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听到我们问起他孙女的事情,神情顿时一黯,仿佛一瞬间便衰老了十多岁。看来流嫣遭遇到的还不是一般的不幸,否则也不会让这个身为部落首领的老人如此难过。
“我这个孙女,自幼便聪慧无双,天生丽质,不论是歌舞功夫,还是琴棋书画,天文算术,学习起来都是有如神助,进步飞速。老夫认为,我们护陵一族是上天的宠儿,因为我们忠于职守,所以上天会赐福于我们,保我部落繁荣昌盛。
可就在十五年前,有一支多国组成的科考队进入了草原,并来到了禁地之内。科考队是由七个国家的科研人员组成的,总共有三十多人,国内的人员占据了接近一半。他们采用了最先进的地下空洞探测仪,可以轻易找出深埋在地下的陵墓,当然这些都是老夫后来知道的。
在他们闯入禁地之后,便与我们狭路相逢了,由于他们的考古行动是经过政府批准的,所以这些人也没带什么武器,我们很轻松地便将所有人制服,并收缴了他们所有的设备。
当时他们得知我们是护陵一族后,便出言求饶,说只要我们肯放过他们,便再也不踏入蒙古草原,永远不再动此地的念头。不仅如此,他们还当场写下了保证书。
这是老夫有生之年遇到的人数最多的一次外来盗墓者,以前都是一两个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六个,所以此事必须慎重考虑,我便召集了部落内的元老,一起商量如何处置这些人。
当时部落内的绝大多数人都表示要全部处决了这批盗墓者,否则我们便再也享受不到片刻的安宁。对方遇到我们,更能确定此处有大型陵墓的存在,绝不可能就此放弃。
就这样,我们在商议中判决了这只科考队的死刑,而我唯一的儿子和儿媳,主动承担了灭杀科考队的任务,并把三十四人全部杀害,扔进了地窖之中。
那一晚的杀戮相当的惨烈,求饶声和惨叫声经久不息,各种国家的语言都在草原之上飘荡,好多科考队的成员死的时候非常恐怖,五官扭曲,大小便齐流,简直如同地狱一般。
那时候流嫣刚刚五岁,最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不过就在那一天她目睹了自己的父母杀人,受到了一些刺激,精神变得有点反常。
一个月之后,流嫣的父母在晚上喝酒后,居然自相残杀,每个人的身上都遭受到了无数的创伤,鲜血流满了蒙古包。目睹了双亲的惨死后,流嫣更是深受打击,从此整天活在恐惧之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欢笑。
为了让她远离恐惧,我处理了儿子和儿媳的后事之后,亲自带她离开了草原,去了西藏的布达拉宫。在此期间我寻遍了密宗所有的得道高僧,试图解开流嫣的心结。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有幸遇到了一个四处游历的大法师,这位法师慈悲为怀,愿意为流嫣作法。法师耗尽心血,为流嫣祛除了心魔,但自此之后,流嫣却留下了后遗症。
流嫣的后遗症便是必须靠笑来维持生命力,一日不笑,器官便开始衰竭,三日不笑,便有可能随时殒命。但即便是这样,也好过整天生活在浑浑噩噩之中。于是我谢过了法师,便带流嫣去四处游玩,好逗她开心。
当然其间我带她去了很多的大医院,但她这样的情况都没听说过,也无从治疗。其中有一个老专家说国外也出现过一例这样的病例,原因是人在笑的时候可以产生一种活性酶,而这样的病例对这种活性酶是必须的,所以只要缺少了它,便影响到器官的运转。但这样活性酶是不可替代品,现代的科技还研制不出能注射的活性酶。
流嫣毕竟是孩子心性,去的地方多了,自然也从那恐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的欢笑也多了起来,暂时也不会为缺少欢笑而担忧。毕竟是五六岁的孩子,经常因为一个新的玩具或者游戏便开怀大笑,所以那段时间便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但总在外面也不是长久之计,在全国各地游历了一年多,我便又将她带回了草原,教她功夫和歌舞,并封她为护陵一族的圣女。流嫣也委实争气,不论是功夫还是文才,在部落内都是出类拔萃。同时也心怀尽开,平时与同伴玩耍,倒也少不了欢笑。
但随着流嫣年龄的增大,问题便出现了,她知道的东西越多,便越不开心,欢笑也少了。很多时候都是勉强笑出来的,而且笑得很累,让人看了都很心疼。
而最近的一段时间,则经常出现流嫣一天都笑不出来的时候,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差。如果不能改变现状,恐怕这孩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巴图讲完这些,把一大碗酒狠狠地灌入了喉咙,任酒精来蹂躏他的灵魂。
听到这个故事,在场的我们五人都非常吃惊。流嫣,如此出众的一个人,居然背后隐藏着如此的不幸。看似明媚的脸庞,去隐藏了太多太多的哀伤。
我能够想象到,一个人的笑,如果仅仅是为了活命而勉强装出来,会是何等的悲哀!而眼看着自己的生命越来越短,还不得不强行去笑,又会是何等的残酷!
上天给了流嫣绝世的容颜,秉异的天资,却又夺去了她的双亲,缩水了她的生命和健康。我想如果让任何人去选择,都宁肯不要这绝世的容颜,不要这秉异的天资!
在我们看来,流嫣无疑是可怜的,她就像一朵昙花,虽然美极,但盛开得却如此短暂。
还有巴图部落遭遇的诅咒,我分析极有可能是他们杀害的那批人中,有真正的高人,高人临死前对自己的魂魄做了手脚,导致后来能够附体在流嫣父母身上,导致了他们的自相残杀。
至于杀孽过重有没有报应的事情,这点就尚无定论了。华夏有很多厉害的人物,生前杀孽过重,结果导致了后代无法延续,或者后代有某种缺陷。当然这不是绝对的,比如我们要盗的这位主,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依然是子孙茂盛。
当然这个问题深究起来,可能跟改命以及佑护自己的人牵扯上关系,或者跟祖上的积德以及祖坟的位置有关,或者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但在这里就不赘诉了。
我当场表态,我们五人愿意帮助流嫣,最起码带给她欢笑。巴图说需不需要别人帮助还要看她自己的选择,等晚些时候他就去跟流嫣商讨这个问题。
饭后巴图果然去找了流嫣,向她传达了我们的好意,流嫣也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不过她只肯会见石顽一人,我们四人还得在外面等候。
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我的心不由得狠狠地痛了一下。到底我乃一介屌丝,相貌和功夫都比石顽差了老远,流嫣跟石顽才是天生地设的一对,他们看对方都是赏心悦目,而且功夫都很高超,切磋起来也是很好的对手。
如果石顽能够帮助到流嫣,我宁愿他们走到一起。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我心里还是难受得很,尤其是隐藏在心里的自卑,此刻像奔流的洪水一样在心里涌动,我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一双冰冷的小手握了过来,把我握得紧紧得,似乎在给予我最大的安慰。我抬头一看,正是荔姣,在怜惜地看着我。我心想她此刻的心里也不好受吧,毕竟石顽是她心上人,此刻却跟别的女人去独处。
不过呆了片刻,石顽便冷着脸走了出来,并对巴图说了写抱歉的话,说自己无能为力。不过想想也是,让石顽去上阵杀敌自然是以一敌百,但让他去逗一个女孩子笑,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此时的我跟巴图说让我去试试,或许可以的。我此刻没有一点私心,完全是想报答流嫣的救命之恩,哪怕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依然愿意去逗她笑。
巴图满脸失望地出来了,说流嫣不想再见其他人了。听了他的话,我的脸顿时一片苍白,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打击,流嫣居然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我行尸走肉般地发了很久的呆,为了减轻痛苦,我只好在心里自我安慰,心想流嫣虽然出尘脱俗,但也是以貌取人的货色,根本不值得我去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被安排到了两个蒙古包内,我们四人是一个大蒙古包,荔姣单独有一个小蒙古包,我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在部落之内,不准往外面走,准确来说就是被软禁了。
我已经有好几天没看打破流嫣了,虽然对她不肯见我的事情还有点心痛,但还是担心这几天她会不会又恶化了,有没有可能影响到健康。
平时除了修炼之外,我们便在部落内转悠,有时候研究一下部落的布局,有时候找部落内的青年切磋一二,有时候到部落内的河流里去钓鱼,总之比起牢里的日子好了太多。
在这几天里,我把这次北上盗墓的情况全部跟卿庭荣说了,而且把我们以前的一些经历跟他讲了,显然他也非常感兴趣,铁了心以后要跟我们荣辱与共。
这天夜里我怎么都无法入睡,尤其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脑子里清醒得要命,于是我便喊旁边的宋连营去部落的河流里去钓鱼,可宋连营睡得正香,根本不愿意搭理我,我只好自己拿着鱼竿去了。
来到河流边上的时候,我透过明亮的月光,看到有个人居然一大早便在河里洗澡,而且还像个女人。或许偷窥是人的天性,于是我便又向前凑了凑,发现此事洗浴的是一个天女下凡般的美人,浑身的皮肤犹如绸缎般,一头黑发如同瀑布,让人赏心悦目。
我正看得起兴的时候,忽然对方转头看了过来,或许这便是人的一种第六感吧,总能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别人在看自己。佳人转头向我看了过来,我仔细一看,心想这下完了,这洗浴的美人,不是流嫣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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