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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垠万万没想到,一只幼生黑甲虫,居然会趴在营地中心指挥部的天台上。
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看到,这只长度接近十米的黑甲虫,似乎正在睡觉。懒懒的,对徘徊在它周围,那些端着81式冲锋枪巡视着人,不为所动。
“怎么可能。”大脑明显处于程序紊乱状态的江垠,不解的望着这一幕。他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严重超出他的认知范畴。
这时,直夏又跑回屋内,看着神情紧张而专注的江垠,迷茫道:“你在干什么?我们头儿要见你。”
江垠激动的抓着直夏的手,如遇救星般,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在睡觉呢?黑甲虫不吃人?”
“什么怎么回事?”直夏顺着江垠的目光,看到天台上的黑甲虫后,骄傲道:“没事,那虫子早被我们打死了。现在它是营地里最坚固的碉堡。”
“死的?”江垠并非没想过这是一只死虫,但前几天与黑甲虫的交锋,让他深深体会到虫子的强大。自己作为能力者,因为人品爆发,才勉强保住小命。营地里的普通人,又是怎么杀死它的?他可不认为那些冲锋枪和轻机枪,会对黑甲虫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即使这只黑甲虫是幼生体。
“是被我们头儿和三叔他们杀死的。”直夏第一次觉得,能在能力者面前扬眉吐气。
“那...”
“好啦,别问了。我们头儿要见你,虫子是他杀的,你想问什么就问他去。”直夏从屋外把轮椅捡回来,推到江垠身边,随后又问:“你不是骨折了么?这个姿势难道腿不疼么?”
“骨折?”听到这个词,江垠瞬间感觉一股无法忍受的疼痛,从右腿处,顺着全身蔓延开。他直接跳到轮椅上,抱着自己的右腿,沉着脸默不作声。
直夏并不知道,江垠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叹了一口气,她推着轮椅走出小屋。
这里的营地与城市内的营地大相径庭。在城市内,有高楼大厦遮挡虫子的视线。一伙人只要找栋坚固点的楼,然后用木板钉死下面几层的窗户,存上一些物资,就能被称作是一个营地。
但在城市外,由于没用高大建筑物的遮挡,使得人们几乎每天都要和虫子交锋。所以,营地的坚固程度和防卫手段,就变换成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营地中心指挥部的主体,是一座占地六百二十五平米,高八米的正方形平顶楼。大楼分两层,每堵墙的厚度都超过两米,楼顶的平台上又垒起八个坚固的碉堡。每座碉堡内,都装备一挺56式14.5毫米四联高射机枪。
黑甲虫的虫壳被八个碉堡围在中间,据悉,里面藏着两门D30型122毫米榴弹炮。
指挥部的下面,被挖出一个大大的地下室,作为物资储藏和战时避难场所。它的四周,是一排排彩钢顶住宅,供人们平时生活用。住宅外侧,则是一面矮墙和宽阔的铁丝障碍区。
江垠坐在轮椅上,隔着矮墙,望着远处被摧毁的村落。
“大致就上这样,用氮肥和汽油做成炸弹,埋在黑甲虫的必经之处,然后直接把他送回老家。”推轮椅的,已经从直夏变成戴眼镜的青年。
“原来如此。可惜,城市中找不到化肥,否则我也做几吨炸弹玩玩。”江垠听完杀黑甲虫的经过,一阵唏嘘。接着,他又疑惑道:“难道前面的铁丝障碍网,能阻止住虫子?”
“怎么可能,不过我们有两台530千瓦的高压发电机,虫子如果来得多,我们会给铁丝网上通电。”
“松哥叫我来,不会是为了向我炫耀,你的营地有多坚固吧?”解开心中的疑惑,江垠难得有心情揶揄道。
松哥名字叫杨松,就是这片营地的首领,不过营地人,都喜欢喊他头儿。
“当然不是,能问下江小弟的能力是什么类别么?”杨松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擦镜片,随意的问道。
“D级体质强化,有什么问题么。”虽然杨松问得很随意,但江垠答的却很小心。身逢乱世,多留个心眼总没坏处。
“我手下有三个能力者,虽然他们比普通人强很多,但却发挥不出应有的能力,我想应该是训练方法的问题,不知江小弟有没有兴趣?”相较于江垠的谨慎,杨松显得格外豪放,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
“已经白吃五天闲饭了,再不干正事,估计松哥就要轰人了。”江垠爽快答应了杨松的请求,但疑惑道:“只是想不明白,像松哥这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对我说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杨松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几个烟圈道:“那只能证明,我还有没显露的王牌。”
吃过午饭,江垠摇着轮椅,来到住宅区旁的一片空地上。一把崭新的大剑,被他深深插进红土地里。大剑是杨松送给他的礼物,用固溶碳量0.6%的高碳钢冷轧而成。体型和重量与他那把钛钢大剑基本相同。
此时,空地上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直夏,另一个,是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老实青年,名字叫叶征。
“方善还没来?”江垠皱着眉头,向直夏问道。
“那个,他可能还不知道吧?”直夏有些手足无措。
“是么?”江垠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直夏,随后神色古怪的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是能力者么?”
“其实...其实我是,不过又不算是...”直夏低着头,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就在江垠打算追问时候,一辆军用吉普车戴着刺耳的轰鸣声,拖着长长的黑烟来到这里。
一个身穿运动服,腰上别着一把巨型手枪,约莫十八九岁光景的男孩从车上跳下,骂咧咧的朝着直夏的方向走来。
“方善,快过来!”直夏高兴的招呼道。
“小夏,头儿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子还差六只刀虫没杀,就被他火急火燎的叫来了。”方善一边愤愤不平,一边从江垠身边经过,径直朝直夏走去。
“方善,头儿给咱们找了位师父,教咱们怎么用超能力。”直夏快人快语,对方善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师父?”方善的目光扫过叶征,停留在江垠身上。“这个残废么?”
“方善!”直夏出声警告,随后满脸苛求的望着江垠。
江垠无聊的打个哈欠,方善的下马威在他意料之中。摇着轮椅,他围着方善转了一圈,随后悠悠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看到你这副德行...呵,我能想象出令尊的风采。”
“你说什么?”原本抱着来看戏心态的方善,被江垠一句话激得怒火中烧。因为在末世前,他的父亲就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为此,方善也没少遭邻居们的白眼。但就是这么个游手好闲的父亲,却在末日的时候救下他,用自己的死来换儿子的生。父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方善死死瞪着江垠,但当他发现,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对他的愤怒居然表现出一丝观赏和恶趣味之后,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目光一寒,方善拔出巨型手枪顶住江垠的脑袋。
“方善,你要干什么?”直夏惊恐的拖住方善手臂,但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撼动他分毫。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叶征,这时也加入到劝阻的行列。
江垠饶有兴致的观察三个人的反应,接着,又把目光放到顶着自己脑门的手枪上。
这是一把枪身接近半米长的自制手枪。虽然做工粗糙,但狰狞的外形和粗大的枪口,无一不向外人炫耀着自己的威力。
“14.5毫米自制手枪,卖相不错,就不知道威力如何。”江垠右手掐着左手的虎口,无视方善阴冷的眼神,和顶在脑门上的冰凉枪口挑衅道。
“方善,快把枪放下,如果你在营地里杀了人,就算头儿也不能包庇你。”一旁的叶征忽然急中生智道。
听了也正的话,怒火中烧的方善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咬着牙对江垠怒目而视,犹豫再三后,终于冷哼一声,放下手枪。
“就知道你是个没种的男人。”看着方善恢复理智,江垠却又开始不依不饶。
“有种你再说一次?”方善彻底火了,他再次抬起还未插入腰间的手枪,这次,即使明知会被赶出营地,他也誓要毙了这个敢侮辱父亲的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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