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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那些他痛苦苦难让我来承担的话,我愿意替车俊雅承担这一切,只要她能好过来,我宁愿承受比她现在承受的十倍的痛苦。只是有些时候我忘了我应该承受什么,只记得心里的伤痛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孟志国让我知道我对车俊雅的爱不比对赵婷少,但是我也明白,爱情有时候也不能靠比较,比较得多了,就会发现自己爱的一文不值。
我直接冲进了医院里,从楼梯上一直爬到车俊雅病房所在的楼层,连电梯都没有做。见我进来了,赵婷带着泪花看着我,我顿时觉得,车俊雅是真的出事了。站在车俊雅病房的外面,我看到赵婷的满脸憔悴,似乎曾经大哭过。看见我来了,她扑到了我怀里,毫无顾忌其他人的目光。
“她……她没事吧?”我紧张的问,心里想着不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告诉我,如果真的出事,她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见过。我退后几步,赵婷则诧异地看着我:“你干嘛?”
“对不起俊雅,是我害了你!”我喃喃地说,抱着头蹲了下来。这时候,小华哥过来伸着脑袋从玻璃向里面看了看,忽然道:“黄哥,你起来,我操,人活了!活了!”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把小华哥抓了起来,“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小华哥被我吓了一跳,指了指车俊雅的病房:“不是,黄哥,我说错了,是人醒过来了!你自己看!”我忙把小华哥扔到一边,怀着激动的心情看了看病房里的车俊雅,她果然醒了过来,她就躺在病床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我忙去叫医生,而医生没等我叫就过来了,“黄先生,你来了,我跟你说让你相信我们,现在事实证明了我们说得没有错,她的确是醒来了,但是根据我们的经验,算了,你还是进去看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对了,再跟你说一下,病人现在的身体机能良好,但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需要多休息,所以我建议你们进去一个小时左右为宜,尽量不要提以前的事情,因为现在她可能不太记得你们。谁先第一个进去?”
我虽然已经知道这种情况,但是却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任何事情我都能从心里没慢慢的接受,但是这件不行。它就好像一个铁锤重重地砸到了我的心上,把我的心砸出了一个血槽,无法复原。
医生说完就走了,仿佛看惯了这些悲欢离合,在离开的时候那么的铁石心肠,一点都不给人温暖。
我在心里想,不会的,一定不会不记得我们,至少应该记得她认识我,这是最起码的,实在不行,那也应该认识她的父母。医生不是说过吗,还有一定的机率记得以前的事情,车俊雅那么可爱,运气不会差到连我们是谁都不记得,她一定会占到记得事情的那个概率,不会发生记不得事情的情况。
可我又在想,算了,只要身体好就行了,不管记得不记得,那都是她,我不会忘了她就行。我的复杂心情影响到了赵婷,她看出了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我,对我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我淡淡地说:“小华哥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起码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你。”我说完,又接了一句,“怕你担心。”
赵婷没有说什么,而是抱着我,温柔地说:“我相信你,你有你的苦衷。”我多么地愿意听到这样的话,我是多么的依赖赵婷给我的怀抱。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反过来让赵婷多爱我,而我少爱她一点,但是我做不到让赵婷一个人为我付出那么多。
我复杂的心情实在不好表达,不知道是因为我天生对感情这样的事情如此冷漠,或者说我本来就不适合这样去表达我的心情。车俊雅的事情让我成熟了许多,但是在赵婷的感情面前,我又变成了小孩子。就连小华哥的表现都比我要强得多。或许是因为爱的太深,又或者是因为赵婷爱我太多,总之,当赵婷在的时候,我便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美好的,不应该有那么多的挫折。
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当期望的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而是悲观的想法随着现实的一步步推进慢慢变成了现实,我们就不太容易接受即将并且是铁定了要发生的事实。人总是希望看到自己期望的,而不愿意看到自己不想看见的。在没有经过锻炼的心灵上,人就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灵长类动物,甚至连一点点小事情都能把人击倒。
我看了看赵婷,她似乎充分地理解了我的心情。
赵婷对我说:“我们一起进去吧!”而医生却是对赵婷说道:“哦,对不起,可能我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她可能不记得你们了,所以她第一眼看到谁,就会默认信任谁,所以她看谁第一眼非常重要,我建议你们商量一下,看谁对她是最重要的。”
我和赵婷互相看了看,赵婷说:“你进去吧,你进去之后我们再进去。”我知道赵婷的心,她也着急,但是她把第一个进去的权利留给了我,然后她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进来了,车俊雅轻微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在病床上的这个女人,有我熟悉的头发,熟悉的眼,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嘴,但眼神里却带着些陌生。“俊雅,你终于醒了。”我不愿意看到车俊雅就如医生说的那样根本就不认识我了。或者说医生只是把那一定的机率说得特别夸张,这样当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也不能说医生说得不对,医生只是对我们负责,把那一定的机率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有心理准备。
对啊,那也是心理准备,不一定是事实。
陌生的眼神,就如车俊雅现在的样子,她看着我,很奇怪地问我:“你是谁?”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为了知道对方的身份而进行的询问一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然而就是这三个字,重重的在我的心上砸了三下,让我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我稳住了自己,手抓着车俊雅的病床边,上前一步说:“我是黄俊熙,我是……我是你的朋友。”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本来由男女朋友,现在变成了朋友。朋友,也许是普通的点水之交的朋友,也许是关系特别亲密,亲密到可以睡一张床,可以吃一碗饭的蓝颜知己。我不知道在车俊雅的心里是如何界定“朋友”这个词的,但是在我心里,我把我归在了第一类。
我很无奈。
“我在哪?这里是哪?发生了什么事?”车俊雅同时问出了三个问题,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三个简单的问题。平时嘴皮子利索到能够说相声的我,在这时候忽然词穷到卡壳。我以前都干了什么?油嘴滑舌的时候为什么不给现在多留点词来让自己和车俊雅多说几句?
“说话呀!”车俊雅急了,和她平时的性格一样,当她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问一件事情得不到我的立即回答,就会撒娇般地催我快点说。我忽然想起了以前,似乎浑身充满了让车俊雅恢复记忆的信心,对她说:“这里是医院,你呢因为跑步摔倒了,头部受了点伤,所以就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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