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有所疑惑,但我还是老实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在下大名张猎风,山东泰安人。”
“山东泰安?不对啊。”老者自言道:“那小友能跟老夫聊一下自己祖上的事情?”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只知父亲和祖父的名讳,祖上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虽然我已经猜测到对方可能想问到我的祖上张士诚公,但不知道他有何居心,所以只好先隐瞒着了。
“小友可否认真思考一下,此事对我族太过重要,关系到我族的生死存亡。”老人神色郑重地说道。
是说出真相还是继续隐瞒,我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承认自己正是张士诚的后人,从而得到对方的帮助。但考虑到对方亦有可能是我张家的仇家,所以还是忍住了。老人显然也知道了从我嘴里暂时问不出什么,于是也不再强求,对我们说道:
“两位长途跋涉,不妨在此休息段时间,晚上我安排族内为两位接风。还有,小友祖上的事情还望小友能好好考虑,这对老夫一族太过重要。”
少顷时间老者就吩咐人帮我们安排好了客房,我和宋连营也终于能歇歇脚了。寻找龙门涧走了有几个小时了,携带的行李也不少,恐怕如此走下去,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老者安排的客房虽是不大,但却设施齐全,并有几样简单的电器。看来村里的人不光保存了习武的传统,也接受了科学的成果。这点让我对老者更加的敬佩,能把一个古老的村落治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一定的手段肯定行不通的。
我跟宋连营相续冲了个热水澡,准备上床休息。睡觉之前我还是对这件事不放心,于是问道:“连长,你怎么看?”
“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差点被赶走的人反倒成了上宾,谁知道他们唱的哪门戏。”宋连营对于这点倒不含糊。
“那我们拖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我不信咱就看不出点端倪。”如今的形势也只好这样了,反正寻回宝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想通之后我倒头便睡,这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听见有人在门外呼喊。
“有请两位前去赴宴!”门外之人见屋里没动静后又喊了一次。
“稍等马上就去。”我跟宋连营懒洋洋地穿起了衣服。
劲装青年在前带路,我跟宋连营走进了一个大厅。只见一百多平方的大厅中央摆了一张能容纳二十多人的桌子,周围的座椅已经快坐满了,只留了主位和旁边的两个位置。
“两位小友快请,老夫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中前面的这位便是来九龙山拜祭祖上的贵客。”说话的正是白天相见的老者。
只见话音未落,所有在座的宾客都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并且个个脸色大变,如同观看外星人一般死死盯着我。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发须皆白的老头子,如此看我还真让我很不自在。
“大家先坐下,两位小友也赶紧入座,坐好之后咱们再叙旧。”说完老人便拉着我入座,并邀请我坐主位。
“在座各位都是在下的前辈,坐主位是万万不可的。”虽是大场面我倒没失了礼貌。
见我执意不肯坐,老人只好在此席落座,我跟宋连营分别坐到了村长的两侧。
我和宋连营刚刚坐下,便有一个身材魁伟的老者起身大声说道:“张家的后人可不是随便能冒充的,这关系到我族的生死存亡。如果两位跟九龙山没有关系就趁早说明,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若是被我们识破是冒充的,你们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
“六弟不得对客人无礼!”老人虽是训斥大声质问的老者,但同时一脸渴望地盯着我看,看来也极想得到我的回答。
“前辈能否先介绍一下你们跟九龙山的渊源,也好让晚辈看一下长孙族的诚意。”见事已如此,我只好单刀直入,从而占据有利的位置。
此言一出,席上之人顿时有人对我怒目相视,看来想不到我居然还敢反问他;也有人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或许是认为的此话说得不卑不亢,合情合理。可他们殊不知我说出这些话后表面虽是镇定,但心里却是怕得要命。这帮人说到底跟占山为王的土匪一个性质,就算把我和宋连营都喂了狗我们也只好认栽。
预想中最坏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只见老人略作思考,便回答了我的问题。
“老夫本名石啸天,江湖用名为长孙啸天,小友你可知我族为何把石姓改为长孙姓?”村长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晚辈不知,愿闻其详。”我回答道。
“长是张的谐音,祖上当年发下宏愿,我石氏一族愿为孙为奴,世代守护张家子弟,只要石家和张家的血脉不断,此愿就不消不灭!”石啸天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在座的诸位也是一脸的激昂和感慨。
没等我说话,石啸天继续说道:“当年我祖上石斩乃士诚公座下首席大将,辅佐士诚公二十余载,战功卓越,所受的恩惠也是异常浩荡。顺帝至正二十七年,逆贼朱元璋包围平江,士诚公见大势已去,便命我祖上石斩大将军带领两万人马携所有金银珍宝冲出敌阵,潜伏九龙山,以待张氏后人驱贼复国。可就这一等,六百多年的光阴就匆匆流逝了,我族至今还未等到张家的后人前来。”
说到这里,在座的好多人都已经热泪盈眶了,我和宋连营也被石氏一族的一诺千金而打动。事情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当时的画面好像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包括祖上士诚公在平江城破之前孤注一掷的决绝,石斩不能与敌作战而带财物逃跑的不甘和对主公绝对服从时的毅然,以及石家世代守护九龙山的旷古寂寞与一次次未等到张家后人的失落。
而就在我要说出所知道的一切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骚乱,打斗声不绝于耳,其中的一声长喝更是震破云天,喝声如下:
“石啸天尔等宵小之辈,速速交出张家后人!”
听得喝声后在座之人也顾不得饮酒,迅速抄起家伙出门迎敌。我跟宋连营虽然还没来得及夹几下菜,但也不好继续留在席间吃饭了,只得跟在众人身后,宋连营边走还边啃着一条野兔的大腿。
待得走出院外我才大开眼界,只见几十个青年已经战成一团,并且不断有人倒下。这些人的打斗场面虽然比不上电视上的特效合成,但却都是真本事,一招一式都展示出了极为扎实的基本功。我悄悄问了一下宋连营他们的战斗力,宋连营说他们那里顶尖高手的实力也就能跟龙门涧普通小伙子的实力不相上下。
加入战团的人数还在增加,场面也愈加的混乱。只见石啸天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指着对面的一个老者大声训斥道:“石啸云,你这个叛族之人又来生起事端,今天我倒要在张家后人面前清理门户。”
我顺着石啸天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粗犷的短发老者正怒视着石啸天。老者面阔耳方,眼似铜铃,灰白的短发胡乱地朝天披散着,好一个脾气暴躁的老者。
“石啸天老贼还有脸说老夫是叛族之人,老夫看你不过是想贪图张家的重宝罢了。张氏少主,请速速来老夫的阵营,石家这一分支才是守护九龙山的信徒。”说完石啸云还朝我看来。
“老贼血口喷人,张氏小友可不要听信了他的蛊惑。”石啸天更是气得哇哇大叫。
而面对两帮人的你争我夺,我顿时体会了头大如斗的感觉。
众人看到两方的首领都已经开骂了,于是再无顾忌,场面顿时变成了连打带骂,宛如一锅开水炸开了锅。族内的老人也顾不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也纷纷加入了战团之中,就连我跟宋连营也成了殃池之鱼,被他们吓得连连后退。
而就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老得不成样子的老者坐着一架轮椅来到了近前,用微弱得几乎让人难以分辨的声音说道:“猴崽子们,今日为何而动手。”说话的同时老人还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油尽灯枯。
而就这句弱不可闻的询问,使得在场之人居然全部收手,场面也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得石啸天快步向前,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说道:
“老祖宗,今日晚辈巧遇张家后人,正当为他接风洗尘之时,石啸云带人前来滋事,并打伤族内多人,您可要主持公道啊!”
“石啸天你胡说八道。”听得石啸天说完后石啸云更是气得发须皆竖,但又碍于老祖宗在场,一肚子气无法发作。
“嘿嘿,我快入土的人啦,说的话哪还有人听啊,否则石氏一族何以陷入今日般的境地啊。”老人边说边苦笑道。
只见老人话音未落,石氏众人刷的一声跪倒了一地,个个面带愧色。
“老朽有生之年居然能等到张家后人,这真是祖宗显灵啊。可是,你们又怎能判定这张家后人是真是假?”老人说完立即朝我看来,我的目光刚与之接触便如同触电了一般!
老人目中的精光一闪即逝,让我甚至怀疑刚才是否看花了眼。之后老人看我的目光便亲切了好多,既有长辈般的慈祥,又有孩童般的清澈,总之是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人的话音刚落,动手的石氏族人不禁一楞,接着脸上的羞愧之色更重。众人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动手时间不长没出人命,否则为了不知真假的传说之人造成重大后果,还有何颜面面对老祖宗。
见得事情已到了这般境地,我再有隐瞒的话恐怕无法收场了,于是我向前一步,向老祖宗深鞠一躬,说道:“晚辈正是士诚公的后人,于无意中觅得先祖遗嘱,前来九龙山拿回属于张家的东西。”说完一个古意盎然的镯子奇迹般地凭空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而就在我用魔术手法变出求凰镯的时候,轮椅车上的老人居然毫无征兆地跪在地上,向我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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