怪不得说话这么没人味呢?敢情他不是总经理。走,咱们下午再来,回医院看你姥爷去?”说完走了。
吴剑波听着妇女这几句不软不硬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站起身冲门口大喊着:“你……你……”见中年男子两眼直愣愣的看着,要发泄的话又咽了回去。回头冲中年男子说,“你!啥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中年男子瞥了吴剑波一眼说:“跟你说没用,我找刘经理。”
吴剑波气愤的大喊:“刘恕已经被撤职了,这!我是总经理,总经理是我!你听明白了吗?”
中年男子站起身,在吴剑波身上惊奇的打量着问:“你……你就是总经理?”
吴剑波已为中年男子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害怕了。很自豪的说:“嗯哪!我就是总经理。”
中年男子接着又问:“没假吧!现在这假货太多……”说着往吴剑波跟前走着,“你说,这年头啊!什么改革又什么开放,称职不称职的都敢当经理,这厂长,经理遍地都是,也分不出真假好坏来……”
吴剑波两眼瞪着中年男子,无言以对。
中年男子津津乐道的接着说:“老百姓有句顺口溜说:经理靠胆,厂长靠钱,没钱没胆,统统靠边……”
吴剑波气愤的说:“你上我这说评书来了!”
中年男子忙收回话题,拽起衣服袖子来:“噢,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刘经理答应给我换假肢,叫我联系好后来找他。我已经联系好了,这就来了。”
吴剑波随口说:“联系好就走吧!找公司干什么?公司能换假手啊!”
中年男子一听急了:“你说什么?让我走?怎么走?我走找你干什么?你听明白了,我这是公伤!为抢救公司财产奉献的一只手。我找你给我拿费用,我找你干什么?喝酒我不会找你。”
吴剑波冷冷的说:“公伤咋的?公伤就伟大了?市场经济啥伤都没用了,那个年代过去了!我吴剑波只管现在,不管以前,更不管你这伤手。谁知有没有啥水份……”
中年男子激动的扬着手:“你说啥?不管?我这假手有水份?那好,你把手砍下来,我管!咋样?咱俩换换……”在吴剑波眼前晃着。
吴剑波往后躲着身子说:“没钱,爱找谁找谁去。”
中年男子气愤的大喊:“没钱就完事了,我就不信你这个劲,看咱俩谁靠过谁?”说着坐在办公桌上。
吴剑波看着中年男子大喊:“你太不像话了,下去,你给我下去!”
中年男子看看办公桌,跳下办公桌使劲坐在沙发上:“你看看刘经理,再看看你,你是咋当上经理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不会是买的经理吧!我真怀疑……”
吴剑波指着中年男子,头上青筋绷得出来:“你给我滚出去……”
这时,门被一脚踹开。
贾天虎气冲冲的走进来,指着吴剑波大骂:“你就是这的总经理?两步上前抓过吴剑波就是两拳,“你这个畜牲,我父亲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下毒手?”喊着,骂着,打着……
吴剑波被突如其来的几拳打晕了,抱着头大喊:“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我。”
贾天虎接着又是重重的几拳,吴剑波被打倒在地,飞起一脚,狠狠地朝吴剑波腰部踢去。吴剑波捂着小肚在地上翻滚着,嘴里不停咳嗽着。贾天虎满脸杀气,一把拽起吴剑波:“刘恕,我要为我父亲报仇……”拳头高高扬起来。
吴剑波听着刘恕两个字,这才醒悟过来,高声大喊:“我不是刘恕,刘恕不是我……”
贾天虎听到喊声,落下拳头拽过吴剑波问:“你不是刘恕,你不是刘恕,你撒谎,你是刘恕,我要为我父亲报仇,今天就亲手杀了你……”
吴剑波失声的喊:“大哥、大哥,我真的不是刘恕,我真的不是刘恕。”转眼发现站在一边的中年男子,颠抖着手指着中年男子说:“不信你问他。”
中年男子惊慌的摇摇头,急忙朝门外走去!
贾天虎红了眼,使劲抓着吴剑波的胳膊大声吼着:“刘恕哪?刘恕哪里去了?”
白如雪的卧室里。
刘恕在白如雪的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白如雪换下刘恕头上的毛巾,在盆里洗后,又放在头上。
刘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伤处往外流着血水,胳膊上的血已经透出衣服。
白如雪用手绢轻轻的擦着。
刘恕嘴里叨咕着:“殷梅……殷……梅,白如雪,如……雪。”
白如雪握着刘恕的手,脸上泛着红润,眷恋的望着刘恕。
刘恕轻微的一阵咳嗽后醒了,睁开两眼又痛苦的闭上了。
白如雪兴奋的喊:“刘恕,你醒了!”
刘恕又睁开眼睛看了看,挣扎着想坐起来。
白如雪忙按住刘恕说:“快躺着,你高烧还没退呢?”
刘恕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又躺在床上虚弱地问:“我怎么躺在这?我这是怎么了?”
白如雪笑了:“你被他们打得昏迷不醒,是我把你从公安局弄回来的!你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刘恕,现在感觉咋样?还要不要去医院?”
刘恕摇摇头说:“没事,我能挺得住。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白如雪拿起一杯水递给刘恕。刘恕接过水杯自己慢慢喝了两口。白如雪接过水杯说:“刘恕,你昏迷这一天一夜总是说胡话,平时有啥事都说出来了。哎!殷梅是谁呀?初恋情人吧?”
刘恕淡淡的一笑,痛苦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回答白如雪。眼望着白如雪关切的说:“白如雪,我……”要说的话没说。
白如雪忙追问:“你什么?说呀?男子汉想什么就说什么?何必吞吞吐吐呢?你关心我,爱护我,我知道。可我不怕他们,你不也常说正义是不可战胜的吗?你行我就行。”
刘恕皱了下眉头说:“哎!话是这么说,你我是有区别的,我是男子汉,你是女同志,没法比。”
白如雪不服的说:“女的怎么啦?典型的大男子主义。都啥年代了!现在是改革开放,你没看见什么都在改,什么都在放吗?思想守旧,太守旧了。哎!你不也是跟当官的作对,被免职了吗?”
刘恕点点头说:“其实,我早有思想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真有点闪电式的下台滋味,心里不平衡呀!”
白如雪笑了:“人们常说,贫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看来你斗不过他们呀!”把扒好的香蕉递给刘恕。
刘恕接过香蕉忿忿不平的说:“我就不信,冰雪不怕太阳,正义压不住邪恶……”
白如雪叹口气说:“行了!寓言传说的故事情节是人编的,虚构的!现实是残酷的,就说冰雪怕太阳,可是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冰还是冰,雪还是雪,就算等到了正义战胜邪恶的那一天,也已事过境迁,有些事也逊色得毫无意义。”
刘恕听着白如雪的话,只是牙齿轻轻咬在下唇上。
白如雪看眼刘恕说:“我并没有让你妥协,也不是我太悲观,而是要讲究策略。现在科学技术现代化讲求智能,在官场上也要斗智斗勇,韬光养晦,这才是明智之举,智慧之路。改革开放那是摸着石头过河,大乱才能大治……”
刘恕认真的听着,手拿的香蕉已被攥成香蕉饼了。
白如雪瞪了眼刘恕,拿过手里的香蕉说:“刘恕,相信我,我能帮助你……”
刘恕激动的喊着:“别说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有我的做人原则,我更不想连累无辜,特别是女同志,尤其是!”
白如雪也很激动:“刘恕,你别固执,我能帮助你,帮助救你的父亲……”刘恕痛苦的挣扎着要起身,白如雪强按着刘恕说,“你不要命了?”
刘恕还是挣扎着坐起来:“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不信,天方夜谭全是神话……”说着又大口咳嗽起来。
东陶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里,贾天虎使劲将吴剑波拥蹲坐在沙发上,指着吴剑波的鼻子大喊:“你给我听着!刘恕,就是刘恕为了一份证据材料把我父亲给杀了,我贾天虎要报仇,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吴剑波后倚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贾天虎,大气都不敢喘。
贾天虎两眼闪着仇恨的目光,扫视着办公室。
“刘恕,刘恕他,他几天前被免职了,听说他跟人家打架被公安局拘留了。”吴剑波往后正下身子胆怯的问,“你就是贾天虎?我是吴剑波,我爸常念叨你,我爸跟你爸还是好朋友呢?”
贾天虎失魂落魄的往外走,自言自语:“我爸死了,我爸没有好朋友,就是朋友害了我爸……”悲伤的往外走去。
吴剑波见贾天虎走了,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慢慢坐起来,擦着鼻血,又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发泄的把屋门使劲关上大骂:“混蛋……真他妈见鬼了。该来的,不该来的他妈的都来了,该叫经理不该叫经理的我倒挨了一顿揍,真他妈的邪了……”摸着脸上疼痛处,“贾天虎你王八犊子!刘恕干的操蛋事,找我干什么?刘恕,你也是王八犊子,干了缺德事叫我给你背黑锅,叫我给你擦屁股……”气极的一拳打在桌上,振得电话颠响了下。这一响,吴剑波突然想起来了,抓起电话笑了,“哈……对呀!刘恕是杀人犯,刘恕杀人了!哎!这叫有失就有得,因果循环吗!这爆炸的消息太有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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