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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撒谎的本事退步了。面对车俊雅疑惑的目光,我实在忍不住要把实话说出来,这时候,车俊雅又问我:“你是我朋友?你叫黄俊熙?”
“对啊,我就是叫黄俊熙,黄天厚土的黄,俊美的俊,康熙的熙。我的名字好听吧?你以前总是夸我的名字好听,你总是羡慕我的名字比你的名字好听。”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悲观下去,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不能一直带着这样的情绪面对自己和车俊雅等人的生活。
车俊雅皱了皱眉头,说:“我是谁?”
我一愣,随即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
“我不记得了!”车俊雅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痛苦。我忙说:“没有关系,医生说你患了短暂性失忆症,嗯,就是短暂性失忆症,就好像你喜欢吃青菜香干的包子一样,你总是挑选青菜相干的包子吃,却不吃羊肉包子。”
我的包子理论并没有让车俊雅开心起来,她更加痛苦了,看了看我,她问我:“你不要骗我了,我记得一点点的事情,但是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激动,忙问:“那你记得什么?”
车俊雅想了想,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记得我小时候调皮,骑过一头猪,在漫山遍野的薰衣草地里飞跑,后来被我哥哥抓住了。”
我又接着问:“那然后呢?”
“没有了!”车俊雅拒绝再说下去,看来她真的只记得骑猪的那一段。二十年的记忆,只剩下猪了……我也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忽然地我看到车俊雅笑了笑,我的好心情顿时又占据了心理高地,我问她:“喂,你笑什么呢?”
车俊雅突然地把消失藏在了表情的后面,奇怪的问我:“我笑关你什么事?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是谁呢!”
我对车俊雅现在的表现很满意,一般电视剧里面出现的那种抱着头痛苦的表情让我揪心,车俊雅却没有,似乎她一点都不痛苦,只是有时候想不起来事情的时候有些急躁。我搬了凳子坐在她床边,说:“你呢……你的小名叫蛋蛋,因为你妈妈把你生下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吃的就是你爸爸给你妈妈端来的两个水煮蛋,因此你妈妈决定把你的乳名起叫蛋蛋,你对这个名字满意吗?”
“蛋蛋?”车俊雅似乎不愿意接受我为她新起的名字,但过了一会,她有觉得挺好,似乎是妈妈的影响让她放松了自己,“嗯,妈妈还真有意思,要是看到爸爸手里拿着两个木头,那是不是要把我的小名起叫‘棍棍’呢?”
我笑了笑:“有这可能吧。对了,外面还有几个朋友在呢,要不要叫她们进来?”车俊雅想了想,说:“嗯,进来吧。”
我让赵婷等人都进来了,赵婷、小华哥还有表弟三个人齐齐地站在了赵婷的对面,然后我一个一个的介绍:“这是你姐姐,让你猜对了,就叫棍棍,因为她出生的时候运气不好,你爸爸手里面正拿着铁锹在干活,所以你妈妈图个吉利,就把她的小名起叫棍棍了。”我说完,看到赵婷满眼含冤地看着我又不好发作的表情。我又指着小华哥说:“他是我们的朋友,人挺好,叫小华,这个呢是小华的表弟,名字就叫表弟。”
车俊雅一个个问好,然后说:“你们的名字真奇怪,就你的名字和小华的名字还算正常,对了,我的大名是什么啊?”
赵婷更要开口,忽然小华说:“大名叫牛小宝。”我差一点没笑出来,心想我是为了让车俊雅不要极力的回想自己的名字而随便乱起的小名,以后等她恢复记忆了自己就会想起来的,你他妈的给人家起了个那么土的名字,牛小宝,为什么不叫韦小宝呢!
“牛小宝?怎么那么土的名字?”我听完心想不错,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土,那么恢复记忆的希望更大了。我尽量不让自己不太好的心情表现出来,对她说:“嗯,是啊,你的名字就叫牛小宝,你姐姐叫牛大宝,你们二人在我心里就是两个宝贝。”我说得没有错,她们两个人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的两个宝贝疙瘩。
小华哥凑过来,左看右看对车俊雅说:“小宝,你恢复得不错呀,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车俊雅想了想,说:“不想吃,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了。谢谢你们来看我。”她说累,我发现我进来也有半个小时了,既然她累了那我们就撤吧,过几天看医生是什么态度,如果可以就出院,带回家慢慢恢复。
出了门,忽然赵婷拉了拉我,小声的说:“她的妈妈马上坐飞机就过来了。”我一愣,问:“你通知的?”赵婷说:“嗯,不能让她的妈妈一直蒙在鼓里,得让人家来看看,现在人没事,只是失忆了,没有关系的,人没事就好,对不对?”
我点点头,问:“那她爸爸呢?”
赵婷叹了口气,小声地说:“离婚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奇地看着赵婷,赵婷把我拽到一边说:“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了解她的家庭情况,我早就知道了。”
我看着赵婷说:“你是在我刚认识她的头一天就知道了吧?查她了对不对?你也没对我说是吧?”
赵婷低下头,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我怕你生气,没敢告诉你。这也是我能够接受她当‘妹妹’的原因。”
我说:“你怕她想起自己的家庭遭遇,所以不忍心对吧?”
“你知道还问!”赵婷假装生气,在前面走了。我对一旁站着的小华哥和表弟说:“行了,两位好兄弟,暂时撤吧,接下来有什么事情我再召唤二位大仙。”
小华哥跟着我的语气一拱手:“本大仙告退,二位上仙就此别过,有事召唤,随传随到,本大仙要回终南山了,路途遥远又堵车,得赶在高峰期之前闪人,撤!”
小华说完带着表弟一起飞了,我追上赵婷说:“你觉得她的情况怎么样?”赵婷说:“不知道,我感觉她好像记得些什么,又不记得什么,你在里面和她对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她的微表情,没有什么破绽,她的确是不认识人了,但是和你说话的时候,从她的身上又看出来和你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似乎毫不排斥你,我们进来的时候她身上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想了想,说:“或许真的是选择性失忆,她不记得我们这些人了,也不记得以前那些事情了,可能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她刚才说她小时候骑过猪,漫山遍野的跑,还被她哥哥揍了一顿。”
赵婷奇怪地说:“她真说这些了?”
“啊!是啊!”我说,“她说了,很认真的说的,我觉得她真的是记得小时候,可能是五六岁之前的事情,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你说记忆是不是像磁带一样,有一定的记录,把一段记录之后的剪掉,就只能播放之前的那些了?”
赵婷皱着眉头说:“这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的情况的确是这样,不过车俊雅没有哥哥呀,她们家就她一个,独生子女!”
我更加奇怪了,问:“那有没有可能她小时候有一个小伙伴,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她默认为是哥哥了?”
赵婷看了看我,又想了想,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阵笑,然后对我说:“算了,估计就是你说的那样。去找医生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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