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武宗海山吃喝玩乐风流快活
平定秃剌叛乱后,元武宗海山即位,孛儿只斤海山,是答剌麻八剌之长子,元成宗的侄儿。生于1281年七月十九日。大德三年,即1299年,成宗命其镇守漠北。大德八年,1304年,被册封为怀宁王。
元成宗晚年多年患病,由皇后卜鲁罕掌权。大德十一年,即1307年初,成宗病逝,他独子已经先于成宗过早死亡,皇位候选人空缺,卜鲁罕与左丞相阿忽台勾结图谋拥立安西王阿难答,并定于三月三日发动政变。
右丞相哈剌哈孙表面上表示支持,私下北迎怀宁王海山,南迎被卜鲁罕排济出朝的海山同母弟爱育黎拔力八达。爱育黎拔力八达率先进入京城,并于三月二日收捕了阿难答、阿忽台等。五月,海山入京即位,是为武宗。次年改元至大。
武宗长年抚军北方,对国家政务,是扁担吹火,一窍不通.他即位后排斥异己,驱逐了世祖旧臣哈剌哈孙,对中书省进行大改组,几乎全部改任自己的亲信,武宗利令智昏,自以为是,滥用职权,致使政令失当,朝政紊乱。国家的用人制度和财政制度都被破坏,即位仅3个月,近臣获得高官厚禄的约达九百余人。
武宗为了收买人心,广示恩宠,“遥授”职衔,官员队伍膨胀,冗员充斥。为弥补国家财政亏空,至大二年,怊乞台普济、乐实、三宝奴等设立尚书省,以搜刮钱财,变更钞税,税课以大德末年税收为基础,增收达到三成以上。
海山当上皇帝以后,号称元武宗,那时就把年号改为至大元年,向全国颁布大赦的命令。在通告中说:
在历史上,我们的太祖皇帝成吉思汗,以盖世的武功平定了天下,统一了中国,元世祖皇帝忽必烈,重以文明教化,高尚的道德治理海内,历代皇帝武功和文治一脉相承,使得元朝的江山永固,顺利传承。
我从上一朝代起就奋发有为,利用朝廷的天威,一直率领大军征讨和平定了朔方大漠,到现在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为了国家的利益,我不顾个人安危亲自披挂上阵,力战强敌的战争数不胜数,那样才得以让各个藩国,归顺和依附朝廷,我国的边境才得以安宁。
突然听到皇帝去逝的不幸的消息,各位王公大臣和皇室贵族,聚集在和林,商议处理国家政务,讨论继承皇位的大事,都认为我是元忽必烈的曾孙,是正宗的皇室血统,根据皇位正派继承的传统,无论是以功绩大小,还是以贤良和道德,都应该执掌国家大权。
对此我也经过谦让,都没有能推辞掉,这样反复了三次,还是没有成功。
回到上都以后,王公大臣和皇室贵族,又向我请求,要我担任皇帝。在这期间,也有少数奸诈的大臣,借此机会,兴风作浪,图谋不轨,多蒙历代祖宗的在天之灵,在暗中保佑,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报告了皇太后,决定恭敬地代表天地,为了伸张正义,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现在内部的危难终于平定了,皇帝的宝座不能长久地空虚着,国家政权不能没有继承人,他们众口一词地劝说我担当皇帝,心意诚恳,意志坚,我只得遵从各位的意愿,在五月二十一日的那天,黄道吉日,登上了帝位,担当了皇帝。
我深知皇帝的责任重大,职守威严,我对此真是如履薄冰,寝食难安,竭尽全力,忠于职守。我担任皇帝,刚刚开始,愿意和普天下的民众一道万象更新,开创大业,因此按照传统,可以大赦天下,以示恩典,特别发布如此通告。
海山当上皇帝后,排着车驾返回到燕京,他论功行赏,对那些有功之臣大加封赏,任命哈喇哈孙当皇帝的师傅。掌管皇家的警卫部队,任命答剌罕为左丞相,让床兀儿和阿沙不花都担任平章政事的官职。在海山登上皇帝宝座的过程中,秃剌凭借勇力,亲手捉拿了阿忽台,他功劳最大,被封赏他为越国的国王。
哈喇哈孙反对皇帝对秃剌的封赏,他告诉新皇帝海山说,按照皇族祖宗传下来的旧制度,必须是皇室最亲近的贵族,才能可加上一个字进行表彰和封赏,秃剌是皇室的远亲贵族,不能打破祖宗的传统,因为一时侥幸建立的功劳,而违背祖宗的规定。
元武宗海山没有听从他的反对意见,秃剌因此对哈喇哈孙怀恨在心,在暗中不断向皇帝说哈喇哈孙的坏话,说是安西王密谋叛乱的时候,哈喇哈孙曾经署名,参与其事。
从那时以后元武宗就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把哈喇哈孙调到外地任职,命令他担任和林行省的左丞相,仍然拥有皇帝师傅的太傅官衔,表面上是在重用他,暗地里却是在疏远他。
看不见的谗言,摸不着的坏话,真是难以预防,为害很大。海山一边选立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担任皇太子,成为预备皇位的继承人,授予他用黄金铸造的印信,把兄弟当儿子对待,真是历史上少见的奇闻,绝无仅有。但是在元武宗的内心里,还认为是报答大恩,格外给予丰厚的奖赏。海山既然认为是报答大恩,完全应该正确命名为皇帝的兄弟,何必又拘泥于太子二字,弄得名不正,言不顺!
元武宗海山又命令朝廷大臣,决议决定寺庙里的排列位置的次序,认为元顺宗是成宗的哥哥,应该排列在元成宗的右边,那样就把将元成宗牌位,移过去放置在元顺宗的下面。元成宗虽然是元顺宗的弟弟,然而在元成宗当皇帝的时候,元顺宗实际上是元成宗的大臣,按照规定,连兄弟都应该改变次序,难道君王和大臣还可以违背规定,颠倒次序吗?
在有关的历史典籍中,有人说睿宗,裕宗,顺宗,都是虚假的皇位,并没有真正登上过皇帝的宝座,但当时却像真正皇帝一样,享受后人的祭祀,那种安排的确是非常正确的。因此安排死去的皇太子德寿的母亲弘吉剌皇后,因为皇后也是过早去逝,所以安排享受后人的祭祀。
元武宗即位的初年,很想创办一所有名的学校,重视儒家学,尊崇道教传统,所以海山当上皇帝后不久,就立即派遣使者到山东的阙里去,用太牢的最高礼仪祭祀孔子,还给孔子加上了个特别的称号“大成至圣文宣王,”,号令全国全国尊崇和信仰儒家学说。
中书右丞官员孛罗铁木儿,精通蒙古和汉语,就用蒙古语翻译了《孝经》,送给皇帝亲自审阅,得到了嘉奖,并宣扬说《孝经》一本书,完全是孔圣人的精华之作,言简意赅,内涵丰富。从王公大臣到普通老百姓,都应该遵循圣人的教训,命令中书省雕刻模板,进行印刷发行,做到各位王公大臣人手一本,以便深入阅读和领会。
那时的元朝的宫廷内外,都是因为元武宗海山尊崇孔子的圣人儒教,民众的普遍称颂,真是有口皆碑。后来元武宗海山由于国家安宁,坐享太平,承平日久,古话说,饱暖生闲事,饥寒起盗心。
元武宗海山在酒醉饭饱之余,就渐渐沉迷本色,贪图起享乐来,每天除了上朝听政以外,经常喜欢在宫廷中举行宴会,吃喝玩乐,招集了一班美人,作为大老婆和小老婆,莺歌燕舞,昼夜欢腾。自古英勇难过美人关,那酒色二字,最能诱惑人,几乎无人能够抵挡。
元武宗海山,为了玩乐,巧立名目,挖空心思,变换花样。今天和左右的亲近臣子踢踺子,明天和左右的亲近臣子踢马球,尽情娱乐,没完没了。于是那些投其所好的献媚臣子,纷纷在元武宗面前溜须拍马,不断得到好处,陆续受到提拔重用,都指挥使官马诸沙,由于善于摔跤,戏子沙的,由于善长吹笙,都被元武宗海山提拔为他平章政事官,成了统治一方的政治大员。
有人提出疑问,摔跤和吹笙的雕虫小技,与国家政治有关系吗?哪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更有更有甚者,会音乐的乐工触犯了法律,执掌司法大权的刑部也不得逮捕和处罚他们,他们简直是癞子打伞,无法无天。
朝廷里的太监为非作歹,皇帝也格外开恩,发布命令,免予对他们的惩罚,元武宗海山执政的时候,封赏爵位和官职非常盛行,奖赏过多过重,把朝廷政务看作儿戏一般,随心所欲,无所不为。把内外朝政弄得一团糟糕。
当时也并不是没有赤胆忠心的大臣,阿沙不花就是其中的一位,他看见元武宗海山举动轻狂,超越了国家法制,忧心如焚,面容憔悴,寻找机会劝告元武宗海山说:“皇上贵为皇帝,身居九重的皇宫之内,关系重大,整天只知道饮酒作乐,与一群大老婆和小老婆鬼混,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欲望极为旺盛,就像在用两把斧头在砍伐一棵孤单的树木,必然导致最后的倒下和毁坏。我近来留心观察,看出皇上的脸色,远远没有过去健康了,皇上如果不知道自己爱惜自己,如果皇上不去考虑历代皇帝祖宗,所付托的治国重任,天下亿万民众的希望,那是多么的重要!难道也不怕酒色伤身,能够承受得了,长期这样沉湎下去吗?”
元武宗海山听了阿沙不花的话,也没有对他产生反感,反而和颜悦色对他说:“不是你这么忠心,是不会这样苦心劝告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暂时在这里小坐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喝几杯酒,以表示我对你的感谢。”
元武宗海山也真有趣,大臣劝不要过多饮酒,他却邀请大臣和他喝酒,真是以毒攻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让人哭笑不得,好一个及时行乐的家伙!
阿沙不花并没有接受他的盛情,顿时就婉言谢绝说:“我刚才劝告皇帝皇上节制饮酒,皇上却反而命令我陪着你喝酒,看来是皇上不想相信我的话,才有这种做,我是不敢接受你的命令的!”元武宗到了这时候,才若有所悟,不禁独自深思起来。
陪伴的皇帝左右的大臣,见此情景,心领神会,知道皇帝心里有不高兴的意思,就齐声对元武宗海山说:“古人说过,只有圣明的皇帝,才有正直的大臣,今天陛下非常圣明,所以才有这样正直敢言的大臣,我们完全应为皇上的圣明庆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厅堂里的地上就已经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人,接着就是扑通扑通磕头的响声。那时那些专会在皇帝面前阿谀奉承的大臣的丑态,真是难绘难描,站在旁边的观看的人都觉得滑稽可笑。
元武宗海山看到那种情景,不禁转怒为喜,立即提拔阿沙不花为右丞相,行使御史大夫的职权。阿沙不花回答说:“只有陛下同意接受我的劝告以后,我才能接受你的任命。”元武宗海山回答他说:“这是自然的事,你完全可以放心!”
阿沙不花那时又对皇帝磕了头,感谢着退了出去,陪伴在皇帝左右的大臣,立即把拔阿沙不花的劝告当作耳边风,又依然如故,添杯换盏,重新举杯劝酒。
武宗对他们说:“难道你们真的听不进去,正直的劝告吗?”皇帝身边的左右大臣却回答说:“我们今天为了庆贺大臣的正直大臣的忠诚劝告,就应该痛痛快快地开怀畅饮,从明日开始戒酒也不为迟!”。俗话说,明日过了,还有明天,世上的许多人们,就因为贻误了多少大事,不得不让人痛心。
元武宗海山的确也是一个及时行乐的主,嗜酒如命,求之不得,也跟着说:“你们说得很对,我们共同喝几杯酒也好!”就重新举杯,开怀畅饮,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才各自离开酒席,回去就寝安息。第二天,又把阿沙不花的劝告的话,全部抛在脑后,吃喝玩乐,依然如故。也可以说得上贵人多忘事,劝告他们悔过自新,纯粹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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